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还没完本,你先养着吧
连载中,还没完本,你先养着吧
爷爷在春梅房间吊死的事情,在春梅婆家的哭闹中,将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看着这个场面,加上刚才春梅亡魂传来的凄厉嚎叫,村民们的脸色,都变了,但我看的出来,其实他们的脸色中,还带着一丝庆幸,或许在想,春梅今天杀的人,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我爸和大伯铁青着脸,将爷爷的尸体弄下来,但随即,他们发现爷爷的手里拽着一张纸条,用力掰开一看,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小浩,你看看。”我爸把纸条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并未感到任何的惊讶,纸条上面写的内容,是爷爷表明,春梅是他强的。
爷爷选择在春梅的房间上吊,还拽着纸条,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所以,我看了之后,将纸条递给了村民。
村民一一挨个的看去,一时间,时间像是固定了下来,除开春梅婆家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这种寂静,也不过只是持续了十秒不到,然后,议论爷爷的声音,指点爷爷的声音,怪责爷爷的声音,就像潮水一般融入我的耳中。
大伯和我爸,没有还一句嘴,抬着爷爷的尸体,要弄回家殓葬,春梅婆家却像是发疯一般,拉着爷爷的尸体,不让抬回去。
“你干什么?松手!”我爸终于忍不住了,怒了起来。
“我就不松手,你们一家害死我儿媳妇,仗着是村长,就欺负孤儿寡妇,我不活了啊!”春梅婆家拽着爷爷的胳膊,一边哭,一边用头往地上撞。
农村泥巴路,撞几下自然死不了,而且春梅婆家根本没用什么力,所以,连血都没有撞出来。
她撞着,哭着,口中喊着当时娶春梅花了家中所有的积蓄,现在被我一家害死了,是人财两空等等的话。
我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春梅在婆家的待遇,村里哪个人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当人看,先前就要过一笔钱,现在还要!摊上这样的婆家,也是春梅的不幸。
但这件事情,终究是我家不对,我爸和大伯都不吭声,我妈想要把春梅婆家的手拉开,哪想那婆家张着嘴就咬,把我妈的手都咬破了。
春梅婆家的哭闹,让爷爷尸体无法回家,我妈也来了气,说爷爷已经死了,已经用命偿还了春梅,而且先前春梅的安葬费用,都是我家出的,现在还要撒泼。
那婆家也来了劲,跟我妈争执起来,两个妇女吵起来,真没什么人劝得住。
争吵中,林淑娇和高思德过来了,一过来,林淑娇就说春梅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这才明白,春梅亡魂的凄厉嚎叫声代表着什么,但总觉得心中不好受,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点点头,把事情对村民们交代了。
听到春梅魂飞魄散,村民们安心了,他们脸上,再次露出了质朴的笑容,甚至有些人,参与到春梅婆家和我妈的争吵中。
有人劝我妈多多少少给一些钱,有的说,春梅害死过村里无辜的人,算起来,是不是也要赔钱?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争吵反而越来越凶,那婆家听到春梅魂飞魄散,那哭的叫一个惨,哭的叫一个凄厉。
“够了!你要陪多少钱?”我不愿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
Z终,我陪了两万块钱出去,这将近是我一年的纯收入,家里现金不够,好在高思德身上有,我用手机转账给他,将钱陪给春梅婆家后,她收过钱,也不哭了,也不闹了,跑回家,将春梅生前所用的东西,一件一件丢在我家门口,连桌子板凳床头柜都扔了出来。末了,她还丢下一句话:“这些东西,脏!”
我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将丢在我家门口的东西收拾起来,准备拿到春梅的坟前烧掉,虽然是空坟,但我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东西丢的杂乱,林淑娇和高思德也帮着我一起收拾,我谢了一声。
给了钱,爷爷的尸体也抬回了家,搭建灵棚,通知了几个姑姑后,作为孝子孝孙,是要守灵的。
我和大伯一家都守在灵棚里面,看着志文哥和爷爷的棺材,都忍不住伤悲,大哭了起来。
林淑娇和高思德两人,也给爷爷上了香,然后拉了拉我,让我去旁边说话。
我以为他们要离开,毕竟春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已经魂飞魄散了,不会在害死村里的人了,便站起身要送他们一下。
“我们不是要走,是有些话要跟你说。”林淑娇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要离开的意思。
我麻木的点着头,跟着她朝着旁边走去,却不想她越走越远,一直到出了村,她才停了下来。
我有些不明白,有什么话,需要走这么远说?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林淑娇顿了一下,说道:“我要给你看样东西,但希望你能够……能够坚持的住。”
我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
“是这样的。”林淑娇开口起来,但接着,她似乎说不出口,让高思德说。
高思德叫了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邪,然后点燃一根烟,深深抽了两口,说道:“我们找到一张照片,就是刚才清理东西的时候找到的。”
“是她婆家丢出来的那些东西?”我问道。
“嗯。”高思德点着头,把Z后一口烟抽完,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然后从上衣的口袋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拿出来的时候,是底面朝上,看不到照片的内容,但却标示了拍摄的时间,跟今天的日期,相隔了半年之久。
但饶是如此,我接过来的时候,手臂都在隐隐发抖,林淑娇如此郑重,把我叫得这么远来说,这张照片,我想,应该很重要。
将照片接过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翻面过来,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我像是遭受了雷击一般,浑身剧烈的颤抖,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照片的内容,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春梅,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还围着一条红色的围脖,整个人笑颜如花,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可以看出,那个时候,她笑得很幸福。
那个男人,也幸福的笑着,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腼腆的害羞。他穿的很隆重,也显得很帅气,白色的西装,红色的领带,虽然衣服看起来,有一丝丝的不合身,想必是临时租用的。他的右手,环抱着春梅的腰,左手,笔笔直直的垂下。这个男人,正是堂弟徐承运。
“照片是在丢出来的床头柜缝隙里面找到的,不知道是不小心掉落在里面,还是怕被人看见,故意藏在里面的。”林淑娇叹息的说着:“我想,我们都错了。”
“是啊!都错了。”我笑了起来,笑的很苦,也笑的很悲。
从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知道,错了,一切都错了。
转过身,我跟疯子一般朝着家里冲去。
应该是听到我冲过去的脚步声,大伯一家和我爸妈,都掉过头朝我看来,估计是见我神色不对,我爸站了起来,他一句询问的话还没出口,我就像是野兽一般,将堂弟徐承运按在地上,手上的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我发泄中心中的悲痛,怒火,手上没有留一丝力,堂弟徐承运的鼻子,已经往外流出了血。
“小浩,你做什么?疯了?”我爸连忙将我拉住。
我哭着继续冲堂弟打,我爸一个人拉不住我,我挣扎的狠了,他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吼道:“你给老子停手!你是失心疯了是吧?”
我爸的一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的响,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松开了堂弟,站起身,语气很冷的说道:“承运,你跟我来一下,我找你说些话。”
“你还在发疯是吧?”我爸又急了,推了我一下,我妈赶紧过来,要将我拉进屋。
大伯和大娘脸色有些难堪,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大伯,大娘,对不起。”我轻轻挣脱我妈拉着我的手,对大伯他们道歉:“我想找承运说些话,我保证,不会再动一下手。”
大伯还未出声,我爸继续吼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我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堂弟徐承运:“我看过一张照片,上面有个穿着白西装,打着红领带的人,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你是希望我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去旁边说?”
堂弟的脸色变了,变得面如死灰,看的出来,他在颤抖。
“去旁边说。”堂弟答复了我一句,从地上爬起来,连鼻子嘴角的鲜血都没擦拭一下,朝着皂角林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伯,爸,你们放心,我只是跟承运聊聊。”我说着,跟着堂弟徐承运的脚步,走了过去。
“算了,承运都愿意过去,你就别拦着了。”背后,响起大伯的声音,应该是在劝我爸。
一直走到山脚,堂弟徐承运的脚步才停了下来,他没有立马出声,而是朝着山上看去,半响,才说道:“先前春梅的凄厉嚎叫声,是她魂飞魄散的时候吧?”
我没有回答,走过去,将照片递到他面前:“说吧。”
堂弟将照片接了过去,坐在地上看了一会,他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没有刚听到照片的时候,那种面如死灰状,片刻后,他转过头,说道:“还是你问,我答吧。”
“你自己说。”我语气带着一丝咆哮吼道。
“那也行。”堂弟带着一丝苦笑,点了点头:“我只能这样说,爷爷的死,是他自愿的。”
“这个时候,你还要说谎?”我心中的怒气,忍不住又冲了起来:“小说的事情,你已经撒谎了,但我不怪你,为了钱,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情有可原。但现在,你害死了爷爷,还杀了志文哥,你还要撒谎!”
“我杀了志文哥?”他笑了起来,笑的有些讥讽:“他是我亲哥,我为什么要杀他?理由是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为了霸占小说,为了小说的钱,就杀了他?还有爷爷,他是上吊自杀的?你明白吗?上吊自杀啊,是爷爷自愿死的!”
他一串问题问过来,反而将我问的哑口无言,当时看见照片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错了,但其中的头绪,我根本就理不清,但可以肯定,这一切,都跟堂弟徐承运有关。
但现在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有办法回答,说他为了霸占志文哥的小说,从而杀了自己的亲哥,这未免有些荒唐。志文哥的小说收入,能够付房子的首付,可堂弟毕业后的工资,也不会低,做个几年,要买房,也不算太难。
而且爷爷的确是自杀,当时堂弟根本就没有出房间,何况,爷爷在河边的那一番话,已经是交代后事了,所以可以证明,爷爷绝对不是被谋杀。
“不对。你在避重就轻。”顿时,我就反应了过来:“你先前说,是志文哥跟春梅相爱要结婚,也是爷爷欺负的春梅,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皱起了眉头,却并未反驳什么。
我继续说道:“照片是你和春梅的合照,已经表明,你跟春梅才是相爱的一对。而欺负春梅的人,根本不是爷爷,而是志文哥对吧?然后你怀恨在心,找到机会,将志文哥杀死。爷爷应该是发现你杀了志文哥,才要淹死你。你当时喊救命,我听见过去,不懂其中的缘由,拉住了爷爷,说了一句,志文哥已经死了,难道还要淹死你吗?爷爷不想失去第二个孙子,所以才将一切承担了下来,爷爷虽然不是你所杀,却因为你而死!”
“这只是你的猜想。”堂弟徐承运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一下放松了不少。
他继续说道:“若是按照你的猜想,我就问一个问题,为何志文哥的死,会让春梅变成厉鬼?难道春梅报复了志文哥,反而怨气更盛,化作厉鬼吗?”
“志文哥是被……”我本想说,志文哥是被谋杀,可转念一想,这也不会让春梅化作厉鬼,不管如何,欺负她的人,算是得到了报应,怨气不可能更大。
从一开始,志文哥的死让春梅化作厉鬼,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唯独志文哥跟春梅是一对,心爱的人死了,欺负她的人还活着好好的,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她怨气冲天,被逼成了厉鬼。
当时高思德冒充驱鬼大师套问的时候,堂弟的一番述说,是讲述志文哥跟春梅是一对,我一点都没有怀疑,因为这解释了春梅变成厉鬼的原因。
但现在,明显不对,堂弟徐承运跟春梅才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你知道吗?”堂弟徐承运见我低头不出声,又开口起来:“网上联系驱鬼大师,是爷爷让我做的。”
闻言,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爷爷让你做的?”
“是。”堂弟徐承运点头:“爷爷在河边要淹死我,回家之后,跪在我房间门口请求我原谅,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我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
堂弟沉吟了一下,继续开口道:“后来我打开了门,爷爷进来后,显然已经不想继续淹死我,这一点,要感谢你。”说道这里,他冲我笑了一下:“爷爷进门后,让我在网上联系驱鬼大师过来收服春梅。准确的来说,并不是在网上联系,这一切,只是做个大家看而已。”
“你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头。
堂弟说道:“那个时候,爷爷已经打算承担一切了。春梅被欺负上吊自杀,爬到我家门口,已经表明,欺负她的人,就是我们家的其中一个。先前村里人不说,是念在爷爷是村长,一个个都装糊涂,有些话,心里知道,但不说出口。但春梅杀了人,大家都怕死,势必会找出欺负春梅的罪魁,或许找到这个人,消了春梅的怨气,村里就不用死人了。”
“所以爷爷才会承担这一切,为的,就是包庇那个欺负春梅的真凶?”我冷笑了起来:“春梅出事的时候,家中只有四个男人,你,我,志文哥,爷爷。”
“是,的确只有四个男人。”堂弟徐承运点头道:“你也说的对,爷爷是为了包庇欺负春梅的真凶,所以才把一切都承担了下来。那个驱鬼大师,根不不是从网上联系到的,而是爷爷的朋友,小时候,我见过一次。”
“你见过那个驱鬼大师?”听到他说见过驱鬼大师,我像是傻了一般。
“见过。”堂弟很坚定的点头:“那一年发大水,爷爷作为村长,带着村民一起参加抗洪防汛,是那个时候,爷爷认识了那个驱鬼大师,也是那个时候,我见过那个驱鬼大师一面。当时江水泛滥,死了一些人,那驱鬼大师还降服了一个水鬼,所以我印象很深。”
“所以你看见高思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冒充的?”我感到浑身发冷,原来当时不是我们在套问堂弟的话,而是他在设圈套让我们钻。
堂弟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知道,但我当时所说的一切话,是爷爷早就想好的一套说词。原本的打算,是我将网上联系驱鬼大师的消息告诉你,告诉村民,等驱鬼大师过来,然后由驱鬼大师开口,说欺负春梅的人是爷爷。接着爷爷承担一切,包庇欺负春梅的真凶,再接着春梅魂飞魄散,村里,就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只是没想到,你找了个冒充的,还是有真本事的行家,不管怎么说,春梅算是魂飞魄散了,大家也不用担心了。”
“你还有没有人性?”听到这里,我抓着他的衣领吼了起来:“春梅灰飞魄散,你就那么高兴吗?就算她被人欺负了,可她终究还是爱着你,她肚子里面,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啊!她虽不是你所杀,可孩子呢?你想过你们的孩子吗?”
“她活该!”堂弟也吼了起来:“她明知道自己是个寡妇,还缠着不放,怀了孩子又怎样?打掉不就可以了!”
“王八蛋!”我再也忍不住了,冲着他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堂弟没有还手,反而狰狞的笑了起来:“你在这里充当什么正义的角色,你刚才说过,春梅事件发生的时候,家里只有四个男人。志文哥的死,引起春梅化作厉鬼,已经证明不是他欺负的春梅。爷爷承担了一切,自然也不会是他,那么剩下来的人,还有谁?有你,还有我!”
我松开了抓着堂弟衣领的手,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一股冷汗从背心涌起,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已经表明了态度,爷爷承担一切,是为了包庇我。
“不是我,不是我欺负的春梅,你在诬陷我!”我嘶吼的叫道。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春梅怀了我的孩子,难不成,我还会强了她?”堂弟往前逼了一步。
我被他逼的步步紧退,好像心虚一般,额头的汗水都冒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逼着追问。
“不对!你根本不知道春梅怀了孩子,你在说谎!”我猛然想起,当时把春梅有孩子的消息告诉堂弟的时候,他显得极其惊讶,还确认一般的问道‘你说什么?春梅怀了孩子?’
堂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将我逼着后退:“我给过她钱,让她去医院打过孩子,她也答应了我,所以我才没有料到,她欺骗了我,想把孩子偷偷生下来。而你!却是欺负春梅的真凶,你逼得她上吊,逼死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逼死了爷爷,还害死了志文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嘶吼的叫着,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当时,我肯定眼睛都红了。
我知道,我不能继续退让下去了,若是再退,不是我,也真的变成了我。
我挺直身躯,迎着堂弟逼过来的脚步,要大声辩解。
“小浩哥。”但突然,堂弟的语气变了,他没有继续逼过来,反而语气温柔,说道:“让一切都过去吧,春梅的事,我不怪你。我们回家吧,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我傻傻的看着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一股恶心。
“事情过去了,都过去了,好吗?不要再追问下去了,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回家吧,家人在等着我们,回去吧。”他继续语气温柔的说着,拉住了我的手。
看着他那和善的脸色,我笑了起来,大笑了起来:“你怕了!你在害怕!”
“我怕什么?”刚刚脸色和善的他,转瞬间又狰狞了起来:“该怕的人,是你!是你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我直视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春梅,爷爷,志文哥,还有叶子叔一家,他们的死,我一定会查出所有真相!”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查!”堂弟嘶吼着叫了起来,他转过身,朝着村里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他猛然停下脚步,将头扭过来,冷冷一笑:“小浩哥,我们打个赌,我赌你,一辈子都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说完,他再也没有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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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写的,还没写完,怎么可能有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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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哪里,稍微说一些,我就知道了。
看着堂弟渐渐离去的背影,我坐在地上,点燃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找到其中的头绪。
这时,在远处等待的林淑娇和高思德过来了。
“怎么?问出了什么吗?”林淑娇挨着我坐下,询问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越问越糊涂。”当即把询问的一切,都跟他们说了说。
“狗日的,你这堂弟蛮狂的啊,还保证你一辈子都查不到真相,老子还真就不信邪。”高思德叫了一声,看他的样子,像是很不服气。
林淑娇也道:“你堂弟还真是个人物,明明知道我们冒充驱鬼大师,他还镇定自如的讲述一切,关键他讲的,还没有漏洞,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要不是发现他跟春梅的合照,还真就被骗过了。”
“屁的人物,弄大了春梅的肚子,就翻脸不认账,这种人,算不上人物,起码得像胖哥我这样,怜香惜玉的,才能算人物。”高思德立马接话过来。
林淑娇冲高思德呸了一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高思德只是一笑,而我低着头没有出声,半响,才站起身:“我决定仔细查查。”
“从哪里开始?”林淑娇问道。
“抗洪防汛的事情。”我想了想,决定从这里开始,起码,要先证实,爷爷是否真认识那个驱鬼大师。
林淑娇咬着下唇问道:“要找那个驱鬼大师?我怕他也未必会说实话。”
“不用找他,只需找到了解当时情况的人就行,这一点,不难。”说着,我朝着村里走去。
抗洪防汛是大事,每个村都会派男人参与,跟爷爷同龄的人,村里还有一些,找他们问问,自然就可以了解。
我直接去了傻子家,傻子爷爷当年抗洪防汛,还受到过表彰。
一个村的人,春梅事情也解决了,傻子爷爷还显得比较客气,但他对当年的水鬼事件,只是一知半解,听闻过,却没亲眼见过。
不过他让我去找王家村的村长问问,水鬼事件毕竟有些封建迷信,当时都是一些村长在负责,免得引起混乱,所以亲眼见过水鬼事件的发生经过,也只有他们那些村长。
王家村不算太远,坐着高思德的SUV,去商店买了烟酒,询问了一下,就找到了王家村村长。
王村长差不多七十岁了,背有些驼,但人看上去还比较精神,我把烟酒放到他家桌子上,他笑了笑,说了些客气的话,问我找他有啥事?
我开门见山,直接询问当年的水鬼事件。
“你问这个做啥?”王村长拿出烟盒问道。
我连忙掏出烟递过去一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是小徐的孙子啊!”王村长露出了笑容:“你是第几个孙子?”
“第二个。”我回答道。
“难怪,当时小徐的大孙子和小孙子都在,你没去。现在问这件事,是出了什么状况吗?”王村长稍微回忆了一下,又问了起来。
我说没事,就是准备写个小说,来取取材。林淑娇也帮腔的说了一句。
王村长说:“我不懂啥取材,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说说也行,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这个咯。”
我再次递过去一根烟,王村长接过之后,回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唉!那一年发大水,有些地方淹的厉害,房子都冲垮了。我们这边还算好一点的,水还没有漫过江堤,但乡里下了通知,要各村紧急动员,参加抗洪防汛。那段日子,大家都是日夜不停,才没让水漫过堤面。那都是用人在堵,那个……”
“我说王村长,能直接说正题吗?”高思德听得催了一句。
林淑娇瞪了高思德一眼,然后对王村长说:“您老慢点说,我们不急。”
王村长笑了笑,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唉!好,我就从丘道长说起吧。当年用人堵水,大家手拉手,可水实在太大,抓不紧的人,被水一冲,卷到江里,那是连尸体都捞不到。”
“然后就出现了水鬼事件?”高思德似乎还觉得王村长讲的慢,索性自己把问题抛出来,让对方从水鬼开始讲。
“是。”王村长点了点头:“死了人之后,就有人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他们的脚。一开始,还以为是鱼撞到脚上,可等到有人被拉下水,大家才开始慌了。可抗洪的事情又不能松懈,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一些村长商量了一下,就把丘道长请了过来。”
这次高思德总算没插嘴,反而拿出烟,递给王村长,还帮他点火。
王村长客气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丘道长过来之后,大概看了看情况,就让我们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孩子过来,而且还要是夏天出生的。我们几个村长里面,就小徐家里三个孙子都是夏天出生的,于是回去,一次性抱了两个过来。”
王村长说的这件事情,我也有些印象,那年发大水,学校都停课了,爷爷急匆匆回来,抱着堂哥和堂弟就走了,我当时还小心眼,怪爷爷不带我出去玩。
“小徐把孩子抱过来之后,丘道长问了八字,就用针扎了小徐两个孙子的手指,说要弄一点血出来,还要把水鬼钓上来。”王村长继续说道。
高思德听得一笑:“那个丘道长水平不行,连一些切口术语都不懂,这钓水鬼,一般人的血就够了,哪还要小孩子的血,还必须是夏天出生的,故弄玄虚而已。”
“闭嘴,就你懂得多!”林淑娇瞪了高思德一眼,让王村长继续说。
王村长一笑:“我记得小徐带过去的两个孙子,大的叫志文,小的叫承运,没记错吧?”
我点了点头,说没记错。
“那个小孙子承运,被丘道长扎了一针,那哭的叫一个惨,怎么哄都哄不好,把丘道长都弄烦了,让人把他带到旁边,还是哭个不停,Z后还是隔壁李村长带着他去买雪糕,才算是清净了下来。”王村长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堂弟自小就怕打针,每次打完针,Z少都要哭半个小时,还非得买零食哄他,长大之后,才没那么害怕了。
王村长笑道:“小孩子嘛,怕打针也正常。不过那个大孙子志文,倒是一点都不怕。小孙子去买雪糕吃,他也没说跟着一起去争着要,就连丘道长把水鬼钓上来,他都没有哭过一声。当时大家都说,这孩子长大后,肯定能独当一面,成个人物。对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写小说。”我忍着悲痛回答了一声,没把志文哥已经死了的事情说出来。又问道:“承运他看见水鬼没吓哭吗?他胆子一直比较小。”
王村长听得哈哈一笑:“他被李村长带去买雪糕后,就不敢过来了,肯定是怕丘道长又拿针扎他。”
“后来呢?水鬼解决了?”我问道。
王村长嗯了一声:“丘道长把水鬼钓上来后,就拿稻草搓成绳子捆了水鬼,放在太阳下面洒了三天,一具泡腐的尸体,洒了三天,硬是洒得没一点水份,丘道长才说水鬼解决了,这之后,还真没有发生过水鬼事情。”
“后来你们跟丘道长还有联系吗?”
王村长回答道:“我自己没有,别人就不知道了。”
我谢了一声,三人离开了王家村。
上了车,我让高思德去镇上一趟。
“去镇上搞么事?还要问别人吗?我看王村长年纪虽然大,但记性还不错,连名字都记得住,再问别人,也是白搭。”高思德显得有些不情愿。
“帮个忙,我要确定一件事情。”我说道。
高思德一愣:“确定什么?难不成,你刚才从王村长口中听出了什么名堂?”
我重重的点头:“听出来了,真相,只差一步。”
“狗日的,有点水平啊,说说看,听出什么来了?”高思德来了兴致,林淑娇也有些兴奋,跟着问了一声。
“晚点再说,先去镇上吧。”
“行!老子听你的。”高思德应了一声,发动车,朝着镇上出来。
到了镇上,我笔直朝着冰货店走了过去。
今天冰货店的生意不错,老板见生意上门,问我要买些什么?
我拿出手机,翻出跟志文哥的一张合照,递给老板看了看,问他记不记得这个人?
“记得。”老板看了一眼,立马笑了点头。
“确定吗?”我问道。
“肯定确定。”冰货店老板肯定的点着头:“我做冰货生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在我这里买冰块,也就不到两个月时间,我肯定记得,错不了,你放心。”
我问道:“买了多少冰块?”
“那!”老板朝着放置冰货的冰柜指了过去:“一冰柜,而且还是一整块。还让我派人送了过去。”
“是送到徐家村皂角林吧?”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咦!你咋知道?”老板疑惑了一下,转即又笑道:“你说的不错,送到徐家村的皂角林,还弄到了山上,当时几个小伙子一起,硬是弄了一个多小时。不过报酬不错,每人赚了五百。这么大方的顾客,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明白了,谢谢。”转过身,我出了冰货店,一切,我已经明白了。
高思德见我稍微问了几句就离开了冰货店,懵懵懂懂的问道:“问完了?”
我点了点头,上了车,高思德拿出一根烟递给我:“说说看,你问出什么名堂了?不许卖关子,要不然,老子不开车送你回去。”
我接过烟,朝着林淑娇看了一眼,她摇头表示不介意,我这才点火,抽了一口,说道:“志文哥死之前的两天,来这里买过冰冻骨头,连续买了两天。”
高思德听得眉头一皱,骂道:“老子信了你的邪,叫你不卖关子,你还说的不明不白。”
“志文哥第一天买冰冻骨头的时候,是烧春梅尸体的那天。我当时去小卖部买矿泉水,无意中看见志文哥在冰货店,于是就过去了,他说是买骨头回去熬汤。”我抽了一口烟,将烟喷在车窗外。
“然后他第二天又去买了骨头熬汤?”高思德眨巴着眼睛插嘴问了一句。
“是。”我点头:“以往志文哥是不会这样做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一直想不明白,但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你是指买冰块的事情?”高思德问道:“你家有空调啊,买冰块做啥?想喝冰冻可乐?”
我苦笑了一声:“回去说吧,一切,你都会知道。”
高思德不愿意,非要我现在说清楚,还是林淑娇对他有杀伤力,一个眼神过去,高思德就乖乖开车了。
回到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村里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着烟,是在做晚饭,村子显得一片安静祥和。
我让高思德把车停在村口附近,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敲开堂弟徐承运的门,他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跟你聊聊,聊聊事情的一切真相。”我冷淡的说道。
堂弟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你确定你知道一切?”
我重重点头,不再多说,朝着门外走去。
见堂弟跟了过来,我一直走到高思德停车的地方,这时林淑娇他们也下了车。
“仗着人多逼迫我吗?他们可是外人,我和你才是兄弟。”堂弟冷冷笑了一下,有恃无恐的模样。
我笑了起来,说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堂弟脸色冷了下来,却没有说话,场面一下有些沉默起来。
“我去了王家村一趟。”我说着,朝着堂弟看去,他脸上神色依旧保持着有恃无恐,但接着,我说顺便去了冰货店一趟,他的脸色,才惶恐了起来。
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我点燃一根烟,却没有抽,半响后,我才继续起来:“我讲个故事吧,或许这样,我才能说出口。”
“快讲,快讲。”堂弟没出声,高思德催了起来。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以前,村里有个小寡妇,和村里的一个小伙子相恋了,两人情投意合。可谁知道,他们相恋的事情,被小伙子的哥哥知道了,于是哥哥就强暴了小寡妇。”
说道这里,我看向了堂弟。
“你不用拐弯抹角的讲故事,直接说名字就可以。”堂弟脸色露出了一丝狰狞。
“不!”我摇头:“我还是觉得讲故事比较好说出口。”
“随便你。”堂弟哼了一声。
我淡淡笑了一下,继续讲到:“小寡妇被哥哥强暴,遭受村里人的风言风语,然后上吊自杀了,死之后,却被人动了手脚,变成了鬼,还爬到小伙子家门口。”
堂弟听到这里,猛然笑了起来:“你所说的,也无非是将爷爷的角色换成了志文哥,其余的,和我讲述的一样,没必要重新再说一遍。”
“有必要。”我坚持的说道:“一个人的谎言,不管如何圆,都会出现破绽。不过你很聪明,当时高思德冒充驱鬼大师,你当时所讲述的一切,不全是假的,其中有部分是真的。但谎言始终是谎言,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整个谎言的金字塔,就会轰然坍塌。”
堂弟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想要开口,但Z终,还是没说出来。
我继续顺着讲下去:“小寡妇变成鬼,村里请了高人来解决问题,可高人并不是真正的高人,很多事情,都弄错了,而且也解决不了事情,反而自身长了尸斑,遭受了威胁,于是索性就不干了。高人不干,爷爷出场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还真安定了小寡妇,将小寡妇葬在了祖坟,之后,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说道这里,我又看向了堂弟,这次,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我就继续了下去:“小寡妇事件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很高兴,可有人不高兴,于是,就有人半夜将小寡妇的坟给挖了,让本以安定的小寡妇,重新亡魂显身,而且还将尸体抛到了河里面。”
堂弟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说道:“真是好笑,按照你所说,小寡妇事件已经安定了下来,可为什么还有人不想安宁?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也笑了起来:“目的很简单,因为有人事情还没有办成,小寡妇还不能安宁,就像小寡妇起尸一样,闹鬼现象,这是必须的条件。”
“我看你是在胡思乱想。”堂弟不客气的说道。、
我笑了笑,重新点燃一支烟:“小寡妇尸体在河中被找到,但总算没有出大事,于是高人和爷爷,就决定去烧掉小寡妇的尸体,但不巧的是,跟着一起过去的……就用我来称呼吧,不巧的是,跟着过去的我,正好看见哥哥在冰货店。谁知道哥哥只是买骨头回来熬汤,我当时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多想。
可是第二天,哥哥又去买了骨头回来熬汤,我就觉得奇怪了,以往,哥哥可从不会这样,连续两天买骨头回来熬汤,有什么目的?Z关键的是,哥哥买了两次骨头熬汤之后,却并不继续买下去,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堂弟问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一丝丝的嘶哑起来。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说道:“因为冰块已经定好了,目的已经达成了。第一次,哥哥应该就想预定冰块,只是被我看见,怕事情败露,所以就谎称是买骨头熬汤。等第二天重新去预定冰块,那么事情就成了,他要做的,便是等待了。”
“等待什么?”堂弟眼睛开始发红起来。
“等一个下雨天。”我说道:“天公也作美,还真下起了雨,我想,哥哥应该注意过天气预报。接着,下雨的那天,哥哥通知了冰货店老板,让他送冰块过来,然后,平时基本不打牌的哥哥,早早的邀请了村里几个妇女打麻将,打到快吃饭的时间,便说要回家吃饭,麻将摊子就散场了。”
堂弟吞了吞口水,脸色也开始发白起来。
我没有理睬他,继续说道:“麻将摊子散场,哥哥却并未回家,也没露面,造成失踪的家乡,却暗中把弟弟叫了出去,我想,应该是打手机通知弟弟,让他出去,谈谈小寡妇的事情。”
说道这里,我心中一阵难受,但忍着伤悲,继续说了下去:“弟弟虽然读书成绩好,却比较听话,对哥哥也尊重。但因为小寡妇的事情见不得光,弟弟选择悄悄出去,家里人都不知道。弟弟出去后,跟着哥哥去了皂角林的木棚里面。”
“然后了?然后弟弟杀了哥哥?”堂弟嘶吼了起来:“你在胡说!你在冤枉我杀人!我先前就说过,我没杀志文哥。还有,我先前就问过,若是志文哥欺负的春梅,春梅为什么会变成厉鬼?”
我冷笑了起来:“的确,若是哥哥欺负的小寡妇,那么哥哥死了,小寡妇的怨气应该也就消了,怎么会变成了厉鬼呢?这个问题,我晚点回答你。你说我冤枉了弟弟杀哥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哥哥并不是被谋杀,而是自杀。”
“自杀?”这一次,是高思德忍不住插嘴:“老子信了你的邪,这说不通啊,就算是自杀,人也是死了,春梅不应该变成厉鬼,而且,木棚的高度,想自杀,也吊不上去啊!”
“冰块。”我解释道:“木棚的高度,的确让人无法上吊自杀,但有了冰块就不同。冰货店老板说过,哥哥是买了一整块冰块,以冰柜冰冻出来的冰块高度,人站在冰块上面,那么,要上吊自杀,高度就足够了。”
高思德一愣,转即道:“我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道理。”
我点着头说道:“所以,当我听到冰货店老板说哥哥买冰块的时候,一切,我就已经知道了。但使用冰块上吊,有个前提,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要等一个下雨天,用雨水,来掩盖冰块的融化。”
高思德听得频频点头,骂道:“狗日的,上个吊都这么麻烦,站在冰块上,等冰块慢慢融化,慢慢吊死自己,他娘的,对自己都这么残忍,老子也是佩服。”
一直未出声的林淑娇也开口起来:“徐志文为什么要上吊?是因为觉得欺负了春梅,良心过不去,然后选择自杀?还有,他为什么要叫上他?”
说道Z后一句,林淑娇朝着堂弟指了过去,又道:“他当时在场,难道眼睁睁看着亲哥哥站在冰块上面上吊自杀?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将亲哥哥杀死,然后抱着尸体挂在绳子上面,造成伪装的自杀?实则是谋杀?”
“是啊?弟弟为什么看着亲哥哥自杀,而无动于衷?是为小寡妇报仇吗?不是!”我自问自答的说着:“原因很简单,弟弟阻止不了哥哥,因为,弟弟当时已经死了!”
“啊!”林淑娇发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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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继续往下说,目光,朝着堂弟逼视过去。
他躲开我逼视的目光,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身子剧烈的抖动着,像是筛糠一般,大口的喘息。
“胡说,你在胡说!”猛然,他红着眼睛朝着盯过来:“你说弟弟已经死了,那我,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我叹息了一声:“故事中,哥哥约弟弟去到皂角林的木棚之后,便下了毒手。如是我没有猜错,做哥哥的,应该是活活捂死了弟弟。之所以采用捂死的杀人方法,也不是没有原因。”
“什么原因?”高思德抢着问了一句,同时,将他手中的黄鹤楼递给了我一根。
我接过来,默默点上火:“原因很简单,因为哥哥不想毁坏弟弟的尸体。”
高思德一愣,但不等他开口,我继续说道:“哥哥捂死弟弟之后,便站在冰块上面上吊自杀。先前,我们的关注点是哥哥死后,为何会引起春梅变成厉鬼?除开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关注点,没有垫脚的东西,哥哥是无法上吊的,所以,我猜测过,哥哥的死,是不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但现在,冰块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对啊。”高思德又插了一句:“哥哥杀死了弟弟,又自杀?那哥哥是疯了?”
“没疯,他比谁都清醒。因为哥哥杀死了弟弟之后,自己也必须得死,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灵魂,才能占据弟弟的身体!他要成为弟弟!他要重新得到新生命!”我嘶吼着,猛然转过头,冲堂弟叫道:“我说的对吗?志-文-哥!”
轰隆,一道雷声正好在此刻响起,像是为了回应我说的志文哥三个字,顿时,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大雨落在我身上,却像是砸在我心里。
而他的脚步,再也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仿佛痴呆一般,眼神空洞的看着我。
我没理睬他,转过头,朝林淑娇看去:“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小说更新的事情,你听完之后,仔细对比过前文和后文,并表示,从文风来看,不可能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就算是模仿,也不可能模仿的一模一样。”
“记得。”林淑娇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点头回答了一声。
我嗯了一声:“这就对了,不可能出自两个人的手笔,那么,小说要么是弟弟写的,要么是哥哥写的。可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在写,但让人疑惑的是,哥哥已经死了,接笔续写的弟弟,更新内容的文风,却跟前文没有任何区别,这说明了什么?”
说道这里,我朝‘堂弟’看了过去。
他眼神依旧空洞,好几秒之后,眼中才恢复一丝神采,似乎还不肯承认:“证明什么?证明小说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弟弟在写!”
“有这个可能。”我淡淡的说着:“既然是你一直在写,为何要断更几个月的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你要对我说出要续写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责任编辑来我们家之后?你就恢复了更新?这一切的欲盖弥彰,是为了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你重新得到了生命,因为你有了盼头,因为你不想放弃小说,因为小说的收入不菲,你舍不得!”
“不是,不是这样!”他如野兽一般的叫道:“胡说,一切都只是你胡说,我断更,是因为压力大,后续剧情卡住了,我看编辑找上了门,所以我才过意不去,继续写下去。”
“可笑,真是愚蠢的谎言!”我也没有客气的叫道:“你压力大,编辑亲自找上门,你的压力就没有了?”
“写书本来就靠灵感闪现,灵感这东西,时有时无,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来。你就凭这一点,就猜测哥哥的灵魂占据了弟弟的身体,未免太儿戏了一点。”他还在狡辩着。
“儿戏吗?你是不是指哥哥的动机?或者说,做哥哥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弟弟?”我说道。
他没有出声。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道:“癌症,因为得了癌症,哥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想要活着,这就是动机。”
“就凭这个动机?”他还没有放弃。
“当然不止这个。”我立马打消他的侥幸:“除开小说的事情,还有招魂,林淑娇当时在木棚里面招魂,却并未招到哥哥的魂魄,那么原因是什么?是哥哥魂飞魄散,还是哥哥根本就没死,他的灵魂,附身在别人的身体里面,活着好好的。”
“不对,你……”他还要强行狡辩着。
“你住口!”我吼了起来:“小寡妇为什么变成厉鬼?就是因为哥哥杀死了弟弟,灵魂占据了弟弟的身体。从外表看,死的是哥哥,其实,死的是弟弟。从照片证实,小寡妇和弟弟才是一对恋人,这也就说明了,不是哥哥的死引起小寡妇变成厉鬼,而是弟弟的死,才引起她化为厉鬼。
还记得我当时得到弟弟和小寡妇的照片,找你了解情况吗?当时,你的态度,你的言语,没有对小寡妇任何的关心,甚至恨不得她早点魂飞魄散,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小寡妇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在害怕,你怕小寡妇报复你,所以要确定一下。确定之后,你显得极其高兴,当时,我就骂过你没有人性。
另外还有小寡妇肚子里面的孩子,我记得第一次跟你说,你极其惊讶的问道,小寡妇肚子里面有了孩子?后来,你解释说你给过钱,让小寡妇去打胎,所以才不知道,这也是你编造的谎言,因为你不是弟弟,你根本就不知道,小寡妇肚子里面有了孩子!
还有,爷爷为什么要淹死你,虽然我没看见,也没听见,但应该是爷爷看出你不是弟弟,所以悲愤之下,才要淹死你,后来觉得失去了一个孙子,不想失去第二个,才放过了你,将一切承担下来,爷爷要包庇的那个人,就是你!
从头到尾,一切,都是你设置的,你Z初强了小寡妇,或许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不愿意弟弟跟小寡妇交往,好绝了弟弟的念头,但这样做,你有极其大的风险,你不能保证,弟弟会原谅你。可你没有办法,而且,这件事情,值得你搏一搏,就算失败,你患了癌症,也命不久矣,为了活着,你顾不上那么多。
第二,村里必须要死人,造成闹鬼现象,你强了春梅之后,请求弟弟的原谅,弟弟从小尊重你,应该跟你先前的讲述差不多,他原谅了你,请求小寡妇放弃报警,这才有了小寡妇被强,却看不见对方相貌的结果。之后,你煽动村民,传出了风言风语,或许,还暗中跟小寡妇说过一些什么话,就这样,你活活逼的小寡妇上吊自杀。
到了这里,你的第一步就完成了,然后,春梅的起尸,造成闹鬼,这都是你所想要的。可你没有想到,老李一事无成,爷爷却将小寡妇镇住了,安葬在祖坟,事情反而平息了下来。但这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没有闹鬼的现象,你后面的计划就无法完成,于是你就挖开了小寡妇的坟,一定不能让她安息。
如你所想,你挖开小寡妇的坟之后,村里再次闹鬼,虽然只是死了一些鸡鸭鱼,但这些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这一切,代表着小寡妇的亡魂重现。
在接着,你就要实施Z后一步,杀死弟弟,灵魂占据他的身体。于是你买了冰块,选择了下雨天,因为木棚长年失修,就算冰块融化成水,大家也只会以为是雨水漏了进去。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你就捂死了弟弟,然后上吊自杀,造成了密室杀人的假象。实则是你夺取弟弟的身体,暗中悄悄回家。
但这样做,同样有风险,就是怕村里人报警,只要刑侦人员过来,他们的专业手段,肯定能够查出端倪。查出木棚里面,除开哥哥的痕迹之外,还有弟弟的痕迹,还会顺着查到冰货店,查出购买冰块的事情。如此一来,你虽然占据了弟弟的身体,可也难以逃脱干系,说不定,一切就会暴露。
但有了闹鬼现象就不同,村里人不会报警,因为大家都会以为,这是小寡妇的报复,死的那个人,就是欺负小寡妇的人。可你没有想到,这样做,会将小寡妇逼成厉鬼,开始杀村里的无辜人。
你怕小寡妇迟早会报复你,正好爷爷看出你附身的事情,而且原谅了你,准备承担一切,所以,你请求爷爷找了那个丘道长过来灭掉小寡妇的亡魂。
也是巧,林淑娇想出了一个主意,想让我知道爷爷淹死你的真相,于是让高思德冒充了丘道长。人是我去镇上接的,你早就看了出来,却不动神色,反而将计就计,把罪魁祸首,直接推到爷爷身上。因为高思德冒充之下套问你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加上爷爷愿意承担一切,那么,事情就成了。
虽然春梅化作厉鬼的原因,大家还弄不明白,但没关系,这不重要,因为春梅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春梅魂飞魄散之后,谁会想到,死的其实是弟弟,而患了癌症的哥哥,重新获取了生命,写着他的小说,拿着不菲的收入,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就算后来发现了春梅和弟弟的合照,你也不太担心,因为你有信心,没人会查的出真相,毕竟连灭掉春梅的高思德和林淑娇,都没有看出你有任何的不对劲,所以,你才会说,赌我一辈子都查不出真相。
一切,是这样的吧,志文哥!”说道Z后,我再次叫了他一声。
他在雨水中瑟瑟发抖,连看我一眼,都像是失去了勇气。
只有高思德,叫道:“狗日的,写灵异小说的作者太猛了吧,老子以后看灵异小说,一定要打赏,投票,追书,免得作者想心思占据了老子如此完美的身体。”
天,依旧下着大雨,人,却没有出声。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雨水滴落在地上,溅起泥浆。
“你是从小说的更新,招不到魂,患了癌症,冰块的事情,凭空猜测出真相的吗?”终于,‘堂弟’开口了。
“不。”我摇头:“Z重要的突破口,缘于你的谎言,我说过,人在做,天在看,谎言的金字塔越高,那么坍塌的也越快。”
说着,我顿了顿:“突破口,是在王家村找到的。你说过,你见过驱鬼大师丘道长,而且对他的印象很深。可我仔细的问过王村长,他所讲述的,直接拆穿了你的谎言。”
他朝着我看了一眼,脸色,也逐渐了恢复了一些:“我的确见过他。”
“这一点你倒没有说谎,印象很深这句话,你不应该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王村长的口中得知,当年发大水,驱鬼大师丘道长的确收服过水鬼,而你也的确被爷爷带了过去。但你占据弟弟的身体,身份恐怕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所以有些话语,你是以哥哥的身份在说。”
他皱起了眉头,但没有作声。
我继续说道:“丘道长收服水鬼的时候,哥哥和弟弟两个人都被爷爷带了过去,而且都被用针刺破了手指,取了血。可弟弟自小怕打针,大哭大闹,Z后被人带去买雪糕吃,因为怕丘道长继续刺他,买完雪糕,也不敢回去。只有哥哥,目睹了丘道长收服水鬼的过程,也只有哥哥,在小小的心灵中,产生了对丘道长很深的印象。”
“所以你以这个突破口,联想到了事情的一切种种?”他问道。
“不错,我特意问过王村长,弟弟买完雪糕之后有没有回来?他很确定的说没有。从那个时候,我就大概猜了出来,后来去了冰货店证实,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相就出来了,也唯有这样的解释,一切才能说得通。”我没有否认。
但转即,我就问道:“但还有一些事情,我弄不明白。”
“哦?这么聪明的你,能够推算出一切,还有弄不明白的事情?”他带着讥讽的口吻冲我说道。
我微微叹息了一声:“我说过,你所做的一切前提,为了避免惹上麻烦,那就必须要造出闹鬼事件。我想问的是,春梅的起尸,你是如何办到的?还有,死后占据弟弟的身体,你是如何办到的?还有爷爷,从一开始,他束手无策,请了老李过来帮忙,而老李甩手不干之后,爷爷却能够镇压住春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些事。”说道这里,他狞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一开始,我是准备杀死傻子,占据他的身体。可我想,就算占据一个傻子的身体,又有什么用?以后像傻子一样活着吗?就算突然变得正常,肯定也会引起怀疑。所以,我就换了一个目标,你猜猜,这个目标是谁?”
听他一说,我不免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目标是我?”
“聪明。”他狞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半夜找你,去春梅坟前上香烧纸的事情吗?”
我痛心的点了点头,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志文哥半夜拉我去给春梅上香烧纸,也就是那个时候,看见弟弟跪在春梅坟前说对不起,当时,我以为是弟弟强的春梅。
“记得就好。”他打断我的回想:“烧纸的时候,我在纸钱里面放了图钉,在阴气重的春梅坟前,让你流血。可惜啊,可惜,你的身体,让我没有办法占据。”
“你这个疯子!”我吼着叫了起来:“你害我不成,就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害死爷爷,害死叶子叔一家,还害死了春梅和他的孩子!”
“我疯子?”他狰狞的大笑着:“你没有尝过等死的感觉,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你知道一天一天等着自己死亡的感觉有多么难受吗?你不懂!换成是你,有了这样的机会,你会放弃吗?恐怕你会和我一样,也会这样做!”
“直到现在,你还没有一丝内疚?你就是一个恶魔!”我站起来,抓着他的领子。
“恶魔也好,魔鬼也罢,能活着,就代表我赢了,你查出真相又如何?还不是得眼睁睁的看着我活下去。”他几乎疯狂的笑着,看向我的眼神,也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再也没有忍住,朝着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他倒在泥浆地里面,反而笑的更加猖狂:“你是不是在想报警?有用吗?这件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而且连证据也没有了,你去王家村询问事情的时候,尸体已经火化了,哈哈哈,你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我?我现在可是高材生,拥有好的未来,还拥有小说的不菲收入,你能做什么?应该是羡慕吧,哈哈哈哈!”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天边的闪电,将天空点亮,照耀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恶心,那么的得意。
“丧心病狂,你丧心病狂!”我嘶吼着。
他只是冷笑,坐在泥浆地里面冷笑。
场面,一下沉默了下来,没人说话,只有雨点打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手机铃声将寂静打破,引的我们都朝声音看了过去。
是林淑娇的手机响了,她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听闻事情的真相,让她忍受不了,她没有说话,将手机拿出来,放在耳边:“喂!啊!怎么会这样?你确定没有弄错?”
她连续问了几声,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足足愣了十多秒,然后走到‘堂弟’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找你的。”
“找我?”他冷眼盯着林淑娇,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是。”林淑娇点着头。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将手机接了过去,放在耳边。
三秒之后,他的脸色变了。
十秒之后,他开始咬牙切齿。
二十秒之后,他手中的手机拿捏不稳,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疯狂咆哮了起来,像是一个极致的疯子,红着眼睛大笑着,像是一个傻子般,笑的让人不可理喻。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朝林淑娇看去。
林淑娇没有回应我的目光,而是对‘堂弟’说道:“你后悔吗?”她的声音,显得异常冰冷。
‘堂弟’木偶一般的转过头看向林淑娇,久久,他都没有出声,然后默默转过身子,朝着村里走去。
直到‘堂弟’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转过头,问林淑娇电话的内容是什么。
林淑娇苦笑了一下,说道:“关于病情的消息,网站安排的体检,当我是我带队过去的,刚才医生打了电话过来,他表示抱歉。”
“表示抱歉?”我心中一堵:“是关于癌症的抱歉?”
“嗯。”他点着头应了一声:“误诊,医生表示癌症只是误诊。”
“啊!”我只感觉整个人都站不稳,跌跌撞撞中,还是高思德扶了我一把,他将话接了过去:“狗日的,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得了癌症拼命想活着,从而设计一切,不惜杀死亲弟弟,现在却是误诊!”
“或许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谁也算不准,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有时候,绝望也并不一定是绝望。有时候费尽心机获取的一切,反而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梦魇。”她有些惆怅的说道。
我也苦笑了起来,笑志文哥的可悲,但随即,林淑娇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笑的很开心,笑的很开怀,接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骗他的,并没有误诊。法律惩治不了他,我们更加不可能杀了他,所以,我只能想出这个主意,让他一辈子活在内疚与后悔当中,或许,这就是对他Z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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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来要时间,看的肯定比较快,请见谅,有时间我多写一点。
感谢支持,说的我写起来都有劲了,哈哈哈
林淑娇的话,我感到认同,却也有些感叹。
高思德却好奇,问林淑娇是怎么让医生打电话过来的?
林淑娇解释了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在口袋里面盲打发了个信息给医生,让他帮忙说个慌。
“女人狠起来,不比男人差啊!”听闻,高思德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却被林淑娇狠狠瞪了一眼。
的确,就算我查出了志文哥占据身体的事情,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尸体火化了,无凭无据,就凭我口头所说,也不会有人相信,杀了志文哥吗?更加不可能。
但不管如何,误诊的心魔,估计会缠着志文哥一辈子。
收拾了一下心情,天也放晴了,我谢了林淑娇和高思德,毕竟这段时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会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老子从来只收钱,不收谢。”高思德笑了笑,搓了搓手指,表示要付钱的样子。
我嗯了一声,准备要给,他却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这次就免费了,毕竟让老子认识了一个美女。”
林淑娇笑着:“那好啊,反正你都免费了,不如在破费一下,请我们吃顿饭?”
“没问题!”高思德大叫一声,发动车子,我们三人去了镇上。
找了间饭馆,要了包房,高思德大手一挥,都快把菜单上面的菜点完了,顺便要了一箱啤酒,献殷勤一般的跟林淑娇两人对饮起来。
林淑娇酒量颇大,喝完啤的来白的,高思德都不是她的对手,硬是拉着我一起加入战斗。
一顿饭,吃的将近两个小时,期间,谁也没有提春梅事件。
我这时起身,要去付账,虽然高思德说这顿算他的,可我知道,这顿饭,算是给他们送行。
真相出来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不过林淑娇看出我要付账的意思,将我拉住了,应该是酒喝的太多,他脸色有些微红,显得更加动人,她说道:“不用你付,让胖子来,还有,我也没有打算现在走,所以,下次你在请我。”
“唉!这声胖子叫的真亲热,叫胖哥更好听。”高思德听得立马插话起来。
“你还继续留在这里?”我有些不懂了。
林淑娇打了个酒嗝,似乎觉得有损淑女形象,尴尬的笑了笑:“是啊,还有一些事情,我想弄明白。”
“你是指志文哥怎样让春梅起尸的事情?”我问道。
林淑娇摆了摆手:“这个不难,我轻松就能办到。我想知道的是,他是如何占据弟弟身体的。”
说道这里,她微微皱了皱眉:“其实附身的案例,国内外都曾真实发生过,国外有个叫做艾奈丽丝米雪的女孩,就曾经被附身过好几年之久,不过期间的反应,却是身体发臭,眼睛也有了变化,眼白几乎都消失不见。这个事件,还改编过电影。另外还有一些类似的事件,是明面上有记载的。”
我听得心中一惊:“所以志文哥的附身,也跟他们差不多?”
“不同。”林淑娇摇头:“以往发生的附体事件,附体的人全部都是被动,只有徐志文,才是主动。就算是厉鬼要附身,附身的时间,也只是短暂的,根本就无法达到占据人身体继续活着的目的,要不然,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我听得点了点头,同时也感到一阵后怕:“那你的意思是说,志文哥掌握了这种方法,岂不是不死之身了?将死之时,再杀一人,灵魂再次占据年轻的身体,继续活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算是我师父,恐怕也解释不出来。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他徐志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回去后,帮我问问。”林淑娇说道Z后,脸色也郑重下来。
“我想,他不会告诉我。”我答道。
当时询问春梅起尸的手段,志文哥都没有告诉我,附身的事情,他更加不会说。
“试试吧,不试着问一下,怎么会知道。”林淑娇笑了笑。
我嗯了一声,付完帐,三人出了饭馆,他们也不可能去我家住着,林淑娇房间还没退,就要先过去休息。
高思德见林淑娇不走,也要留下来,还要开车送我回村,他喝了不少酒,我不敢让他送,就在镇上搭巴士回去了。
我妈一见我回来,劈头盖脸就骂了我一顿,说我怎么关机了,还问我跟‘堂弟’说了什么,弄得他回来就关在房间,不吃也不喝。
我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至于‘堂弟’的真相,我没有说。
避开了我妈的询问,进了屋,看见志文哥的遗像摆在案子上,我就觉得这是一种讽刺。
也如他所说,尸体的确已经火化了,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年轻人,Z多只能停灵两天。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身体的疲乏,心中的困苦,让我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九点,洗刷了一下,我问我妈,‘堂弟’有出过房间吗?
我妈摇了摇头,还要追问昨天的问题,我不好回答,连忙扯开话题,说爷爷死前留下了遗愿,要葬在山神庙下面。
我妈有些吃惊,但家中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我爸做主,让我去跟我爸说。
我爸向来对我比较严厉,不过我若是占着理,他一般也不会反对,既然是爷爷的遗愿,他作为儿子,也应该遵从。
但这件事情,他自己也做不了主,说要跟大伯商量商量。
隔天,‘堂弟’依旧没有出房间,还是不吃不喝,大伯和大娘急得不行,看的出来,他们对我有责怪之意。
或许正因为是这样,我爸提到爷爷的遗愿,要安葬在山神庙下面的事情,大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让我爸操办就行。
而林淑娇,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有没有问出什么?
我说他连房间都不出,而且现在问,肯定问不出来。
林淑娇让我别急,慢慢问,实在不行,也可以查一查。只是我从哪里开始查都不知道,无从下手,而且现在也没那个心思。
确定了爷爷安葬的地方,我跟我爸便开始忙活下来,到了入葬的日期,便准备安葬。
因为爷爷死的不风光,明面上,也是承担了欺负春梅的罪魁,也没火化,他们那一辈的老人,对火化都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好在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管的也不严,所以请了八抬抬棺材,朝着山神庙就去了。
说是山神庙,真正的前身,其实是土地庙,当年爷爷带着大家种树致富,觉得要靠山吃饭,于是就把土地庙移到了山脚,成了山神庙。
从山神庙建造之初,就没多少香火,起得是一个心理安慰作用,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就破败不堪。
将棺材抬到了地方,我爸给了八抬两条烟,让他们帮忙挖坟。
因为爷爷当初说要用山神庙镇住他,虽然我不懂具体的意思,但坟,就必须要在山神庙里面挖。
八抬收钱收烟办事,就不会有啰嗦的话语,拿着铁锹进了山神庙,就开始挖了起来。
我跟我爸在外面,则是打开了棺材盖,在地上铺了白布,将爷爷尸身弄了出来,摆放在上面。
按照我们的这里的习俗,凡是达到六十岁的老人,入葬之前,都要由长子长孙拿着一百支香点燃,将老人的尸身熏一遍,我们这里称这种习俗为焚香。
之所以要一百支香,也就是图个百子百孙的意思,除开长子长孙之外,别的亲人也可以点香,不过香烧起来慢,大多数,都由长子长孙焚香就算完事。
大伯他们没来,只能我跟我爸两人拿着香点燃,沿着爷爷尸身绕着圈,还没烧到一半,山神庙里面突然像是什么塌了一般,同时也传来一道惨痛声。
我朝着里面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八抬跑了出来,说挖出了一个洞,掉了两个人下去,但人没事,估计受了一点轻伤。
我心下好奇,怎么挖出了一个洞,但香没烧完,我们是不能离开的,我爸让他们先把人拉上来再说。
但洞有些深,没有绳子,也不可能用抬棺材的绳子把人拉起来,毕竟只是轻伤,还没到人命关天的情况下,不会讨个不吉利。
几个八抬等着,等我们烧完了香,我跟我爸都跑过去看了看,才发现地面塌下去了一大块,洞口下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大清楚,不过掉下去的两个人,似乎在抽烟,点点火星时亮时灭的。
我爸叫了一声,问下面的人有没有事,传来没事的答复后,我爸让我回家拿绳子,我刚要动身,我爸说:“还是我去吧,免得你大伯看见你心烦。”
我心中有些不好受,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
我爸回去拿绳子,下面的两人抽完了烟,似乎觉得没什么危险,就朝着里面走了起来。
我有些担心,正要让他们注意,Z好别走动的时候,就听到下面有人叫道:“这是一个墓吧?”
“啥子?下面有墓?”上面的一个八抬听到声音,凑到洞口问了一句。
“好像是,太黑,也看不太清楚。”下面传来回答。
“仔细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上面的八抬显得有些兴奋。
下面的人嗯了一声,然后便寂静下来,过了十多分钟,我爸拿着绳子过来了,上面的八抬二话不说,接过绳子,绑在山神庙的破柱子上,然后顺着绳子下去了。
我爸有些疑惑,我当即把下面可能有墓的情况说了说,我爸嗯了一声,说下去看看,要是不行,就换个地方安葬爷爷。
我听得点头,跟我爸也下去了。
一下去,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了过去,但因为光线有限,也看的不远,总的来说,地下空洞还有些大。
我顺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几个八抬都点着打火机在里面找东西,我也管不了他们,笔直继续往前,借着光线,猛然,我看见前面尽头处像是竖着一座墓碑。
我看的稀奇,一般墓碑,都是竖在坟外面,哪有竖在墓里面的,因为人多,我也没害怕,直接走了过去,把手机往墓碑上面一照,只见上面刻着‘徐恶之墓’,碑旁边,还放着一个小铜人,大概巴掌大小,面貌刻画的栩栩如生。
我顺手拿了起来,发现入手奇重,估计有好几斤,就叫了我爸一声,让他来看看。
我爸闻声过来,看见我手中的小铜人,用手捏了好几下,然后他连忙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别出声,这是金的,你拿着先上去。”
我懵里懵懂的还没出声,我爸就推着我往洞口走,他们几个八抬还拿着打火机在找东西,也没有注意到这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先上去再说,顺着绳子爬上去之后,下面太暗,上面太亮,眼睛刺得厉害,就用手挡了一下阳光。
等适应后,我睁开眼睛,猛然,魂都差点吓到了,只见爷爷的尸身,笔笔直直的站在我面前。还不等我发出惊呼的声音,爷爷突然向我扑了过来,我只觉得左边肩膀一痛,发现是爷爷咬了我一口。
发现是爷爷咬了我,我心惊胆颤之下,顾不得什么,手上用力,将爷爷的尸身推了开来,连滚带爬朝着一边跑去。
原本我以为,爷爷尸身会追着我继续咬,可随即我就发现,爷爷的尸身,依旧是尸身。
这让我疑惑起来,可肩膀上面的疼痛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虽然爷爷尸身此刻倒在地上不动,可我心中害怕,也不敢靠近过去检查一下,就口中大喊我爸。
应该是我叫喊的语气惊恐,很快,我爸就顺着绳子从地洞爬了上来,他一上来,就问叫个啥子?
我颤抖的手朝爷爷尸身指了一下。
我爸顺着看了过去,顿时就骂了起来:“你个狗娃子,你动你爷爷的尸身做什么?”
“我没动,是爷爷自己站了起来。”我惊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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