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华丽的病倒了,却拖着不愿意打针吃药。
夜有一饭局,席中有一男频频对我示好。
我毫无精神的撑着,Z后觉得自己再撑下去肯定会晕在这里。
于是起身告辞,他连忙说送我。
我告诉司机路线便虚弱的靠在后座上。
他本来坐副驾的,见我如此境况便换到后座与我坐在一起。
他揽过我的肩,抱着几近虚脱的我,我一时感触,哽咽着流下泪来。
他迫不及待的寻找我的唇,然后吻上。
我头疼欲裂,虚弱无力,内心充满厌恶,眼里含满泪水,无力拒绝。
我看见窗外的灯火辉煌,彼岸烟花四起,如同一个梦境。
那么,就让我在这样一个辉煌的梦境里悄无声息的死去吧。
到达,趁他付钱的间隙,我推开车门下车甩掉他。
高跟鞋急促的踩在地上,混着我的心跳在耳朵里回旋。
Z后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呕吐,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武汉二月冰凉的空气里,我穿着丝袜和裙子在角落瑟瑟发抖。
失去恋人,失去工作,病重,无处可去,独自在这城市里苟延残喘。
我掏出手帕,擦干净脸。
扶着栏杆站起来,哆哆嗦嗦的给EX-BF打电话。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可他一接电话我就哭出来。
“我在你家楼下,我走不动了,你下来接我好不好”我几乎是哭着求他。
面对我这样的哀求他下来了,我蹲在他家楼下的台阶上,望著他。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非常狼狈不堪非常脆弱可怜非常厚颜无耻。
面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男人试图伸手拉我起来,我望着他吧啦吧啦的掉眼泪说我走不动了,所以找你。
他搀扶起我,于是我又回到那个我曾被赶出去的房子里。
我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声的哭泣。
冰凉空气,冰凉的房子,冰凉的感情。眼泪打湿的枕头也是冰凉的。
他拿过来药和水,我默默的吃了。
他的表情一直显得非常的忍耐,忍耐着对我的不耐烦。
始终不吭一声,做任何事情都是沉默的。
他回到卧室去做她的事情。
我蒙上被子给爸爸打电话,我说我要回去,我一点也不想死在这里。
我付钱拿药,医生给我挂上吊瓶。
坐久了会觉得冷,冰凉的药水滴进身体里更觉得冷。
懊悔没带一个暖手宝,跟护士借一个热水袋也是没有的。
冷得在诊所里如遭凌迟。
吊完三瓶水,我已是浑身冰凉。
哆哆嗦嗦的去寻吃的,咬着煎饺泪流满面。
夜空里此起彼伏的烟花,提醒我这个年还没过完。
我裹紧衣服提醒自己记得明天去订一张票。
我病好于三天后。
但直到目前还没有离开武汉。
这是我无法再对人提及的病痛的过往。
这两天我又生病了。
独自去医院,吊点滴,按时吃药。
我想我的确得离开武汉了,再无可以眷恋的任何事物。
某天我遇到某个我心里爱慕着的男人,我向他描叙我的计划。
他说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在武汉呢?难道是因为某个人留下。
我下意识的点头告诉他,是的。
可是,我都要离开了,还来不及告诉他当初我留下的原因就是他。
请你好好的,这是我无法亲口诉说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