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上了红酒,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通透的红色液体在晶莹的高脚杯里如流离的女子,吸引他珍爱的目光。
她忽然心伤。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眼光看她了。谁也不会相信结婚一年的他们竟然没了床第之事。她是个细腻的女子,觉察到他刻意躲闪的目光。
她不知道哪出了错,是不是每段爱情都会一天天的消减,日积月累之后便平淡如斯呢?
记得那年冬天Z冷的一天,他们被一场雪拦在旅途中。夜深大巴上冷得像冰窖,她蜷缩在他怀里,仍不能缓解全身的颤抖,双脚像猫抓一样疼。听着她牙齿的轻微撞击声,他忽然脱下大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弯腰脱下她的皮靴,迅速将冻僵的脚放到他胸口的毛衣下面。一股热流嗖地一下自脚下升起,她停止了颤栗。抚摩着他紫色的嘴唇,她泪流满面。从那一刻起,她发誓要伴这个男人走到青丝如雪。
想起往事,她哭了。围城正繁花似锦,他们怎么就相敬如冰了呢?难道爱情这么容易被东风吹乱?
她不甘心。
浴后,她于空气中喷出一团香雾,然后走近,那香雾便丝丝地沾上肌肤。再穿上曾无数次点燃他的眼神和欲望的轻丝睡衣,娇羞地行至他面前,散出细细的香。
她微笑着张开双臂。
砰。他逃进客房,死死地关上了门。
心被碾碎了,破败的痛,她捂着胸口蜷缩在沙发上。
醒来时在他怀里。
她拒绝他递过的药,这千疮百孔的心脏,失去他还有什么跳动的意义。
他隐忍地抵住她固执的额头。良久,像是突然下了决心。
他说她服用的治疗心脏的特效药会对她的特殊体质造成过敏,性生活中的外来因素会诱发肺部衰竭,从而威胁生命。这种药物起码要适应一年才能趋于正常。这意味着他得压制自己的欲望三百多天,这对一个健康的男人该多么痛苦。
她哽咽难言。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宠溺地笑。你要知道了还肯吃药吗?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那时我就不用每天喝红酒了。
纷乱的红尘中有太多的诱惑,若有人肯为你坚守,就把心给他。顺便收起那杯红酒,因为它不是爱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