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水泵下看见了楼楼昨天“洗澡”用的大铝盆……正泡着衣服袜子……额……还好昨天楼楼没有坐下来真洗澡……楼楼有强迫症，洗脸是洗脸的盆，洗脚是洗脚的盆，洗pp是洗pp的盆……内衣、外套、袜子也是分开用盆……改不了……好吧，自动略过…… 总之整个屋落大致呈ㄱ状，建筑整体表色都是红砖本色。 而院落左侧中间砌了半米高的方框，里面堆着喝完的饮料瓶、酒瓶、 纸箱什么的。和农具屋对称的方向是猪圈。 其实在整个房子Z左边还有一套同户型反方向的房子和现在住的连在一起，院子中间有个过道可以过去，也是王先森家的。但是那套房子屋顶塌了大半已经是断壁残垣了，就当自家养的土鸡的欢乐农场了。 “咦？只有两个卧室……那你弟弟住哪？”哦，忘了说了，王先森有个小两岁的弟弟，当时在Z市一所三本读大学。 “我弟从小跟我一起睡！都住一个屋！走，带你到周围去欣赏下田园风光！”王先森提议带楼楼出去溜达溜达。 楼楼当然高兴，但是楼楼又被忽悠了，你有见过带到坟地去参观的么？！
本帖Z后由 酸奶布丁 于 2015-6-26 20:45 编辑
走出院大门才发现门口停着两台农用机，其中一台在电视上看过、是收麦子用的。早上上厕所时专注委屈伤心去了没注意到。“谁家的？”
“我家的！刚工作那会我就开始存钱给家里买的，这样我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么说你妈会开咯？”
“不会，等到要收麦子时，我爸开！整个庄上没几家有呢！”说到这里，王先森脸上有了一点骄傲。
“哦！真厉害！”
……
说着说着就走远了，梦里的小桥呢？梦里的流水呢？
“我小时候还有河，后来就没有了，我们这缺水，现在灌溉庄稼都是抽地下水。”
……
又走了一段，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可能来的季节不对，没有想象中的芳草碧连天，很多田里黑凸凸的一片，还有的在冒烟，“哎呀，起火了！”我瞪大眼。
“故意烧的！收了稻剩下的秸秆茬就烧掉！”王先森笑了。
“啊？原来网上流传的‘农民伯伯烧秸秆’是真的啊？！
”我皱皱眉头，“多污染空气啊！”
“那怎么办呢？哪有这么高的觉悟哟！剩下的秸秆没有机器操作，几十亩地要是靠人除，且不说除到猴年马月，除出来的秸秆茬运到哪去了？还得花钱。农民不容易、哪舍得花钱？用火烧，又快，烧过的灰烬还可以成肥，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做的。”王先森若有所思。
……
忽然，王先森指着我所站的田地前面的一片坟冢道， “看，这是我家祖坟山！”
“好你个臭小子！绕了半天原来是想带我来这儿！”我小声嘀咕，瞪了王先森一眼。
“这不想让祖宗看看我的媳妇儿嘛？！……哎呀，今年过年我没来的……”王先森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的祖宗听，楼楼又好气又想笑，但毕竟是这么肃穆的地方，也就忍住了。
这一片坟冢都是在平坦的田地里堆出一人高的土坡，很少有墓碑，早前听王先森说过他们这至今还是土葬，不火化。
然后，王先森就开始犯二了，满含深情地脱口而出“要是我们结婚了，以后你百年之后就可以睡进我家祖坟地了！
”亲们，别怀疑你的眼睛，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这算什么？求婚？告白？还是脑袋进水了？我看过“让你的名字写在我家户口本上”的桥段，还第一次听说“让你睡进我家祖坟地”的！
不过呢还好，楼楼是马克思主义者，也不气“别，我还没活够呢！再说，你的祖宗们都说家乡话，我听不懂！而我说话，他们也听不懂！那我多孤单啊！要是真有那一天，我还是长眠武汉，那里我亲人朋友多！”
王先森似乎也感觉刚才他的话有点不对，脸上尴尬地笑笑。我岔开话题:“没有墓碑，你知道谁是谁吗？”
“当然知道啦！”王先森“扑通”一声跪在一个Z大的土坡前。这座倒是有墓碑，只是墓碑的字是趁水泥未干时用硬物划的、没有填色，稍站开点就看不清上面有字了。“这是我太爷爷！”王先森一边介绍一边磕头“太爷爷，我来看你了，希望你保佑……”（呵呵，嘘~保佑的内容……
秘密！）
楼楼走到王先森旁暼了眼墓碑 ，看着他虔诚的膜拜，欲言又止，等他站起来，“你确定是你太爷爷吗？”
“当然啦！”王先森依旧肯定。
“那……”停顿数秒，我还是忍不住侧过身面对王先森说: “这个碑上Z上面写的是‘先妣’， ‘先妣‘是用作亡母的称呼，如果这是你太爷爷，晚辈立碑的时候应该是写‘先考’！更何况这里‘ 先妣 ’下面的名字写的是‘王X氏’，所以这应该是位女性长辈。”楼楼的强迫症又来了。
王先森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又一脸迷茫地看着墓碑，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是哦，哎呀……太奶奶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您老人家别介意啊！您看我媳妇儿多聪明啊……”没听他说完楼楼就走开了。
王先森追上来，找着话题跟我聊。回来路上继续犯二，见到坟包就跪，跪到第三个，楼楼终于忍不住“这是你家哪位先人？”
“不认识！”王先森干脆利落地回答。
我，我头晕！！！ 拖着王先森离开了福地。
没走多远，王先森的电话就响了，叽里咕噜了一番后很开心地对楼楼说，“我爸在我们这饭庄订了桌饭，中午我们去吃饭！”
这个提议好！说实话，昨天车上就是将就，晚上没吃好，今天早上也没怎么吃，还真饿了！出来晃了大半天，走回去也就差不多吃饭的点了。哈~还是在饭庄？！看来可以吃到这的特产了！想到有一桌香喷喷的地方美食等着我，那是步履生风啊！
谁知楼楼又错了，这餐饭后就回武汉了，然后楼楼就开始悲催地往医院跑了半个月……
话说楼楼和王先森走到了一栋田边两层楼的私房，门口还堆着一些砂石、水泥等建筑材料，应该是才建不久的新楼。大门是卷闸门，若不是大门上悬挂的“XX饭庄”的字样，倒真看不出来这里是饭庄，更像是私宅，就是空旷了一些。
这里的楼房一层是个大通间，门前做了简单的硬化，水泥地面上印出几条带泥土的车轱辘印痕。整个一楼只有屋中间靠后门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搁了一个圆桌面，几个粉色的塑料方凳摞在一起，靠墙四周零散有些农具，其中有个工具我认识:就是宣传片上袁隆平爷爷背在背后、绿色的、给稻子打药水的壶。
离圆桌不远靠近楼梯的地方搭了一个铺，铺上躺着一个浑身裹了白色绷带、只露出眼睛的人。楼楼有点怕、不敢靠前。
王先森很大方地走过去寒暄着，躺着的人说话有点吃力，王先森没有多聊就回到我身边，这才知道这个床上的男人是这家的主人，前阵子做饭点火的时候煤气泄漏把自己全身引燃了，幸亏身边不远有个大水缸才捡回了一条命，农村医疗条件不好、抢救完脱离危险就回家养着了。
楼楼听着心里顿生怜悯、也不怕了。
只见王爸从后门进来，一会功夫就陆续进来几个人，王妈也扛着锄头从大门来了，一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汗、一边嘻嘻着对我笑，“来啦？！”
“嗯！”我和王先森走过去回答。其实他们说慢点、吐字少时楼楼还是能听懂的，一旦说快、长句长句的，再加点方言，我就只有听天书了。
“哎呀，你看这可怜不？怪受罪的！@?#……”王妈放下锄头示意躺着的那地继续说，“听他媳妇儿说晚上他还看见他爷和王X了！王X说带他走，他爷不让！”
楼楼听得云里雾里，王妈继续直白地解释: “他爷和王X早都死咧！听得懂不？！……我说这是咱老坟地保佑着呢！是不？”
躺着床上的人也不介意地点头表示赞同王妈的说法，然后一屋子的人开始七嘴八舌聊开了。
这回楼楼听懂了，夏日的中午竟然感觉背后有丝凉意……
不知什么时候屋里进来个抱着岁把宝宝的短发女孩，身边还有个两三岁的男孩满屋子跑，女孩时不时吼两句。
楼楼兜里有糖就抓了些给他，男孩很高兴的安静下来，坐在地上就开始剥糖纸！一个妇女见状走过来一把抓起男孩骂了几句，“啪啪”拍了屁股就拎着他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女孩说了什么后就从后门出去了，剩下男孩“哇哇”大哭。
楼楼愣了半响，嘀咕“她妈妈好凶啊~”
“那是他奶！这才是他妈！”王妈听力真好，指着抱着宝宝的女孩跟我纠正。
“啊？”楼楼脑袋有点不够用，“她这么小……”
“不小咧！俺18嘞！”女孩望着我说。
“嘻嘻……就是，她都两孩儿了！俺们这儿结婚早！二十多岁都是老姑娘啦！”王妈怕我不懂，补充道。
楼楼的脑袋在冒烟啊有木有？！ 恍惚间又穿越了……
王先森感觉氛围不对，立马说“城里结婚都晚！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哪！”
当得知楼楼25，周围那惊讶疑惑不解鄙夷耐人寻味仿佛看外星人的表情啊
！其实楼楼很想再说那会儿离我25岁生日还差半年呢！我读完大学读研究生，在同班同学里算小的呢 ！可是楼楼还是什么也说，找了句“我想去下厕所”……
一位妇女倒是很热情领我从后门出去。后面修了个小院子，每面都有小房子，看得出来整栋房子都是才修不久，角落里还有残余的建筑材料，空气里有股混凝土未干的味道。只是……
这苍蝇啊……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受不了……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被踩扁的黑点！四处都趴满了，人一经过就“腾飞起一片”，真得是一点都不夸张，楼楼就走了几步，地上就多了新鲜的黑点。楼楼完全呆住了，“这，这……”刚刚其实大厅也有，但是可能大厅很空旷，角落里又点着蚊香，没有特别去关注。
“也不知道今年咋回事儿！往年也有但没有今年这么多！真烦人！”一位大妈蹲在地上一边洗菜一边用手挥舞着落在身边的苍蝇，苦恼地解释。
楼楼在苍蝇的包围圈里披荆斩棘，一路杀到厕所。厕所倒是很惊喜，（今天上午转了一圈，确实家家户户都是昨天那种户外一平左右的小房子）这里的厕所很现代，有蹲式马桶！还很新、才修的。虽然也有苍蝇，但是厕所里点着盘蚊香所以比外面要强多了，还有个蒲扇放在小凳子上。楼楼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清空这憋了半天的肚子，忽然发现毫无顾忌地上厕所居然是件这么幸福的事儿！原来幸福这么简单
！
Happy地在厕所里蹭了半天，再等我洗完手出来时，王先森在后门等我。大家已经围着圆桌坐下了正好留了两个空位，除了他爸妈、其他的六七个人仍旧不认识，反正都是同村的，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了。
楼楼满怀期待地来到桌边……楼楼又傻了……
多谢葡萄君~
苍蝇部队好像也闻到香味空袭饭桌了！！从一个盘里飞到另一个盘里！ZZ明显的就是那一大钵白米饭，硬生生地成了具有强烈视觉冲击的“黑白花饭” ！而大家已经开吃了，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筷子，一边趁苍蝇飞走的间隙夹起菜来放进碗里，偶尔有只滚到汤汁里挣扎着，一大婶很淡定地用筷子夹出扔掉、说了句“烦人！”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吃！
真不是楼楼矫情，楼楼石化了！楼楼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啊！面前有盘千张、有盘小白菜，在大家热情的招呼和注目下，楼楼夹了根被苍蝇不屑的白菜。肉食在楼楼对面的那边，几位大爷和王爸一口肉一口酒很是惬意。王妈估计也注意到我的面前都是素，热情地说“咋不吃肉么？！”于是站起来在中间的鸡汤里找了个鸡爪夹进我碗里，“嘻嘻……这是俺们这的笨鸡！吃！吃！！”（他们说的笨鸡就是我们俗称的土鸡）
没错！鸡爪，是鸡爪！
王妈的这一举动，大家瞬间注意力都聚到我这，“哟！还是婆婆心疼媳妇儿呢！鸡爪好东西啊！”
我求救地望着王先森，哪知王先森这会也很是感动，“我们这里给你吃夹鸡爪和给你夹鸡腿是一个意思，是给贵客吃的！”
然后一双双眼睛安静地盯着楼楼，就等楼楼下口
。
额……就算是“新媳妇儿”头次上门，开始不说要表现得贤良淑德，至少都想展现自己的知书达理、举止温柔，更何况楼楼本来就是温柔的姑娘！可这一上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看着你啃鸡爪啊！鸡爪啊！！爪啊 ！！！
人家以礼相待，赠你贵客才可以吃的鸡爪，贵客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失了礼数吧？！
好！我啃！我真地啃了！但我也真地啃不动！
这儿的鸡汤跟我们做的不太一样，鸡肉外层还裹了面粉，而且……土鸡爪不容易烂啊！
周围的人看见我动口了，如释重负地笑了，然后就各吃各的去了……
王妈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好吃不？！”，然后“啪叽”又一个鸡爪飞进我碗里……
楼楼礼貌的谢谢后，就将鸡爪赐给了王先森，笑眯眯地对他说，“来！‘抓钱爪’！今年工作顺利、多赚人民币啊！”
王先森这回聪明了，爽快接了过来。
……
吃过午饭，王先森就带我和他父母道别、要离开了（王先森当时利用假期在他家乡的Y镇上开了个中小学暑期培训学校，楼楼因为有点文化就抽了三天时间去帮忙，其中前一天半去了他家。Y镇离他家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临走前，王妈很是不舍，硬要塞给楼楼一个红包，楼楼不要，推搡间王先森乐呵呵地接了过来，跟王妈絮叨了两句后拉着楼楼坐了辆摩托驶向Y镇。
时间很紧，但Y镇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可是是第三天楼楼就开始有点拉肚子了 ……起初以为是水土不服，回到武汉愈演愈烈，果断去了医院，化验后医生直接让楼楼去传染科报到！楼楼得了细菌性痢疾！！医生还特别登记说要上报卫生部，呃……深深地醉了……
不回答、不回答……
唉……好坏也就这样咯~
具体地址是秘密，坚决不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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