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最后一天凑凑热闹,在馒头大师和二混子的讲座现场扮演热情读者,但最终还是在各种催稿声中,没有迈出家门。
挺想成为闭店前的最后一名读者。
因为,“重装亮相”后的新书城,一定不一样。
它也许会更热闹。
但那些记录着我们身影的地方,终究会消失在喧闹的人海里。
2、最近一次去书城,还是在格十三的新书签售会上。
房间的布局显得传统而陈旧,像国企的会议室;但现场显得温暖而热闹,到后头有点像作者家的厨房。
看到那股热闹劲儿,我突然想起了“书城”对于我们这一批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足够多的书吗?谈不上。就像总会有更高的楼一样,也会有更大的书店。
是足够稀缺的品类吗?也谈不上。这座城市的中心早就四处分散,书店运营虽然有挑战,但也并不濒危。
但在那里,在我读书时、工作后的二十几年里,它是一个固定的、常常把作者“拎过来”的地方。
当那个书名后的名字真真切切出现在面前时,双方一定会有着奇妙的喜悦。你还会发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可能有点儿像因为广场舞、钓鱼相熟的陌生大爷大妈——
因为捧着同一本书,我们可以轻松地和身边的人寒暄起来。当作者有些不善言辞时,那时的我还会想:嘿,等我将来出书了,在上头说的时候,肯定比这强。
我作为“助演嘉宾”在上头说过两次。
我想,我还差自己作为主角的一次。
书倒是有了。但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能不能等到。
3、中年人可能听说过贝塔斯曼书友会。老读者可能知道我和书友会的“商业故事”。
在二十年前,它风靡一时,那本记录着书评的小手册,是不少人的购书宝典。
但贝塔斯曼只给书评撰写员发目录,不发书。
图书馆的新书总是来得偏慢一些,为了尽可能地多“接单”,我就去了上海书城。
我想,总能找到十本八本吧。
结果,每次都能顺利地找到几十本。
我突然感受到了能天天吃烧烤的喜悦,开启了人生第一次“跑量写作”的挑战。
连着几个月的周末,我都坐在一个固定的角落,拿着一个小本子,从中午坐到晚上。
我躲在那里,悄悄地把书摞在一起,用极其惊人的速度翻完,记录下值得阐述的词句,再悄悄地把它放回书架上。
我应该欠书城不少书。
至少,书城应该能从我这里分掉至少三分之一的烧烤。
我想,还是得去还上。
4、未来的书城会变成什么样?
负责人说,“会更贴合时代。”
我大概猜得到“时代”所代表的意义——它会有咖啡和奶茶,会有盲盒与玩具,可能会有个VR体验馆,有个儿童游戏区……
书香与咖啡的香气混杂在一起,短视频平台又多了一个自拍圣地。
我想,那个有些像老派会议室的地方应该会消失不见,我坐了许多个下午的角落也会找寻不到——
但我依然希望,不管其他的味道有多诱人——
那里,始终有因为文字而相聚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