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去市场买菜,路过一个水果摊位时,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这股浓郁的香气似曾相识。我好奇的问老板这是水果呀?老板告诉这是野甜瓜的香气,原来老板的孩子拿着几个野甜瓜在一边儿,一看到野甜瓜,就勾起了我大学校园的那段记忆,卢俊卿、老三……我的室友,我的青春故事。
我一次见到野甜瓜是在大学校园里,说起这件事还与我的同窗室友卢俊卿有关系。我们的校园面积很大,除了教学区、生活圈、绿化区以外,还有很多荒地,平时都是杂草丛生,很少有人涉足这些地方,尤其是夏季蚊虫特别多,更没有人敢去了。没有人去的地方也可能是“风水宝地”,至少在我和卢俊卿这样胆大、好动的人眼里是,而且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美味,“乖孩子”可是享受不到哦。
那个星期天我和卢俊的“寻宝行动”开始了,目标是校园西南角那块荒地,我和卢俊卿去过好几次,知道那里会有很多“宝贝”。有一天,我跟卢俊卿提议再去那块荒地看看,距离上一次去有十几天了,估计那些“宝贝”都长熟了。卢俊卿问问其他室友,他们怕蚊子不敢去,只有老三在美味的诱惑下才答应去。我们的那些宝贝都是野生的黄瓜、西红柿、茄子等,它们都是野生的,没有人管理过,原汁原味的野生美味。听那些退休的教职工说,这里原先都是菜地,后来在市里建起了职工小区,这些菜地就荒芜了。那些瓜果蔬菜成熟以后就烂在地里,第二年种子又重新发芽成长,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繁衍生息。
野黄瓜没有人给搭架子,就爬到了蓖麻身上,我们要想摘到野黄瓜,就得小心翼翼的避开蓖麻,因为蓖麻的果实是带刺的。正在我们摘黄瓜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奇香,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气。卢俊卿说:“小心脚下,我们发现好宝贝了”,只见卢俊卿在周围寻摸了一会儿,发现一颗秧苗上结了几颗果实,其中一个稍大点的微微泛黄,香气正是它散发出来的。还有几颗小一点的果实,有的被小昆虫咬得伤痕累累的。我问卢俊卿这是什么东西,他告诉我说这是野甜瓜,我想这么香的野甜瓜一定很好吃吧,卢俊卿说这东西闻起来香,却很难吃。
我又问卢俊卿,为什么那么香却很难吃呢?卢俊卿说,你们还记得小学语文课本里的《植物妈妈有办法》吗?
“蒲公英妈妈准备了降落伞,
把它送给自己的娃娃。
只要有风轻轻吹过,
孩子们就乘着风纷纷出发。
苍耳妈妈有个好办法,
她给孩子穿上带刺的铠甲。
只要挂住动物的皮毛,
孩子们就能去田野、山洼。”
我们学校里虽然没有牛、马、羊等大型的草食性动物,但是野甜瓜的香气可以吸引到野兔、刺猬、野鸡、喜鹊等小动物呀,它们吃下去以后,就可以把野甜瓜的种子带到其他地方繁殖了,这就是植物千万年演化出来的本领。
老三说卢俊卿应该选择农学院的植物专业,学计算机太屈才了。卢俊卿说自己喜欢吃兰州拉面呢,难道你让我选择食品专业不成。我说不论我们学什么专业,都得学会一门生存的技能,像蒲公英、苍耳、野甜瓜都有自己的本领。
卢俊卿对我说:“这两句话说的相当有水平,看来你进步不小呀,都成哲学家了,来吧哲学家,这个野甜瓜给你吧。”
我把那颗野甜瓜放到寝室的窗台上,满屋子都是浓浓的芬芳,我记到后来把野甜瓜的种子用纸包起来了,再后来的就没有印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又一次看到的野甜瓜,怎么能不让我想起往事,想起我的同窗室友卢俊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