害怕武汉的夏,像躺在棺材里,脖子上还套着麻绳。湿热腻人的空气致使我内分泌失调,养了一个冬天的脸日渐被摧毁,破烂不堪。这让一向虚荣的我一度烦心不已。
———领导
前年的这个时候比较焦躁。刚踏入社会,和大多数毕业生一样,期望胆怯又盲目,以为毕业了就要工作要赚钱,就要证明自己报答父母,却很难静下心来做一个整体的规划。
当年应聘的时候,人事说不要人了,具体点是不要大学生了,原因是介绍我进来的小罗同志做了一月不到就闪人了,对公司上下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我和管人事的侃了十几分钟,Z后打动他的一句话是“作为一个发展中的企业,要做大做强,人才是必不可少的”。这句话非常厚颜无耻。而我当时居然说的那么自然那么自信。人事说,好,你明天来上班吧。
至于是不是人才我自己很难下定论,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六月的时候启蒙领导说要租借我,这个租借是越级的——我的现任领导不同意。启蒙领导只好通过高层施压来完成。后来争夺战升级,我也陷入了传说中的职场夹缝——两边都是领导两边都得罪不起。不过心里边很是得瑟了一阵:此事件颇有些刘备借荆州的意思———自己一下成了军事重地。
关于领导
启蒙领导教导我“第一,要学会说谎”于是我花了大概半年的时候终于略有小成。有天领导问我在哪?我说在哪。领导说我就在那里啊,怎么没看见你。这让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我巨汗不已。
现任领导有句名言:不会玩就不会工作。有次麻将输给三位老嫂子。被领导痛批一顿,严厉程度居然超过了工作上的失误。
———婚姻
有天同事来借钥匙,说资料丢我家里。同事走的时候我发现车里分明还有一个女人。下班发现家里一片狼籍。尽管后来同事再三声明他只是翻找了几份资料,但一贯粗心的我还是发现了重重疑点:床铺凹陷,床单凌乱,门窗紧闭。。。。。。种种迹象令人浮想联翩。后天受邀参加其婚礼,新郎新娘敬酒,赫然发现新娘居然不是那日所见,惊异不已。更惊异的是,众人觥筹交错间,新人却在一边悄然争吵。席间客人兴致盎然,酒乃推波助澜之物,将婚礼推向了一个个高潮。终于有人不胜酒力,更有酒德下品者发起疯闹起事来。于是好端端的一场婚礼就这样匆匆扫兴收场。后来大部队去了夜总会继续挥发未尽的兴头。新郎倌也是一宿未归。于是号称人生四喜之一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却独守了一夜空房。
第二天遇到新郎倌,他劈头一句“我真TM的后悔结婚”让我久久无语。想起彭佳惠《走在红毯那一天》里那几近绝望的嘶喊:女人啊,想找个真诚的男人,哪有那么难?真有那么难? 后来我渐渐习惯了新郎倌张扬的花天酒地,也麻木了她女人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四处寻他。有时候我不得不昧着良心帮他圆谎,一起欺骗那个可怜的女人。
由此我更加坚信:相信爱情,但不要相信男人。
不久参加了另一场婚礼。没有大的排场,没有礼服婚纱,甚至都没有梳妆打扮。老同学就那样家常打扮素面朝天。但洋溢的幸福感却让因怀孕而略显浮肿的脸光彩照人。老同学告诉我,当她发现自己怀孕后一直患得患失,但他老公却很坚定的说:老婆,我们结婚吧。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插曲一:
小姐:为什么要给你 ?
我:我又不要,是我那同事要
小姐:不给
我:那你给我吧?
小姐:额。。。好吧。
插曲二:领导:你少和他〈新郎倌〉在一起啊
我 :为什么
领导 :因为他已经丢了。
———同学
有天接到一个自称是我初中同学的电话,你是XXX吗?我是XXX。你还记得我吗?我也不好扫人家兴,就很热情的回应人家,记得记得,怎会不记得?然后用多年不见在哪发财之类的话试图旁敲侧击搜索有关他的记忆。他说哎呀哎呀,然后用遥想当年我们如何如何的方法罗列了一大堆有关曾经的趣事糗事来联络感情加深记忆。不过我很怀疑故事的真实性,不然我不会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我还是很虚伪的坚持和他拉完了家常。末了礼节性的说了句:改天一起吃个饭。
第二天电话响了,他说我在车站,你来接我吧。一听,傻了,还真来了。到了车站横看竖看认不得人,只得硬着头皮打电话。他说你是不是穿红色条纹衬衣啊?敢情他也不认识我.我说是啊是啊.就觉得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人正朝我傻笑呢.心里想,这人不是早就站在这里吗?赶紧挂掉电话作出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之态来,又是握手又是问好.酒过三巡,Z初的七分尴尬和三分矜持被化解无形,老同学的意图也慢慢显现出来,原来他是某公司业务经理,希望借助四面八方之力,作些成绩巩固下地位.
回去后隔三叉五的会接到他的电话,给他成功介绍了几个单子后,电话越发的勤了,也没个正经事,东扯西拉的,一夸起来起码也得半个小时,两个大男人的,我极度反感。主要是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问候始终只是在为他的业绩服务,没有一点恋旧的意思.更可笑的是,他自称拿着白领的工资,但在几次主场客场的饭局中,居然都没买过一次单.
————他们都在做什么?
华仔:高考不理想,极不情愿的在父亲的逼迫下复读一年。次年再战,成绩大好,但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是,他父亲让他退学了。
爱国者:填志愿时选择了日语专业..据说那个专业在他们学校挺受排挤的.
夭鸡:我不能说他的心理有毛病,但至少很诡异. 他选择的是心理学.令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才子=厚镜片+排骨身材+满腹才华.Z后选择了"刑事侦察"
LL:旅游英语。毕业后卖了半年鞋,之后神奇的走上了教书育人的岗位,我讥讽她“误人子弟”
飞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婚生子,据她说经常把我那时写给她的信拿出来和老公一起欣赏。
涛兄:中途辍学去保家卫国,兵役结束后混迹于某卖场,曾于10倍的价格成功推销一套家具。也曾为亲情大打出手而沦为阶下囚。现为某酒业公司驻武汉代理。配手机配手提配车。貌似风光。
———YOYO
YOYO是在群里认识的一个网友,当时群里挺热闹的,YOYO尤其活跃,和各路人马都混的很熟,更因其俏皮可爱的语言风格而受到众人热捧。那段时间很无聊,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遇见她,从Z初的八方会谈到后来的双边对话,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有天不能免俗地要了她的电话。
我经常在回去的路上和失眠的夜晚跟她漫不着边际的聊天,我喜欢跟她讲我的尴尬事龌龊事,跟她讲高中时候怎样调皮捣蛋被老师几次三番要求退学,大学时候怎样浑浑噩噩度完三年美好时光,又怎样在找工作时候被碰的鼻青脸肿。。。我的优点之一是敢于把一些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当作光荣事迹去宣扬。我们从来不谈高深的东西,比如哲学,政治,理想。。。也从不在某一问题上进行深入的探讨。一般都是我喋喋不休,她则不时作一些点评赘述。YOYO的语言里带有很多90后特有的语气助词和表达方式,但却没有90后的躁动和夸张。有次我们谈到了感情,YOYO首次披露了她的初恋,我们都比较隐忍,她没有完全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故事听起来波澜不惊,但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荡。我也给她讲了我不为所知的一段畸形暗恋,YOYO很惊讶,觉得不可思议。那次我们聊到很晚,三月的大马路上寒意袭人,但我却浑然不觉。后来给YOYO唱了一首据说让她感动流泪的歌----《局外者》。YOYO说那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YOYO受到的热捧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神秘,拒绝发照,拒绝唱歌,拒绝透露相关的个人信息。有段时间群里闹的很凶,都叫着要YOYO的照片,YOYO总是很阴险的嘿嘿笑不予回应。这样更诱发了一些人强烈的好奇心,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终于有次YOYO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发了一张P过的照片来,几寸来宽,图像很模糊,也很抽象,我很失望,之后一直纠缠不休。很久以后,当我差不多已经忘了纠缠的时候 ,YOYO问我还要看吗?我挣扎了半天,说还是算了——我不想毁灭我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YOYO——我自恋自欺到如此地步。
偶然看到YOYO的生日,策划着送一个什么样的小礼物.我不浪漫,却老想着制造惊喜,比如生日送阿非红色玫瑰,端午节深更半夜的送人家粽子.往往都有惊人之举。Z终我决定送YOYO一套老大的CD,我想她一定会喜欢。费尽周折在淘宝上找齐了全部,联系好卖家。有天遇到YOYO,问她要地址,我没说我要做什么,我也没想到她会拒绝。
之后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有意的疏远?不清楚的记得了 。可能有这个令我满腔热血瞬间冰冷的原因吧。6月的Z后一条短信是我在凌晨四五点的电视机前给她汇报欧冠决赛的结果。之后很久都没再联系了。
我不认为自己爱上了她,因为没有痛苦,只是失落。她更像是我精神上的一根支柱。轰然倒塌。于是武汉的这个夏天,更是难熬。
以前跟她讲我比较喜欢遗憾,似乎这样的结局,正对了我的胃口。。。
讨厌夏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武汉。
本帖Z后由 请叫我王同志 于 2009-8-18 13:11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