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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考的若干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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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不才子 大学四年级

(二)

我经常给儿子讲,我当年读书如何如何刻苦,大概是父母的一种惯性。实际上我是那种喜欢耍点小聪明,并不特别刻苦的人。由于从来不犯错误(胆子小),老师也不好意思批评我,除非心情不好。初中时碰到过几次,高中没有碰到这种现象。这种情况下,成绩在初中时处于中上等,没有考到牛逼无比的县一中(我大侄女轻松考到了县一中,另有几个小子读书也可以,但是莫名其妙的放弃了,我儿子这狗日的大概会让我家族会读书的美名获得报复性颠覆)进了普通高中。我读书谈不上刻苦,但是物质生活的确是苦,有人经常感叹,要是再回到读书时代,我一定怎么样怎么样,我是打死都不愿意回到那个时代的。

从家到小学五年级是15里,到初中是40里,到高中是50里,全部是用脚一步步完成的。首先下山,一边是东冲,一边是西冲,走哪边,随便,反正都痛苦,下山下得脚软绵绵的。沿途什么花香啦,鸟语啦,飞瀑啦,都有。看到花儿就想到他妈的还有四十七里得丈量, 这狗日的花儿比我舒服。回家时,丈量到山脚,饿的精神恍惚,闻到花香,听到鸟语,心里思考的是,兰草花炒麻雀肉味道应该不错哦。多年前,有人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贫穷也是一直财富。说这话的人肯定不贫穷,要是贫穷的话,这财富您Z好保留,不用送给他人了。晋惠帝看到流民饿的东倒西歪,问身旁的大臣是怎么回事,大臣说:“他们冇过早!”晋惠帝说:“一个个呛尼玛的苕,早上冇过早,不晓得喝点肉汁或者参汤什么的!”异曲同工!

我们高中还在小镇前面,初中正在小镇中心。从小镇到高中有两条路,一条是通邮局的机耕路,另一条是沿着去县城公路走,然后从稻田路中走过去,Z后爬过一条山路就到了我们学校后山。到小镇时其实已经精疲力尽了,不是空手,而是负重。一般背一个包包或者挑一个担子,里面有3升米2瓶咸菜,这是一个星期的给养,还有三个星期怎么解决呢?我忠实可敬的哥哥姐姐送(另文详细记叙),他们会骑自行车。吃饭是用铝饭盒自己打点。我们农村都是在泥巴场地上打谷子,所以米里面有很多沙子,因此淘米是我们必须精通的技艺,我妈妈已经详细教给我了。我虽然没有学到她的全套本领,但是可以把米淘到不影响吃的程度,少量的沙子基本在饭盒Z下面。菜就是两瓶咸菜,管一个星期,每餐都是有计划的挑一点。晚上自习回来肚子饿了,也是挑几根咸菜解馋,结果更饿了。我侄女读书时,稍微有一点点改善,可以带一些花生米,这得感谢袁隆平,粮食亩产提高了,那些自留地不用再种杂粮了。每个班级一个铁篮子,里面放着全部的饭盒,值日生开饭时提前到食堂把饭篮子抬到寝室门口,吃完饭又把同学们淘好的米盒送到食堂。夏天抬饭盒时很痛苦,那个铁篮子烫死人,要是失手了,全班挨饿。冬天抬饭盒去食堂Z痛苦,里面的水经常泼到脚上衣服上。我们从寝室去食堂,先得下一个陡坡,然后再上一个缓坡,中间不知泼掉多少水。有一次我一失手,把一个同学的饭盒打翻了,米和水全部没有了,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食堂师傅神态自若,娴熟的伸出他的黑手,从每个同学的饭盒里抓一把米放到这个空饭盒里,然后灌满水,向我挥挥手,意思是快点滚蛋,我看到他黑手上还滴着黑水。我想起有时蒸饭给了很多米,结果只有一点饭,有时给了一点水,结果蒸的饭烂如泥,看来都是这爹爹 黑手操作过的。当然,那时谁也不在乎这些。看到饭里面有老鼠屎,标准的处理方法就是不叫不闹更不跳,娴熟的用勺子把老鼠屎周围带暗红色的一团饭挑起,然后随手一扬,那团饭从寝室窗户中间两根钢筋中间呼啸而出,头都不抬。

我高一高二成绩很是不咋的,尤其是数学。能够拿得出手的是英语,当年的哑巴英语好学。我得了数学恐惧症,我怕数学就像数学好的人怕英语一样。到高三上学期还没有起色,曾经有一次为了100块钱的什么报名费,都准备了绳子和结实的扁担,准备卷铺盖走人。用我妈妈的话说,早点找个媳妇成家也是一条路。后来我们可敬的班主任把我先是吼一通,然后留下了我,那根粗壮的扁担差点成为两个同学打架的凶器。数学老师和蔼慈祥,尤其爱笑,可是我一看到他的笑,心里直颤抖,像看恐怖片一样。我的转机实际上在高三下学期才出现,严格说来我上的实际上是一个高考速成班,时间是半年。

江南不才子 大学四年级

(三)

学校教学楼小巧玲珑,像一个艺术品,嵌在半山腰,前面就是本山Z大的平地---操场。高三文科班刚开始有七八十人,教室里面人满为患。正在校长兴奋地愁眉苦脸准备分成两个文科班时,有人出来帮忙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县一中通过潜伏的奸细向成绩好的同学抛出了媚眼,几乎是一夜之间我们在教室里面的人均占有面积大大提高。装作愁眉苦脸的校长此时勃然大怒,但也无可奈何。你向教育局控告县一中,那恐怕没有向婆婆控告媳妇那样有效果。只有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停了宝贵的晚自习,校长在全体高三学生前作挽留报告。校长口才十分好,讲话慷慨激昂,态度不亢不卑,绝不会让你感觉到是他在求你,而是根据种种迹象你恐怕非得留在本校不可。我不仅热爱我的老师我的校长我的同学,更是热爱这片净土,所以我义无反顾的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留在本校参加高考。那些抛媚眼的奸细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县一中有什么好的,请我去我都不去,当然如果当时有人坚持请我去,我可能还是会考虑一下的。

Z后呆在高三文科班的同仁只有三十人左右,好像是三十四人,记不清了,反正毕业照我们一个个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英姿,不像一中的毕业照,一个个挤得像压缩饼干。感谢苍天,还是给我们留下了6个女生,不然就名副其实了。我们学校的前身是寺院,那座山上的田地和果木树都是寺庙的产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寺庙倒了,和尚散了,我们来了。俗话说“当兵三年,见了母猪都是双眼皮!”我们这个僧多粥少的文科班,六个女生当然是宝,是活着的宝,简称活宝。情人眼里出西施,将近三十号荷尔蒙膨胀的老爷们谁也不敢对六个活宝下手,虽然一个个眼睛如西班牙公牛般冒着火。Z后听说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的父母是同事,这两个年轻人似乎都有那么一点意思。这个男生蛮狠,也蛮帅,大家衣着不三不四的年代,他始终是西装革履。不知这对年轻人结局如何。不是因为女生少也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这六个女孩子清一色的美丽,应该说绝对值是美。我估计全体男生都划分了势力范围,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晚自习时抬起迷茫的双眼含情脉脉的向某处看一眼,然后又色眯眯的向另一个方向猛的戳一眼。不知哪六个混蛋Z后把六个女神弄上了床,他妈的。

江南不才子 大学四年级

(四)

浙大极富个性愤青教授郑强小老先生非常有意思,他的人文报告我看过不少。郑教授说中国的小青年不够冲动,他提供的解决办法是多看赵老师的《动物世界》。我当年其实也冲过几冲的,可是没敢动。那六个美女中她的的面容至今在我大脑里面是1080p的,甚至刚剪的看起来有些不协调的短头发都记得一清二楚。当然我们没有看过《动物世界》,我和全班其他同仁一样,高风亮节,以事业为重,始终停在望梅止渴阶段。在一个僧多粥少的环境中,粥就是用来考验和尚胆量与气度的,有胆量的不需要气度,装作有气度的大多没有胆量。为什么要珍惜身边的人呢?因为很多人擦肩而过一辈子都不可能见面。当然不见Z好,岁月就是一把残酷的整形刀,经过这把刀整容的都是手术失败者。前几年看到大学里面那些被女生追着哭的帅哥简直惨不忍睹,肚子大头发少,一脸横肉嵌着肿眼泡。我端起酒杯恭维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帅啊!”心里狠狠地说:“你狗日的也有今天!“相比,我这种从来不帅的人一如既往的保持貌不惊人。

高三上半年其实还是混过去的,下半学期我在家里稳稳当当过好年后,来到学校,期末考试试卷早已讲完。我们班主任很不错,拿出期末考试成绩单说:”你考的不错嘛!全班15名!“他大概从我的所作所为判断出我可能要当逃兵,拉着我做了长时间的谈话。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了,反正我Z后还是留下来了。我把成绩仔细看了一下,虽然总分成绩处于中上等,但是这个总分很脆弱。数学刚及格,语文没有优势,英语算是不错,历史和政治分数都比较高。我们那些年高考时,历史和政治,尤其是政治不可能拿高分,基本上及格就占有很大的优势。这个分数显然是本校老师改试卷故意把政治判得过高。现在高考情况不明,那几年文科完全是畸形。首先地理学科属理工科的,结果放在文科考,而大学地理系只录取不考地理的理科生,考地理的文科生大学地理系是不招的。幸亏刚好在我这一年改革把地理改掉了。下学期就没有地理课,如果考地理我还掉的大。文科里面语文别指望拿很高的分,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历史拿到优秀比登天还难,政治变态到及格都不容易。因此文科生要考大学,必须数学过硬,数学可以拉开几十甚至100分都有可能。我们文科班的班主任特意安排的是数学老师。

江南不才子 大学四年级

(五)

我是那种遵守规则的很刻板的人,谨慎小心不越雷池一步。学习方面做到位但从不多付出一分一厘,晚自习老师说“下课”的“下”时,我的右脚已经离开课桌的右腿,老师“下课”的“课”说完的瞬间,我的整个人已经完整的站在两列课桌之间的走道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步离开教室。我不会跑步,更不会在老师之前离开,但是绝对可以感受到老师离开教室大门时的余风。此时的教室还有20多个学霸至少还得奋战半个小时以上才会睡觉的。早上起床的钟声不响我坚决不起床,哪怕早就醒了,当然这种情况少见。至少有二十多个学霸完全不需要起床钟声,我早上Z烦这种人开箱子找牙刷拿脸盆的声音,但是我不会说出来。老师同其他同学谈心时多次表示过对我的不满,说我不够勤奋。当然没有找我谈话,因为我从来不迟到不早退不赖作业上课也不讲话,老师没有借口,高中老师都比较有修养,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找学生出气。初中遇到过那种情况,我至今愤愤不平。

我是那种反应很慢但是智商并不低的人,眼疾手快的人智商肯定高,但是慢条斯理的人不见得智商不高。我喜欢动脑筋耍一些小聪明,如果下定决心做某事中途不大可能放弃,哪怕这种事并不见得有好处。这种性格大大制约了我后期的发展。实际上一个成功的人,如果你不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应该是圆的。湖北省今年的高考题起了一个很好的导向,很多人不叫好,我倒是非常赞成这种作文题目。你爸不是李刚,你就得学会“方圆”之道,满身棱角的穷小子谁买你的帐?大学不再是精英教育了,大学生也不再是天之骄子了。我身材是圆的,底层性格偏偏是方的,当然这是后话。我反正在高三下学期的某一天决定做点事了。

文科拿分的关键是数学,我的数学没有差到见不得人的地步,但是也差得对不起祖宗了。高中的数学同初中的数学差别太大,学起来真是头疼。我有一个坏习惯,上课坚决不发言,老师点我起来,本来正确的答案也被我说得颠三倒四,老师为了节约高三宝贵的时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一般不点我,特殊也不点我。我早自习也不大声读书,但是语文和英语老师也不批评我,因为我的嘴巴一直在动,如果您有兴趣走近一点,甚至可以听到我的读书声。我从来不问老师,那些学霸晚自习拉着数学老师不让走,我很是不理解。老师给我单独讲的我一般都听不懂,但是我的听讲效率非常高,一节课45分钟我可以抓住35分钟以上,老师讲课的每个细节我都能抓住。

那一天我从屉子里面拿出一张数学试卷,拉扯整齐,然后小心翼翼的贴在桌子上。这张试卷上面有一个红得刺眼的分数:78,满分是150.从此每天到教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鲜红的78分。我做了当时全班同学都没有做的一件事。我买了两张打草稿的大白纸,裁成口袋大小的一个本子,然后又买了一个专门的卡子,把这个小本子的头子固定住,于是这个本子就成了随时都可以卷成筒子备用的小工具了。每次数学考完,老师都会花一个晚自习评讲试卷,整个评讲期间我能够做到精力全部集中没有任何杂念。等老师讲完试卷后,我把错误的题目编序号写到那个本子上,不管是选择题还是填空题我全部改成大题,根据我的记忆写出每道错题的完整解法。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高考前夕,高考时别人带一大堆书赴京赶考,我只带这个本子。那些带一大堆书的同学到县城后,根本不知道从哪儿翻起,结果只有乱翻一气,搞得心浮气躁。我则把这个小本子悠闲都翻了一遍,心满意足地按时睡觉。这个本子到城里来后,才知道有一个专门的名字----错题集。不过当年的确是我的首创,然而由于我的人微言轻其貌不扬以及闷葫芦性格,没有任何一个同仁向我学习。

数学我用得娴熟自如的是“特值法”,无论拿到何种类型的试卷首先想的是特值法。这个方法很过瘾,把出题人的苦心孤诣全部解构了。有时不能全部用但可以部分用,有时还可以检验某些结论。关于立体几何我总结出来一个规律:其实就是把几个平面像搭积木那样搭起来,由于数量关系以及条件很多,其实比平面几何还好做一些。解析几何很好玩,说起来难点就是把椭圆或者双曲线移来移去,哪儿加哪儿减不要搞错了,椭圆和双曲线交叉的问题,各照各的想,见山不是山然后见山就是山,也没用那么难。代数里面的数列也好玩。我掌握不了的就是排列组合,一直到高考都没有摸清楚。好在高考时分值不大。我还总结出一个“度量法”,比如求某个对角线的长度,如果算不出来好办,拿尺子上去量。这个方法在学校考试中屡战屡败,因为学校试卷是老师随手用钢板刻印的,图形都不规则。在调考和高考一路高歌,他的图形很规则,另外如果他的答案是对角线长2厘米,图形上的长度不是2厘米,完全可以起诉命题者出错了。如果量不出来还有我创造的”特值代入法“。那几年的数学题目很有意思,通过复杂的演算,满头大汗,结果得数不是”0“就是”二分之一、正负一、正负二分之根号二“之类的玩意儿。如果对角线量出来不是整数,就先把根号二算出来,好像是1.414,或者根号三,然后除以2......再一次回归”度量法“,量出来的数字是0.707,那么答案就是二分之根号二。

学数学需要智商,光勤奋没用。我说我智商不低不是吹牛,因为我的数学几乎是一个月赶起来的。如果高考猛然碰到一次高分,那有偶然的因素。我是一步步平滑过渡到高考的。第一次翻身仗是学校的测验129分,但老师特意在班上说:”某某做的不错,整张试卷没有一个抻抖字(工整字)“我分析了一下,还是心态原因,老是担心没有时间,所以字迹潦草。这是数学恐惧症的延续,我已不是吴下阿蒙了,干嘛要这么急躁呢。后来的县城三次调考,地区三月四月五月六月调考我的数学成绩基本保持在130分左右,Z高的一次是136,然后过渡到高考那个比较合理的分数。

政治我Z烦的就是不定项选择题,创造这种题型的人心理恐怕有些阴暗。我们班政治成绩好的那个小子天天拿着一份《长江日报》看评论,而我只知道有个《湖北日报》,不知道《长江日报》是什么玩意儿。那个小子有出息,考上了中国税务大学,现在混得很好,中国历朝历代收税的人家日子都好过。

历史主要落实在厕所里。城里人也不明白那些年农村人上厕所如何”净身“。只有女的在特殊的日子才买卫生纸,花钱买卫生纸上厕所在那些年的农村人中简直是奢望,当然这些年上厕所完全城市化了。就是废书废本子纸,我一般匆匆忙忙在纸上写个历史年代另外搭配一个英语单词,在厕所把纸上内容背下来才用掉。我现在的痔疮大概同当年的恶习有关系。

英文我一直不错,英语老师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我小时候他就熟悉,另文详述)。他从来不表扬我,有时别人埋怨阅读理解题目太难,英语老师说:”你说难,有人得了40分。“这个”有人“就是我,他就是不点我的名。

高考提前三天到了县城,一到县城就开始下雨。那时的学校真是不错,给我们每个同学算了一笔经济账,大约还要退还每个同学几十元钱。班主任用这笔钱给我们每个人买了一把伞,其他的钱全部退还。考试时,我也走运,因为监考老师中有一个是我当年初中的老师,后来调到县城教小学。他没有教过我但是我认得他,没想到他检查准考证时悄悄说了一句:”认识我吗?“我说:”认得。“他微笑着走开检查下一个。这让我感觉很亲切。

考完我们男生部分回到学校教室把被子铺开一起,高高兴兴说了一晚上,中途几个会爬树的到梨树林偷了Z后一次梨子,我也是参与者。六个女生只有比较远的三个回来,住在学校的客房,Z后一天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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