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没来过长堤街,
就没感受过真正的老汉口。
特点全藏在它的名字里,
长达4000米,在“街龄”相仿的街道里,
论长度它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它早先确实是一道堤,叫袁公堤,
长堤街包罗万象,手艺匠人、刁角美食……
就连汉味名吃热干面都是从这条街走出来的!
△得意生活视频组
武汉Z初的繁华是从堤上开始的。
长堤街位于汉口,就像是一幅大画的轴心,武汉的城市画面从它这儿拉起,慢慢地舒展开来。
△长堤街
后来,有了民主路、江汉路,有了民众乐园、解放大道、建设大道,有了发展大道。
也有了一代代的武汉人在这里生活,受水之惠泽、滋养,休养生息,也上演着爱恨情仇。
从中山大道去往长堤街的路上,经过宝善堂。位于交叉口的矮子牛杂,在宝善堂已有30多年的历史了。店主的女儿张汉英,今年34岁,和矮子牛杂同岁。
在她的印象里,以前长堤街很多卖首饰、水果的,大家搭个铁棚子就算门面了,人多的时候,泥泞难行,常常堵得水泄不通。
△矮子牛杂老板的女儿张汉英
这几年通了地铁,饮食摊群换成了干干净净的门店,“打游击战”的菜贩子搬到宽敞的菜市场,路也变宽了。
当时文化娱乐活动,夜市大排档很少,汉正街的经商人作息时间不规律,但凡吃宵夜,经常光顾矮子牛杂。从中午一直忙到天亮,即便收摊了还有顾客前来宵夜。
30多年过去,不少搬离长堤街、汉正街的老顾客,还会回来,寻觅这一口熟悉的牛杂香。
以为小时候的冷饮批发店都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在长堤街挖掘到了一家!还发现了不少童年宝藏冰棒:五丰杯、美怡乐香芋筒、玉米棒、三色杯……
看到这些“消失已久”的老冰棒,仿佛发现新大陆。
要知道以前每年夏天,Z开心的就是在校门口买根冰棒啃,碰上父母批发十根冰棒拎回家,恨不得每天打开冰箱一万次。
红英冷批的老板潘师傅,今年72岁,是地地道道的老汉口人,从小在长堤街长大。1995年,潘师傅一家做起了冰棒批发生意。
△红英冷批的老板潘师傅
说起待了一辈子的长堤街,潘师傅打开了话匣子:“当时主要是防汛,这里要是淹了,那整个武汉市都淹了……”
长堤街原本是一道防水提,明崇祯 8 年(1635 年)由汉口府通判袁焗督修,史称袁公堤。老百姓却从它防后湖水患的功用出发,叫它为“后湖堤”。
如果说汉正街的繁华在于商铺云集,那么长堤街的繁华在于小而密,密而杂。
Z开始,长堤街都是摆摊子、摆小百货、挑担子的人,卖米面油盐的不少,以做铜壶、铜暖锅等手工作坊出名。
开埠之后,码头兴起,汉正街逐渐发展起来,多了不少服装店、中药材店、副食店和小餐馆。
长堤街也是老汉口保存Z完善的老街之一,代表了武汉的城市特色,潘师傅希望长堤街好好保留:
“其他地方都变了,就这条街没多大改变……让那些从这里走出去的上海人、台湾人、黄陂人,回老家走亲访友的时候,有地儿可寻,留份念想。”
夜宵,是长堤街硚口段的重头戏。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头巷尾的小店开始出没,来一扎小酒,再点几种小吃,开启夏天的夜宵模式。
这块承载了无数老汉口伢的长堤街,里头几乎每一家都是地道口味的老店。
那个年代没有空调,就靠着老式电风扇驱热。食客们吃得汗流浃背,却无法抗拒这样的美食,店内每天都是爆满。
夏老五家常菜在长堤街开了十几年,老板姓夏,在家排名老五,大家喊得多了,菜馆干脆取名“夏老五”。
各种野味、生猛海鲜是夏老五家的拿手好戏,而且分量足、价格实惠,尽管开在背街小巷,但生意一直不错。
烧一条好吃的臭鳜鱼,可不是一件易事。这家鳜鱼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一“臭”一香,形成鲜明的对比,连不爱吃臭鳜鱼星人,也忍不住夹两筷子。
鳜鱼肉多刺少,肉质坚实,夹一筷子,清楚看到鱼肉如蒜瓣般撕开,鲜香并济。
蜗牛个头大,蘸着咸香的酱汁,入味有嚼劲。
还有醉虾、干煸泥鳅等在别的菜馆不常见的狠菜,适合全家或朋友一起来。
老板娘告诉我们:“我们这条街的老板关系都蛮好,我屋里没有的,到你家借一下。或者点了菜送到别家,都可以。”
在长堤街大排档唐家巷义烈巷间,麻木老地方牛筋牛杂是这一代的老字号,一靠近就能被门口的大锅震惊到,翻炒的锅铲都有半个人高,老板以前就是踩麻木的,人送外号“麻木”。
麻木牛筋牛杂的旁边就是桂萍牛杂,桂萍几年前先火起来,带火了整个长堤街宵夜。
招牌牛肉/牛杂萝卜锅,一样以萝卜打底,盖上牛肉汤,价格实惠,几十年的竞争对手,不知道会不会也暗暗较劲。
牛筋牛杂贴合武汉人的重口味,味道偏辣,牛筋软烂入味,汤汁浓郁,看着哈喇子能流三尺,拌饭够你吃三碗!生意好的时候每天能消耗掉200-300斤萝卜。
去隔壁端一笼汤包,再来份牛肉锅贴,就着春卷、干子、藕圆子等下酒菜,是老武汉人极为熨帖的生活方式。
苍蝇馆子,谈不上环境,桌子就摆在武汉的老巷子里,却有十足的烟火气。
很多人一小从这里长大,麻木算“半路出家”,二十出头来到这里,转眼间,已经到了花甲之年。
△麻木牛杂的老板“麻木”
不过,当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小孩在街头巷尾打撇撇,打珠子,一到晚上,家家户户把竹床摆在巷子里纳凉、聊家常。
在长堤街住了大半辈子,在麻木的印象中,长堤街并没有多大变化,出门都是老朋友,长堤街就是他的老位置,感情自然不用谈。
靠着几十年的坚守,养活一家人,麻木说让他搬出去还舍不得,“穷也不穷,富也不富,靠这还买了套房子,能安享晚年就阔以了。”
走在老街中,惊喜总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