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暖暖的阳光透着窗帘渗透进来,驱散着浑身的冰冷。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只是梦一场,可这次的梦,比起上次是更为真实,直到现在我的手都在颤抖,停不下来。
“只是一场梦,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拍拍脸,下床洗漱,然后出去买早餐。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顾安心,今年二十三岁,是一名大四的学生,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公寓,主要是方便打工。
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还可以,但我总觉得这么大的人了在外不能总靠父母帮助,所以打工是必然的。
“安心,这里这里。”
我才下楼,就看到林幽从私家车上下来,拎着好几个大包朝我这里走来,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小幽,我今天上午还有课呢!”
林幽熟门熟路的走到我的房间,将手里的袋子全部扔在了我的床上,拍了拍手,“这都是姐姐带给你的礼物。”
“这么多?”
我看着那么多袋子,从化妆品到衣服用的吃的应有尽有,有些吃惊,“你是不是又被男人甩了,所以一气之下买了这么多东西?”
“顾安心,你才被男人甩!”林幽不满的瘪瘪嘴,讽刺道,“哦,你还没有男人,所以不知道被甩的滋味。”
“哼,我在梦里和男人结婚了!”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惊呆了,刚才我根本没开口,可这声音的的确确是我自己的,瞬间想起昨晚的场面。
那边林幽已经笑贪在床上了,捂着肚子滚来滚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安心,你要笑死我吗?哈哈哈,你怎么可以这么逗,哈哈哈。”
“不理你了,我要出门去。”
我扭头就走,林幽果然追了上来,“好啦,我不笑啦,我和你一起去。”
还没走几步,林幽拉着我又停了下来,在我脸上猛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白中泛青,面堂发黑啊!”
“有吗?”
我有些心虚,脑海里又是那个梦境片段闪烁,被林幽的话弄得心开始发颤,谁知林幽噗嗤一笑。
“我瞎说的啦,只是觉得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明天可是好几大校的篮球比赛,我打听过了,清扬大学的校草楚凡也会来,你又是我们篮球队经理,接触机会总比一般人多,到时候万一就看上你了呢!所以呀,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
说话间,林幽已经拿起化妆品包裹里的面膜,我敷上,冰凉触碰,让我止不住打了个寒颤,继而才发现这只是面膜而已。
但这触感和昨晚的手一模一样。
“我?别开玩笑了,那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你还是自己亲自上吧!”
林幽把玩着放置面膜的小盒子,“安心,就算为了姐姐你也一定要把楚凡拿下手,好好杀杀李丽的锐气,看她以后还敢怎么嚣张。”
“可是我——”
林幽完全不理我的反驳,“你先敷着,我去楼下买点吃的。”
李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直吹嘘楚凡是她的男友却没有得到官方证实,林幽和她不和,所以这次是大好机会。
我摇头轻笑,闭上了眼睛,不明白她们两个较劲,为什么要扯上我。
脸上冰冰凉,我觉得有些困倦,昨晚被噩梦纠缠没睡好。
迷迷糊糊之际,我好像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身边,随后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紧贴肌肤,冰凉刺骨,却十分舒服。
手从下到上一遍遍的抚摸着我的肌肤,被它摸过的地方撩起一层层颤栗,灵巧的舌尖舔过我的唇瓣,带着湿润的凉意,酥酥麻麻的没有预期中的反感,却意外地十分舒服。
我甚至听到自己的嘴巴里溢出一声轻哼。
我长这么大,还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有那种方面的需求是很正常的反应。
“舒服吗?想要?”
轻微的低笑伴随而来的上是钻入内部冰凉的寒意,我瞬间清醒。
那一刻蔓延而起的不再是做梦的舒服,而是锥心的恐慌。
因为我发现自己动不了,入目所及全是黑暗,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能清楚的察觉到他紧紧压在我的身上,手指灵动,不断地搅动着。
“昨晚才成亲,转身就准备去勾搭别的男人,顾安心,你觉得这样好吗?”
咯咯咯的笑声自耳边响起的同时,一股沁凉的湿润含住我的耳垂,灵动的舌头舔着,丝丝笑意钻入耳膜Z深处。
“今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绝对跑不掉的。”
身上的压力随即完全消失,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外面阳光亮堂的很。
只是我身上的衣服凌乱的很,所以刚才的事绝对真实的发生过。
一口气顶到喉头,却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再次响起昨晚的梦境,难道真的不是梦吗?
我当时害怕的根本不敢独自待在房间里,不顾一切的往外冲,正巧林幽拎着吃的走进来,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
“安心,发生什么事了?”
我害怕的把刚才的事告诉了林幽,林幽觉得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要真的是鬼,怎么可能我的衣服会被脱了呢!
“既然他说今晚要洞房,那我们就抓个现行。”
林幽家里是做大生意的,人什么的一招就到,她找了好几个保镖,晚上守在我的公寓门口,大厅里也有两个,阳台外还潜伏着,可谓是水泄不通,不管谁要进来,肯定会被抓住。
林幽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八卦镜还有桃木剑和符咒之类的东西,摆满了我整个卧室,Z后拍了拍手。
“大功告成。这要是人,咱们人比对方多。这要是鬼,咱们有这些,绝对可以高枕无忧了,安心,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看着林幽自信的样子,心里很感动,尽管我知道人为的可能性很小。
因为那个男人提到了昨晚的梦境,那件事我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小幽,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正在查看柜门上小型监控的林幽闻言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睛,“骗我?你图什么?”
我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从小到大林幽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是我唯一的好友,她无条件的信任我,我也无条件的相信她,这就是我们的友情。
月爬上夜空,银色的光辉倾泻而下,与浓稠的黑暗对抗着。
林幽坐在电脑前看电视剧,我把发簪拿下放在床头,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这种情况下肯定是睡不着了,干脆拿起枕头边的小说,看起来。
可才翻开,上面就露出了一张很大的嘴,鲜红欲滴的嘴唇上下张合,嬉笑的声音钻入我的耳膜,“娘子,想我了吗?”
我的尖叫声还卡在喉间,就发现卧室的灯都灭了,黑暗在瞬间侵袭,那股熟悉的微凉也渐渐包裹浑身,不散。
“娘子,我好想你。”
他的手如同冰窖一样寒冷,寸寸触碰我的肌肤,撩起一层颤栗。
和上次一样的触摸却没有带来同样的舒适,我的心被吊起,身体一动也动不了。
“求求你放开我,求你。”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他却不闻不问,粗鲁的撕裂着我的衣服,冰凉的指腹在我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每一处都奇异的撩起抹抹颤栗。
“小幽,救我,小幽!”
看着依旧坐在电脑前看电视剧的林幽,大声呼叫她的名字,可她无动于衷,韩剧里正巧播放到男女分手的场面。
“他们是听不到的,今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冰冷的嗓音宣示着他不会中途放弃,誓死要把这种事做到底。
冰凉的唇瓣吞噬了我的救命声,灵巧的舌头肆意的在嘴里游走不断,在恐慌中撩起我内心深处Z本能的反应。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血腥味弥漫到我的嘴巴里,却都被他一一舔干净。
“不,求求你,真的不要。”
“我记得女人说不要的时候,是Z需要的时候。”
男人血色薄唇微扬,在这样的夜色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更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万分的诡异,坚硬的东西紧紧抵着我的那里,只要一击,就会进入。
虽然明白挣扎也只是徒劳,可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了第一次。
一股愤怒由心而生,我愤恨的随手捞起床头的发簪朝他脸上刺去。这一刺,我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动了,灯也亮了。
男人不知在哪里,我裹着残破的衣服跳下床来到林幽的身边,大喊,“小幽,小幽!”
不管我怎么推怎么喊,林幽都表情木讷的看着电脑,一动不动。我心下发凉 ,不知道这是继续在梦里,还是林幽已经遇害了。
一想到她可能因为我而出事,我心里就过意不去。
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我抱着林幽大声哭泣。
“安心,你是在哭吗?”
头顶传来声响,我开心的抬起头朝林幽望去,“啊——”我心一停,吓得双手一松,跌坐在地。
林幽的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流着红色的血,眼珠子整个都蹦出了眼眶,像弹簧一样一跳一跳,毫无规则的晃动。
她却毫不介意的把眼珠子拉在面前看了看,然后随手按回了眼眶,那动作随意到了极点,就好像一直都在做这种事。
“安心,你怎么了?为什么离我这么远?我是小幽呀!”
“不,你不是小幽,你是鬼!”
我转身想跑,可双脚无力,就算是爬,我也想开这里。
“真的吗?你可看清楚了。”
林幽一把把我拖了回去,坐在我的身上,阴测测的冲我微笑。
她一笑,脸上的皮就掉了下来,一块一块,像玻璃被砸后的粉碎一样。
只是每一处的破损下不是单纯的血肉流出,还夹杂着一条条黑色的小虫子,争先恐过后的从里面钻出来,然后朝我爬来。
我本来就有密集恐惧症,又看到这么多会蠕动的东西,当即一口气梗在喉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那些虫子一个个落在我的身上,毫无办法。
“安心,这些虫子可是大补呢!要不要吃?”
林幽随手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大口的嚼着,我顿时胃里反感,转头就吐,发现自己吐出来的也都是那样的虫子。
我再也承受不住,双眼一翻,失去了意识,Z后入耳的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安心,这是命,你跑不掉的。”
再次睁开眼睛的我好好的躺在床上,林幽眼睛红肿的坐在床头,见到我醒来,立刻栖身过来。
我却害怕的本能后退,让林幽的手僵持在半空,不解的看着我,“安心,你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手上还打着点滴,外头灿烂的光线照射进来,驱散着黑暗和寒冷。
“安心,你别吓我。我昨天一回头就发现你双目上翻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四肢僵直,还吐了血,当时我都快吓死了,立刻把你送到医院来,医生说你是惊吓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吗?安心,我是林幽啊!”
我怔怔的看着林幽,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脸色比起以往苍白了许多,像是失了血色一样。
“你若不从,她便要死。”
脑海里突然闪过的声音,叫我猛地一颤,然后紧紧抱着林幽,抑制不住的大声哭起来。
“安心,你别担心,我叫医生帮你看过,那个你,你还是完整的,那个人肯定没有成——”
“不,我觉得那个是鬼!”
我实在受不了了,支支吾吾的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林幽,这种事对有经验的人来说是小事,可对我们来说却完全没经历过,不知该怎么面对。
她也吓得立刻掏出镜子查看自己的脸,“哎,好像脸色的确很苍白,你可得赔我哦!姐还得靠这张脸骗小鲜肉呢!”
清闲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惹得我笑了。
“笑了就好,就算不是人为,我们也要坚强。”林幽一直都是御姐范儿,遇到事虽然也会哭,但却比我更容易站起来,“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林幽的爷爷是道士,对这些事远懂得比我们多。
“嗯。”
我点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这样了。
林幽很快拨通了她爷爷的电话,并且把手机拿给我,“爷爷让你自己和他说。”
我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后才拿过手机,“林爷爷,你好。”
“安心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爷爷说说看。”
我一字不落的从婚礼说到了昨晚的事,林爷爷立刻问,“你有没有拿过什么东西,还用过自己的血?”
我外头想了一会儿说,“在半个月前吧,我在古玩市场买过一个古簪子,上面的铁锈就是用我的血才去掉的,这个有关系吗?”
林爷爷停后沉默了半响,Z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对我说,“孩子,不是爷爷不帮忙,而是这件事爷爷帮不上忙,只要你不忤逆他,你就不会有事。”
林爷爷的话叫我彻底惊呆了,他是道士都帮不上忙,难道我真的要被那只鬼继续纠缠?因为开得是扩音,所以林幽也听得到,吓了一跳,“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呀!”
“那个簪子就是聘礼,你给了它血,就是答应了和他成亲。那个梦是你们在阴间的婚礼,就是所谓的冥婚,是在阴间登记过的,和我们的民政局是一样的道理,是公平公正的。不管你前提知不知道,这种事已经无法改变了。孩子,好自为之,只要顺着他,除了不能离婚,你还是可以活到老的,只是——”
“只是什么?爷爷你继续说吧,我承受得住。”
我嘴上说的那样轻松,可心已经开始泛滥,嫁给一只鬼,还不能离婚,难道我一辈子就这样完蛋了吗?
“只是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人结婚了,也不能找人除掉他,因为那样一来,你也会死。冥婚的结果,不是你孤独终老,就是和他一起死。除此外别无其他。”
我手一松,手机掉了,林幽不明的拿起手机和林爷爷说了几句就挂了,踌躇的走到我身边,伸手抱住了我颤抖的身躯。
“安心,坚强点,就算你嫁给了一只鬼,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会和你一起奋斗面对,大不了我也一辈子不嫁人,陪着你。”
林幽的无私奉献,让我笑了,尽管知道这不可能,但此时此刻有这样的人陪伴着我,我真的很知足。
就算明天是黑暗末日,我也要坚强的走下去,凡事没有绝对,一定有万一的,我等待着那份奇迹的到来。
好长啊···············
在沉默了半天之后,我接到了篮球社的电话,下午就是比赛,我身为经理却还没出现,队长很生气,却被林幽夺过手机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顿。
队长凌风一直都喜欢林幽,对此也不敢继续对我生气,只是叫我尽快赶回学校。
在经过医生确定我没事后,林幽给我办了出院手续,我们一起吃了饭就赶回学校。
彼时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第一站就是清扬大学PK胡海大学,当抽签结果出来的时候,全场都哗然了。
两所大学加上我所在的冰凌大学,是我们市三所大学的三国争霸,尤其是篮球更为突出,三方都获得过不少奖项,也曾多次对决,却以胡海大学更胜一筹,我们居于其二。
可是今年的清扬大学有富家子弟楚凡的加入,据说他在高中代表的篮球队获得全国青少年篮球比赛第一名,技艺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事后因为身体原因,休养了好几年,今年大四的他再次加入篮球社,所以这次的比赛是备受瞩目。
我和林幽一起走到我们队,和队员打了招呼,就坐下来看比赛。
楚凡出场的时候,全场女生尖叫,声音一波盖过一波,听得我和林幽都用手护在耳朵,还嗡嗡作响。
“这个人就是楚凡?”
“是呀,是不是很帅?”
楚凡身材修长,目测也接近一米八,我之前没见过他,只觉得他在阳光下打篮球的动作很帅气,开场才几十秒,他就一个后跃,投出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柔软的黑发在阳光的隐射下镀上了一层金光,朦胧不清,却更能激起少女砰然心动。
“嗯,的确很帅。”
我是实事求是的评价,作为外貌协会会长对美貌的评价更为严谨。
那张脸如雕刻是五官分明,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眸每次都能抓捕到对方的空隙,反败为主的进攻。
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飞扬在空中的老鹰,冷傲却又盛气凌人,每一步的动作都不带犹豫,快很准,直接秒杀对方,引起一阵盖过一阵的尖叫,他却仿若未曾听见,削薄的唇瓣微微轻抿,继续进攻。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叫我心口发凉,转头望去,左边空空荡荡,可刚才我的的确确听到有人在这边对我说话,声音清晰的可以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微凉。
心一颤,我随即摇头晃去,这怎么可能?现在是大白天,虽然不是夏天,那也是阳光灿烂刺目,一个鬼怎么可能出现在大白天。
在我安慰自己的时候,林幽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她刚才是去拿水的,回身的时候发现胡海大学投出的求偏了方向,直直的朝我飞来。
球场人球砸人的事经常发生,有人为有意外,说不清。我当时也没多想,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被砸一下,没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头顶的光阳突然被黑暗侵袭,明明在篮球场另一面距离我大老远的楚凡此时此刻出现在我的面前,硬生生挡下了那一球的撞击。
四周瞬间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家多数是震惊楚凡那么帅气会为一个女生挡住篮球,帅值爆表。
可我却震惊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快的速度。
清和的笑容洋溢在他脸上,带着阳光的温度,薄唇轻启,声音字字入耳,“谁敢欺负我的娘子。”
轰隆一声,我的世界塌了,楚凡竟然是他?这不可能!
我还没反应过来,楚凡已经投身到比赛中去了,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
唯有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反应不过来。
没人看,没动力了
是小说。
我梦见要去和心上人约会,穿了一条白裙子,马路上地上雨水溅脏了,我着急啊着急啊,人没有见到,急醒了。求解梦。
快更呀
继续啊
以为没人看,好的,我马上跟。
马上继续。
接下来的比赛,我再也没有和楚凡打过交道,他也没主动来找我,就和那个梦境一样,当然这也不排除我夜夜吃安眠药睡觉,所以感觉不到的缘故。
楚凡成了风云人物,大获全胜,扬长而去,为各大女生争前恐后的唯一对象。
“喂,你们听说没有,楚凡要转来我们学校了。”
一周之后,我刚进教室就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怎么的眼皮子一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天呐,不是吧?我没听错吗?”
“OMG,楚凡真的要来吗?我的心快承受不住了。”
“太好了,这消息属不属实?”
“当然属实,一方面是我听教导主任说的,还见到了他,第二个是李丽在外面已经吹嘘的不行了,说自己的男友为了她要来这所学校念书一毕业就会结婚云云。”
“切,我才不信,总觉得是她自己倒贴上去的。”
“倒贴也要别人看得上你呀!你有那魅力么!”
“我觉得楚凡是冲着你来的。”坐在我身边的林幽并没有参与讨论,等我坐下后轻声的和我说,“上次可是那么老远跑来救你呢!说,你们之后是不是有接触了?”
我真挚认真的摇了摇头,举双手发誓,“我和楚凡什么也没有。”
“啊——楚凡来了,他、他竟然也来听这堂课!”
我抬头,真的看到楚凡和李丽一起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眼光随意在教室里轻扫,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背脊发凉,从那张明明没笑的脸上感受到了一股轻笑。
“凡,你要坐这里吗?”见到楚凡停在我的身边,李丽善意的理解,对我微笑。“顾安心,麻烦你坐到边上去,我家凡要坐在这里。”
“他要坐我们就要让?这算什么逻辑,你干嘛不让他坐在你身上上课!”林幽没好气的指着李丽就骂她不要脸,谁的男人身下就会躺下去。
李丽被指桑骂槐的满脸通红,跺着脚对楚凡撒娇,“凡,你看她欺负我。”
楚凡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深邃的发凉,泛着丝丝的笑意,明明没有开口,可他的声音却钻入我的耳膜,“今晚睡觉不要吃药,没有反应的运动很不爽。”
我“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凡,他却双手插在裤袋里,朝后面的位置走去。
“凡,你才出院,身体要紧,别走那么快。”李丽叫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待他们一走过去,林幽就抓住我的手问,“还说你们没什么,刚才那眼神我可看的清楚。只是我之前听说楚凡出了车祸在医院,怎么好的那么快?”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浑身发凉,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一字一句的对林幽说,“因为他是那只鬼。我觉得要不是楚凡死了被占据身体,就是活着也被附生了。”
林幽瞬间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
因为下午没课,所以这堂课一完,我就飞奔回去,我不知道那只鬼要楚凡这具身体做什么,我只知道光是和楚凡有所接触都将是一场大麻烦,所以眼不见为净,还是趁早离开Z好。
我刚出校门,就接到快递的电话,我在网上买的面膜到了。
我这才想起,是前几天为了陪林幽熬夜,在困得要命的时候网上下了一个面膜的订单,依稀记得网上说这种面膜一张可以重复使用,所以我很好奇才买的。
一路回家,经过街道小摊的时候,一个算命先生突然叫住了我,“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危机,若你信我,我可以帮你渡过难关,切记,勿碰与水有关的东西。”
这个算命先生一直都在这里摆摊子,却没有一桩生意,至少我每次看到都是一样的,一般这种活很受欢迎,可他一直没有生意只能说他是个骗子。
而且我这几天遭遇这么多事,他却从没开口警告我,现在这番说辞,我自然不信,加快步伐在门卫拿了快递就上楼了。
看着时间还早,我就洗了脸,试试这面膜效果。
拆去包装盒,意外的是不是普通的塑料包装,而是一个十分复古的小盒子,盒子的上面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神奇面膜可以重复使用,每晚敷脸睡觉第二天柔嫩如婴孩。
“真有这么神奇?”
我仔细看着那个木盒,上面刻满了复杂的花纹。
一小段两端都有一段黄色的桃枝插在锁眼里,看上去很贵重,我拔了一下没拔开就被林幽的电话给打断了。
“小幽,怎么了?”
“安心,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害怕。”林幽口气认真,我想起她之前说要去医院查查楚凡昨晚事故的事,现在打电话来肯定有结果了。
“你说。”
“是关于楚凡车祸的事。据说当时医生断定楚凡死亡,也告知了家属,尸体都准备拉回去了,可谁知上车的时候楚凡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件事太过于奇怪,又加上楚家的家世,所以被压了下来,对外只说了轻伤。因为那个接手的医生是我爸的一个朋友这才说出了口。”
林幽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放在以前我肯定会觉得没什么,可是安心,这次我想说,如果你感受没错的话,楚凡应该是死了,现在的楚凡应该是那只鬼。”
我的双手发抖,但还是把林幽的话听完了,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安心,你别担心,我爷爷正在找其他的办法阻止冥婚的,一定会有希望的,你大不了先顺从着他,反正他不能害你,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你也别多想。”
挂了电话,我心情沉重,有些烦躁,脚一蹭就把那个木盒子给踢到了地下,我连忙弯腰去拿,却发现上面的桃枝断了。
我看也没看,随手从窗户下扔了出去,就算有些事无法改变,但生活依旧要继续。
我打开木盒子,一股白烟从里面冒了出来,冰冰凉和雾气差不多,面膜外没有包装盒,是横放在盒子凹槽里的,看上去很珍贵,指腹的触感柔嫩光滑,真的和婴儿的肌肤一样。
“这个东西真的能用吗?”
我有些怀疑,伸手去拿但不小心手指被木盒子上的木屑刺破了,一滴血滴在了面膜上,我赶忙拿出面膜,却发现上面什么血迹也没有。
“怪不得可以重复使用,原来盒子里有水,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吗?”
对着镜子,我把面膜贴在脸上,瞬间感到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钻入我的肌肤,与之融合,一抹冰凉瞬间袭满我的全身,让我浑身颤栗。
那抹不适感,稍纵即逝,我对着镜子看了看,面膜超级薄,带上去紧贴皮肤和没戴一样。
“还真的很水嫩,不愧是个好东西。”
我拿手机定了个时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里竟然睡了过去。
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几天靠着安眠药入睡才没有做梦,可今天这样自然的睡着,梦境再次侵袭。
我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地中,四周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一块大石头边上。
雪白的长裙衣袂飘扬,黑色的长发直达腰际,她站的不远,可我就是看不清她的样子,唯有那双眼睛,我能感觉到一直是在我的身上的。
一动不动,像是要把我挖出一个窟窿来。
我本能的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女人朝我伸出了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我胡乱的叫着,想要醒来,可毫无用处,也不似鬼压床那样动弹不得,就是一直被捆在梦中,哪里也使不上劲。
突然我感觉所有的束缚都消失了,正准备起来的时候,转头就对上了那个女人的脸,一张惨白的没有任何血丝的脸。
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眼睛的位置留有两个很大的窟窿,死死的等着我,她仍旧张着嘴要和我说什么,但我还是听不到。
直到她的眼睛里突然伸出了一条蛇,咬了我一下,我惊恐,再也抑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我尖叫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一颗心扑通跳的飞快,双耳嗡嗡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刚才那一幕简直是太恐怖了,我花了好大的劲才缓和过来。
然后拿起手机想看看梦到被蛇咬是怎么回事,上面说是近期会被生理上侵犯,那也就是说昨晚的事了,梦并不是都是预知未来的,也会是诠释过去的。
这个就如梦见以及后觉一样,前者是指对未来的预知,而后者是指对过去的回忆。
突然觉得有些口干,我拿着杯子喝了口水,随手拿下脸上的面膜放在那个木盒子里,然后去卫生间洗脸。
洗完脸,我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舒展肌肉,却赫然发现不管我做怎样的表情,或者伸手去捏自己,都看不见在动的手,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木讷,一动不动,僵硬惨白如同死人。
我心一抖,背脊凉嗖,“不会这么邪门吧?”
话音才落,镜子里的女人突然朝我微笑,露出血红色的牙齿,咧到两边直达耳垂下方,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吓得我失声尖叫。
“叫什么叫,是我。”
我转身就看到楚凡一脸帅气的站在我身后,似笑非笑的歪头看着我。
“鬼,救我,有鬼。”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朝一只鬼求救,可转念一想,他既然不会害我,还是我阴间的丈夫,保护我救我不是很应该的事?
“首先,我不叫鬼,我叫做君崇。”楚凡竖起两根手指,接着说第二点,“其次,你脑子被门夹了么,在你鬼丈夫面前,还有什么鬼敢靠近?”
他说的自傲,我听得郁闷,我自己会看错吗?
转头指着镜子里的我,我说,“你看,镜子里的我根本面无表情,不管我这里做什么动作,里面都看不——”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自己给呛到了,镜子里的我和现在的我说的做的动作都一致,哪里有刚才的一幕?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以后撒谎找好借口,不要用鬼来欺骗鬼。”
楚凡转身朝外走,边走还边说,“这就是你住的地方,真像狗窝。”
我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又从镜子里看到那张木讷毫无表情的脸,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无动于衷。
倒吸一口气,我立刻跑了出去。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可难道这个真的不是鬼吗?
若是鬼,他不可能感觉不到,可若不是鬼,那会是什么?
又或者他是故意在骗我?
Z后我选择了Z后的一个念头,他从一开始就在引我入套,找上我一定不会让我好过。我非常笃定,对他是又怕又气。
看到他大大咧咧的躺在我的床上,枕头边还放着干净的内裤,此时正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瞬间我的脸像火烧屁股,滚烫的可以。
“还给我。”
我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抓,他手一抬,我落了空,直接撞到在他怀里,腰际猛地一紧,楚凡伸手抱紧了我,身体一转,将我死死的压在了身下,炙热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自动送上门,我可不是吃素的。”
抿嘴微笑,煞是迷人,我有些心神荡漾,不得不说是因为楚凡太帅的缘故。
可下一秒,我就炸毛了,“你、你、你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
“什么?”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你要亲我一下,并且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瘪瘪嘴,亲他?
不可能!
答应他的要求,看他笑得如此坏痞,就知道不是好事。
可若不做不应,我该怎么脱身?
炙热的气息铺洒在脸上,我的一颗心欢跳的厉害,这张脸帅的人神共愤,这么近的距离心不为此欢跳,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他还是鬼,带着足以威慑我的威力在。
“你,考虑好了没有?”
他的指腹明明只是从衣服上划过,可我衣服的纽扣就自动开了。
楚凡眼角一挑,抿嘴笑了,“小虽小,手感不错,我再帮你揉揉。”
“不要,色狼!”
我双手用力抱住他不安分的手,但也不敢多动,下面的触感让我背脊都绷得死紧,以至于没发现自己是捧着他的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楚凡微笑配合着不动,“你的答案。”
“你、你是鬼,你要我做、做什么事?”我支支吾吾的开口,“不对,是我能够给你做什么事?你占据楚凡的身体有什么目的?”
“目的。”楚凡的眸色是极黑的那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只鬼附生在他身上导致的一种错觉,总觉得那双眼睛深谙如地狱,瞧不见任何光辉。“还不是为了你。”
“我?”我莫名其妙。
他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眼儿一弯,笑了,“你是我的妻子,了结了你人间的心愿后,就陪我永入地狱,所以这段时间我陪你。”
我猛然瞪大眼睛,原来他是这个目的,只是他说道永入地狱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快速的让人抓取不到,只觉得心头一痛,就消失不见了。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为什么要陪你死,我想好好的活着,然后慢慢老去。”
“不可能。”此时楚凡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眉头微蹙,话语却在继续,“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放开了我,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我从床上坐起,将衣服扣好,愤然的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越发的生气。
“楚凡,我绝对不要陪你下地狱,不要!”
一手将床上的枕头朝他后背扔了出去,楚凡背后像是有眼睛一样,手一伸轻而易举的就接住了,然后挂完电话朝我走来。
我连连后退,一副警戒模样。
“你、你要干什么?”
楚凡再次朝我袭来,却只是单手撩起我的下巴,微眯起眼睛,泛着诡异的微笑,“以后私下叫我君崇,我不是楚凡!”
我发愣,他已经放开了我,甩了甩利索的短发,“这几天我有事离开,好好给我呆着,反正你也跑不了,林幽是个好闺蜜呢!”
他幽幽的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我气的浑身发抖,他上次就拿林幽威胁我,这次还是,他是笃定了我不敢反抗,而事实上亦是如此。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我知道自己不该哭,可除了哭还能怎样?
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等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肚子饿了,我就去厨房煮面吃。
端着面碗去客厅,然后转身去拿水,走过客厅里装饰用的镜子前的时候,我好像看到自己身后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所以停下了脚步,发现其实是那边的帘子而已。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我还是被吓到了,因为镜子里的我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应该是看错了吧?”我喃喃自语,然后走近认真看一次,发现镜子里的是自己的脸,“一定是太累了,才会眼花。”
我这样安慰自己,吃了面上了会儿网,洗漱完毕就去睡觉了。
果然,那天之后楚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他一个鬼俯身后还能做什么,总之只要不来纠缠我,一切就好。
“安心,你晚上都做什么了,怎么那么累的样子?”林幽看着我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突然暧昧不明的笑了,“是不是和男人混的不错,看你这张脸Z近水嫩不少呀!滋润呢!”
“别瞎说,我这是每晚做恶梦被吓的没睡好。”我白了她一眼,拿起她的手摸了摸我的脸,“这个滑嫩是因为我用了一款超级好的面膜,不然睡不好这肤色能好吗?”
林幽摸了摸,点头,“手感是不错。”
“当然不错啦!我每晚都敷着睡觉呢!”
林幽不满的戳了一下我的腰,威胁道,“好东西也不知道早点拿来分享,快说,否则灭了你。”
“我这不是把自己当做试验品嘛!”我拿出手机给她,“一张面膜可以重复使用,效果很牛逼,而且包装是用一个小木盒装的,超级有感觉。”
林幽喜滋滋的打开天猫,我撑着下巴,咬着吸管无聊的看着外面的行人,打着哈欠。
“安心,你眼花了吧?哪里有木盒包装还可以重复使用的面膜?”
“怎么会没有?我Z近没买什么东西,第一个订单就是呀!”
林幽把手机往我面前一送,“你自己看,第一个订单被卖家关闭交易,卖家联系过你说是断货。”
“啊?”我拿过手机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还真的是这样,这下我也觉得奇怪,因为我还没有上网确认收货,“那既然交易没成功,那个面膜又是怎么寄给我的?”
“肯定是卖家寄错地址了呗,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你还以为是凭空出现的啊!”林幽白了我一眼,甩了甩手,“我今晚家族聚会,先走了。”
“好。”
我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凭空出现?
我随即去了那个被关闭交易的网站,发现那里推销的面膜真的和寄给我的完全不一样,我又上百度搜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重复使用的面膜。
赫然响起第一次用面膜的情景,还有这两日每晚的噩梦,貌似都是一个同样的女人。
脸色苍白,如同鬼怪。
晚上洗了澡,我拿着面膜躺在床上,左看右看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张面膜,但摸上去的确比一般的面膜手感更加柔嫩,像极了肌肤滑嫩。
“还是不用了。”
我浑身一个哆嗦,把面膜放在了盒子里,熄灯睡觉。
梦里,我觉得脸上有些冰冰凉的,好像敷上了什么。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站在那林子里,那个女人还是站在原先的地方,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我,但我始终看不见她的容颜。
夜晚凉风习习,触上脸颊带着不应该在梦里出现的冰凉,让我浑身一个哆嗦,往后退去,一不小心摔倒了地上。
“好疼。”
手心被树枝刺破,疼的厉害,一滴血从伤口流出。
我还没从为什么会感觉到疼痛的中回过神来,只见眼前白影一闪,一张模糊的脸就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不似上次的骷髅,模糊里突然伸出蛇的信子,快速的触上我受伤的手,冰凉的触感带着滑腻腻,十分的恶心。
我惊悚的后退,却浑身动弹不得,想要尖叫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蛇信子就着手的伤口汲取我的血。
须臾,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着风声传来,我恶心欲吐之际,就看到那个女人模糊的脸上逐渐形成一张嘴,尖锐的獠牙颗颗如同刀尖般的锋利,上面全是带铁锈的血,血盆大口一张,从里面伸出一张血肉模糊的头,直直的朝我袭来。
“啊——”的一声,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暖暖的光线照射入屋,我却觉得十分冰冷。
“你的脸,我要了。”
一颗心未定的时候,耳边又突然传来虚幻又模糊的声音,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惊恐的看着房间的摆设。
微风轻拂,什么也没有。
我愣愣的坐了许久,一颗心久久未曾平复。
无力的起身去洗脸,一阵寒风自我脖颈吹过,浴室的灯突然闪了闪,我一个哆嗦,没有拉开的窗帘哗哗作响,明明窗户是关好的。
无风却有风。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突然一个湿湿的东西舔了我的脚后跟,温凉的触感宛若一条冰凉的蛇。
“喵~”
我的尖叫声被硬生生扼杀在喉间,一只黑猫金黄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Z后突然纵身一跃朝我的脸袭来。
我本能的伸手挡住脸,却什么感觉也没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猫已经不见了。
我疑惑的眨眨眼,抬眼看向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竟然戴着那张面膜,可我睡觉前根本没敷面膜,而且刚才还洗了脸,根本没任何感觉。
想起刚才的诡异,突然出现又消失的黑猫,我浑身发颤,手脚冰冷。
想拿下面膜,却怎么都摘不下来。
“你拿不下的。”
当触及到镜子里的面容时,我本能的退靠在墙上,瓷砖透着薄薄的睡衣传来冰凉刺骨的温度。
镜子里的人是我。
又不是我。
相同的睡衣上,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是之前镜子里的那个女人。
她嘴角咧开,刀子一般的牙齿滴着血,眉目森冷撒着冰寒,伸出手,指向我。
“他,是我的。”
我浑身炸毛,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做着和她一样的动作,说着相同的话。
冷风撩发,一抹冰凉缠上我的脖子,掐住,蔓延着阴冷的窒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
“所以你得死。”
我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喷洒出来,另一颗头从裂口处伸了出来。
“啊——”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场面,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
出来的急连手机也没戴,吹着早晨的微风,我的脑子很乱。
“孩子,你印堂发黑,身上蔓着鬼气。”
街道边的一个声音叫我停下了脚步,我转头就看到是之前那个算命先生。
以前的我不太信这玩意儿,可现在遇到了这么多事让我不得不信。
看我一脸惊慌的样子,算命先生摸着山羊胡子朝我招招手,“孩子,过来这边坐下。”
我呆呆的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一面八卦镜,我有些抵触,因为镜子里的我脸上戴着面膜拿不下来。
这样的忽变叫我的心更加难安,“大师,求你救救我,我、我被鬼盯上了。”
算命先生伸出手朝我的脸上指了指,“孩子,你的一切灾难全都始于这个,附着在你脸上的是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我摇摇头说,“大师,这面膜突然就在我脸上拿都拿不下来,然后镜子里的我就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哎——”他撸着山羊胡子,发出长长的一阵叹息,“这就是了。”
我哆嗦的问,“能说的直白一点吗?”
“那个面膜其实是人皮面具,是千年前的东西,带着原先主人的残念,她会吸取你身体的水分占据你的身体,你要小心了。”
我摸着自己的脸,听了这番话,心头更是害怕的不行,我不想被那些不存在于世的东西纠缠,“怎样才能将它拿下来?”
“给它血,涂满脸就能拿下来。”算命先生这样说,“你还有那个盒子吗?”
“在家里,我还没来得及扔掉。”
算命先生点点头,然后又问,“上面的桃枝还在不在?”
“桃枝?”我努力回想,“那个不小心弄断了,所以我就扔掉了。”
“这下可糟了。”算命先生眉头一蹙,把我的心都给一提,“那个桃枝是封印的钥匙,盒子是容器,没有这两样,它的残念还会作怪,除非你能够毁了面具。”
我双手紧张的放在桌面上,问,“那、那要怎么办?”
“去找。不管有没有断,只要能插回去就好。”
“可万一没了呢?又或者普通的桃枝没用吗?”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姑娘,好自为之吧!”
他言尽于此不肯再开口,我瞧着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离开。
转身的时候没有发现路边的行人正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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