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年后
回想起这段经历,我想Z让我难以忘怀的,一定是我Z爱的学生们。
初 见
2018年,我刚从部队脱下军装,进入武汉大学攻读新闻与传播专业硕士研究生,我的生活从营房钢枪变成了书声琅琅。
2019年,我再度完成角色转换,来到埃及开罗大学孔子学院成为了一名汉语教师志愿者。我跟朋友笑着说,建军节、教师节、记者节——我几乎要把所有的节日都过个遍了。每个身份都有不同的感受,而教师,这个被称作“人类的园丁”的职业,是如此的可爱和难忘。
我至今仍然记得刚到开罗的场景,凌晨5点多,蒙蒙亮的天空,我推着行李从航站楼出来,接我的老师朝我用力挥挥手,我也同样活力满满,完全没有疲惫。
去孔院的路上,我看着街道两边与中国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听着车里典型的阿拉伯音乐,我长舒一口气:这里,就是埃及啊!
在这里,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一个外国人的“被关注”:
有一次我去超市买东西,一个大概三岁的小朋友一直跟在我身后。
还有一次我去商场找不到洗手间,在我鼓起勇气问商场的工作人员哪里有洗手间时,他们将我送到洗手间门口,还一直在门口守着。
开罗的车都开得飞快,并且不会停,路边的警察会护送着行人过马路。走在路上,会有很多小学生冲我打招呼,说着“hello”……
赴 约
在开大孔院,我教的是level2的课程,学生们差不多都是20岁左右的年龄,女生漂亮,男生可爱。第一节课,我有些紧张,自我介绍的时候还一度卡壳,但当我说完时,学生们竟鼓起了掌。那一刻,紧张慌乱统统不见了,他们笑着,我也笑了,我在他们的爱意里,快融化掉了。
由于学生们的汉语水平不高,而用英语解释又略显枯燥,于是我便拿出“独家秘笈”——肢体语言。
讲动物的时候,我会模仿动物的叫声;讲“跳”和“跳舞”的区别时,我则会不协调的给他们来一段现场秀,他们也特别捧场,笑的前俯后仰,而在这样的笑声中,知识点的记忆往往更加牢固。
有时候,我们还会做一点小小的“交易”,在学习“生日快乐”这个词语时,我以一首中文版的《生日快乐歌》开场,而他们想学习这首歌的代价,就是要在课下教我阿语版的《生日快乐歌》,他们在学习着,我也在学习着,我们在开大孔院一同成长着。
当然,让我成长的,不仅仅是在课堂上。去年11月份,开大孔院举办了全埃及的中国诗词朗诵比赛,由于之前有过演讲朗诵的经历,很荣幸,我成为了一名辅导教师。
我辅导的学生是一名中文系大四的女生,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说很没有信心,因为以前的大大小小比赛,她总是得第二名。和她的交谈中,我看得出她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于是,便辅导她写下了一首诗歌作为参赛作品。
她比赛的时候,我在台下紧张得不行。但是,在我们共同努力下,打破了永久第二名的“魔咒”,那次比赛,以第一名圆满画上句号。
在埃及,故事远远不止这些。今年年初,一场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2月份,中国正是疫情Z严重的时候,埃及当时还没有出现病例,中国国内的口罩重金难求,我很想做点什么。恰巧,孔院的一个学生告诉我他可以买到N95口罩,于是我和这个学生立马开始采购。
然而口罩买回来了,怎么寄到中国又成了难题。于是我到机场一个一个地求助回中国的同胞,一位中国导游看到我和这位埃及学生急得团团转,便帮我们带回了这批宝贵的口罩。
也正是因为疫情,我们的课程由线下转变为线上授课,但学生们的学习热情丝毫不减,我心里却有一点遗憾——不能面对面感受孩子们对汉语知识的渴求。
所以我只能尽力录好每一次课程,希望他们多学一点,再多一点。课程结束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发消息跟我道别,有一个男生,只发了五个字,他说:“老师,中国见。”
告 别
去年12月,一批志愿者老师离任,我去送他们,老人去,新人来,一批又一批。我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但是我知道,我们的情谊永远都在,因为我们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过、努力过、拼搏过。在孔子学院,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转眼,我的任期也即将结束,而因为今年的特殊情况,新志愿者没有如期赴约。但,春天会来,花儿会开,尼罗河水奔流,你听,金字塔下的那阵阵驼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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