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系转载,献给和我一样犹豫不敢去手术的痔友。
前言:
如果你恨一个人,
那么让他得痔疮吧,
这样可以让他得到生不如死的摧残。
如果你爱一个人,
那么让他得痔疮吧,
这样可以让他得到死而复生的磨练。
俗语说十人九痔,可见痔疮是上帝送给绝大多数人的礼物。虽然几乎人人有痔,但只有大概10%的人需要手术切除。而我属于很得上帝眷顾的一类人——被钦点进入这10%行列之内。
话说哥和痔疮有个约会时间也不短了,算来有十几年了。Z开始是便秘,后来大便带血,再后来发展到脱肛―——就是大便后有有一段肉肠脱出。以前还不痛不痒,今年却接连犯了两次。屁股疼得要命,搞得我坐卧不安,夜不能寐。从药店买了药,口服的外用的这个栓那个膏统统不管用;又从网上搜了治痔疮的各种偏方,从喝酥子根水到用花椒水蒸屁股,七十二种手段用尽。怎奈菊花依然残,几度泪涟涟。
本想挺几天就熬过去了,怎奈这次犯病非同以往——时间久,痛苦深。眼看都快一个星期了菊花还没痊愈,晚上睡觉都呲牙咧嘴的难受,白天吃饭甚至都趴着吃,看来靠自己硬撑是整不过了,于是只好到医院去看医生。
我选的医院几乎是青岛Z大的一家公立医院。对于天天在报纸登广告的那些痔疮专科医院我直接忽视。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曾经听说有人在某专科医院割痔疮,原本是内外痔却只割了外痔,里面的内痔却做为参贵的礼物给患者原封不动留在屁股里,几个月后旧疾复发不得不再做第二次手术。还有就是几年前我领导肠子长个息肉,老头子看到一家肛肠医院报纸广告说的天花乱坠,脑门一热就住了进去。手术过程中息肉没割着却不知给错捅到哪地方去了,造成大出血,老命几乎丢了半条,息肉没割成还白遭了一个星期的罪。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有了这两个例子,所以我直接到公立大医院就诊。到医院挂了号,给我看病的大夫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听我诉完苦后,女大夫把我叫到检查室,要我脱了裤子趴到床上接受检查。虽有些尴尬,但还是照做不误。忽然后面菊花一阵剧痛,我知道这是在检查了。我心里还抱着一些幻想,希望这痔疮不算重,医生开点药吃吃就能好,不用开刀。我咬牙问大夫:我这痔疮是不是挺重。心里在暗暗祈祷,千万别开刀。就听大夫在后边说:“你这个痔疮不是挺重,而是很严重,必须做手术”一听这句话,我是一盆凉水浇到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想做手术Z后还是免不了换一刀。心里还抱着的一线希望也幻灭了。
回到家里犹豫了一天,从没挨过刀这决心可不是容易下的。这不是去相亲,美滋滋乐呵呵屁颠屁颠的巴不得早点来,这是去挨刀子割菊花,况且听说这手术不大但痛苦不小,很是遭罪。
我摸着屁股想了半天,Z终菊花的阵痛战胜了手术的恐惧。娘希匹!与其隔三差五犯痔疮零遭罪,不如豁上挨一刀,把菊花割好了除了后患。想到这,我一咬牙下定决心去割菊花了。
到单位请好了假,安排好了事情。晚上在家洗了个澡,洗的时候突然想起《西游记》里唐僧被妖精捉住,那妖精总会吩咐手下小妖:把唐僧给我洗剥干净了准备下酒。此时我就有点像唐僧,把自己洗干净了就等开刀了。
因为提前给医院打了电话,大夫要我上午来办住院手续。于是准备了住院用的一切用品,忍着阵阵屁股痛开车来到医院。找到了肛肠科三楼的护士站说明来意。一位男大夫对我说怎么现在才来,床位都安排没了。我一阵焦急,知道这家医院的床位好比纯情处女,都属于稀缺资源,有时甚至要等一个星期才能等到空床位住上院。忙解释说之前电话联系的大夫说上午来就行,也没说几点。再加上路上堵车就来晚了。男大夫沉吟一阵说那就加床吧,于是给我登记了名字,总算是把我收下了。
一个护士先让我去二楼收款处交了5000元押金。拿着收据又爬上三楼护士站。又叫我去一楼做胸透,要着到三楼做了个心电图,然后又到护士站交了100元的病号服和熏洗费,也不知这熏洗是个什么东东。一个护士拿出一套白色病号服和一张卡给我。这护士估计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因为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鼻子以上。两道细长的眉毛下,一双大眼晴黑白分明,跟她目光一接触我感觉心里也舒坦不少,似乎菊花也不怎么疼了。但漂亮护士的目光仿佛清冷的月光,虽然皎洁却没有温度,连声音听起来都仿佛是从冬天的寒冰里过滤出来的,像个冷美人。
和美女相处,屁股似乎也不太疼了。心里不禁暗自想:靠!我菊花被连日摧残的几乎要凋零殆尽,但见了美女立马疼痛减轻,大有枯菊逢春之势。人都说秀色可餐,看来秀色何止可餐,还能治痔疮呢!
她面无表情给我交待住院事项,Z后要我去四楼的医生办公室等医生谈话。其实这只是我和这美丽护士的第一次接触,后来我和她还有让我更难以忘记的回忆。
来到四楼的医生办公室,推门后顿时惊呆了。满满的一屋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都是和我一样要做手术的。原来哥不是一个人在斗痔,同病相怜的痔友大有人在啊。
标签
米小白234
小学六年级
还没等趴好,身后的小护士突然厉声问:你干嘛呢?我倒头说:不是要检查吗?护士说:要检查也没让你现在就上呀,急什么,先下来!
我去!这脸算是丢到家了,原来自己还脱早了,整得哥我跟个色狼似的,见到美女就脱裤子。我只好又慢慢下了菊花台。护士指着角落里一台落地台灯模样的机器说:这是红外照射机,手术后每天到这里来做红外照射;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隔壁有台熏洗的机器,你拿着昨天发给你的卡每天大便后到熏洗机上做熏洗。
我问护士这红外照射和熏洗怎么做?护士说红外就是趴到菊花台上屁股对着那个类似于台灯口的地方,让菊花接受红外线的照射,每次20分钟。熏洗就是坐到那台机器上,然后把卡放到及其的扶手上你就不用管了,全程5分钟全自动完成。
我心想敢情割完菊花还这么多事,又是照又是洗的,这么高的待遇,到时菊花肯定长势喜人,灿烂无比啊!
正想着,护士说:好了,这回上来吧。我一听美丽护士发出了脱裤子上的命令,忙又把裤子褪下,第二次趴到菊花台。
护士先把我的菊花给擦了擦,然后我就感觉在我的菊花里注入了一股液体,只觉得菊花有些清凉却并不太难受。我明白了,这是灌肠,手术前的必要一步,就是要你在手术前清理一下肚子里的内存,把垃圾文件都删除干净了才好动刀。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我直觉清凉的液体不断注入菊花,护士在后面发声说;好了,憋一会儿,过十分钟后去大便。
我提好裤子下了菊花台,走出检查室没几步,就感觉肚子不得劲,有种要拉大便的感觉。乖乖!还坚持十分钟,哥我感觉现在就憋不住了,我赶紧提着裤子往四楼厕所跑,生怕跑慢了直接拉裤裆里。
来到厕所我傻眼了,原来蹲位已满,所有大号间都闭门拒客。我咬牙皱眉在厕所里来回溜达,暗暗祈祷哪位好心人赶快给我让出一个蹲位来,否则哥万一拉裤子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心里不禁暗骂这些蹲在里面的人:妈的!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们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蹲着拉屎不腚疼,在里面优哉游哉拉大号,不知道哥在外边几乎要崩溃了吗?这厕所又不是五星级酒店有什么好留恋的?再不出来哥就给你们拉到厕所门堵了门,让你们谁都别想出来!
终于,一个蹲位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人才走出半个身子,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撞进厕所。解开裤子,蹲下,就听菊花发出一声汽笛长鸣,肚子里的垃圾文件就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
稀里哗啦一通拉,蹲在里面感觉好受了很多。耳听陆续有厕所门开关的声音,这时痔友们灌完肠都来厕所报到了。各个蹲位就传出了“哎呦”、“咿呀”的声音。痔友们都在尽情删除内存,有的还隔着茅坑聊天交流。
我拉完了来到外边,被告之到一 楼等待做肠镜。话说肠镜这玩艺儿哥从没经历过,但知道原理,无非就是弄根管子从菊花插进去,想来没什么了不起。
护士挨个点名字,叫到谁谁进去。长着猪八戒肚子的大汉荣登榜首(以后就简称他为八戒吧)。八戒看出是一条汉子,临走时气势十足,还哼了一声说:不就是插个管子吗,俺还在乎这个!
在众目睽睽下,“八戒”腆着肚子走进肠镜室。大约不到不到十分钟门开了。众目睽睽下,八戒走了出来。这时肚子不腆了,一手手托着屁股一手扶墙,上半身整个耷拉下来,整个人成了个数字“7”的形状,八戒成了七戒。有痔友问八戒怎么样,八戒皱眉只挤出了两个字:还行。
下一个是那个年龄稍大点的美女了。这美女估计吓够呛,听到喊她的名字直接声音都变哭腔了,她老公她老公在旁边一个劲安慰她。
米小白234
小学六年级
过了一阵子门开了,美女探出了半个身子,她老公赶紧小跑前去扶住。美女被老公扶着仿佛病西施般慢慢挪着步,老公问美女感受,美女有气无力的说:要死的心都有了。
第三个就轮到了我。我怀着上刑场的心情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个女大夫,我晕,又是女的,看来菊花又要被异性研究了。我认出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正是第一次在医院给我检查的那位大夫,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夫,估计是刚进医院或者实习生之类的。
大夫要我脱下裤子趴到中间的菊花台上,我遵命照做。大夫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白色管子,顶端还有一个探头。我正撅着屁股趴着,忽然感觉菊花一阵异样,明显感到那根管子已经开始往菊花进入了。刚开始还能忍受,可很快就感到菊花越来越难受,同时听到一阵气泵的声音,一股气体顺着管子被顶进菊花,涌入腹腔。哥我菊花台上咬牙闭眼的忍痛坚持,守着三个女士,怎么样也要有点爷们样儿,不能哼哼唧唧让女人小看了。不过随着气泵声持续,肚子里越来越涨,越来越痛。气泵声刚停,突然,肠子仿佛被人用刀子在里面戳了一下,一阵剧烈的庝痛瞬间传遍全身,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努力塑造的爷们形象就此崩溃,额头立马出了冷汗。可是这疼痛却没有停止,而是持续不断,这是大夫在翻转管子做检查的原因。我此时真正体会到了铁扇公主被孙悟空钻进肚子折腾的感觉。每次大夫一动管子,我就忍不住呻吟一声,全身冷汗不断,我心里暗暗祈祷苍天大地快点结束。
终于,那根该死的管子从菊花里抽了出来。“酷刑”终于结束了。不过大夫没让我下来,而是让我继续趴着说要再来一遍,我一听差点晕倒,怎么还要整一遍啊!大夫说刚才那一遍挡着了没看清,必须再来一次。
于是,那根索命无常管再一次从菊花插了进去。就听大夫们在后边商量,说是怎么还看不见,又问我大便是不是没排干净。我去,管你大便干不干净,哥我现在只要求你赶紧把这根索命管弄走!否则哥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终于,索命管第二次从菊花里拔出来,我心想这次总该好了吧。就听大夫说你再忍一下,还要再做一遍。说实话,两遍肠镜下来,哥已经有气无力了,基本上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这时还要做第三遍,哥直接在菊花台上就不干了。我说不用做了,我肠子没问题。不过大夫却不肯,让我趴好说不行,一定要再做一次,你再坚持坚持。
此时此刻,哥已经没了杀人的心,而是跟先前的美女一样,“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之下,第三次肠镜又开始了。又是一次痛不欲生的过程,又是一身冷汗,又是一声声的叫唤(疼得),终于,第三遍做完了。大夫让我提好裤子下来。这时哥已经是半个残废人人,这状态估计跟女人刚生完孩子没什么区别。
我几乎是摇晃着走出检查室,跟前面的八戒哥一样,整个身体也成了一个数字“7”。这时有护士告诉我病床已经安排,我的床位在4楼25床。
我挨到病房,见八戒哥已经在自己的床位上休息了。一个病房的还有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还有那个年轻的大学生,还有那位60多的老头也和我一个病房。
米小白234
小学六年级
又过来一个年轻男大夫,这是麻醉师,跟我说了句话,就让我放松躺好,我就感觉腰上一痛,一股凉意传了过来。之前有病友说打麻药很疼,我实在话,是有些疼,但别忘了,哥已经经历过肠镜的锤炼,这点疼放在平时还叫疼,和上午的三次肠镜比起来,哥都不带皱下眉头的!
打完了麻药,我就躺在菊花台上静静等着。期间还光着屁股和那个年轻俊俏小女医生聊了好几句话。甚至开了一个玩笑。当时女医生跟我说手术期间可以睡觉,我说:绝不睡觉,好不容易摊上次手术,怎么样也要清醒体验一把。
奶奶的,这人真是个复杂生物,没进手术前想想都吓得要断气,真躺在手术台了,心情反而无比放松,还有心情开玩笑,哥是不是有点以前视死如归的**精神啊(哥还真是党员)!那个年轻女大夫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仿佛大号手枪样的东西来到我跟前,扬起手中的“枪”跟我说:这就是你一会儿手术要用的,价格是3700元,你看好了。我瞅瞅说:这怎么跟枪似的,女医生看了我一眼微笑说:还跟火箭似的呢!
渐渐两腿都没了知觉,我感到手术室又来了几个人(我侧身背对门看不见来人),又觉得菊花好像有人在动。我问是不是开始手术了,有医生回答是。我心想这手术真不错,一点没感觉啊。
手术期间我一直 保持清醒,有时想睡觉但我又忍住没睡,我怕手术完了痛,到时候再睡觉就不觉得痛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感觉屁股被人轻轻推了一下,一个男大夫说:好了。于是我的手术完成了。我也长舒一口气,困扰我多年的痔疮终于跟我拜拜了。
感慨之下,哥诗兴大发,不禁在手术台上内心赋诗一首:
小痔啊小痔,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悄不声的来。
哥动一动屁股,不再有半点痛苦!
这时我自腰以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要从手术台挪到推车,我试了试,连脚趾头都动不了。被医生弄到推车推出手术室,老爹早在门口急的团团转了。原来我从进手术室到出来,已经过了
一个多小时了。由于是小毛病,我住院做手术的事亲戚朋友都没说,媳妇是高三老师,那几天学生正要考试,请假调课太麻烦,我也没让来。为了不让老爹担心,我还是强打精神叫了声爸,老爹见我还精神,脸色一下舒缓下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来到病房 ,我又被人七手八脚弄到床上。护士说6小时内不能喝水吃饭,不能翻身,24小时内不能大便,明早给我拔管后就可以下床走动吃东西了。我心里有些纳闷,拔管?拔哪里的管?别的地方别见插管,唯一的地方只能是菊花了,敢情哥的菊花上还插着花枝呢!
这时我们病房里5个人都已经做完手术了。我和那个60多岁的老头还有八戒哥都是半身麻醉,大学生和40多岁的地中海男是局部麻醉。半身麻醉的麻药劲还没过,现在还没觉出有啥异样,可是局部麻醉的两位现在就没那么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