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8:
我问到jane这个问题的时候，jane抬起头看着我，幽幽地说：“那天我家皮蛋死了。”
“皮蛋是谁？”我吃了一惊。
“是我收养的流浪猫。”jane又撅起了小嘴儿。
“哈哈，我在北京教学的时候也养了一只流浪猫。”
“之后呢？”
“之后因为我搬家，我把它送人了。”
“那你还会想起它吗？”
“说起猫的时候会想起，因为我那天北京的一个论坛发了一个帖子，说要送出一只小猫，然后有很多人给我打电话。”
“那你送给谁了？”
“我把小猫送给一个学生了，一个高自考的女学生。我跟你说啊，那天，我把小猫装在一个手提袋里，小猫突然特别乖的爬出来，舔我的手指。我都有些不忍心，想把它拿回去了。”
“你那只小猫是什么颜色的？”
“黄白相间的啊，它一到晚上就不睡觉，跑来跑去的，等你睡着了，它还喜欢钻被窝来着。”
“哈哈，我的皮蛋也是的。哥哥，它钻你被窝，你把它扔出去吗？”
“我都睡着了，怎么扔啊？”
“那我钻你被窝，你会把我扔出去吗？”
“……”jane的话题转变很快，我无语，于是我说：“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养一只猫吧。”
“我们领养小孩吧。去年汶川地震，我就让我妈妈领养一个小孩，我妈妈不肯。”
“你妈养你就已经累够了。”
“我很懂事儿的，好不好？”
“怎么懂事儿。”
“我听话啊？”
“怎么个听话法？”
“……”
“……”
我和jane两个人开始无厘头来，其实我们很多次都是，自圆其说的说自己的好。
有时候，似乎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
我听jane炫耀完之后，jane突然又转变了话题。
“哥哥，你说我们一起生个小孩好不好？”
“你以为生小孩和买个小猫那么简单呢？”
“哈哈，哥哥，你说人生活累不累？”
“你还小，还不能去思考这哲学上的问题。”我摸了摸jane的脑袋。
“你说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我们一起生个小孩，这个小孩怎么会是不合法的呢？这个不合法就说明人活着很累。”
“因为人活着社会中啊，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不给他人造成影响，所以很多时候，不能因为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你说自由是相对的？我们政治学过。”
“那你说，如果每天有很多无聊的人生小孩儿玩儿，这个社会会不会乱掉？”
“哈哈哈，无聊的人生小孩儿，哈哈，生小孩不无聊，谈恋爱不无聊。”
“去吧，你上楼吧。”
“不，哥哥，抱抱……”
……
我还记得上周这个时候，我还和jane在相互发着短信。
之后我静下心来去睡觉。
好想每天都这样，每天都和jane在一起。
然而，我有预感，这种幸福不会一直持续，不会永恒下去。
的确，周日7：30分我就被电话吵醒，我接通，是jane的舅舅打来的。
Jane的舅舅已经消失很久了，我已经尝试过去忘记他的。
“毛老师，早。”
“早上好。”我本打算睡一个懒觉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睡意，我坐起身来，和jane的舅舅在通话。
“和小叶子怎么样了？”
“很长时间不见一面的，现在。”我说了一个谎话。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是不是你写的？”
“是吧？”
“不是很长时间不见一面的么？”
“我当小说写的。”
“呵呵，好吧，我也是当小说看的，不过我看蛮真实嘛。”
“前一段写得真实。”
“你确定你对jane的感情吗？”
“我们没什么感情了。”我佩服自己的机敏。
“不过，有网友说毛老师很脏啊。”
“呵呵，还有网友说毛老师去世了呢。”
“你怎么解释你结9次婚，离9次婚呢？”
“不需要解释。”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回去找你，因为我怕，怕你给jane带去无尽的欺骗和伤害。”
“好，我们哪里见面？”
我做好了和jane舅舅谈话的准备。
我和jane的舅舅在6号大街和1号大街交口的一个餐厅见了面，一个中西餐结合的餐厅。
我们两个人坐在透明的窗户旁边。
他很友好很礼貌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神下面才觉得自己很不成熟。
“我知道你准备给我解释什么。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你对我有误会，我认为。”
“我会让你给我解释误会的，你没带小叶子过来，我就相信你的。”
餐厅的服务很好，服务员总能过来中断和我jane舅舅的谈话。
我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因为我不得不承认，我面前的心理咨询师似乎能看透我在想什么，并且我们谈话的话题都被他所控制着。
他想听什么，会很好的“诱导”你不停地说出来。
他不想听的东西，会把话题很轻易地错开，带到他预期的轨道上去。
我想给他证明自己是一个没有婚史，刚好79年的生人。
可是他对这些都只是一笑而已：“哈哈，如果我相信你是真的离过9次婚，那我也太天真幼稚了。告诉你，我倒是希望你是一个很脏很滥情的人，这样我只要找到你滥情的证据，小叶子也就不会喜欢你了。”
“我不是想说废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在玩弄感情。”
“嗯，其实你投入进去，比你滥情更可怕。我真怕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听不明白你说这个。”
“因为你重视你的感受和感情，所以小叶子才会爱上你，并且不顾一切地喜欢你；而你却不能给她带去什么，我记得你帖子说的一个词很好，你只是一个流浪汉。”
我仔细听他往下讲，因为他能够很好的抓住我内心的主要矛盾，他也能分析出我在意的关键。
Jane的舅舅跟我碰了一下杯，接着说：
“而你和jane在一起不现实，我承认你可能会等，但是时间真的会让你们的爱情走向平淡。
没有结果的爱情，Z终会伤了你们两个人。”
我点了下头。我想听他把话说完。
“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动摇过？你有没有设想过，发生什么会让你接着动摇？”
“我觉得在真爱面前没有障碍。”半天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假设你和小叶子相爱5年，你能跟上小叶子的梦想吗？假设，你和小叶子不在一起，你会不空虚，不寂寞吗？假设小叶子5年内不和你结婚，你会一直等她吗？”
“我会等。”
“小伙子，你给我的答案太早。你以为爱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我会让我父母理解我。”
“哈哈，毛老师是不是该罚酒呢，跟我说了不少谎话。”
“我是认真的。”
“你昨天电话里不是说好久都没见上小叶子一面吗？”
晕，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谈话的主动权，完全掉进面前这个成熟的中年男人的坑里。
“我兴趣和你讨论下你帖子的真实性。”
“后面乱写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意识到我乱了。
“你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这段还是真的吧?”
我点头。
“那你见前女友呢？”
“不全是真的。”
“那些是真的？感情是真的吧？”
我不得不点头。
“你是个大骗子啊。”
“怎么讲？”
“你骗了我，骗了小叶子的父母。”
“对不起。”
“虚伪！”jane的舅舅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
“小叶子的爸爸很可怜，他以为他告了你一状，你得到了惩罚，一切都结束了。那天他还跑过去请我喝酒。”
我苦笑了一声。我在无奈中把杯子凑过去，和jane的舅舅碰了一下杯子。
“我不把你们的爱情一杆子打死，我知道你也很矛盾。”
我一下子干了杯中的酒，因为jane的舅舅的这句话，是理解。
“我没有把你和小叶子还在交往的事情，告诉我的姐姐，姐夫。”
我有些感激地看着他。
“谢谢你。”我当时的态度很诚恳。
现在想起来，jane的舅舅不紧不慢地说话，似乎都是很讲道理的。
“我想好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你可以选择，但是不能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