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鼓励,已经在打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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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小文有那么多的点击,有那么多的回复,让大王很意外,更料不到的是居然排到得意首页显眼位置,既惊喜又感动,也是很大的鼓励。
感谢所有看过的意友,更感谢所有鼓励和置疑的意友,说明你们看了,想了,这就达到了大王的意愿,大王写这些小文就是想以自己的经历自己的体验给意友一个小小的理由,放下现代社会的浮躁,放下那些几乎无意义的碎片,有一小小的片刻来思考关于人生,关于亲情友情爱情,关于未来。
所有人都有过去,对过去的总结和思考让人更认清自己的现在,也能更理性的谋划未来。
大王所有的小故事都尽量做到有点小清新,有点小轻松,有点小清淡,绝不刻意熬鸡汤。
大王打算用系列的形式讲几个人生阶段,每个系列单独列一个主题,避免有兴趣的意友看起来麻烦,每个系列下有若干小故事,尽量做到每一楼故事完整。开篇打算从广东讲起,因为这一阶段是大王人生的黄金时代,有太多的意外,有太多的狗血。
当然大王文笔实在不咋的,能否驾驭心中没底,唯一能保证的是所有故事绝对真实,无半分夸大,无半分虚构。
一句话,这些都是真的!是真的!真的!真!重要话大王说四遍。
好了,请移玉步,第一篇,大王故事之东莞惊魂
本打算开新贴,不知道什么原因审核没通过
大王故事之东莞惊魂篇
1 英雄传说
每个人生阶段都有很多故事,想把这些故事都讲出来真的是一个大工程,不知道会讲多少,也不知道要讲多久。就从毕业后去广东淘梦开始吧。
用惊魂来命名第一篇很多人会说大王胡扯,是不是胡扯等全篇讲完意友们自己判别吧。
大王上的是湖北大学,但不是经由普通高考,而是另一个途径:成人高考,具体故事以后会有讲述。结合古代科举制度,大王自嘲为“赐同进士出身”
在湖北大学时大王有两个好基友,陈牲口和柯大侠,都是真姓,至于他们的外号来历是另外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讲。因为在广东的那一段和他们都有紧密的关系,因此首先就提到他们。
98年,我和陈牲口决定南下东莞,原因是他有一个熟人就在东莞。
其实这是大王第二次到东莞,前一次东莞行早在读大学之时,也是另一个曲折故事,以后再讲。
顺利到达东莞高埗镇,也顺利找到了熟人。镇上有一家很大的台资企业,YY集团号称世界Z大的运动鞋代工企业,你能想到的世界著名运动鞋品牌都几乎由他们代工,整个集团在东莞有七八家分厂,员工总数几十万,后来我们开玩笑说YY厂每人发一只枪就可以横扫大半个世界。
用此集团名拼音首字母YY,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同此。
陈牲口的熟人当然也是湖北老乡了,就在YY厂上班,比我们年纪大,人比较壮,很热情。他说工作一时半会不容易,于是我和陈牲口商量后就和另外两个也是刚来的湖北老乡共同租了一间小房,就这样先安顿下来了。
小房子就在YY厂边,每天都固定到一家湖北老乡开的小饭馆吃饭,熟人尽管在上班,也是每天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费用AA制。
九十年代末期整个广东外来的年轻人实在太多了,劳动力严重过剩,几乎所有招工厂的条件都一样:十八到二十岁,女。那个年代工厂招的基本是女工,导致工厂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一大波青春年少春心萌动的花季少女里可怜巴巴点缀着几片绿叶,网上说的只要是公的每个人都能找几个女朋友甚至性伴的传言是真的。从这一点来说,东莞乃至整个广东真的是男人的天堂。
然而对男人来说现实远不是那么丰满,男工基本上是做重活或者技术活,在那个流水线的世界里这两类的比例都太小太小。经常的情节是:只要某厂招一两名或两三名男性,要不了多久,厂里口忽啦啦就围上几百甚至上千条壮汉,能挤到厂门口让保安看到你算成功;能让保安看上并放你进厂面试算英雄;能面试过关你才进了天堂。
这三座大山让当时占外来人口大多数的男人中的绝大部分梦碎,很多人不得不走上另一条路,黑社会或者偷抢,而一年多后大王也差点被逼上这条绝路。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整个广东的治安很差,连锁反应是,为了应对治安问题,当时的广东把暂住证的管理提高到了变态的程度(这些是大王的推理)。熟人在见到我们的时候就很郑重的提醒我们,在东莞不管你有身份证,毕业证,工作证,良民证等等一切证均无济于事,那里只认暂住证。没有暂住证一经发现马上抓住关押,如果没有人交钱赎回,三天后押运广东收容中心,之后会被送至某个地方做一个月苦力。
但是,也有一个例外,YY厂的厂牌可以不用暂住证。据说也只有YY厂这唯一一个例外。
熟人声情并茂的给我们讲了YY厂的故事。
据说YY很早就进入东莞设厂,刚开始规模并不大,员工劳动条件很差,每天工作时间非常长,而且工资待遇也很差,工人都有怨言,用了很多方式,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后来又是一个湖北老乡出现了,他逐渐把工人组织起来,刚开始是到劳动局,没用,找了镇政府,没用,Z后用了Z极度的方式:罢工,全体生产线罢工,并且坚持了十几天,甚至惊动了东莞市政府。
不得不说的是,尽管我国早就设置了各级劳动调解机构,然而在那个年代,劳资纠纷的调解往往对劳方不利,这一点大王以后亲身经历过两次,第一次是劳方身份,第二次是资方身份,而且是分别在东莞和深圳两地,两次的结果都惊人的一致。
还是拉回故事里来吧。
在市政府的干预和调解下,厂方终于低头并改善了员工的工作生活条件,工资也涨了。
于是这个带头大哥成了员工心中的英雄。
然而,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的英雄付出了Z沉重的代价。
江湖传言YY集团老板在台湾本是黑道出生,后来洗白到东莞投资,没想到老江湖碰上了初生虎,因此老板盛怒,结果是,带头大哥突然的就消失了,再没人见过他。
当初听熟人讲时觉得罢工这个词离我很远,可谁曾想一年多后大王却深深陷入,而且同样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
第一个小故事就是这样了。
谢谢了,本人B型,儿子A型,这两者应该比较准确,前者是本人02年深圳义务献血时被告之,后者是武汉儿童医院告之。她是B型,这点还在我们交往后她就告诉过我,彼时为了怕我记忆有误,从儿童医院回家后还专门问过她的血型,得到的答案还是B。
其实考虑到当时她刚生产,我没有说什么,对父母家人也只字未提,当时我就决定不再深究儿子真实来历问题,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和她说了我对血型的疑问,她反应激烈,居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父母,为了这我真正发怒了。
还是有必要补充一下地震之后的一些事情。
地震发生后断手机信号,然而在地震消息很快就震动全国,大王很清楚知道老家父母亲人此时定是焦急万分,可我们与外界已经完全隔绝,没有任何办法传递消息。
地震刚过,全国的求援就开始了,首先是移动和联通的电缆,没几天就全凭人力,而且在余震不断的情况下居然很快就修通了。
其次,豆叩镇所有单位的大小发电机还有所有能找到的汽油被统一集中起来(那时候镇上还没有加油站,平时汽油都是私人商店按斤出售,Z近的加油站离此地有几十公里,而彼时交通已经完全中断,直到两三年后镇上才设了加油站),除了医院外,全天都至少有一台发电机在运转,就放在街道中,所有人都可自由免费使用,无论是电饭堡还是手电筒还是手机充电器。我们经常步行三公里上街去充电。
后来汽油,食品,药品等等第一时间急需的物质被人背或者直升机空运就进来了。
很快手机信号就有了,和家里人联系上,报了平安。
可怜我花甲之年的老娘,早年就经历过两次伤子之痛(大王十二岁前失去过两个弟弟),中年时女儿在广东杳无音讯身份证被好心人从广东寄回来(这也促使大王的第一次广东之行:寻妹,好在结局完满),老年Z大的儿子又身处地震中心生死未卜(我表弟在百度地图看到我离汶川很近并且马上告诉了我父母),几天几夜无眠,一直哭。
老娘一身多种疾病,严重的高血压高血脂,严重的心脏病,一米五多点干瘦的身躯承受了那么多的苦痛折磨!
后来大王在四川买了几斤野生灵芝寄回家里,老娘按我的要求喝完了,现在身体情况大为好转,算做儿子的报答母爱的亿万分之一吧。
老娘身体是好了很多,然而于今古稀之年既照顾我们兄弟两的孩子,还得操劳农活,闲暇还给人帮工挣钱,每念至此大王不由羞愧万分,悲不自胜。
愿天下所有父母平安,祈天下所有儿女尽孝。
本帖Z后由 还只是大王 于 2017-5-15 03:53 编辑
2 恐怖的暂住证之一
我们这两个老男人几乎没有希望,当然这是到了东莞之后才明白的。唯一的可能
就是交钱进熟人所在的YY厂,交钱并非是劳务公司,而是找人向YY厂人事部打点
,这样在YY厂招男工的时候才有可能优先录用。
厂里迟迟不招男工,我们再着急也只能等待,然而更让我们焦急甚至恐怖的事情
就来临了。
暂住证是全国城市管理外来人口的通行办法,在内地,武汉,尽管也有但基本是
自愿,几乎没什么真正管理,然而一到东莞情况就大不一样。
可是办理暂住证的第一个条件是你要在某一个厂里上班,然后由厂方统一办理,
我们自己是办不了的。
很快,我们就领教了暂住证的威力。
到东莞后几天的一个夜晚,大概十一点钟,刚睡着的我们被外面一阵躁动惊醒了
,开门一看,同住一楼的其他人都在慌慌张张的向外跑,一打听,原来有消息说
今晚查暂住证。
我们一大群人在黑夜里慌慌张张的溜到了不远处当地人的田地里,人流很快又细
分为多个小股,我们四个加上其他几个人高一脚低一脚的穿过几片地,钻过一片
芭蕉树,无头苍蝇一样摸黑四处流窜。后来找到了一间当地人废弃的破房子,几
个人就那样象贼一样跌跌撞撞的摸到楼上,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着,不敢高声说
话,都竖着耳朵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一点点响动都让我们紧张万分。
我们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第二天大家都在说着这件事,而且越说越邪乎,搞得更加人心惶惶。
随后的几天几乎夜夜惊恐,不敢睡太死,时刻要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并没有发生,我们也慢慢放松警惕了,而工作还是没有眉目。尽管焦急,但
对暂住证的传言开始怀疑起来。
可是我们的怀疑错了,错得很厉害。
真的恐怖马上就来了。
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候,那个晚上,夜半时分,一阵紧似一紧的巨大嘈杂声惊醒
了我们。
开门开门!我们旁边的租房铁门被捶打的山响,好几把广东味普通话杂乱的大喊
。
我们几个人坐在地板上大气不敢出,抖抖索索的侧耳细听,生怕漏了一点声响。
这是什么人?查暂住证?当地黑帮?
一会听到隔壁门打开了。
暂住证!暂住证!又是一阵大喊大叫。
完了!真是查暂住证的,我们几个更加紧张,几乎同时身体歪向隔壁方向,听听
隔壁情况就知道我们会怎么样。
当然隔壁是拿不出的。然后又是各种叫喊各种混乱声响,之后就是几个脚步声走
向外面,而另几个脚步声走向了我们住的门口!
终于还是来了!大王心怦怦的跳的厉害,心里默默祈祷那脚步声千万不要停在我
们的门口。
然而没有哪路神仙听到了大王的祈祷,我们的门就开始被踢打,敲击发出快要散
掉的呻吟。
开门开门!那几把声音夹杂着铁门震耳欲聋的响声震得大王耳朵嗡嗡直响。
我们都没敢出声,也没开门,期望那些家伙以为房里没人而放过我们。
显然我们的期待没有作用,对方许是见多了我们这种小技俩,很耐心很执着的继
续弄出各种更大的噪音对我们进行心理打击。
经过几分钟的无声较量后我们终于屈服了,一个人过去打开了门。
几支强光手电乱晃着我们的眼睛,灯也被打开了。
暂住证暂住证!
我们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手忙脚乱的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证件展示。
对方无动于衷,只叫嚷着那三个字,好像他们只会说那三个字一样。
我们四个穿上衣服,在一支强光手电的押送下踉踉跄跄的走过走廊,下楼,走向
门口,一辆载货汽车车屁股正好堵住了门,从两边间隙看到另外几支强光手电。
对方准备充分战术高明兵临城下关门打狗,我方毫无防备狼狈不堪全军覆没。
不服不行。
几分钟后我们一车人就被送到了一个小院子里。就像乡村常见的某个机关,一个
蓝球场大小的天井,四边都有房子,只在临街那一边开一个两三米宽的过道,一
个大铁门一关,一夫当关我们插翅难逃。
天井里已经黑压压席地坐了很多人,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抱着膝盖坐着想自己
的心事。那一晚陆陆续续不断有人被送进来,小天井逐渐坐满了。
大王垂头丧气的抱着膝盖,头抵在膝盖上,身体不停的颤抖。夜半时分单薄的衣
服无法阻隔从冰凉水泥地上从来的寒气,屁股被硌的既生疼冰冷又渐渐麻木,心
情也和屁股差不多一样,从Z初的恐慌紧张慢慢变成失望麻木,再到悲凉绝望。
所有关于暂住证的传言都变成了残酷无情的现实,我们初来乍到,哪里有关心我
们的人第二天会来花钱赎我们?熟人?我们才认识十来天而矣。
尽管如此大王还是有一丝丝的希望。
天渐渐露出一丝白了,小天井也逐渐清晰,大王转头四周看着,大部分人在睡觉
,包括陈牲口,真佩服那些十来岁的小年轻。
逐渐有人站起来活动快僵硬的身体,也有人开始小声说话。
大王突然听到几米远的身后传出声音。
喂!喂!
大王坐的地方很靠近小天井长边那一排房子,也就是临街通道的对面一边,仔细
打量,那一排房子在水泥地板位置有一排小窗子,一根根姆指粗的竖铁条密密的
形成窗齿,不仔细分辨还以为那是排水道入口。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已经有一个小伙子撅着屁股在和那声音对话。
忽的从过道那方传来几声惊呼,大王转头看时,一条制服矮汉子正排开众人如飞
般赶来,在众人惊骇目光中矮汉腾空而起飞起一脚。
撅屁股一声惨叫全身趴到了地上,血从下巴流了下来。
矮汉更不打话,环视一眼昂然而去。
那一脚如梦似幻,天外飞仙般流畅飘逸,放眼武林唯佛山无影脚可匹,莫非矮汉
乃黄飞鸿的再传弟子?
天大亮了,众人均伸长脖子眼望通道方向,每个人都在盼望着朋友熟人的出现。
慢慢开始有人来赎人了,通道口每出现一个身影,众人都是一阵骚动,每个人都
盼望着那就是自己的救星。
时间过的好慢,再慢也到了中午,小天井还剩大半人。
几名制服汉子搬来了好几个大纸箱,又引得一阵骚动。
我们剩下的人每人分得了一小包干脆面和一瓶水。大半夜到现在,被惊慌,恐怖
,希望,失望来回折腾的我们疲惫不堪,看到食物才惊觉确实饿了。
还不错有吃有喝的。
终于,通道口又出现了身影,我和陈牲口对视一眼,两张都是惊喜欢快的笑脸。
在余下众人羡慕的目光里我和陈牲口终于走出了这个永生难忘的小天井。
每个人罚款130,再加生活费50元。
WHAT?
一小包干脆面5毛,一瓶水1块,0.5+1=50?
大概大王一年级学了假数学。
这一次被捉拿居然有一个意外的好处,那就是,凭罚款单从此刻起一个月内再不
用担心被查被拿了。
可是如果一个月内找不到工作呢?
暂住证的阴影继续象山一样压在我们心里,工作的事情也如此。
是的,不过不是市里,沌口开发区这边
整个和她的故事对一个男人而言充满了屈辱,不知道大王有没有勇气。
真正懂的人!
很抱歉了,原打算每个系列一个新贴,不知道什么原因新贴审核时没过,反而老贴回复时能过;另外大王是打一个小故事就贴所以没办法一次占那么多楼
其实除了那个特殊时代的广东的某一些地方外,其他地方并没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3 流浪
工作的事情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其实从刚到东莞开始我和陈牲口就每天到各工业区去碰运气,那段时间我们几乎走遍了高埗镇的每个角落,甚至跑遍了邻近的另几个镇,可是除了我们手头的钱急剧减少外没有任何收获。
熟人早就告诫我们不要到劳务公司,不要相信交钱就能进厂的花言巧语,而且现实中确也见过很多交钱却被骗的同道人,看来除了等待我们毫无办法。
(两个湖北大学的毕业生一门心思的只想进厂做苦力?很多人据此怀疑故事真伪,大王只是没交待而矣,因为下面会有一个专门的故事讲到。)
很快,到东莞两个月了,暂住证罚款期限早过了,两个月房租也到期,而且手里的钱也几乎花光,我们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而此时离春节也只有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租房的Z后一天,我和陈牲口收拾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李,黯然离开住了两个月的租房,将行李托放在每天吃饭的老乡小饭馆里,开始了真正的流浪。
在一个小小的街角公园石凳上度过了流浪的第一晚。蜷缩在冰凉的石凳上,我们带来的Z厚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夜晚的寒气,我们只能尽可能的缩紧再缩紧,就象未出生婴儿一样团成一团。
除了寒冷,我们还要面对的是比寒冷更可怕的暂住证问题。上一次被抓时熟人发现我们没去吃饭知道我们出事,这才找到并赎出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吃饭没固定地方了,出不出事熟人是不会知道的,假如再被抓只有完蛋。
其实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和陈牲口就商量过出路问题,共识是咬牙坚持下去。
流浪的第二晚也是在同一个小公园度过,小公园里并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好几个同样命运的倒霉蛋。
第三天天刚时醒来,尼玛我的鞋呢?
头晚睡觉时大王是穿鞋缩在石凳上的,昨晚脱下后就放在石凳下的啊。
好在小公园离街道没多远,只好等小店开门后就穿着袜子走过去买了一双Z便宜的塑料拖鞋。
陈牲口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决定去碰碰运气。
离小公园不远有一个座两层的一百多米长的建筑,底层全是门面,第二层全都是一家娱乐城,分为一个溜冰场,一个录像厅,一个舞厅。
当地有很多类似的娱乐场所,一是因为外来打工人很多,而且本地年轻人家里都有钱不用上班,成天就找地方玩;二来当时没手机,电脑不多,关键的是网络才刚起步,网吧还要过几年才慢慢兴起,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唯一可去的地方就只有这类场所。
这些场所基本上是广东人开的,高层管理自然也是广东人,但服务员保安等等这些就绝大部分是内地去的打工者了。
我和陈牲口去娱乐城可不是玩的。
经过打听,这里果然有湖北老乡,而且是保安队长。我们买了一包烟找到了保安队长,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个工作。
保安队长个不高,看起来也不壮,白白净净的,其实他当过兵,很能打,这是几天之后才知道的。
保安队长真的很热情豪爽,大家都是湖北老乡,又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他说现在没有招人,在听完我们的处境后他想都没想就表示收留我们。
所谓的收留我们并不是给我们一份工作,而是指晚上去他宿舍睡觉,一天两顿饭跟着他一起吃,关键的是,不用花一分钱。
那一刻我和陈牲口对保安队长的感激真无法言表,这就意味着我们有了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比之在外租房安全的多,因为这种广东人开的场所当地治安联防甚至派出所都是不会去查的。
员工宿舍就在娱乐城的顶上,一排简单的铁皮房子,每个员工一间。保安队长宿舍就有四张铁架高低床,他和他怀孕的老婆住,我和陈牲口每人一张高低床。
吃饭是他从食堂打来足够我们四人份的饭菜,有时候还用电饭堡做饭。我们很担心他每次打这么多饭菜会不会引起老板的反感,他拍胸口说没事。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白天我和陈牲口不会呆在宿舍,到晚上十一点娱乐城下班后才偷偷溜上去,一大早就又偷偷溜下来。
暂时解决了落脚的问题,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工作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工作在哪里?这种暂时的安稳能多久?
没几天,我们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巨大的变故正在向我们袭来!
3 流浪
工作的事情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其实从刚到东莞开始我和陈牲口就每天到各工业区去碰运气,那段时间我们几乎走遍了高埗镇的每个角落,甚至跑遍了邻近的另几个镇,可是除了我们手头的钱急剧减少外没有任何收获。
熟人早就告诫我们不要到劳务公司,不要相信交钱就能进厂的花言巧语,而且现实中确也见过很多交钱却被骗的同道人,看来除了等待我们毫无办法。
(两个湖北大学的毕业生一门心思的只想进厂做苦力?很多人据此怀疑故事真伪,大王只是没交待而矣,因为下面会有一个专门的故事讲到。)
很快,到东莞两个月了,暂住证罚款期限早过了,两个月房租也到期,而且手里的钱也几乎花光,我们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而此时离春节也只有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租房的Z后一天,我和陈牲口收拾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李,黯然离开住了两个月的租房,将行李托放在每天吃饭的老乡小饭馆里,开始了真正的流浪。
在一个小小的街角公园石凳上度过了流浪的第一晚。蜷缩在冰凉的石凳上,我们带来的Z厚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夜晚的寒气,我们只能尽可能的缩紧再缩紧,就象未出生婴儿一样团成一团。
除了寒冷,我们还要面对的是比寒冷更可怕的暂住证问题。上一次被抓时熟人发现我们没去吃饭知道我们出事,这才找到并赎出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吃饭没固定地方了,出不出事熟人是不会知道的,假如再被抓只有完蛋。
其实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和陈牲口就商量过出路问题,共识是咬牙坚持下去。
流浪的第二晚也是在同一个小公园度过,小公园里并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好几个同样命运的倒霉蛋。
第三天天刚时醒来,尼玛我的鞋呢?
头晚睡觉时大王是穿鞋缩在石凳上的,昨晚脱下后就放在石凳下的啊。
好在小公园离街道没多远,只好等小店开门后就穿着袜子走过去买了一双Z便宜的塑料拖鞋。
陈牲口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决定去碰碰运气。
离小公园不远有一个座两层的一百多米长的建筑,底层全是门面,第二层全都是一家娱乐城,分为一个溜冰场,一个录像厅,一个舞厅。
当地有很多类似的娱乐场所,一是因为外来打工人很多,而且本地年轻人家里都有钱不用上班,成天就找地方玩;二来当时没手机,电脑不多,关键的是网络才刚起步,网吧还要过几年才慢慢兴起,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唯一可去的地方就只有这类场所。
这些场所基本上是广东人开的,高层管理自然也是广东人,但服务员保安等等这些就绝大部分是内地去的打工者了。
我和陈牲口去娱乐城可不是玩的。
经过打听,这里果然有湖北老乡,而且是保安队长。我们买了一包烟找到了保安队长,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个工作。
保安队长个不高,看起来也不壮,白白净净的,其实他当过兵,很能打,这是几天之后才知道的。
保安队长真的很热情豪爽,大家都是湖北老乡,又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他说现在没有招人,在听完我们的处境后他想都没想就表示收留我们。
所谓的收留我们并不是给我们一份工作,而是指晚上去他宿舍睡觉,一天两顿饭跟着他一起吃,关键的是,不用花一分钱。
那一刻我和陈牲口对保安队长的感激真无法言表,这就意味着我们有了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比之在外租房安全的多,因为这种广东人开的场所当地治安联防甚至派出所都是不会去查的。
员工宿舍就在娱乐城的顶上,一排简单的铁皮房子,每个员工一间。保安队长宿舍就有四张铁架高低床,他和他怀孕的老婆住,我和陈牲口每人一张高低床。
吃饭是他从食堂打来足够我们四人份的饭菜,有时候还用电饭堡做饭。我们很担心他每次打这么多饭菜会不会引起老板的反感,他拍胸口说没事。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白天我和陈牲口不会呆在宿舍,到晚上十一点娱乐城下班后才偷偷溜上去,一大早就又偷偷溜下来。
暂时解决了落脚的问题,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工作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工作在哪里?这种暂时的安稳能多久?
没几天,我们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巨大的变故正在向我们袭来!
3 流浪
工作的事情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其实从刚到东莞开始我和陈牲口就每天到各工业区去碰运气,那段时间我们几乎走遍了高埗镇的每个角落,甚至跑遍了邻近的另几个镇,可是除了我们手头的钱急剧减少外没有任何收获。
熟人早就告诫我们不要到劳务公司,不要相信交钱就能进厂的花言巧语,而且现实中确也见过很多交钱却被骗的同道人,看来除了等待我们毫无办法。
(两个湖北大学的毕业生一门心思的只想进厂做苦力?很多人据此怀疑故事真伪,大王只是没交待而矣,因为下面会有一个专门的故事讲到。)
很快,到东莞两个月了,暂住证罚款期限早过了,两个月房租也到期,而且手里的钱也几乎花光,我们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而此时离春节也只有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租房的Z后一天,我和陈牲口收拾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李,黯然离开住了两个月的租房,将行李托放在每天吃饭的老乡小饭馆里,开始了真正的流浪。
在一个小小的街角公园石凳上度过了流浪的第一晚。蜷缩在冰凉的石凳上,我们带来的Z厚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夜晚的寒气,我们只能尽可能的缩紧再缩紧,就象未出生婴儿一样团成一团。
除了寒冷,我们还要面对的是比寒冷更可怕的暂住证问题。上一次被抓时熟人发现我们没去吃饭知道我们出事,这才找到并赎出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吃饭没固定地方了,出不出事熟人是不会知道的,假如再被抓只有完蛋。
其实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和陈牲口就商量过出路问题,共识是咬牙坚持下去。
流浪的第二晚也是在同一个小公园度过,小公园里并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好几个同样命运的倒霉蛋。
第三天天刚时醒来,尼玛我的鞋呢?
头晚睡觉时大王是穿鞋缩在石凳上的,昨晚脱下后就放在石凳下的啊。
好在小公园离街道没多远,只好等小店开门后就穿着袜子走过去买了一双Z便宜的塑料拖鞋。
陈牲口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决定去碰碰运气。
离小公园不远有一个座两层的一百多米长的建筑,底层全是门面,第二层全都是一家娱乐城,分为一个溜冰场,一个录像厅,一个舞厅。
当地有很多类似的娱乐场所,一是因为外来打工人很多,而且本地年轻人家里都有钱不用上班,成天就找地方玩;二来当时没手机,电脑不多,关键的是网络才刚起步,网吧还要过几年才慢慢兴起,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唯一可去的地方就只有这类场所。
这些场所基本上是广东人开的,高层管理自然也是广东人,但服务员保安等等这些就绝大部分是内地去的打工者了。
我和陈牲口去娱乐城可不是玩的。
经过打听,这里果然有湖北老乡,而且是保安队长。我们买了一包烟找到了保安队长,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个工作。
保安队长个不高,看起来也不壮,白白净净的,其实他当过兵,很能打,这是几天之后才知道的。
保安队长真的很热情豪爽,大家都是湖北老乡,又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他说现在没有招人,在听完我们的处境后他想都没想就表示收留我们。
所谓的收留我们并不是给我们一份工作,而是指晚上去他宿舍睡觉,一天两顿饭跟着他一起吃,关键的是,不用花一分钱。
那一刻我和陈牲口对保安队长的感激真无法言表,这就意味着我们有了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比之在外租房安全的多,因为这种广东人开的场所当地治安联防甚至派出所都是不会去查的。
员工宿舍就在娱乐城的顶上,一排简单的铁皮房子,每个员工一间。保安队长宿舍就有四张铁架高低床,他和他怀孕的老婆住,我和陈牲口每人一张高低床。
吃饭是他从食堂打来足够我们四人份的饭菜,有时候还用电饭堡做饭。我们很担心他每次打这么多饭菜会不会引起老板的反感,他拍胸口说没事。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白天我和陈牲口不会呆在宿舍,到晚上十一点娱乐城下班后才偷偷溜上去,一大早就又偷偷溜下来。
暂时解决了落脚的问题,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工作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工作在哪里?这种暂时的安稳能多久?
没几天,我们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巨大的变故正在向我们袭来!
不好意思不知道这篇要审核结果连发了三遍
内容被自动屏蔽
5 寒酸又幸福的春节
第二天早上上班后经理给我们安排了工作,陈牲口顶替早几天就辞工回家养老的一个老板亲戚,在娱乐城上面的小店卖东西。这工作本来象我们这种外来打工仔是轮不到的,不过陈牲口毕竟和老板是同宗嘛。
保安队长走了,少了一个人,工作岗位调整后空出一个录像厅放映员的位置来。大王就成了放映员。
从街上沿一道位于建筑物正中的宽阔的楼梯走上二楼,正对楼梯穿过过道是溜冰场,右手是舞厅,左手就是大王每天工作的录像厅。舞厅和投影厅正好相对。
录像厅进门后是一个大厅,一个大大的投影屏幕,一排排铁座椅;左边有几间小房,其中一间住的是通宵场的放映员兼保安,姓宣。宣保安湖南人,个不高,瘦瘦小小,有一个同居的女朋友。
大厅右边的几间小房是包间,每间一台电视一张普通长沙发。包间可以和大厅同步放一样的内容,也可单独的放别的片子,在小小的放映室切换。
大厅后面经一道门是一个小放映厅,一张比大厅小的投影屏幕,座位是那种三面包围的高高的包箱椅。
娱乐城每天早上八点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结束。录像厅在十一点后还有通宵场,从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大王负责的是早八点到晚十一点,工作很轻松,只需按照每天的计划循环放三部片子就行了,晚上十一点打扫完就可下班回宿舍了。大王本来只需负责打扫大厅和包间,小厅通宵场是宣保守在早上散场后负责打扫,后来大王主动担下了小厅的打扫,不为别的,只是一份工作实在来之不易,大王十分珍惜。而这份珍惜没过几天却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这么不厌其烦的详细描述,是因为后面的故事要涉及到。
正式上班时,离09年春节已经不到半个月了。
尽管有了工作,有了安稳,可是我们两个都身无分文,而此时我们连棉絮棉被都没有,每晚只能穿上所有的衣服,和衣躺在光光的草席上瑟瑟发抖。
没几天陈牲口凭着和老板同宗的关系从经理那里借了一点钱,我们总算解决了一些目前急需的生活必需品问题。然后还是两手空空,这个年难道就这样过吗?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
这天一早大王象往常一样打扫小厅。每次小厅都很乱,所有的包箱椅都几乎东倒西歪,总能扫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大量的纸巾,比如用过的套套,甚至还有--女式内裤!
太邪恶了!
大王一边打扫一边幻想半夜里发生的故事。(这下暴露了大王猥琐大叔的本性了)
这天,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还剩Z后一排。
推开一张包箱椅,咦!这是什么?
地上散乱的是几张人!民!币!
数数有九十多块!正好是一百块买两张通宵票后的数量!
原来老天爷也看我们两个穷光蛋可怜啊。
老天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真是意外的惊喜,我和陈牲口就靠这九十几块钱过了一个春节,尽管实在寒酸,但感觉比之前的二十几个春节过的都幸福。
6 老夫聊发少年荡
傍晚五点到六点半是晚饭时间,所以五点半到七点是空场。七点到十一点是娱乐城生意Z好的时候,这时候舞厅开始营业,加入到录像和溜冰的行列,再加上临近春节,每天三个场子几乎都爆满。
这天晚上八点左右,这个时候才进场的人很少。大王清闲的和卖票妹子闲聊着,三四个六七十岁的本地老头上来了,买的是包间票。
来娱乐城玩的清一色年轻小伙小姑娘,这四个Z年轻只怕也有六十几了,老的恐怕七十多了吧,这一大把年纪也来学小孩子看录像?好前卫好新潮的赶脚哦。
然而卖票妹子却红着脸对我挤眉弄眼,我一头雾水,搞什么飞机?
大厅小厅是一直在放映,座位也是自己选择,但包间没人的时候是不放的,需要本放映员开门开电视插插头。所以大王顾不上卖票妹子怪像赶紧过去招呼老头们。
细佬,包间放点那个片子啦!
一老头拉着我低声说着鸟语。东莞呆了几个月还听的懂一点点简单的鸟语的。
老头凑近我,老脸笑的十分猥琐,嘴巴张开着,牙焦黄,也没剩几颗了。
大王一边点头称道,一边心照不宣的附合着淫笑,一边盯着老头张开的大嘴,心里盘算着,万一老头剩下的那几颗牙掉下来我是不是该敏捷的一手接着然后送还给他?
领着老头们去开了门,打开电视,然后老头们催促我快点放。
大王当然知道那个片子是啥了,之前也在包房放过,但那都是年轻小情侣,哪见过四个老头挤一起看?
回小放映间插好视频线,找了一盘“那个”的录像带开始放。
没一会缺牙老头又出来了。
细佬!唔劲啦!换一片!
我靠!您老几位口味还真是重啊!
等宣保安出来我讲给他听,宣保安一脸鄙视。
那四个老家伙?隔几天来看一回,东西都不中用了,也不怕哪天死在包间里!
这话惹得我和他一起狂笑。
旁边卖票妹子也是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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