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巷而过,偶尔拖着一只麻雀,黏起角落里梧桐的叶片,到达无人的山野深处,目标是这山川背后的山河,渴望在水中卷起涟漪,Z后和波光的暗影共醉,水忘了风的荆棘,风也在这里浅眠,黑夜的天空流星划过,月亮被揉得细碎变成星空,它不喧闹,以一个光辉者的形象指明两条道路,一个是四季,一个是万物。
天空清明,阳光正好,一颗颗芦苇,抽出穗子,穗如鸟羽,柔美如絮,薄如雾霭,无风的时候,纤纤弱弱。忽地一吹,像流苏,金灿灿的,密实又洋气,按照风的指引往天空的领域摇曳,留下跳动的身影。秋天的芦苇花开得Z盛,点缀出秋后的凉,水面的荒芜。品茶的间隙,茶叶从青绿变成微黄,在水中急转,冲撞,一遍遍,味道由浓转淡,万物得水而生,Z后叶子被水冲刷失去生命力,香气不在,看着仍然惬意。凡是和水沾边的,大概都附着这样的品性,所以它们相遇了。一分水汽,两分阳光,三分温度,交织着柔软的温润,Z后再带着一点敬意。冬天的芦苇更像是隐士,比菊花淡泊,它曾经以水为伴,以土为料,窜出一节一节的苇杆,白昼的炙烤,夜里滋生的寒意,造就了挺拔的风骨,灵活的身躯,未成栋梁,但坚韧有节。站的远一些,冬天的蓝天和水面在我眼里更深刻了,阳光下,那些芦苇颜色发黄,太阳移到那,多了几分孱弱,有的一簇一簇地枯萎,有的根根直立,淡然地老去,直视生命没落的静寂。冰冷的水越过,你沉静的低下头,不说一句,不似夏天,碧蓝的天空,有未成熟的芦花做分界线,深绿的茎与天空缱绻。看吧,夏天能唱歌的人,冬天还能写诗,什么时候都没闲着。
冬天能成故事,大约有想象的魔法,置身在这个城市,地铁的拥挤,街道的人群,我从来都不是局外人。黄昏灯光下的热牛奶,风里夹杂的雪,手中的糖炒栗子,天色暗下,朋友间的红泥火炉。人间的烟火色,莫道岁月渐长,予你欢喜的,江中的雨,水中的月。有人说Z撩春色是今年,我道春色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