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见面,是因为一个网友被困扰。我和他,从心里都有一种拔刀相助的冲动。他说,我下午有空,你呢?我说,那我来接你吧。不用,我自己去,不要你接,我知道地方。没什么,总是要跑的,不在乎绕一脚,能费多少油呢。
就这样,真的就见面了。传奇的一瞥,原来是个且瘦,个头却不矮的男银。身上看不出风流倜傥,也看不见玉树临风,更谈不上谦逊儒雅,说不上的,坚毅的脸与羸弱的身躯相连,稚气的行为和成熟的思想相间,身袭一件黑灰色的小西装,手挽一沉重皮包-----后来才知,里面有很多的宝贝。
第一次相逢,在车里,那天,吴队滔滔不绝地跟我说他的舍得,如同说自己的孩子,充满溺爱和希望。没有打断他的话,一个年轻人,有激情,有想法,有过去,有将来,多好啊!真的很羡慕。平时,太墨守成规,或着说,太平静的工作,竟然,把我对工作的激情磨的消失殆尽,忽然,看见一个人在这里述说自己的梦想,我就跟着梦游一番好了。
那个工地的水电当时已经封槽,走进工地,吴队首先是看强电箱的回路,然后核实每路进线的粗细,再看,地上的线的走势,水管也是,主要察看的是进水管的。他一边提意见,我一边跟网友解释,不时看见吴队会用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我,呵呵,女人吧,总让男人不齿,装修的业主一般是女人居多,偏偏又是“糊涂女”多,姑且飘扬哈自己吧,吴队估计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会对他的话理解的这么到位,不用他来费口舌了。。。。
后来在跟进的过程中,因业主过于纠结且仅相信吴队,我曾经跟吴队说,你就跟她说,其实水电那样走,一点都不影响使用功能,我心里知道,也确是如此。什么叫保险系数,就是,1:2吧,1:3好不好呢,肯定更好,1:5呢,那还用说,肯定的了。现在装修,国家的标准其实并不高,武汉水电的主流配置比国标要高一些。
“不,我不说。”吴队的话,着实让我发急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基本每天都在劝那位网友,相比吴队的坚持,我显得更世故现实一些。从心里,把吴队顿时拔高了不少。
二、要你读书,你却要逃学
跟吴队接触的多了,言语之中,听到了一些很古老的故事。
原来,小吴真的逃学了,且逃到了武汉。说是英文很烂,英语老师在上课的时候言语有些过激,该老师或许是想激发吴同学的生命潜能,没想到激发的过于猛烈,反把该学生的学习无用论激发出来了。
逃学,在我看来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更何况是离家。
同时离家的有4个人。怀里揣着对老师的不满,对家长的愤怒,毅然都选择了逃避。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啊!
4个小伙伴相约在网吧,一起玩游戏。游戏机室呆着,有玩的不说,累了还能趴着睡上一觉。第2天再去录像室,时间就这样没日没夜的打发着。资金紧张了,就跑到偏远的山林子里,那总有一些破旧的茅屋,可以躲躲风雨。
很是奇怪,这样4个人,在县城,溜达这些时日,他们的父母怎么不找这些宝贝呢?---题外话
终于,有人要叛变了。有2个家里条件好的,意志薄弱的人,开始把脚挪向回家的路。剩下的2个,竟然决定离开县城闯武汉!
从一个乡村的妈妈衣服里私自拿了一些钱潜入武汉的15岁的小男孩。且在举目无亲!就算有亲,依小犟吴的脾气,想来也是断不会自投罗网的。
踏上武汉的大地的那一刻,小犟吴的汉漂生活终于开始了。
才进省城,路边的一个热闹小摊,就吸引了小吴的视线。其实就是一种弹珠的游戏,你只需轻轻地拉动机关,一个弹珠触发后,会滚到一些洞眼里,那洞眼分别是5元、10元、2元、或者是啥都没有的黑洞。没有技术,全靠运气,身上只有十几块的小吴,还能看这,看到眼睛都发光了,这要是运气好,我的10块钱,不是就可以变成20块了。
他把钱从内衣里掏半天,才拿出一张5元的,5元可以玩3次。第1个3次,运气还行,中了一个5元。是人都会说再来,何况是个没见世面的孩子。再玩的结局相信大家都猜的到哦,肯定是木有了。急红了眼的小吴,又掏出5元,玩这5元的时候,他的美好愿望是希望把自己的那5元弹回来。愿望要实现总是有难度的,这个,5元又陪进去了。这10元,基本是小吴的半壁江山啊,看着眨眼之间,就被他人囊入怀中,憋屈的泪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竟然充溢着这个小男孩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孩,摆摊的人,从口袋里掏出5元,说,还给你,走吧,走吧。。。
这省城,还真的不好玩,一点不小心,就损失了5块大洋,小吴的心在嘀咕,怎么弄,口袋里就十几块,怎么坚持下去啊?
衣食住行,在白天,还好。有太阳,有光,就有希望,无论多么艰难,白天的困窘更容易克服,周围的人声环绕,身边的行人相伴,人会轻松很多。夜,特别是深夜,对人的考验是巨大的。生理上,饥饿、寒冷;心里上,无助,茫然。。。。
15岁的他给当时自己定的目标是,我要活下去,用自己的双手让自己活下去,不能偷鸡摸狗,不能做坏事。要对的起自己,不能让自己学坏。
“要人帮忙么?”那位做早点的可亲的大妈看见这个小男孩,说,“你不读书,到这里瞎掺和啥,快回家”。。。
“要帮手么?”看见一个生意兴隆的小餐馆,吴同学对着一位正在收钱的掌柜说,那人看了看吴,一个白皙瘦小的男孩,一张困倦迷茫的脸,这哪里是吃苦的人,做事的材料,人都没长清白不说,关键是还不太经揣,去去去,莫在这里凑热闹。。。
大的地方更不用说,需要身份证,那时候,15岁是办不了身份证的,用童工,违法不是?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问了无数个,失望了无数回。完了,这回完了。。。。这段时间,公汽是不敢座的,上去1次就要1元啊,全部是11路,无论白天走的多远,晚上还是要想办法回来,回到他自己找寻的那个临时的“家”。
生活里总离不开水,每天早上,口渴难耐。那时候,桥底的周边的居民住的房子还比较原始,很多住户家的用水都装在房屋的外边,几家共一个龙头。晚上,把开关都收拾起来,早起才打开。每每眼瞅着,没有人用水的空挡,吴同学会赶紧的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瓶子,接上满满的1瓶,接着,会麻利的把自己的手脸呼呼的洗1通,还有时间,才会贪婪地喝几口。也有看见的,好在,吴同学所有的行为都不是很浪费,那时的人也比较淳朴,也不大说什么就是了。
三、我要学艺 谁教我
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孩子,什么工作经验、基础都没有,在建筑工地,能做什么呢?技术活不会,力气活,力度又不够。就是打杂,也不是说想上手就上手的。人家也没说要给工钱,当时,谈的也只是给口饭吃。
为了让自己不吃闲饭,小小的年纪的他,先是看着别人做事,看见了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马上就行动起来。通过师傅的行为,脸色来判断自己的该做些什么。一连几天下来,如外人一般的小吴,基本融入到了这个团队里面。他在的时候,大家会觉得比较顺手,做事很方便,好像在人和工具之间多了一个连结件一样。
工长很喜欢小吴,看见这个机灵见的孩子,在这里窜来窜去的,有点为那孩子惋惜。下工了,工长说,要不,我另跟你介绍一个地方,到那里干活,可能更合适你。原来,他有个朋友,正在搞一个超市的装修,那些正却人手,比建筑工地也干净轻松一些。
好啊,好啊,小吴连连点头。
地有些远,到那里,小吴还是不敢座车,每天只披星戴月的步行去。只要有接纳自己的地方就好,工资是不敢要的,别人给就接着,不给也不要求。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小吴再不用睡桥底下了。他在桥底碰到一个好心的老太,那是位独居的老人,经常到江边散步。她观察小吴很多天了,看他不像是一个坏孩子。就跟小吴说,她有个地方,虽然不好,比桥底下要略好点。问他愿意去不?
一个心好老人!这是小吴碰到的他的第一个贵人,就是这位老人,让小吴感到人间的温暖,感到很多事情,根本与金钱无关。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出现的这个老人,就像一尊菩萨,普度着小吴那颗惴惴的心。
给小吴准备的是一个单间-----楼梯间,里面正好可以搁一张床,门是不能关严的,要透气!从一张没有边沿的床忽然跑到一个紧巴巴的空间,还真是不适应。眼看天气渐冷,这里,温暖、安全、稳定,关键是,这个还真像一个真的家了。每次走路回来,脚底会轻快很多。
每日早上5点,小吴就起来往工地赶。好心的工长介绍的工地在徐东四美塘,那里正装修一个超市。从江边步行过去要1个多小时。在那做小工,比建筑工地在体力上是轻松一些,可是,对人的其他要求也略高一些。你要学会区分每位师傅的工具,工作程序,工作方法。一无所知的小吴,只默默地观察着,每天除了做好自己的服务工作,更多的时间,是在记忆,记住每个师傅的动作,力度,姿势。。。没有谁会真的教他,老话有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何况是个无亲无故的小工。
小吴像一只勤劳的蜜蜂,每天盘旋在工地里面。无论是谁喊他,他都乐意效劳,无论是谁需要他,他都没有怨言。这个工作机会,真的来的很不容易。
这里的工长对他也好。这时的他,心里剩下的就是感激,也希望自己在这里,能真的学一点实在的东西。
学徒是没有工资的,只有2餐饭可以吃。每次吃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多吃,虽然根本就没吃早餐。那位好心的老太知道了,对小吴说,这样,我每天给你2元钱,你早上过了早,再去做事,你现在正长身体,每天不吃早饭,把身体弄垮了,怎么好!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我。从那以后,小吴每天都会有2元进账,节约的他,有时只用1块钱,剩下的就攒着,怕以后有什么急用。
小吴的家人,听他的同学说他在武汉,也跑武汉来找他。倔强的他,看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硬是藏着,没有跟家里的人见面,直到他们伤心地离开。
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小吴,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装修工地的特点是,工期短。这里的工长看见这个勤劳的小孩,把他拉到一边说,我真是想留你,可这里没什么事情做了,我有个朋友在汉口那边有个工地,你要是想去,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找他。
别无选择的小吴,连连感激地说,谢谢,谢谢。
到汉口,还是11路,本来以前提前1个小时就好,现在需要提前2个小时。每日的跋涉锻炼着他的体魄,也磨练着他的意志。秀丽雄伟的长江大桥,在小吴眼里就是一条路,一条上班的路而已,每日要在上面走2个来回的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欣赏四周的风景。每次,火车开过,震动的桥体常常让他害怕,不会垮吧,这桥?
每日在工地,帮这个师傅和完灰,帮那位师傅递下东西,或者是打扫卫生,或者是跑腿,整日没有空闲。眼见着师傅们使用的工具就在身边,他是多么想自己也能亲手操刀一下。可是,看着这光景,似乎没有一个人跟他说,小吴,我来教你。
这,这怎么行,难道自己就这样,总是为“人民服务”。不甘心的小吴,开始琢磨,怎样才能早点学到真本领。
人的一生很长,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即使相逢一笑,也会让人心里永远记住,有的人,可能每日相伴,隔断时间,却怎么也不曾想起。缘分的天空,是那么的玄妙。与小吴相约的每个有缘人,就好像路边的一盏盏路灯,点亮着他那段不太清晰的人生旅途,牵引着他,走向下一个目的地。
要感谢小吴的父母,生下了这样一个倔强不屈的孩子,要感谢自己的勇气,涉世不深,却能独自面对,要感谢底蕴丰富的武汉,包容着这样一个又一个孤寂的魂灵。我不知道,小吴是怎么走出来,能面对面地看,面对面地说,面对面的地做。一个本可以在课桌边依然上课的孩子,一个还可以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一个完全可以衣食无忧的孩子,就这样,真的独立了。有时候,只能叹,时间万物皆有源!也许,小吴的这些劫数,是前世就安排好了的。
六、项目经理,原来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曾经以为项目经理,就是自己的目标了。能够全面的统筹装修进程。曾经以为,做好这个工作就算对自己有交代了。真的做了,小吴才发觉,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做项目经理,刚开始以为只是协调各工作之间的衔接配合,后来发现,项目经理这个职业也特殊,在工人面前,在公司面前,在客户面前分别扮演着不一样的角色。要让每个面对自己的人都满意,都没意见。除了在工艺上有过硬的本领,还要有万金油一样的潜质。小吴本是合格的项目经理,但他的性格比较耿直,脾气比较大,跟人沟通这块,对他来说,肯定不如手艺那样,绝对是他的弱项。更何况,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坚定了他另起炉灶的打算。
一次是他的工人在帮客户装马桶时,不慎将客户昂贵的马桶弄破了,就这,当时客户要求赔偿,装修公司要求项目经理赔。小吴觉得,工人帮忙装完全是出于善意,而且也是维护公司的形象,让项目经理赔,肯定是不对的。
还有一次是,工人把家属带到工地做事,出了意外。装修公司也说不管。
然后就是工地经常发生的一些权责的摩擦,在装修公司和他之间,总是界定的不明不白。
吴经理本以为自己凭良心凭技术做事就好了,而平日里的一些无尽的纠缠耗费了他很多的精力,当时的装修公司显然存在逃避责任的用心。无论怎样,他自己是没有过错的,自己的付出和公司的误解形成的反差常常让他心寒;且经常介入业主和公司之间被小鞋,实在是委屈和憋气。
本以为,换个公司会好点。没想到,在自己接触的公司,都碰到了相同的困惑。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想更纯粹的服务于每个业主,装修公司,他真还不想伺候了。带着满腹的牢骚,带着跟着他一起做事的师傅,他决定自立门户!
七、武汉的装修市场 多了一个叫舍得的
自己做,开始的时候很难,需要别人认可你。
吴队很低调的找过当时一些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希望能成为合作伙伴。每次去的时候,满肚子都在想,怎么说呢。。。要说是为自己,现在还真不是。看着那些跟自己一起做了几年的师傅都没有活计,吴队真的很着急。
即使这样,吴队也不认为自己离开装修公司是意气用事。如果,真的没事做,真的做不了,就回去种田好了。这个的信念默默地支持着他,使他面对困难的时候,不再那么焦急,且多了一份坦然。
身上的钱还真的不多了,虽然不是跟第1次来武汉一样,粒粒可数,却也措手见襟的。不会吧,自己会跟这个行业说再见么,这个,倾注了上十几年心血的职业。这上10年的付出的艰难,跟读了一个社会大学没两样,这段时间,吴队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摇身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难道,这个时候就面临剧终?吴队,想着想着,平复的心忽然痛了起来,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走过的这一路,也是踏踏实实,为什么,为什么让别人信任自己就这么的难!
在与他接洽客户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吴队非常地感激。那位客户肯定没想到自己的决定对吴队的意义是多么的巨大。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吴队,终于不再只是吴队,他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舍得施工,他想传播一个观点,自己在施工这块,舍得下功夫,舍得花材料,舍得费时间,用自己尽可能的完美为客户造就一个满意的家。
第一个工地,虽然是尽力了,其实吴队后来自己也说,做的不是很好。按他的标准。跟一般的,肯定是好些。为这,小吴一直在琢磨,怎么让自己工地的每个环节都衔接的科学合理,怎么让每个工种做出来的事情都没有问题,缺憾。
跟自己装修房子暂时不可能,把每个工地都当自己的房子来装,还是可能的。当时也确实是这样想的。正是因为这样,小吴,在每一个工地都会有新的收获-----独创一些新的工艺和好的施工经验。
作家深入基层,积累写作的素材;演员深入基层,体验角色的喜怒哀乐;小吴呢,泡工地,发掘新方法,发现可能需要及时解决的施工偏差,这样,他的每个作品---工地,才会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个帖子,其实这里不是首发。
以前在别的网站发过。
吴队的故事,断断续续地写了近一个月。
得意,是个新天地,在我的眼里。这里也有熟悉的人,更多是不熟悉的规矩和陌生的面孔。
网络的平台,给每个人有展示自己的机会。互相的认识,需要时间,需要用心。
我会在这里,跟大家共勉。
吴队读贴感言:
人生的每个决策都如赌局,都富有挑战性,输的是钱,赢的量
在这繁华残酷快速的大都市,没有时间让你停留,也没有回头后悔之路,只有前进,哪怕是遍体鳞伤
传奇还真是谈不上,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本书,
只是吴队的人生经历很是富有戏剧性,
往事不堪回首,不值一提,原本跟新来阿紫讲这些,是让其知道吴队的创业艰辛与来之不易,让她好好的在舍得做,珍惜舍得今天的所得,冒想到她既然写成了贴子,也大家笑话,实属歉意
吴队也是一个冲动的青年,高兴的时候,他会跟我说的眉飞色舞,大展宏图;失落的时候,也会情绪低落地说,我不想做装修了,做装修好累。。。
其实,在这一行,这么久。吴队对装修,已经不是饭碗这么简单的了。他的青春,他的生活,无不在装修中走过。装修就像流动在他身体里的血液,跟他密不可分。
10年前,我接触的装修人,多半把他们看做是手艺人。
10年后,再接触。
装修已经变成一个朝阳产业,品牌的公司,个性的设计师,能干的项目负责,敬业的工人。。。。
卖材料的,有原始的基础的,有半成品,还有全包带安装的
装修这个产业链,正一步一步变的越来越有序,越来越规范,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种模式。。。
对装修的热爱竟一刻没有停止。喜欢装修,喜欢做装修,喜欢把自己的美好愿望付之于现实。
装修的路,好漫长,好艰难,很多人已经走过,且离开这里;
装修的人,好辛苦,好执着,爱这个的人,会觉得快乐无边
快乐是什么?
快乐是看见 自己的业主欣喜的面容
快乐是看见 自己的作品经年不变
快乐是 节日里 收到客户的短信祝福
快乐是 平日里 工地里和师傅一起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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