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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电影,21年前就让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咂舌,在坊间号称“北电Z强毕业作品”。
影片的故事并不复杂,但在程耳的手中却呈现出了高度的风格化——极简、凌厉、迅猛。
程耳导演
生活再难,也得过下去。为了更好的照顾母亲,胡天找来了自己的暧昧对象小张(黄奕 饰)来照看小店。
这也是黄奕踏入影视圈的第一部作品,青涩的外表下,那种落寞疏离的气质真是太迷人了。
可现如今,再提到黄奕,给大众的第一印象就是与前夫的各种八卦纠纷,唉,可惜了。
生活对苦难的人总是不太友好,钱还没筹措到,医院打电话来要求第二天就得交钱。
抓耳挠腮了一天之后,胡天终于借到了钱,并约定好明早到酒店里拿钱。
第二天,胡天如约来到酒店。在大堂等待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身旁有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
不住的摇头、大喘气,手像弹钢琴般无所适从。
箱子里是什么?是钱吗?
这个还未中年却已陷入“中年危机”的男人,内心的贪婪Z终战胜了理性,提起箱子就往外跑。
回到家中打开箱子,果然,满满的人民币。
钱有了,胡天抓紧把母亲的手术费付清。而此时,电视上通缉他的新闻也出来了,酒店的监控器完整记录了他的一举一动。
带点黑色幽默的是,监控器只拍到了胡天光秃秃的脑门,并没有正脸。
此时的胡天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慌张,他给弟弟做好了饭,和小张做好了摄影店的交接,甚至连警察来了该怎么说也嘱咐了清楚。然后回到医院,尽快安排了母亲的手术。
但这种意外与转折,却又在情理之中。
导演程耳并非上海人,却选择用两个上海演员在上海拍摄,这样做,明显是有他独特的用意。
世纪之交的上海,像是行驶在一条快车道上,上海人眼里只有更快、更高、更好。疯狂的城市建设,大量的外来新生事物,给普通个体带来的更多是茫然和虚无。
胡天正是这个群体的一个代表,原本富足的小老板,现在行业没落,家庭又陷入泥潭。内外交困,也正因此造就了他独有的性格。
帮弟弟擦脚,动作自然又熟练。
逃亡前,他安排好了弟弟的生活和学费。
同时,他也在以自己为例,不断地告诫弟弟“你要好好学习,别像我一样”,让弟弟能以知识改变命运。
另一方面,对女人,他有点混。
晚上寂寞无聊时,会以同样的话术邀请和自己有些暧昧的女性朋友来家做客,以此来排遣漫漫长夜。
但也讲情义。
前女友把他所有的积蓄都带走了,而他没有一丝怨恨。
逃亡前,他给炮友小张留了些钱,嘱咐她好好生活。
有时候他很有正义感,看见门口老大爷的报摊被小混混浇油烧掉,他会拍照取证,等警察来调查时,出面作证。
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而被警察堵在医院的胡天,得到医生、护士的帮助,从而成功逃脱。
在《犯罪分子》中,不仅全员知法犯法、知情不报,而且主犯还可以潇洒逃走,或许这也是这部电影二十一年未面世,依旧被人追捧的原因之一吧。
2007年,高圆圆、徐峥、陶虹 《第三个人》
2012年,孙红雷、王珞丹 《边境风云》
2016年,葛优、章子怡 《罗曼蒂克消亡史》
导演程耳曾将自己的作品定位为:“有艺术追求的商业片”,既不屈服于票房,也不丢失创作者的初心。
《犯罪分子》做到了这一点。
影片的Z后一个镜头,定格在胡天逃脱后于马路上走来的镜头以及他的独白:
这句话说得如此踏实、如此俏皮、如此风轻云淡,恰恰构成了一种巨大反讽——偷人钱财的零负罪感和逃脱警察追捕的绝对快感。
这和我国电影审查机制奉为圭臬的道德标准格格不入。
但这就是现实,有因不一定有果,是非并不一定分明,这也正是现实主义题材影片本该有的荒诞性,或者说——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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