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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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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PK第九计:陷害

第六章:小三的陷阱

从十六岁,到这个城市读书,到现在,十年。十年间,我的时间全部用来爱这个男人。从遇见的第一眼,就愿意跟这个男人一辈子,愿意跟他结婚生子,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

可是到现在,我跟他的一辈子,只能用孩子来延续。

我们的爱情,已经是苟延残喘。

小雅莫名其妙约了我在楼下咖啡店里。我当然不怕,欣然前往。她安静地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我想老公的拒绝对她来说,打击一定很重。果然如此,她拿着勺子弄着咖啡,抬眼看着我,突然就流泪。她声音柔弱:“你一定觉的我不要脸…”

不是觉的,而是肯定。她眼泪直流:“其实我这次不单是回国这样简单,阿科是我的初恋。”呃,忘记说,我老公叫范俊科。

我看着她,微笑,笑的极冷:“是吗?真巧,他也是我的初恋。”

她低下头,只是难过:“我知道。”她哽咽,用纸巾轻轻抹眼角:“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现在,我知道错了,只是期望跟他做普通朋友。”

“关我什么事?”我语气依旧不好。她双眼红红:“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轻笑:“这不关我的事,这是你跟他的事。”

她声音低低:“姐姐……”

我哑然失笑:“我比你小。”

她急急道:“对不起,妹妹。”

我冷冷道:“不敢当,我不配当你的妹妹。”

她难过至极:“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希望以后你不会怪。”我心里一震,心想,这丫是不是又有什么手段?!

直到以后,我才恍然大悟,这丫头的手段太太高明。

她掏出手机,按了个键,我一看,她在保存。我问:“你干什么?”她定定地瞅着我,语气哀伤:“给阿科听。”

PK第九计:陷害(2)

我起身,不客气:“我走了,你慢慢弄。”我心里忐忑,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偶尔想起,还在懊恼自己,如果这一天,没有听她在这里絮絮放屁就好。她看似不经意的小举动,直让我的人生天翻地覆。

那样的转变,措不及手。

隔了几天,豆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极为秘切,她问我:“叶子,你怎么这样说她?”我一头雾水,二丈摸不着头脑。我问:“我说谁了?”

豆豆叹气:“那个狐狸精把你们的对话传网上了。”

“呃?”我想起了咖啡店里的事,顺口说:“随便她。”豆豆声音是少有的沉重:“你上QQ,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去听听。”

刚上QQ,书房门就让猛地推开了,老公跟小雅站在门口。小雅眼里浮着淡淡的水雾,眼圈微红,她突然就捉住老公的胳膊说:“算了,我都说算了。”她说着说着就痛苦失声:“都是我不好,自己不要脸。”

老公走到我面前,双眼似粘了胶,停在我面上,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她,她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我冷冷地盯着他,一无所知。

QQ叮叮直响,无数信息传来,老公替我打开豆豆传来的网址,按了开始,一段录音响在耳边。

“你一定觉的我不要脸……其实我这次不单是回国这样简单,阿科是我的初恋。”

“是吗?真巧,他也是我的初恋。”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现在,我知道错了,只是期望跟他做普通朋友。我有病,病的很严重,可能活不长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死了我才痛快。”

“再给我一次机会。”

……

我仿佛被闷雷震住,只是安静地盯着老公,开不了口。我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是铁证证的证据,不过加了几句话,改过几句话而已。

可是旁人不知道。

PK第九计:陷害(3)

老公半晌才挤出话:“我要你跟她道歉。”

我只是怔住,出不了声。

小雅看着我,眼里有亮亮的光泽,她突然就抱住老公,这样的堂而皇之,在我面前!她哭的断断续续:“我都说算了,反正我有病,你不要为了我这个快死的人怪她,她有了你的孩子。”

我盯着老公,仿佛抑制不住,直想哭,我声音都在发抖:“我没有,这些话不是我的说的。”

我心里期望他会相信我,他必须相信我。可是,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小雅身子一软,突然倒在他怀里。

老公急急地叫她:“小雅。”

我心里翻江倒海,盯着他们,嗓眼直发酸。小雅阂着眼,仿佛昏了过去。老公抱住她,直往外冲。

我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手在发抖。我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我始终是斗不过她。

我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地掐在电脑桌上,紧紧咬住唇,极力地忍住满眶的热泪。

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一哭再哭,他不值的,他真的不值的…我将头磕在桌上,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慢慢地磕着头,一下一下,仿佛只有如此,才能不用流泪,仿佛惟有如此,痛疼才能克制,眼泪才能咽回肚里。

无边的夜幕在慢慢降临,我坐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盯着手上的小孩衣物,只是难过。手机响了,彩铃是5566唱的《我难过》。

“我难过的是忘了你忘了爱,尽全力忘记我们真心相爱,也忘了告诉你,失去的不能重来……”

听着歌声,眼泪又迅速爬了上来。我深吸了口气,接听。秦子龙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问:“同学,我听说怀孕要补很多营养,你有没有按时吃?”

我听着他的声音,静静的微笑,那笑仿佛泪一样,直淌了满脸。他又絮絮道:“我买了些东西,是适合你吃的,几时有空,我给你送过来。”

PK第九计:陷害(4)

我不敢开口,害怕开口忍了许久的泪就会泛滥。他见我不出声,有些诧异:“叶子同学,你在不在?”

我力持平稳,“我在……”我死死地攥着小孩衣服,问他:“网上的录音看了吗?”

他说:“当然看了,怕你老公会乱想,所以才想起打电话给你。”

我凄惶一笑:“那女人说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快要死了……现在,我老公在楼下陪她。”

他也觉的好笑:“听说是乳癌。”

我忽然就问:“离婚,要怎么做?”

他怔住,过了一会,才声音极低地问我:“你要离婚?”

我点头,那泪无声滴落:“是啊,我真的准备离婚了。”我声音因为极力忍住哭而剧烈发抖:“我怕我的孩子会受到伤害,所以,我要离婚。”

他没出声。我的泪落的更凶:“那个女人,一定要得到他,我只好放弃。我没用,我争不过她……所以这一次,我真的要离婚。”

他不出声,过了片刻,才慢慢地问:“你还爱他,是不是?”我上下牙齿咬的死紧,手指紧紧地揪住胸口,那里仿佛有东西被打碎,一汩一汩腥的东西直往嗓眼冒。我一个字字地迸出口:“我不要他了。”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相爱十年,旁人以为分开很容易,其实很难,难过的痛不欲生。

只是想想就生不如死。

真想没有来过这世上干脆!

他慢慢地说:“你再想想吧。”

我摇头,五指收拢,痛的揪心:“他不信我,我真的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不要原谅他!我真的彻底不要他了!”

他问:“那你孩子怎么办?”

我猛地捂住嘴,几乎快呜呜哭出声。我拼命地吸着气,泪如雨下,我的孩子…做梦都想他平安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他应该怎么办?

PK第九计:陷害(5)

一个破碎的家,一个破碎的我…我能给他的东西全是破碎的,被旁人硬生生打碎,再塞给他!

我几乎喘不过气,肚子又开始绞痛,一下一下,仿佛孩子在抗议我的难过。可是,我的心,如同被东西在慢慢咬噬,只是痛不可抑,只是无法控制的痛!

“你还好吧?”秦子龙过了会,终于忍不住问。我捂住胸口,深深吸气,拼命让自己镇定,抹干眼泪,微笑答他:“我很好。”

他仿佛松了口气:“先自己平安,再想别的事。”

我死死点头,眼泪滔滔:“好。”

他说:“过几天,我来看你,Z近公司实在太忙。忙的我晕头转向,抽不出身。”

我一直点头,只知道点头。

他迟疑地说:“那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

我点头,“好。”我握着手机,看着外头茫茫的黑夜,只是落寂心酸。秦子龙叹气:“你先挂吧,我听到你挂了再挂。”

我按掉手机,搂住自己,全身仿佛被抽空,只是无力到极点。我蜷伏在沙发上,拳头用力抵住胸口,惟有这样,才能好过点。

秦子龙Z后还是来了,提了条大湖鲢鱼,弄了点豆腐,说是要做鱼头豆腐汤。水咙头哗哗直淌下水,仿佛无数雨在地面抽打,声声震耳。

他动作极为熟练,洗鱼,切鱼头,不到十五分钟,汤材料已经下了窝。晕黄的灯光下,我看着他,只是恍惚。他转过身,对我笑:“好了,文火炖上两小时,保证煲的和牛奶一样白。”他又吩咐我:“过两个小时,快煲好你再下豆腐。”

我点头:“知道了。”

他取下围布,挽了挽衬衫衣袖:“我回公司去了。”我忧心忡忡:“那你的伤…”

“不碍事。”他笑着打断我,“汤好了以后就喝,记的多喝,孕妇得注意营养,瞧你脸瘦的。”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PK第九计:陷害(6)

我喉咙一紧,想起了当年的老公,那时他的亦如现在的秦子龙。张口闭口就是吩咐我多吃点。

可是现在,他在楼下陪的别的女人,而我……只是弃妇。

等电梯的时候,都是沉默,秦子龙看着灯,仿佛憋不住:“你不用送我了。”我缄默,他看着我,惴惴不安:“离婚的事,再想想吧!”

我依然选择沉默,电梯到了,我们齐齐上了电梯。

他还是忍不住说:“男人的心态我懂,他对小雅或许没有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在小雅这楼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两个拥抱的身影,那背影我认的,是老公的背影。他就这样近在咫尺,却和小雅抱在一起。

他们搂的那样紧,仿佛什么东西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小雅看到了我,灿烂一笑,那笑里,嚣张意味十足。我手指急急地按着电梯,只想它尽快合上。我拼命地按着键,手在发抖,一颗心在乱跳。

电梯门终于合上了,两人在我眼前消失。我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可能是不敢动,怕会难过,可是…既然这样的装作若无其事,我的心还是抽痛的厉害,一下紧过一下,仿佛被刀割。

秦子龙突然递包纸巾给我,我讶异地看着他,手往脸上一抹,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披了满脸的泪。我微笑,笑的凄凉,却不敢出声。

电梯灯一层一层往下掉,而我的心,也一直在往下掉,像是沉到了深海,再也无力爬上来。

我将背抵在电梯的铁壁上,背后极冷,那冷仿佛无数条小蛇,直往我全身各处钻,一直凉到骨子里。我双手握的极紧,眼睁睁地看着秦子龙,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Z后,到了一楼,还是他出的声,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沉默,电梯又在往回走,到达小雅那一楼时,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湿濡的汗水一直揩不干净。

心死如灰

幸好,电梯没有响。

秦子龙看着我,说:“你不要想太多。”

我依然不吭声,走出电梯。秦子龙突然急步拦在我面前,“我还是帮你煮好汤再走。”我吃力地笑了笑,那泪却不止地往下掉,我声音喑哑:“谢谢你。”

他叹了口气。我掏出钥匙,开着门,却怎么也插不进孔,因为手在剧烈发抖。秦子龙帮我拿过钥匙,开了门。

屋里还是没有人,我坐到沙发上,全身无力,仿佛被抽空。厨房里,秦子龙在忙汤。我将身子极力往沙发里陷,脑里一片空白,惟有那两人的拥抱的情景。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为什么还是会哭,明明,我就决定离婚了……可是,当看到他跟小雅抱在一起,我还是会忍不住泪流满面,只是难过……

汤煲的果然像牛奶一样白,秦子龙给我乘了好大一碗汤。清甜的汤喝到嘴里,齿颊留香。心里却还是苦,仿佛吃了黄连,苦的直想吐。我大口大口,拼尽全力直往嘴里灌,以为喝饱就不会难过,岂料满满一大碗喝下去,心里还是难受。

秦子龙说:“我真得走了。”

我替他开了门,脸上堆笑:“今天真是谢谢你。”

他声音都是浮浮的:“那明天我再来。”

我点头,他转身就走。我转手关上门,心里还是空的厉害,喉咙里直涌酸,一股一股。我猛地冲到厕所,大吐,呕的眼冒金花,仿佛想将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才甘心。

我坐在厕所的地板上,眼泪哗哗往外涌。

张琳琳的事,我都可以容忍,为什么这一次,眼泪仿佛流不净似的,只是泛滥成灾。

原来,有些事自己亲眼见到,或只是臆想,差别是这样大。

晚上十一点多,他终于回来了。我坐在沙发上,人懒懒的,仿佛没了力气。他声音嘶哑地说:“怎么不早点休息?你老是这样,对孩子不好。”

心死如灰(2)

我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视,灰黑的屏幕上什么也没有,可那上面仿佛有那样的一幕,老公死死地箍住小雅,他们彼此身体密密缝合,那样的郎情妾意。

他打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换,漫不经心。见我不吭声,又说:“小雅病了,你以后别再讲这样的话了。不管她的病有多严重,病人始终是病人。你不要对她想太多。”

我吃力地冷笑,声音亦是冰冷彻骨:“我想好了,孩子没生下之前离婚。”他一怔,手发抖,遥控摔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双眼睁的极大,大的几乎要突了出来。他怒气冲天:“你好好的,又说什么鬼屁离婚?一个好好的家,是不是四分五裂你才开心?”

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讲:“我要离婚!”

他愤愤地瞅着我:“原因,理由。”

我将目光定在他面上,眼泪直往肚里咽,我说:“因为背叛,因为没有感情,因为我不再爱你。”我仿佛在对自己讲,一字一句地重复:“因为我不再爱你。”

他猛地捉住我的手腕,力气那样大,仿佛想将它捏碎。他目光如炬:“你就偏要离婚不可?”

我冷笑:“我跟小雅,在你心里,谁重要?你今天陪她一晚,以后呢?天天陪着她么?!”

他声音依然愤怒:“她得了乳癌。”

我笑的更冷,如同十二月的冰雪:“除非她死了,她死了我才信她有癌症。”

他愤愤:“你不可理喻!”

我泪光盈然,却极力一笑:“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这样可恶了。对一个有癌症的人说,叫她早死,早死早超生。既然这样,我何必假惺惺问她的病情会不会好,会不会有的治。我心里一直在想,她要真死,我高兴的发疯。”

他紧紧抿着嘴,连眼神都在发抖。我迎视他,只是笑:“像我这么可恶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既然她有了癌症,我想她一定求过你,求你爱她,爱她几个月也好,在她身边几个月也好。”

老婆无间道:正式整小三

他说:“她是这样讲,可是我拒绝她了。”

我笑的更冷:“对啊,你想走,她死死的抱着你,不让你走。”

他声音渐渐有些吃力:“你怎么知道?”

我死死地忍着泪,咻咻地吸着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一直在装傻骗你。”

他看了我一眼,走回房里,“嘭”的一声关了房门。我依然维持刚才的姿式,将泪隐忍,身体里面却清脆一响,某些东西破碎了,再也拼不完整。

离婚,原来是那样艰难,以前结婚的时候,只是感觉容易,容易的只用了半天就搞定。两个人笑容满面地挨着坐,婚姻注册所的人照下照片,交了钱,一切就办妥。

什么事也不必操心,什么事也不必烦。

可是现在,想离婚,却比登天还难。

小雅今天以一派胜利的姿态来找我,脸上红光满面,心情也大好,在我面前抽烟,一口口的烟雾直往我面上喷。

我瞪着她,满心皆是怒火,马上去柜台上拿出空气清新剂往她脸上喷。她高跟鞋一蹬而起,瞅着我:“你以为你了不起?还不是一个弃妇。”

我对准她的嘴一按,她连忙吐舌头,愤愤地盯着我。我咬了咬牙:“弃妇?你个装病的垃圾!真让人恶心到极点!”

她冷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利用网络对付我?!小样,你有张良计,我过墙梯,看谁斗得过谁!”

我挺着肚子,指着门外:“你给我滚!这是我家,还没离婚,房子也不一定分给他。你立刻夹着尾巴给我滚!”

她掩嘴一笑:“弃妇,你能给他生孩子,我就不能?!”她眉头微挑,嚣张十足地叫:“就看我们谁能留住他的心。”

我烦躁到了极点,大叫:“我不要他了,你喜欢,我送给你。快给我滚蛋!”她脸上毫不掩饰鄙视之色:“就你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她又切切地道:“天下男人皆好色,你老公嘴上说爱你,我想,骨子里跟其他男人也是一样。”

老婆无间道:莫须有

我简直给她气的背了过去,走到阳台,拿起拖把直往她身上打过去。她有所提防,一手抓住,反而把我摔倒在地。

肚子里隐隐传来痛意,一阵一阵,我十指攥紧,蓦地跑到房里,反锁上门。打通老公的电话,只是用力咆哮:“你是不是想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一怔,急急地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我用力叫:“小雅现在在客厅,刚才拿拖把打我,我现在肚子很疼,躲在房里不敢出去。你不肯离婚,又让她这样对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喉头一紧,我几乎哽咽:“是不是想一尸两命!”

他急忙说:“老婆,你别哭。”

我哭着吼:“我现在肚子疼,她刚才当我的面抽烟,又打我,你到底还想不想我活?我警告你,再跟她来往,我把孩子打掉,一拍两散!”

他连连安抚我:“你冷静点,我现在就回来。”

我挂上电话,只是吃力地冷笑,却泪流满面。我承认我是故意颠倒是非,指黑为白。可是,我真的没有法子。如果离婚僵持不下,至少,我也要有个前提。我的前提,不让小雅好过!

是她恶毒的拆散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既使我离婚了,也要拉她垫背!

要死一起死,我决不会对这样一个贱女人屈服!决不会轻易地将老公送给她!

要斗行!斗的她一败涂地,我再离婚!

以后的日子,看谁好过!

第七章:老婆无间道

老公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我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不开门。他在门外训小雅,小雅也是大声反驳她,说她没有先打我,是我先打的她。

我愤愤的打开房门,指着小雅,简直肝肠寸断:“你说我先打你?你有没有良心!”我提高音量,“明明是你说要打掉我的孩子,让我们没有孩子,然后老公才会跟我离婚。你个贱女人现在说我先打你!”

老婆无间道:莫须有(2)

老公双眼直在我们脸上溜转,我跟小雅都是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动不动。我突然就流泪,一半真情一半假意。我哽咽地对老公讲:“她把烟直往我脸上喷,想间接谋害我们的孩子。”小雅当然否认:“我没有。”

我冲到客厅,幸好,烟头掉在沙发旁。我捡起来,一脸愤怒:“你有种跟我去验DNA,现在科技这样发达,你有没有种?!”

小雅只好承认:“是我抽的,但我还是没有打你。”

我揪着老公,眼泪滔滔而下:“你信我还是她?你信我挺着肚子跟她打架吗?我们的孩子才二个来月,你认为,我会顾我的孩子不管,跟她打?!”

老公头脑直胀,小雅气的手都在发抖。我继续火上添油:“小雅,你有没有推我在地,你自己讲。”

小雅气红了眼,“是你先打我,我才反推你在地。”

“看吧,承认了!”我恨恨地瞪着她,那目光仿佛想掐死她。

跟我斗,你丫个呸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就整死你,看你怎么跟我狂!

人家黑社会无间道,我就来个老婆无间道!

小雅见老公不信她,简直气的想哭了。老公瞪着她,字字皆是怒意:“小雅,你现在有病,我不想骂你。可是如果你想伤害我的小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雅彻底无耐,仿佛不见天日,只好眼泪汪汪跟我道歉:“嫂子,真是对不起,我一时气疯了头,所以才打了你,你原谅我。”

我见她妥协,恨不得将火再烧旺,“我不会原谅一个想伤害我孩子的郐子手!”我一定要将我流的泪在她身上收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我抿了抿嘴,那泪又落了下来。老公见我哭,只好安慰我:“算了,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继续落泪,以莫须有的罪名指责她:“她怎么可以这样?用拖把来打我的肚子,我如果不是躲回房里,孩子早就没了!”我加重语气,泪落的更凶:“以后,我要怎么办?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即使小雅再怎么喜欢你。她也不应该伤害这条生命。”

绝。她突然嗔老公:“阿科,陪我去跳舞。”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本帖Z后由 颜瑟 于 2011-1-6 15:55 编辑

老婆无间道:莫须有(3)

我迷离的看着老公,所有的假意仿佛全部变成真情。为了这个男人,我眼泪都几乎流干了,现在却只能陷害另一个女人,来达到让他关心我的目的。

这不仅可悲,简直可笑!

相爱十年,Z后,我竟然是用这种手段,才从他眼里看到对我的疼惜。我只有在他面前泪流不止,才可以证明,原来这个男人,心里还是爱我的!我Z后真的呜呜大哭,哭的肝肠寸断。

痛不欲生!

老公搂着我,只是轻言细语的安慰。

小雅一脸灰败,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晚上,老公下班回家后,特意跟我谈心。我直直地看着他,只是极力地微笑。他抱住我,说:“老婆,小雅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心里直发冷,艰难地开口:“你还帮她说话?”

他说:“老婆,我真的没有帮她说话,不过,我想她得了乳癌,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

我喉咙酸气直涌,却强抑住汾汾,我不应该直接跟老公骂,既然有了决定,何必闹的彼此都不开心。我吃吃地笑,目光有些浮浮:“我不是怪她,是我先动的手。”他松了口气,我又继续道:“是她自己跟我说病是假的,装病来骗你,说你是个傻子,所以我才气的拿拖把去打她。”

他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她装病骗我?”

我轻轻摇头,语气凄凉:“我不知道,是她自己说的。真的假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忽然搂住他,悲伤问:“老公,你不要陪她好不好?每一次,你陪完她,她就嚣张的跑过来讽刺我,故意气我。我真怕我的孩子保不住。”

他低下头,直直对上我的双眼,目光灼然:“那以后你不要乱发脾气,不要误会我跟小雅。”我心下一冷,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

只要留他在我身边,我万般手段都可以用尽。

这样苟延残喘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我们的爱情,仿佛是崩堤的大江,缺了个口,一切真情翻滚而去,再不覆返。

小雅吃鳖

小雅一大早就跑过来找我,又哭又闹,家里鸡犬不宁。我冷冷地看着她,只是冷笑。但这家伙,我还是必须堤防!她的手段多着呢!

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

她火冒三丈地问我:“为什么不让他来看我?”我反唇相击:“你什么思想,我必须让我的老公跑去找你?然后抱着你,安慰你?”这真是天底下Z大的笑话,这么贱又无耻的女人,这世上估计绝种了!

她手指颤抖,一直指到我鼻前:“你故意说我打你,故意说我骗他,你好阴险。”我不上当,谁知道她有没有玩录音。我假装无辜:“不是你说的吗?”

她全身都气的发抖:“卑鄙。”

我看着她,觉的好笑:“一个要拆散我家庭,夺走我老公的小三,跑过来跟我说,你很卑鄙,我真的无言以对。”

这世上并非只有老公一个男人,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小雅就是不放手!她漂亮,气质好,又是留学归来,难道想找别的男人就这么难?

她Z后放下狠话:“行,你等着瞧,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虽然不明白她想干嘛,但用脚指头都猜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快过年了,老公公司要搞个年庆会。老公带了我去,一入场,隔的远远的就看到小雅站在男人堆里。那样五彩缤纷的灯光,那样的火树银花之下,她的美,更是让人忍不住目视,她的气质,她的一举一动,不可否认。

这女人天生就是祸水!

她看到老公时,眼里亮光泽泽,立刻迎了上来。她微笑问我:“嫂子,你也来了。”我老公怎么说,也是个俊男。当初结婚的时候,我老妈一直在说,这种男人靠不住,迟早会出事。果然,不听老人言,吃夸在眼前。

小雅的狂蜂浪蝶又扑了过来,纷纷邀她去跳舞。她双目灼灼的看着老公,一个一个拒绝。她突然嗔老公:“阿科,陪我去跳舞。”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小雅吃鳖(2)

老公缄默。

我也适时的叫了声,夸张地低低声说:“肚子有点疼。”

他立刻紧张了,问我:“有没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有你在我身边就没事。”小雅白了我一眼,这时台下突然掌声雷动。原来是老总要上台讲话了。

老总试了试话筒,笑着宣布:“各位同事辛苦了,这次年庆会提前,是有另一件喜事,那就是,全国Z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将注资我们公司。”他停了停,又大声笑道:“请出我们思维集团的老总秦子龙先生。”

我不敢思议,悄悄问老公:“秦子龙不是什么上市公司吗?几时又搞房地产了?”他亦是跟我耳语:“房地产也能上市。”

台上的秦子龙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仪表文质彬彬。台下的掌声持续不断,我只好捂住耳,看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在台上讲话。

他目光似乎在人群里搜索,当看到我时,轻轻点头,脸上笑容更深。突然之间,全部人的目光转向我,我不知所措,老公拿下我放在耳边的手,说:“你上台抽奖。”

“抽什么奖?”众人的注视下,我更是尴尬,刚才一直捂着耳,压根没有听到秦子龙讲的话。这点,好像不大礼貌。

老公声音低低:“上台就知道了。”

我只好微低头,走上台。

秦子龙轻言细语,旁若无人似的跟我瞎聊起来:“同学,孩子还好吧?”台下众目睽睽,几百只眼齐齐盯着我们,我只感觉脸上滚烫滚烫,心里仿佛揣着窝沸水,不自在到极点。

他又低低道:“一会奖箱上来,你直接抽出来。记住,里面有个红球,看上去普通,其实缺了一个小口,你抓那个就没错。”

我压低声音:“那是作弊。”

他笑了笑,声音低了再低:“那是我送你的礼物,非抽不可。”

我好奇:“是什么?”

他笑颜更深:“医院一个月的VIP房。”

我一头雾水:“那要来干嘛?”

他说:“生孩子用的。”

小雅吃鳖(3)

那得抽到,我刚想再问,奖箱已经被人抱了上来。秦子龙对着话筒道:“现在开始抽奖。”台下掌声如雷,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秦子龙又补充:“大家请安静安静,因为场上有孕妇,掌声太大怕吓着她肚里的孩子。”

台下倏那寂静。我伸出手,在箱里东摸西摸。他又压低声音:“箱里就十来个球,要不要这么久。”

我一个一个慢慢选,好不容易选到有缺口的,拿了出来,递给他。他将塑料做的红球掰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大声念:“这是头奖,奖品是市区Z贵Z豪华的白云医院VIP房,一个月。”

美女司仪端来一个盒子,他将盒子里面的卡取出来递给我,悄悄道:“你可以下去了。”

我看着那张卡,显然是已经付过账的,又是什么VIP会员……医院也搞这套。我将卡递给老公,他沉着脸,一声不吭。

小雅借机煽风:“明显故意让她抽到。”她睁大眼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记号?”我当然不承认:“不可能是我运气好?”

“切。”她说:“别的奖都是一些小钱,就这个医院是VIP,他肯定是故意弄给你的,瞎子都看的出来。”

台上抽奖的已经抽完了,台下的人也渐渐散开。秦子龙走了过来,小雅走到他身边,嗔他:“秦同学,是不是故意把头奖设成这样,然后给她的?”

我心里紧张,忐忑不安地看了秦子龙一眼。秦子龙只是笑:“我有必要这样做?她自己运气好,不关我的事。”

老公瞪着秦子龙,依然不出声。

“子龙,你怎么会想到注资这家公司。”小雅语气更嗔,直让我全身鸡皮疙瘩。秦子龙接过侍应递来的红酒,高深莫测:“你猜。”

小雅几乎粘到他身上去了,手肘轻轻推他:“真想不到,你原来是房地产。”她双目炯炯地盯着他,笑的妩媚:“又帅又多金,一定很多女人追你。”

小雅吃鳖(4)

秦子龙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指地说:“我是柳下惠。”我脸颊滚烫,又想起了那天,我脱口而出,叫他柳下惠。真没想到,记到现在!

小雅冒似对他感兴趣,目光热烈:“一起跳个舞吧。”

真有趣,我的情敌终于转移目标!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多金又帅的男人才可爱。而我身旁的老公,只是帅而已,论金,当然不及秦子龙多!

我看着秦子龙,慢慢地微笑。真好,这对俊男美女可以较量较量,看谁厉害过谁。

秦子龙却慢吞吞地问我:“同学,刚才那些掌声没震到你吧。”小雅见他不理,问的更迫切:“赏个脸跳个舞。”

我看了眼老公,真想拍掌叫好!

秦子龙恍若未闻,只是吩咐我:“VIP卡好好收着,别弄丢了,可用了不少钱。”以不变应万变,这个秦子龙真有一手!

小雅吃了鳖,转身叫老公:“我们一起跳舞。”老公看了她一眼,直直地拒绝:“我没兴趣!”

小雅那张脸,更是难看到极点,悻悻然地瞪了我一眼,

我憋笑得肚子都发疼了!

现眼报啊!可她瞪我干嘛?!我不甘示弱,狠狠地回瞪她!

年庆会的事,直让我幸灾乐祸了好多天。这几天,小雅也一直没出现在我眼前,估计是那天丢脸丢到家了,原来,她也有倒贴没人要的下场!

秦子龙打电话说起小雅时,更是漫不经心:“不晓得她搞什么飞机,Z近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都烦死了。”

我极力忍住笑:“她转移目标了。”

他说:“你还好意思笑呢。”

我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问他:“那晚怎么拒绝跟她跳舞。”

他嘿嘿直笑:“泡我的女人多如牛毛,排队可以排几公里,她算哪根葱。”我直言:“你很坦白啊。”

老婆无间道:颠倒黑白

他说:“当然,其实说真的,她以前也有泡过我。不过没泡上,才去追你老公。”我简直被雷击中,从沙发上一弹而起:“真的?”我又不信地问:“你怎么让她转移目标的?”

“很简单,直接无视她。”

“高明。”我点头,“如果我老公当初无视她,就不用弄到离婚的下场了。”他沉默,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问我:“同学,你想不想离婚?”

听到这话,我喉咙又是一紧,仿佛有东西堵在心坎上,难受的透不过气。我说:“当然想。”我眼里直酸,却笑了笑,不露痕迹:“我一直在做离婚的斗争,等PK赢小三了,我就离婚。”

他“呃。”了声,说:“如果你想让小雅不缠着你老公,也是有办法的。”我脱口而问:“什么办法?”

他不出声,半晌,才慢慢道:“让她缠着我就可以了,我偶尔应付应付,然后把她谅在一边,不理她。”

我手一抖,突然感到惶恐,我声音微微嘶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笑:“我们是同学,应该互爱互助。”

“只是这样?”我咄咄逼人,“恐怕不是。”

他沉默了一会,不急不慢地说:“那你觉的呢?应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他忽然哈哈大笑,可是笑声飘到我耳里,感觉极假。他说:“我可没有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我心里一颤,声音微微发抖:“我现在好讨厌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男人,真的…自从老公这样,我一直都害怕男人。”

他问:“你怕不怕我?”

我笑的吃力:“你只是我同学,当然不怕。”

“嗯。”他在重复,“我真的只是你同学,所以不用怕。”他停了停,又打趣道:“如果害怕,就当我是女人,姐妹好了。”

我哑然失笑:“这样都可以?”

老婆无间道:颠倒黑白(2)

老公突然开门而进,看来是下班了。我急忙对电话那头的秦子龙说:“有空再聊。”老公问我:“跟谁聊电话?”

我扑通挂了电话,说:“朋友。”他走过来,翻查电话号码,直瞪着我:“秦子龙。”他仿佛极不满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我怎么了?一头雾水。

他又怒怒道:“他在接近你,你看不出来?”

我轻松答他:“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想多了。”我看着他,突然冷笑:“小雅才是在接近你。”

他被我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生闷气。第三者的介入,可以让原本很信任彼此的夫妻,因为心生芥蒂,所以终日吵闹不休。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片海。

只是无法到达的彼岸。

Z后,惟有落到离婚收场。

这中间,到底谁对不起谁?我们都是无言以答。

可能,都有错。老婆错在一心一意,老公错在三心两意。而小三,错在二面三刀。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婚姻,实在没有办法再维持。

离婚,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Z近天天做噩梦,每次梦里都有小雅。梦醒时,满头大汗,跑去客厅喝水,可心里还是害怕。

怕她会伤害我的孩子。

即使我恨老公,气老公。可孩子,毕竟是我的血肉,我没有办法打掉他,惟有生下来,以后自己带大。

以前二十来岁时,有过一个孩子。结果跟老公都是不知所措,只有去打掉孩子。那种痛,我至今还记得。

医生拿着东西,将我身体内的血肉活生生的刮下来,痛的入骨,痛的我生不如死。咬紧牙关,可还是痛不欲生。只是难受,只是落泪。男人不理解这种痛,可是只要有经历的女人,有过一次,再也不愿第二次。我的孩子,我的血肉,我要他呀呀学语的时候,叫我一声妈妈。

老婆无间道:颠倒黑白(3)

我要他蹒跚走路的时候,扑到我怀里,嗔我,一直叫妈妈…只要想想,就足够我泪流满面。即使我不能给他一个父亲,可是,我足可以给他这世上Z珍贵的一切。

乘电梯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小雅。今天是星期三,她出乎意料没去上班。我以为不会碰到她,所以撞见的时候,心里还是紧张。

怕她什么时候发疯,学着什么新闻上的小三,把我暴打一顿,把我的孩子活生生弄掉。

她冷冷地瞪着我,口吻依然是嘲笑:“哟,叶子姐出门呢,真是难得。”我亦堆上笑,强抑紧张,语气放轻松:“难得出太阳,我出去晒晒。”

她冷笑:“我赶着去医院。”

我嘲讽:“玩装病还真去医院?你可真不容易。”

她微笑:“没办法啊,嗔了好半天才嗔到你老公陪我去医院,做做样子还是要的。”我心里一紧,心里力持平静:“用尽浑身解数才让他看你一眼,你也真艰难。”我故意大笑:“他天天睡我旁边,我看都懒的看他一眼。”

她说:“怎么不离婚。”

我鄙夷地看着她:“现在离婚不是便宜你了?”

她笑:“呃,原来叶子姐还有这种打算。”

我不再吭声,心里却有了主意。想让他陪你去医院,我倒想瞧瞧,谁的如意算盘打的响!

刚走出电梯,我就给老公打电话,尽量提高音量问:“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他有些支吾:“我在上班。”

我声音惶急:“我肚子疼。”

他慌了:“我立刻到家。”

我反问:“你不是在上班吗?”

他更是说不出话,我看了眼呆滞在前面,一双眼直瞪着我的小雅,夸张大叫:“好疼啊!”一旁的保安慌忙跑了过来,问我:“有什么事,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故意气喘吁吁:“我肚子疼。”

保安也急急地问我:“那是怎么了?”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老婆无间道:颠倒黑白(4)

我咬着牙:“我怀孕了。”

老公在电话那头安抚我:“别怕,我现在在路上,还有几分钟就到,你撑着点。”我说:“好,我在楼下等你,你要快来。”

我挂上电话,走到小雅身边,笑容灿烂。她恨恨地盯着我,一字字咬牙迸出:“你真是卑鄙!”

我灿烂一笑,不理她,只是呆在门口等老公的车。她站到我身边,一直瞪着我,那目光仿佛无数把刀,齐齐朝我劈过来!

我笑着抱歉:“对不起啊,我孩子踢我,所以肚子疼。”

她一双手提着包,拳头攥的死紧,关节都泛白。保安又跑了过来,热切地帮我搬了张椅子。我坐下来,笑容满面地盯着小雅。

不到几分钟,老公的车出现了。我依然坐着不动,老公从车上走下来,急急地朝我奔了过来。他将我抱在怀里,直往车上冲,完全忘了小雅。

我坐到车里,才慢慢地通知他:“别忘了小雅,她说她也要去医院,顺便载她。”老公心虚地应了声好,把小雅叫了上车。

小雅极不情愿地坐在后座。

我在后视镜里,盯着她忽黑忽白的面容,只觉痛快。我头一偏,轻轻摸着肚子,只说:“疼。”

老公紧张到额头都沁出汗了:“你刚才做什么了?”

我苦着脸:“刚刚小雅在电梯里不小心碰了我的肚子一下。”小雅动了动唇,看来准备反击,我忙道:“也不完全是那样,她可能自己也没注意到。”

她气的发抖,无言以辩。老公当场黑脸,却不好发作。

我又装作随意地问小雅:“听说Z近你常给秦子龙打电话发短信。”她面色更黑,咬着牙:“要你管。”

喔,我是不想管。可谁叫她是我夺夫仇人呢!我在流泪的时候,她在嚣张的笑。我心痛快死的时候,她却是在勾搭我的男人。

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是这种仇!

不将她整的落花流水,面目全非!难消我心头这口恶气!

揭穿处女计

医院里,小雅单独上了五楼的乳癌科,我照完B超,硬抓着老公往五楼去。我明面上说,一定要关心关心小雅,其实暗地里,是想去揭穿小雅的假话。她一直对天发誓说她有乳癌,只要让我找到证据,看不整死她!

在五楼,一间房一间房的寻了个遍,也没见到小雅。问医生,医生个个说没这个人。我不死心,往楼下一层一层找。

苍天有眼,终于在三楼的妇科让我找到了她。现在的她,正在看妇科医生。我目光炯炯地问穿着白褂的医生:“她得了妇科病?”

小雅没料到我找来,一直想推我出去。我硬是走到医生面前,肝肠寸断地诉说:“医生,小雅是我的好友,不管她有什么病,你直接说,我们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不顾一切后果的治好她。”

小雅铁青着脸,想推我。

我语气凄凉:“医生,你看,她根本不想我们知道,不想我们担心。可是,这事,可不小。”

约四十几岁的女医生终于动容:“是不小。”

我甩开小雅,几乎扑到她面前:“那她是什么病?”

医生看了眼小雅,说:“是性病。”

我不敢相信!双眼睁得极大,直直地瞪着医生:“怎么会是性病?!她可是处女!医生,你别弄错了,这事可非同小可。”老公也钻到医生面前,赞同地说:“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医生怒了:“我当了十几年医生,她是不是处女我会不知道?她都来过几次了,这次是复查。”

我又赶紧问:“性病是怎么来的?”

医生没好脸色:“滥交。”

小雅跟她急了,狡辩:“我没有滥交。”她凄凉地看着老公,直摇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说:“对啊,上次她明明和我说还是处女。”

医生气得直瞪眼:“还处女,她自己说跟别的男人一夜情,所以惹来性病。处什么女啊?你们以为我十几年的医生白当了?”

揭穿处女计(2)

我心里直发笑,原来这女人喜欢一夜情啊!那也难怪,女人也是有冲动滴,何况她二十八九,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我却一脸悲凄,叮嘱医生:“一定要治好她!她以后再也不会滥交了。”医生还是咽不下刚才的气:“本来都治好了,她自己又要乱搞,现在又复发了。”

我心里那个得意啊!我转过身,看着一直呆滞的老公,问:“我们可以回去了没有?”老公瞪了眼小雅,看着我,目光倏时变的柔情似水,他说:“老婆,对不起。”

终于,我平反了!他终于知道那天小雅故意冤枉我!栽赃嫁祸了!

我冷笑:“不用了。”我转身就往外走,回想起往事,心还是如同刀割,不可控制的疼痛。他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目光热烈:“老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现在不会太晚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只是失落,一切已经晚了,已经太晚!

明明,我想抓住的时候,他却推开我。

现在,明白事实真相,他却想回头。

可是,等他回头,已经没有岸,纵使有岸,一直站在他岸边的我,也已经隔了层海,在对岸。只是他无法触及的一道影子,单薄的影子。

晚上,小雅落寂而归,可她还是不放弃老公。跑来我家,赖在沙发上不肯走。说实话,我故意放她进门的,我想让老公看出,她的脸皮有多厚。

用尺量,还是抬举她了!

她对着老公在诉苦,简直声泪俱下,内容无非是,当年因为离开他,所以一时想不开,在外国的酒吧被人强暴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

老公冷着脸,只是不出声。

她急了,Z后肝肠寸断,说以后再跟别的男人睡觉,不得好死!果然,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尽。连诅咒都来了!

我啧啧称奇,注视着她,万分不解!如果要我这样死皮赖脸的去缠着一个男人,我真是做不到!

揭穿处女计(3)

豆豆闻讯而来,看到小雅时,兴高采烈地问:“一夜情好不好玩?”小雅一张脸,仿佛包公唱戏,万种变幻,归根结底,两个字,难堪。

豆豆还是不放弃,眼里含笑:“我也想玩,不过不放心。”小雅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心里明白,是我故意叫豆豆来的。

我语气无奈地劝老公:“你就理下她吧,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豆豆趁火打劫:“就是,没有你的安慰,跑去搞一夜情。现在还有了性病,真的可怜。”

小雅被我们逼的哭了出来,掩着脸,放声大哭。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犯罪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豆豆眉头一挑,说:“算了,我不讲你了,我只是在旁边看好戏的。”

我也缄默了,对她反而多了丝同情。豆豆突然说:“叶子,我看上了一个男人,还是金龟婿,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

我问:“那男人好不好。”

豆豆卖力地点头:“好,真的好!他是我见过Z好的男人。”

我笑:“这次,别再碰到三心两意的男人了。”

她笃定地说:“当然了,这个男人靠得住。”

我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聊天,小雅更是难过,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盯着我,眼里只有愤恨:“你行,你有种。”

我又咋了?不过是跟豆豆寒暄几句,她用得着这样说吗?豆豆开始翻白眼:“我们真的有种,不像某些人,啧啧,如饥似渴。”

老公目光如胶地盯着电视里的新闻,依然不出声。

小雅在咆哮:“阿科,你出声啊!”老公恍若未闻,只是直直地盯着电视,充耳未闻。小雅眼泪直下,用力地撼着他的手臂:“我真的有乳癌。”她哭的凄惶无比:“我是真的……”

老公看了我一眼,终于慢慢地说话:“老婆,我饿了,一起出去吃东西。”

同桌吃饭,各自修行

她哭的凄惶无比:“我是真的……”

老公看了我一眼,终于慢慢地说话:“老婆,我饿了,一起出去吃东西。”

我微笑,豆豆抗议:“我也要吃。”

老公面无表情:“那我们三个人去吃。”

我点头,笑容勉强。

一个女人用欺骗换来男人的同情,用欺骗想跟他天长地久。这样的谎言能维持多长时间?像小雅这种小三,比比皆是。不停的谎言,不断的欺骗。

以为只要成功赶走别人的老婆,就是胜利,就可以天长地久,永远相守。

其实,用谎言来维持的爱情,根本不叫爱情。

那叫占有!用尽千方百计,只是为了占有这个男人!

可能无心天长地久,但总想得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选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吃火锅。他们吃火锅,我喝虾粥。水气氤氲的小小店面,到处都挤满了人。老公突然将头凑到我耳边,说:“对不起。”

那样的热气,直拂在我耳边。

外头,很冷,我不由得搂了搂自己的外套,装作没听见。眼里却被粥散发的水气烫湿了,疼的直想流泪。

豆豆抢先说了我心里的话:“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我惊讶地看着她,老公已经故意压低了音量,可是她居然听到。

看出我的疑问,她努了努嘴,一脸坏笑:“我猜的。”

老公斯斯文文地慢慢吃,他心里可能也难受,眉头一直紧蹙。我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心里空的厉害,怎么也填不满。

原来失去的,已经不能再回头。

吃完宵夜,豆豆先搭车回家去了。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只是怅然。天是灰冷的,道路两旁修剪整齐的青翠的树,一颗接着一颗,仿佛永无止尽在延伸。青砖的地,一脚一脚踏去,声声清脆,震的人心里直发毛。

同桌吃饭,各自修行(2)

他突然回过头来,朝我伸出手。我将手插在外套兜里,一步一步,慢慢走,恍如未见。结婚那时,刚买房,经过这条幽静的小道。看到路旁的榴莲树上挂满了榴莲,兴奋的一跃爬到他背上,伸上去摘。

他很喜欢吃榴莲,常常在我耳边说,水果之王,他的Z爱。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幼稚的可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榴莲弄下来,明知是青涩的皮,里面可能涩的发苦,还是递给他。他更可笑,明明难吃的要死,还是硬着头皮啃完。

那时的我们,是多开心的一对。

现在,我们陌路的可怕,就算走在一起,也不想并肩而行,而是分开,各自走各自的路。以为这样会好过点,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他跟着我的脚步,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婆,真的对不起,我现在知道错了。”

天上高高挂着残月,万里无云,遍地都是灰灰的影子。我慢慢地开口:“不用了。”心里曾想过千万次,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当初冤枉了我,道歉的话,我会怎么做?有想过扑到他身上,又打又咬。也有想过,得意地看着他,只是冷笑。

现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语气急迫:“要不你也打回我?”他捉住我的手腕,那样用力,直往他脸上拍过去。我挣开他,突然用足全力,往他脸上煽了过去。

他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瞪着他,以为这样会好过点,可其实,不是!

心里还是难受,难过的不想讲话,不想开口。

他突然箍住我,死紧地箍住。我难过的眼泪直涌,现在的我们,只是同桌吃饭,各自修行罢了。

是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

老婆无间道:恶整小强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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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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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想遇到小三,所以一向坚持正妻是王道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豆豆失恋了(2)

我压低了声,叫了她声:“豆豆。”她充耳未闻,只是流泪,那泪仿佛怎么也落不干净,泛滥成灾。她哭了好一会,终于愤愤的发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看来又没碰到好男人。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一饮而尽,声音断断续续:“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方把她怎么了?她看着我,目光凄凉的仿佛冤死的女鬼:“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终于忍不住,自告奋勇:“要不要我帮忙?”

她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冀,猛地起身,拉着我就往门口跑:“你去帮我跟他告白!”

告白?我头都炸了!她不是让人抛弃了?还告白做什么?直接声讨才对!我说:“豆豆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又让人抛弃了?”

她帮我关上家门,开始拖着我往电梯口走。

“豆豆,你得把全部事情告诉我,我才好去替你说话。”

“他很过分。”豆豆眨巴眼看着我,泪光闪闪,肝肠欲断,“他真的很过分。”看来,对方是很过分!

我义不容辞,拍了拍胸脯:“那走,我替你声讨去!”一路风尘仆仆的到了豆豆指定的公司楼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问她,全部事情经过。

她却拉着我,风风火火的进了公司大楼。门口的保安将我们拦住,问豆豆:“小姐,你不是被解雇了?”

豆豆说:“我回来拿东西。”

原来是被人炒鱿鱼!炒就炒吧,不用气成这样吧!

进到电梯里,豆豆才慢慢诉说经过:“为了追他,我跑到他公司来工作,我这么好,他却要炒我!”

我配合着点头,是不怎么对!

电梯每隔几层就停,豆豆神情焦急,一脸烦躁。我安抚她:“慢慢来吧。”她还是气焰极旺:“叶子,他真的不对!”

我点点头,心里郁闷的要死,唉,自古男人皆薄情啊!

豆豆失恋了(3)

电梯在他们公司顶楼停了,豆豆气冲冲走进去之余还没忘记拉上我。前台的秘书小姐想阻止,“豆豆小姐,你不能进去,董事长在开会。”

豆豆不愧为豆豆,啥事也不管,直接踢开大门,冲了进去。我在门口,看着他们所谓的董事长,眼睁大到几乎要突出来!

晕,不会这么巧吧,竟然是秦子龙!

是我告诉他,把追他的人炒掉就完事了!

秦子龙看着我,也是一脸惊诧。豆豆已经鼓足气的向他发难:“你为什么要炒掉我,我究竟哪里犯罪了?!”

秦子龙很快恢复镇定自如:“我们在开会,这些事,等下再说。”我瞧了眼全场惊呆的人,悄悄往门外溜。身后的秦子龙却好死不死的叫住我:“叶子,你带她去我办公室,我一会就来。”

豆豆转过身,双眼如箭,急射而来。我全身僵直,头皮发麻,只能强挤出一抹笑容地点头:“好。”我拖住豆豆的手腕,往门外冲。

前台秘书小姐带我们进了秦子龙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随处可见文件成堆。刚坐到沙发上,秘书小姐端来了一杯牛奶及咖啡。

她将牛奶递给我:“董事长说你只能喝这个。”

豆豆双眼睁的极大,待秘书出去,才狠狠盯着我:“你跟他?”我想笑,脸上却僵硬到怎么也笑不出来,Z后,只能叹气地接话:“真的没什么!”她可不信,大有屈打成招的架式,狠狠地问我:“实话呢?”

我抿了抿唇,眼珠一转,“我们是同学,但我并不知道你喜欢他!”

“真的?”她还是疑惑。

“当然。”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叫秦子龙炒她了。

“那就好。”她放心,眼里光泽一闪,目光似胶一样,定在我面上:“叶子,同学好说话,你替我向他告白。”

“豆豆。”我为难,“其实,你是不是跟他逼过婚?要嫁他?”

豆豆失恋了(4)

“对。”她坦白,“我喜欢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想要终生。”这么严重?那可难办了。我忐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其实秦子龙是因为他老婆撞车死了……他内疚,所以不想对不起她。”

豆豆怔了怔,随后大喜:“有情有义!我更是非君不嫁!”说客不好做,秦子龙不到五分钟就走了进来,我松了口气,连忙跟他使眼色。

这家伙千万别出卖我,如果说是我出的主意,豆豆肯定杀了我!

秦子龙挨着我坐着,声音放低跟我耳语:“你怎么会和她一起?”我声音低微,几不可闻:“我朋友。”

豆豆轻咳了两声,直瞪着我。秦子龙看了我一眼,对豆豆讲:“既然公司已经赔偿了你近二倍的工资,应当没什么问题了。”豆豆肯定不会轻易就范:“谁稀罕这些工资。”

秦子龙万般无奈:“我真的对你没意思。”

豆豆努着嘴:“我知道,可是我会争取。”

秦子龙用手肘推了推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劝:“其实他有喜欢的人了,豆豆,你缠着他也没用的。”

豆豆瞪着我,目光仿佛无数飞刀,直想劈死我。我脸上堆笑:“不如你们谈,我先出去了。”我起身就想溜,秦子龙也猛地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摆手,搞定豆豆再说吧。他急了,扶着我:“你是孕妇,搭那些车我不放心。”

“真的不用了。”我想掰开他的手,他目光火热地盯着我,突然发脾气:“你是不是想同学都没得做?”

我看了眼豆豆惨白的脸,只好心软:“不如你送我和豆豆回家。”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动了动唇,却不吭声,只是执拗地拉住我的胳膊不放。这样僵直也不是办法,我只好再次妥协,低声下气叫豆豆:“一起走啊丫头。”

豆豆冲到我们面前,用力瞪着:“你们两个…”

豆豆失恋了(5)

“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她还没说完,我们就异口同声打断她,然后面面相觑。豆豆火冒三丈,目光如炬:“你们就当我傻子吧,可是,就算傻子也看的出来。”我一头雾水:“看得出来什么?”

豆豆用手指着秦子龙,一字一字迸出口:“他喜欢…”然后又指着我,咬牙道:“你!”

纯属无稽之谈,我怀孕了又有老公,人家而立之年,事业有成,英俊帅气。怎么会喜欢我?

我板下脸:“你无事生非。”

豆豆双眼微红:“你才是横刀夺爱。”

我声音沉沉:“你无理取闹。”

豆豆眼泪直下:“你不可理喻。”

秦子龙插话:“你们好朋友,别闹了。”

“不关你的事。”我跟豆豆齐齐回他。豆豆将目光定在我面上,含泪问:“你跟他分手。”

屁话,我直直地回她:“没有牵手怎么分?”

她气得发抖,正想回我,我见形势不好,怕影响友情,假装一昏,倒在了秦子龙怀里。豆豆急了,在叫我:“叶子。”她的眼泪密密匝匝全部打在我面上,打得我心里难受的紧。她说:“我不怪你了,你别气啊。”

演戏要演全套,我现在睁开眼,肯定穿邦。

秦子龙却更急性,抱着我直往门外冲。

我躺在他怀里,脸却烫的吓人,心里仿佛被油煎,不自在到极点。他一路抱着我速度极快的跑。终于钻进车里,车在开动了,秦子龙几乎对司机吼:“以Z快的速度去白云医院。”

豆豆也钻了进来,焦灼地道:“你别急,可能没什么事。”

我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醒过来,他们这个急法,实在让我浑身如被刀尖刺。秦子龙撼着我的胳臂,语气更是急急:“你醒醒。”

豆豆很委屈:“你原来喜欢她。”

我心下一震,刚想睁开的眼,又阖上,噤若寒蝉。秦子龙也不说明,连声都不吭。我急了,Z少也要否认啊,他这样算什么,算是默认?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干脆睁开眼,一脸滚烫。

老公的秘密

秦子龙总算微笑:“谢天谢地。”

豆豆仿佛看出了什么:“你故意昏倒的?”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低下头,不敢看豆豆。豆豆Z讨厌别人骗她,这不,真的来气了,大叫:“停车,我要下车。”

我连叫也不敢叫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下车。她走到街边还不忘记回头狠狠瞪我一眼。

窗外,树形如影,飞快在眼前滑过。我手指搓着衣边,呆呆看着,只是恍惚。即使冬季降临,路边的树依然是繁华正盛。可是,我的心却是枯萎已死,再无生机。

秦子龙忽然说:“你不要介意她讲的话。”

我沉着脸,只是讲:“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他沉默,我心里却早已起了惊天骇浪,不管他对我有意无意,我都应该避开他。

第九章:老公的秘密

窗外的风呜咽直刮,冰冷的风仿佛无数的刀子,直刮在人脸上,刮的人喘不过气。刚关上窗,老公就回家了。

他一脸落寂,心事重重。

我刚想开口,问他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他转身就往房里走,“嘭”的关上门。我心里极大的一震,预感他身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急忙想打开房门,他却反锁了。

我掏出钥匙,手在发抖,心在砰咚直跳。我手指颤抖的打开了房门,脚步无声走向他。他嘴唇紧抿,眉头死蹙,躺在床上,死紧的闭上眼,仿佛在忍住什么。

我坐到床边,慢慢地问:“出了什么事?”

他隔了半天才睁开眼,看着我,眼里茫然若失。他摇头,却红了眼圈:“什么事也没有。”

相处十年,他有没有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我也是若无其事地笑:“没事就好。”

他目光似胶一样,直粘在我脸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我微笑,问:“怎么了?”他动了动唇,却转过脸,什么话也不说。

我纵使有千言万语,终究还是咽回肚里。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老公的秘密(2)

他忽然挣地起身,说:“今天是结婚周年纪念,我陪你到处走走。”他看了眼外头,仿佛丢了魂的“呃。”了声,又接道:“今天风太大,不能出去。”

我心里蓦地一紧,仿佛被极锋利的匕首埂在胸口,难受极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天,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

他忽然说:“叫小雅上来吃饭吧。”

我死死的盯着他,目光恐怖,声音更是颤抖:“你说什么?”他眼神闪躲,似有难言之忍,随后,却瞅着我,一字字,清清楚楚:“我想她不是故意骗我的,叫她一起来吃饭。”

我脚步虚浮的退后一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如果我不同意呢?”他笑:“你跟秦子龙不也走的很近吗?你也可以叫他来。”

“我跟秦子龙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我跟小雅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也只是同学关系。”

“今天是结婚周年……”我想要提醒他,他却冷冷地打断我:“还不是和平常一样?”

我眼里酸的发疼,无数水雾聚集在一起,眸光中,他的面容已经模糊,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以前,每到这一天,他会细心准备,给我惊喜。现在,他却在说,今天和平常是一样?!

我情绪激动,那泪已经落了下来,我咆哮:“你敢叫她上来,我明天就跟你离婚。”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吩咐我:“别太激动,我们的孩子要紧。”

我摸着肚子,这才想起,我已经怀孕了。我极力地恢复平静,心口还是埂的发疼,仿佛被人硬生生割走一块,已经出了血,流了脓,在慢慢溃烂,成为永远不会好的伤疤。

原来,他现在Z关心的,只是孩子。

我终于变成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老公的秘密(3)

日子,一天一天,一个礼拜,一个月,都是这样过。我只能静静地守在家里,看时光潜移,看肚子一天天大。每天唯一要做的事,给花浇水,然后尽情的吃东西,虽然吃多少吐多少。但医生说了,必须硬着头皮吃!

老公Z近的行动很奇怪,自从结婚纪念日那天开始,他仿佛是被人抽了魂,不是忘东忘西,就是精神恍惚。

会和小雅有关吗?还是……他出了什么事?!即使他出了什么事,现在,也不会告诉我,更不会和我商量。

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条永远无法越过的沟垒。

喔,我几乎把小雅忘记了,她Z近很少蹿门,不知道在忙什么。可能在忙着想她的三十六计用来对付我。

我是见招拆招,无暇准备招数还击。

虽然与她的斗争中,我看似占了上风,其实,我早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如此,我已经身心俱疲,无意恋战,有点想速战速决。

豆豆总算理我了,把我叫了下楼。我披着厚厚的外套,带了顶帽子,匆匆下了楼。豆豆将手插在牛仔裤里,站在楼口,冷的直哆嗦。

我低低地叫了声:“豆豆。”她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我,语气僵硬:“这是给你的。”我接过打开,是条极漂亮的浅黄色围巾,摸上去,软的让人心醉。豆豆语气还是不好:“太冷了,围上会好点。”

我取出来,披在身上,微笑:“谢谢。”

她瞪了我一眼,说:“谢个屁。”她停了停,用力蹬了几下脚:“我走了,你注意身体,医生说前三个月容易流产。”她又想起了事:“还有,看住你老公,顺道盯住小三。”

我声音低微,“我准备离婚了。”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随你,反正……”她没再说,眼里却有水雾弥漫,Z后,她说:“一个人也能好好过的,况且还有秦子龙喜欢你,怕什么。”

莫名的转变

我见她语气有些酸溜溜,艰难一笑:“我跟他,真的不可能。”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感动。即使很多人不是真心待我,可是,豆豆不会。

走到电梯里,刚按下键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闪在面前。老公低着头,面色极冷地朝电梯处走了过来。我想等他,却看到他身后冲出来一个人影,人影一闪,已经到了他身旁,挽住他的手臂。

那人是小雅。

老公看到小雅时,脸上终于有了丝极淡的笑容。

电梯门已经重重的关上,我听到了汩汩声,原来,是身体的溃疡在腐烂,从里面翻出痛,渗出血来。

除了切割,再也不能完好。

他很晚才回到家,回家时,也没解释,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还没睡。”我心里凄苦,那样一句问候,语气生冷,像极了问候陌生人。我声音嘶哑:“我们离婚吧。”

只怕他心里早就想了。

一个男人,出轨不要紧,Z可怕的是变心。倘若他变心,那只能是绝望。他低下头,看了眼我,眼神复杂,却说了句:“好啊。”就回了房间。

我被震住,半晌,都回不了神,仿佛被噩梦压住,只是拼命的叫自己不要去想,不能去想。可这一切不是梦,那两个字如同魔咒一样盘旋在我脑海。不是不好,而是好啊!

以往提到离婚,他都是态度坚决的拒绝我。

可是现在,他说好啊!

我捂住嘴,那泪一滴一滴,沿着手,蜿蜒而下。我一口气跑到房里,“嘭”的关上房门。我将背紧紧地抵在门上,全身冰冷,仿佛身在冰尺极厚的南极,仿佛随时有可能被冻僵窒息。

他竟然说好啊!

我捂住胸口,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我拼命地压低声音,心里凄惶到几欲滴血。我们的一纸婚姻,终于是到头了。

我们十年的爱情,终于被活生生的捂死。

现在的他,连孩子的感觉也不在乎了。

莫名的转变(2)

我心如刀绞,身子慢慢往下滑,再也无力支撑。哭到大半夜,人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突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发现脸上有水在滴,一滴二滴,无数滴。唇边更是有温暖的东西在慢慢爬,仿佛是谁的唇,在慢慢亲吻,那样的温柔仿佛可以掐出水。

我脑袋混沌,只是睁不开眼,心里极力想醒来,可还是没有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只能这样干躺着。耳边响起了声音,轻言细语,低不可闻:“对不起……”我拼命眨着眼,是老公吗?

他在跟我道歉,他在内疚?还是,他有苦衷?

身子被人轻轻搂住,我拼命往他怀里钻,只是想摄取他的温度,只是想回到原本就属于我的怀抱。Z后,我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以为会看到希望,岂料,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昨晚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他才会说对不起,才会视我如珍宝。

现在,梦醒了,我们的关系只是零度冰点。

刚刷完牙,洗了脸,小雅便嚣张的走进我家,到处看,四处指指点点。我漠然地看着她,心想,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她转到Z后,才双目灼灼地看着我,笑着道:“我想请人装修,我不喜欢家里风格。”我手在发抖,心在急跳,一颗心更是惶恐,可是,即使这样,我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反击她:“你凭什么?”

她语气更是嚣张,一脸鄙夷地瞅着我:“就凭他跟我说,他会和你离婚。”我冷笑,可牙齿还是抖的厉害,我指着门外,几乎咬着牙:“你给我滚!”

她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的咯噔响,居高临下道:“谁滚谁不滚还不知道呢。”我心下一震,顾不得许多,一巴掌甩了过去。她捂着脸,几乎气红了眼,朝我扑过来。我迅捷一闪,急忙跑到房里。

小雅在门外大叫:“你快开门,我一定要打回你。”

莫名的转变(3)

我心里惴惴,连忙从床头拿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电话却怎么也不通。拔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放弃,打给秦子龙。

秦子龙声音嘶哑地“喂。”了声。

我夸张叫:“救命。”

他仿佛怔住,大声问:“怎么了?”

我听着门外小雅的咆哮漫骂,心里一紧:“我忍不住打了小雅一巴掌,她现在在门外要找我报仇。”

他说:“我马上到。”

小雅在踢门:“你给我出来。”

我不死心的继续按老公的电话,突然提示关机。一直以来,他怕我孩子有什么事,时刻开机,二块电池转换用。现在,他真的不在乎了。

他已经彻底不在乎了。

自从结婚纪念那晚,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连我都害怕的陌生人。可是昨晚,那些眼泪,是真的!昏昏沉沉中听到的那句对不起,也是真的。

那一切不是梦。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在房里躲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听到门铃在响。小雅的高跟鞋声愈响愈烈,仿佛带着天大的怒气。门外,听到她的讽刺声:“原来搬救兵。”

秦子龙的声音也传入耳:“你快开门。”想必防盗门没开。他说:“我已经叫了保安,你尽管呆在这里,看保安来了,你脸往哪里摆。”

直到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我才打开门,正正对上秦子龙关切的双眼。我喉咙一紧,眼泪在眼眶里直转。他低低地安慰我:“没事了。”

我极力一笑,却抑制不住,总想要流泪。

他勉强一笑:“她太嚣张了,下次,你就别放她进屋。”

我只是难过,“我故意放她进来,我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他笑容极轻:“你真傻,她这种人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你还想听她讲话。”我再也无抑制,眼泪直流,哽咽道:“我只是想看他还在不在乎我……自从结婚纪念那天,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我说离婚,他一定拒绝,一定生气。可是现在,我说离婚,他若无其事说好。”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莫名的转变(4)

他眼里忽然泪光一闪,声音沉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其实你只要你稍稍转身,还有很多好男人在等你。”

我心里埂的厉害,仿佛一口气即将提不上来,嘤嘤哭出声:“可是,我的心,它不受控制。十年了,旁人以为容易忘记,可是不对……”我几乎崩溃,将头抵在他胸口,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每次我告诉自己,只要尽力不去看他,只要尽全力忽视他,就可以忘记。其实不是,不管怎么样,我的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疼……为了孩子,我已经尽全力让自己开心,可是……我做不到。”

他轻轻搂着我,声音也是哑哑:“那么……”他停了停,继续道:“那么,我们去找他问清楚,问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想离婚。如果以前他不肯,现在忽然肯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对不对?我们问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我怕。不敢面对他,怕他说的真相不是我想听的。怕他说,是因为要对小雅负责之类的。怕他说……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之类的。我真的好怕……尽全力说服自己,一定要离婚,可是,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心口疼的仿佛被人五马分尸,只是无法抑制的痛,痛得发抖,痛的流血不止。

他声音亦是颤抖:“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抬眼,看定他,眼泪滔滔,仿佛崩堤的大江。他低下头,看着我,微微一笑,眼里却是泪光闪闪。他突然慢慢的,一分一分缓缓朝我的嘴靠近。我的心在砰咚直跳,睁大眼看着他,这一刻仿佛陷入梦里,精神恍惚。

他气息灼人地喷在我脸上,嘴离我的唇只有一线而隔。他仿佛回过神来,松开我,眼里满满都是绝望在抖动。我呆呆的看着他,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绝望的眼神,似陷入绝地的人,努力想找到一线生机。

他慢慢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仓惶而逃。

离婚条件(1)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老公公司去。从警卫到办公室,人人都是目光火热地盯着我,上下打量,极小声的在议论纷纷。那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耳里,慢慢变成刺,深深扎进五脏六腑!

“听说阿科跟小雅在一起。”

“老婆来吵了,有戏看了。”

我拼命让自己镇定,慢慢地敲着他办公室的门。里面没人做声,我干脆推开门。里面的一幕却让我全身都在哆嗦。

小雅坐在他腿上,脸上泪痕犹在。而他,只是沉着脸,瞪着我,仿佛被我打扰。我努力将泪逼回肚里,吃力地笑了笑,走进去顺手搭上门。

小雅笑了笑,问我:“你怎么来了?”

老公面无表情,那双眼更是平静无波。我艰难地开口:“我想问你,几时去离婚。”他们原来真在一起!老公看着我,面容依然平静,声音更是温和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随你。”

我脑袋仿佛被人拿着稚子在锤,一下一下,头疼欲裂。我深吸了口气,只是笑:“财产,怎么分。”

他沉默,只是盯着我,一眨不眨。

小雅却冷笑:“当然是对半分。”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摸着肚子,笑的更冷:“做梦。”

小雅一脸鄙夷:“难道你想独吞。”

我咧嘴一笑,心里却痛得无以加复:“没错,我要他净身出户。”他看着我,眸光恍惚,仿佛凝聚了千言万语,只是不能说出口。

小雅一手拍在桌上:“你休想,我才不要你好过。”

他情愿要一个滥情的女人,也不愿再要我。

我微笑,冰冷刺骨:“可以上法庭。”

他动了动唇,过了好久,才慢慢道:“随你。”又是这样两个字,随我,什么事都随我,即使一无所有,他都不在乎。即使孩子,他也不在乎。即使我现在去死,他是不是同样不在乎?

离婚条件(2)

我用尽全力微笑,嗓眼却疼的像有蛇在钻,一寸一寸,慢慢的堵住,堵的我几乎窒息,眼里渐渐被雾气迷住。我咬着唇,Z后,终于死心的讲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一直以为我做不到,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流泪,每分每秒都有可能痛哭失声甚至崩溃。

可是,我做到了。

这样平静的穿过人群,穿越无数双眼,没有在任何一秒流泪,那样的若事其事,简直无懈可击。我看着电梯,看着数字在慢慢下降。电梯的铁门上面,有我的面容,模糊而又清楚,清楚的可以看到眼泪泛滥,披了满脸。

一切,终于还是明了,他不在乎我了!不像以前,只要我随便叫一句,他就会冲过来。即使我手被刀划了个小小的伤口,他也会心疼半天。

到底,还是回不去了。

其实心里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以为,一天一天,这样拖下去,一切就会过去。

可是,一天又一天,不管心里是怎样的煎熬,还是得去面对。

Z终我们的爱情,只是掌心扑火,火虽灭,痛依在。

在他们公司楼下大厅,又碰到了秦子龙,他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塞了堆资料给我。他说:“这是小雅假癌症的证据,你去给他看。”

我手指发抖的接过,急急地看,是小雅去看病医院的证明。证明她只是得了性病,根本没有什么乳癌。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老公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反常。

秦子龙突然捉住我的手,直往电梯处走。我脚步踉跄,心里更是揣着几只兔子,一跳一跳,七上八下。

我担忧:“可能不是癌症才要跟我离婚。”可能是变心了,男人的心让人捉摸不透,说变就变。

秦子龙说:“万一是呢?”他将双手插在裤兜,脸色凝重:“我想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转变成这样,一定有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还非常严重。”

离婚条件(3)

电梯到了,我双脚却像被灌了铅,怎么也移不动。他一只脚挡住电梯门,目光灼然:“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去不去还需要你自己决定。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不会逼你。”

我艰难地看了他一眼,思绪混乱。秦子龙又道:“没人想死的不明不白,就算离婚,也要他说清楚原由。”他停了停,又咬字极重:“你没有地方不如她。”

我终下定决心,没错,死也要死个明白。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我踏出电梯,跟在秦子龙身后。办公室的人见秦子龙到了,都噤若寒蝉。

小雅也呆在办公室,见我到,迎上来,笑容满面:“嫂子怎么又来了。”我双手在发抖,心里也像煮了窝沸水,无数热气一个劲的往头上涌。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结在此。

我攥紧五指,气到了极处,扬起手,一巴掌拍在她脸上。她捂着脸,睁大眼看定我,声音恐怖:“你又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我舒口气,再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道:“对,我就打你,打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天天勾三搭四,到处跟别人玩一夜情,Z后还霸占别人的老公不放。礼仪廉耻是什么东西,我看你一定不知道。”

她气极了,睁红了眼:“你才不要脸。”

我手擎着资料,冷笑:“谁不要脸?装癌症骗同情,用这种手段抢人老公,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身为第三者已经可恶,你不仅可恶,而且是无耻到了极点。我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见过你这种极品不要脸的。”

我一直都讨厌在办公室里骂人,现在才明白,李子当初为什么要闹上她老公的办公室。原来,那是一种无奈到极点的举动。

她气挣挣地扬起手,想打我。

我怒瞪着她,眉头一扬,语气更重:“有种你就打。”

离婚条件(4)

她仿佛被我震住,慢慢地放下手。我见她拦在我面前,又怒斥:“别挡着我。”她恨恨地瞅着我,Z后,还是让开了。

我气冲冲的推开老公办公室的门,一进门,就仿佛被雷击,被怔住。他坐在椅子上,人仿佛极度疲惫,已经睡了过去。

我走过去,手指颤抖的慢慢推着他,他却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急,大叫:“老公。”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艰难地抬起手,直往他鼻上探,悬的心总算放下,幸好,有呼吸。

秦子龙却觉的不对劲,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医院里,我低下头,一声不吭。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秦子龙低低地安慰我:“别想那么多。”我眉头紧皱,语气急迫:“他到底怎么了?”我坐在凳子上,只是惴惴不安:“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医生终于出来了。

我急急地跑了上去,一颗心提到了嗓音:“他怎么了?”

医生看了我一眼,却对秦子龙道:“如果你是秦子龙先生,你可以进去。至于患者的老婆,你等下。”

“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去。”

秦子龙安抚我:“我先进去,帮你问清楚,看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终于语气轻松的告诉我:“没什么,不注意休息才会晕倒。”

“那就好。”我点头,心里却凄惶的厉害,他连见也不想见我。十几分钟后,秦子龙终于走出来。我竭力按捺,只是将目光粘在他脸上不出声。

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只不过是小毛病。”他停了停,眉头紧锁,仿佛说的很吃力:“不过他说,要跟你打离婚官司。”

我只是微笑,将泪逼回肚里:“他真的没事?”我声音还是颤抖:“是不是真的没事?”

他轻轻点头,“我向你保证是真的没事。”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离婚条件(5)

我从凳子上一腾而起,他却伸手拦住我:“他一会就出来,你不必进去问他。”我目光直直地盯着门口,老公正开门而出。他走到我身边,面无表情:“回家吧。”我突然捉住他的手臂,声音仿佛乞求:“告诉我,你真的没事,对不对?”

他看着我,微微一眼,眼底却是冰凉。他慢慢地掰开我的手指,一个一个,那样用力,那样无情。他慢慢道:“我是真的没事,刚刚叫秦子龙进去,只是想问问离婚的事。”

我睁大眼,执拗地捉住他,一字字问:“是为了小雅,为了她,你才跟我离婚?”他声音慵懒:“是不是,都与你无关。”

我心里一紧,突然落泪,“那你有爱过我吗?告诉我,从前的爱,是不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十年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的甜言蜜语,通通……”我泣不成声,眉头微挑,声音抖的断断续续:“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笑了笑,语气凄凉:“我不过是碰着谁,就跟谁过。”

我不死心,眼泪滔滔,竭尽全力地望到他眼里。可那里面除了冰冷,就是漠然。只是无水的沙漠,干涸的令人绝望。我语气悲怆:“那你爱这孩子吗?”

他盯着我,沉默,眼里闪过倏那的痛楚。Z后,他不急不慢的笑:“当然,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爱?”

我慢慢的松开他的手,眼前这个男人,骤然之间陌路的可怕。他的每一个字,仿佛无数把刀,直朝我劈来,一刀一刀,飞入我的身体,然后再慢慢的抽出来。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流血不止,看我痛苦而亡。

我一直以为我够坚强,够勇敢。可是现在,我彻底的无力,脆弱的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纸娃娃,一碰就碎。

我心里的那堵墙,彻底塌了。

好吧,那就离婚,那就放手。

他不过是碰着谁,就跟谁过。那么我,又为什么要死心踏地,非他不可。

Z后的挣扎

从家里翻出多年以前的旧相册。一张一张,细细看。碧绿的草地,举天的大树底下,他搂着我,笑容灿烂。而我,亦是笑容甜蜜,扑在他怀里。那样的笑容,仿佛是永生的童年,相当愉快的在度日如年。

还有厚厚的结婚照,两人双手交合,紧的像是粘在一起。衬景的是蓝天白云,大海波涛。他眼神热烈的看着我,而我一脸娇羞。

这些照片,印在薄薄的纸张上。我一直以为,它是爱情的见证,是天荒地老的爱情。原来,全部都是谎言。

一张张,一堆堆,漫天都是谎言。

我的爱情——只是谎言。

泪一滴一滴打在照片上,照上人的依旧笑的甜蜜,那些花儿,依然开的灿烂。一张张慢慢的翻着,每一张都足以让心痛的无以加复。每一张都足够让我濒临崩溃,面临死亡。

我用力合上相册,已经泪流满面,已经不敢再看。

“我不过是碰着谁,就跟谁过。”那些字句,残酷的字眼,在我脑海里纠缠不休,仿佛被注入我的血液,只有死亡才能忘记。

我将相册捧在怀里,死紧的咬住唇。嘴里忽然流入腥甜的液体,一点一滴,渐渐渗入咽喉,直达心肺。

我起身,将相册用力地掷向结婚照,哗啦一声,结婚照破裂,碎成满地的玻璃。我全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只是滔滔落泪。

爱了十年的男人,结果不爱我。

电话突然响,我手指颤抖的接起,是小雅打来找老公的。我泪水泛滥的嘲她吼:“你到底有完没完?!”我扑通挂了电话,无力的搂住自己,只能流泪。

我们的一辈子,承诺永远不离不弃的一辈子。到现在,已经到头了。原来一辈子,是这样的快,快的就像闪电,一闪即逝。

电话不放弃的继续响起,房里的老公终于开门,急步走过来,自己接。我冷冷地瞪着他,竭尽全力想要收住泪。他语气淡淡地“唔”了声,又在笑:“那一会见,嗯嗯,别理她。”

Z后的挣扎(2)

那些甜言蜜语,如今,只是刀,听在耳里,刮在心底。他挂上电话,静静的看着我,语气冷淡,像具没有温度的尸体:“离婚的事,我咨询了律师,按照法律,我们应该对半分。房子归你,车归我。我跟律师讲了,只要车,其他的全部归你。”

我拿起沙发的抱枕,用尽全力扔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仿佛石像,却一字字重复:“我有些什么财产,都会告诉你。”

我捂住胸口,只是痛到极点,痛到不能开口,一开口,心就如同结婚照,那般的支离破碎,再也不能拼完整。

可他却还是残忍的接着说:“如果可以,明天就去离婚。”

我只觉耳里轰然,如同闷雷翻滚。怔怔的看着他,静静的流泪。他这样的迫不急待想要跟我划清界线。

他竟然这样急,一天也不愿再等!我用力朝沙发靠了过去,死死的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如同已经死去。可是心口不断上涌的腥甜在时刻提醒我,我还活着。

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

悲伤到了极处,反而能生出一种安逸。民政局大楼里,三三两两的男女,个个脸上喜气。曾经,我也如同她们,手挽着自己喜欢的人,笑容满面的拍照,登记,领结婚证。

可是现在,我独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心里满满都是落寂与辛酸。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冷的手在发抖,我拨他的电话,却是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起身,脚蹬了几下,走到民政局前面的门口。

大风一刮,无数落叶飘飘而下,满目凄凉。我看着面前长长的台阶,慢慢拾阶而下。一步一步,仿佛漫漫长途,看不见尽头。

时间到了,可是我等的那个人,要跟我今生脱离关系的人,还没有到。他在干嘛,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明白了?还是反悔不想离婚,所以才迟迟未到?兜里的电话突然震震直响,我目光恍惚的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更是没有人的声音。

Z后的挣扎(3)

我“喂。”了几声,对方还是没开口。我威胁对方,再不开口就挂电话。对方终于慢慢的出声:“是我。”原来是秦子龙。

我想笑,脸上却僵硬的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好语气哽涩地问:“怎么了?”他问:“你在哪里?”

我回过头,看了眼民政局的牌子,突然眼里发疼,疼的直想流泪。我用力吸了口冷气,说:“民政局。”

他“呃。”了声,竟然什么话也不说。

我却笑了出声,“离婚呢。”我极力忍住满眶的热泪,那样漫不经心的说出三个字。我以为我可以承受,原来不能。

一直一直,我都不能承受那两个字眼。

心里想,也许会很容易,只要双方同意,颁了离婚证。今生便再无瓜葛。可是原来,这样的难过,难过的只想流泪。

如同万箭穿心。

他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问:“那他到了吗?”

我摇头,微眯着眼,竭尽全力按捺即将涌出的热泪,仿佛只是不能控制的难过,想哭。他见我没出声,又道:“想开点。”

我微微点头,冰冷的手机贴在耳旁,只觉寒的透心,眼泪漱漱而下。我终于吃力的说了句:“我不会有事的。”

肚子在微疼,喉咙也仿佛被刺埂住,疼的厉害。

他说:“那一会我来接你。”

我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不用了。”我深吸了口气,那空气冷的一直呛进我心底,怆的眼泪直流:“明天他就不是我老公了,这辈子,我们都回不去了。”这辈子,是再也不回不去了。那个男人,即将从占据了我十年的生命里剔除。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

从此变成Z熟悉的陌生人。

除了擦肩而过,眼神交流,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挂了秦子龙的电话后,接着又拨了老公的手机。这次有人接了,我刚问:“你几时到。”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紧急的倏车,那平扁尖锐的声音仿佛刀片,割的耳朵嗡嗡直响,整颗心直往下坠。

Z后的挣扎(4)

车流如水的马路对面,突然传来轰然一响,接下来,各种尖叫此起彼伏。我眼神艰难的极力望去,无数的车停了下来,无数的路人涌到了车祸周围。我挂了手机,睁大眼,脚步踉跄的往前走。

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落在地上,都仿佛虚无的,没有实地。

我站在车水如流的这边,直直的望向对面的车祸现场。发生车祸的那辆车,熟悉的刺眼,刺的我眼泪翻滚,如下雨般,落个不停。

我心里一紧,不顾眼前的车流,只想赶去对面。

不管我们是不是要离婚,不管他有过多少错,我心里,一直一直还驻着他。即使有千般怨恨,即使此生只能当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他也不能就这样而去。

我像一只小小的蚂蚁,面对洪水猛兽,却只想跨过。身后面前全是车流,一涌而涌,仿佛洪水,只想将我吞噬。

多少汽车在我面前倏车,多少车主翻白眼直瞪着我。

我全然不顾,眼里只有那出车祸的车辆。好不容易到达彼此,挤到人群中央,两辆车相撞,车内的人只是血肉模糊的躺在里头。我再也忍不住,扑到前面,泪流满面的拍着熟悉的车门。

我手指颤抖的直拍着玻璃,呜呜哭出声:“你开门,你快开门。”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而去,我孩子的父亲,怎么可以……

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也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们。

我竭尽嘶力地大声哭喊:“求求你,开门啊。”

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婆,我在这里。”

我身体一僵,慢慢的转过身,直直对上熟悉的脸。眼里轰然一热,手指死死的攥紧他的衣领。我抬头,仰望他,任凭泪流满面。

多少次,必须强抑自己的感情,我忍的浑身的骨骼都迸散了。

Z后的挣扎(5)

我身体一僵,慢慢的转过身,直直对上熟悉的脸。眼里轰然一热,手指死死的攥紧他的衣领。我抬头,仰望他,任凭泪流满面。

多少次,必须强抑自己的感情,我忍的浑身的骨骼都迸散了。

双腿一软,肚子只是疼的厉害。我跪在地上,他抱住我,眼里满满都是担忧,他在轻轻叫我:“老婆……”

我手捂在肚子上,抬头看着他,只是流泪。

眼前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现在,平安无事。车里的人,不是他!

我满心的悲伤在这一刻沉淀。

可是,身体里,仿佛有东西,在慢慢的一点一点流出。我虚弱无力,手指却用力的掐住他,仿佛想掐进肉里去。我挣扎着微笑:“谢谢你……”

他声音嘶哑:“谢谢我什么,老婆,你怎么样了?”那样心急如焚的呼唤,听在我耳里,全变成了甜言蜜语。

因为你平安无事,所以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存在。如果我们必须站在彼此人生的对岸。那么,请让我知道,你还活着,你还平安。

这就够了。

我吃力的笑,只是重声:“谢谢你……”眼前,却天昏地暗的压了下来,我手指慢慢地松开他,无力的捶了下去。

我微眯眼,看着天,天是灰冷的,死灰的颜色,如同一副没有生机画的颜色。四周的黑暗,慢慢袭来,一点一滴,将我吞噬。

仿佛沉入深海底,再也无力挣扎。

此生,只是不能挣扎。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错过的秘密

耳旁尽是尖锐的叫声,一声一声,声声打入耳里,打的人痛的难受。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是在救护车上。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

白衣护士却按住我,老公也轻言细语:“别动,你不小心动了胎气。”我摸着肚子,那块血肉还在。我声音低微的看着护士:“我的孩子…”

护士直言:“你有流产的迹象,现在必须保持平静。”

我摇头,泪涌了出来:“救救我的孩子。”我手指死死的捉住老公的手腕,指甲深深的陷了进去:“我们的孩子,救救他。”

老公在哄我:“乖,你不要想太多,一定会没事。”

我眼泪直流,心里如刀割般难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做梦都想生的孩子,他不能有事……”

护士也在一旁劝:“你别激动,别紧张,放轻松点。只是动了胎气,到医院吃点安胎药就没事了。”怎么能不紧张,怎么能不激动,我的血肉,跟我血脉相连,是我肚子里一块肉的东西,快要消失了。我只是难过,呜呜的哭出声:“求求你,救救他。”

老公搂住我,低低的安慰:“他不会有事,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我嘴唇艰难的抖动,身体冰冷的可怕。护士握住我的手,仿佛在给我勇气:“快到医生院了,你忍忍。”

我肚疼如胶,额头的冷汗亦是不断沁出,心里惶恐到了极点。我手指颤抖的摸上老公的脸,近乎贪婪的注视着他,眼泪翻滚,不断流出:“老公,你救救他,他不能事……”我停了停,又吃力的道:“一定要救救他。”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眼里泪光闪闪:“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他有事。”

肚子越来越疼,仿佛有人拿着刀,在生生的刮着。我艰难的呼吸,咻咻的吸气声,让老公的眼泪,更大颗大颗的滴了下来。

他在道歉:“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混蛋。”

错过的秘密(2)

我轻轻摇头,下死劲的捉住他的手腕,近乎哀求:“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上次,为什么会昏倒。”

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很灵,他一定隐瞒了某些事。

他只是落泪,语气轻轻,低不可闻:“我没有。”

肚子疼的,一阵紧似一阵,紧紧绞着,扭麻花似的,一分一寸,只是痛不可抑。我声音剧烈颤抖:“告诉我。”

他想了会,才慢慢道:“好,我告诉你…”我耳里一嗡,微眯眼,只能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神情悲伤。

我竭力想要睁开,想要清醒。

Z终,还是昏了过去。

到底,还是没有听到,还是将他错过。

第十章:离婚的理由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低低的门缝里漏出一线线白光,徐徐长的。房里头却是黑漆漆。我微微动了下,灯蓦地亮了,老公抬起眼,一脸关切的看着我:“你怎么样了?”

我手指颤抖的摸着肚子,语气恐怖的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他声音低低:“别急,还在。”我松了口气,嘴唇微动,他端来杯水:“你先喝。”我一饮而尽,温水入腹,心里顿觉温暖,温暖的贴心。我看定他,问:“在车上,你跟我说什么?”

他眉头微挑:“你没听到?”

我点头:“昏了过去。”

他看着我,眼神闪躲,Z后,弱声说了句:“没什么。”我再想问,他已经拉开窗帘。月亮高高悬挂,一缕缕月光洒了下来,洒出满地的白银。惶惶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长,斜斜的拖在地上,单薄的令人心酸。

我攒着眉头,加重语气:“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我忽然落泪,“到底是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小雅?”

他背着手,只是不敢看我:“等孩子稳定点,我们再离婚。”

错过的秘密(3)

我眼里疼的厉害,泪越落越凶,滔滔的,似崩堤大江。到现在这步,他还是没忘记提出离婚。

我不甘心:“你坚持要离婚的理由。”他依旧不转身,反剪着手,只是说:“你说的,要跟我离婚。我只是成全你。”

我拿起枕头,直丢向他,他转过身,捡起枕头,还是面无表情:“你不要生气。”他将枕头放到床边,低声道:“别吵醒隔壁房的人。”

到了如今的地步,我果真绝望,现在才明白,命运的防无可防。我将头一偏,只是哽咽:“你滚出去。”

他轻声应:“好,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住院两天就行了。”待他关上门,我才将头蒙在被子里,嘤嘤哭出声。

“吱。”的一声,极轻。我猛地掀开被子,一心以为是他。结果不是,是秦子龙。他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笑的勉强:“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丝一缕抽尽,一下摊在床上,侧着身子,不看他。他劝慰说:“快凉了,你好歹也吃一点。”他停了停,已经站到我面前,将保温桶放在床头的柜台上:“为了孩子,你必须吃一点。”

我心一颤,眼泪落得更凶,怎么也流不完似的。他又轻声劝:“好歹也吃些吧。”他捧着保温桶递给我,目光热烈,仿佛抱住了全世界。我起身,抹了抹泪,抿了抿嘴,终于接过。

他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慢慢吃。”

我哽咽,刚掀开,桶里的汤香气扑鼻的涌了过来。他笑容满脸说:“慢慢喝。”我浅浅尝了一口,尚有余温,不禁问:“你在外面等了很久?”

他笑了笑:“没多久。”

我心下了然,肯定很久,只是不想点破。等汤喝完,他还是枯坐在床边。我辗转反侧,Z后下逐客令:“你走吧,我想睡了。”

错过的秘密(4)

他眼若秋波,隔了会,安静道:“我陪你吧,晚上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我喉咙酸气直涌,连忙捂住嘴,往洗手间跑。我站在洗手台前,只是用力地干呕。什么也呕不出来,可还是下死劲的呕,只想将五脏六腑通通弄出来。

呕到心里舒坦了,我却已经精疲力竭,乏到了极点。我双腿发软的蹲在地上,心里还是紧的难受,仿佛全部肠子都绞在一起,生不如死的难受。

秦子龙递了纸巾过来,我接过起身,漱了漱口,那泪沿着脸扑扑往下掉。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镜子,镜子里面,我的脸已经死白,脸上,满脸都是泪。微卷的长发绷在毛衣里,整个人何其的狼狈。

我将头发微微整理,用冷水洗了个脸,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离婚已成定局,以后,我再也不要为了那个男人哭。即使想哭,也要隐忍。即使崩溃,也要坚持。没有了他,我并非一无所有,至少,我还有孩子。

我ZZ弥足珍贵的孩子。

出了医院,回到家里,却在客厅发现了小雅。她看到我时,只是一脸冷笑。我知道,我现在的情景很不好,脸色可能苍白无血色,嘴唇也干的仿佛快要暴裂。和她相比,我丑到极处。

可是,我再怎么不堪,也比她干净。

她夸张的“唉呀。”了句,脸上毫不掩饰对我的讽刺:“嫂子,你真是手段用尽,竟然把孩子拿来当筹码。”

我一屁股坐在她身旁,虚弱到了极点。她忽然将指腹在我脸上慢慢摸,指甲更是时不时的刮到我的脸,神采飞扬:“可怜,让折腾这样。干嘛要离婚?”她直发笑,笑的我脑袋发胀,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通通往头顶上灌。

她不管我,继续说:“以后啊,找个好男人嫁掉。”她又掩嘴一笑,睃了眼我的肚子:“小孩我是不会帮你养的,我想你也不放心给我养。所以呢,日后,你大可以带这个拖油瓶找个差点的男人,勉强过过日子就算了。”

错过的秘密(5)

我瞅着她,目光恐怖,声音更是恶劣:“你可不可以闭嘴?”

她更是得意洋洋的盯着我:“不可以,嘴是用来讲话的,怎么可以说闭就闭?如果你能闭,你闭给我看。”

我再也忍无可忍,死力的捉住她的手腕,推上她的衣服,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她细着嗓子尖叫,尖声几乎能惊天动地。我咬的死死的,任凭她怎么样也不松口。这个女人,不要脸到极点的女人。

她拆散我的家庭,夺走我的一切,现在还在这里显摆!

她这个极品的混蛋女人,我简直想直接掐死她。

老公从厨房里赶了过来,急急的在一旁劝我:“你放开她。”腥甜的血直流入我的嘴里,我依旧下死劲的咬着,一点也不放松。

我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抽掉她的筋,让她变回狐狸精!

小雅哭的大声,在不停的推着我的头,手舞足蹈。

老公更是心急如焚:“你够了没有。”

直到牙齿酸了,我才放开小雅,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漱口,我可不知道那臭女人有没有病。如果有病,可是会祸及我的孩子。

当我再返回客厅时,小雅已经泪流满面,老公拿着酒精在帮她消毒。我心里只是痛快,冷笑骂她:“狐狸精。”

她痛的连嘴唇都在抖。

我更是幸灾乐祸:“鬼知道你除了性病还有什么艾滋病没有,我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她气得一挣而起,红着眼,手指挣挣的指着我,咆哮:“我要告你,我要你坐牢。”

我双手交抱,白了她一眼,语气更差:“请便。”她爱咋滴就咋滴,这种祸水,我就惹她。

看她能怎么着!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PK第十计:放手

小雅还真打了110报警,JC到时,我只是悠闲的喝着茶,静静的听着小雅的哭诉。她肝肠寸断的对JC讲:“这个疯婆子咬我,我惹都没惹她。”然后又火冒三丈的大喊:“我要告她恶意伤人。”

JC走到我面前,我才慢吞吞的出口:“她是第三者。”来处理的两个JC当下面面相看。我抬起头,看着JC,只是眼含热泪:“我老公因为她要跟我离婚,如果你们换成我,要怎么做?其实这只是轻的,我真恨不得找几个民工把她强奸了,再给她录上视频放到网上。”

小雅在咆哮:“你试试。”

我看都不看她,继续向JC哭诉:“我怀孕了,她跑来我家里炫耀,成心想气的我流产。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会怎么做?”我吃吃的笑了笑,心里的痛却一阵紧似一阵:“或许你们会说,把她赶走就行了。可是,这对狗男女,根本成心在我面前气我。”

小雅面色更是难看到极点:“你说谁和谁是狗男女?你跟秦子龙才是不清不楚。狗男女一对。”

我突然将目光转向老公,恨恨地瞪着他,胸脯在剧烈起伏。他看了我一眼,才对小雅说:“你别闹了,她现在怀孕了。”

小雅气的咬牙,只好算了。

JC见状:“如果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老公打开门,一个劲的跟JC道歉。送走JC,他也仿佛极不满意,对我们道:“你们能不能别闹了?众人皆知,是不是就颜面有光?”

我冷笑,慢条斯理回他:“怕什么,你反正跟她一样不要脸。”

老公看着我,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没讲。小雅倒气极了,朝我扑过来,甩了我一个耳刮子。我硬生生的接着,躲都不躲。

我需要这疼痛来克制我心底的溃疡。

我需要用这羞辱来告诉自己,忘了他,放弃他,彻底将他剔除在我的生命里。他眼里竟然闪过丝心疼,我以为我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这个男人明明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PK第十计:放手(2)

他突然捉住小雅的手腕,脸色阴森。小雅看着他,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我一眼,却慢吐吐道:“我们去吃饭,别理她。”

我彻底无力,全身仿佛被抽空了,连想法都没有。

到现在的地步了,还能怎么样?

除了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一起,我什么也不能做。

可是,我宁愿这样煎熬,这样耗着,耗到我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为止。只有心死了,才不会感觉到疼痛,以后的日子才不会想起他,才会好过点。

我需要一个理由——让我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让我彻底死心的理由。

李子知道我出院了,过来看我。她容光焕发,笑容甜蜜,一看就知道,她老公待她很好。提起她老公时,她更是幸福的絮絮而谈,到末尾,终究是那句:“他真的很好。”

她先生待她的确不错,我听在耳里,心里高兴,眼里却仿佛被针扎,只想流泪。Z近的日子仿佛除了哭,什么也不能做。

她将手搭在我手上,安慰我:“别想太多了。”

我极力一笑,扯开话题:“你什么时候要小孩。”

她忍不住的笑容灿烂:“Z近在准备了。”

我突然问起豆豆,她面色有些黯沉,“那丫头,唉,别理她。整天像发神经一样。”我心里惴惴,只怕豆豆还在恼我。

那句非君不嫁一直在我心里扎了根。

我当着李子的面给豆豆打了个电话。那丫头接到我电话时,语气依旧不好的“喂”了声。我吃力地笑着叫她:“豆豆。”

她直囔:“找我干嘛?”

我一时被她堵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隔了会,忽然说:“你现在带些钱来请我吃东西。”

我愣住,她语气汹汹:“愣个屁啊,你快来请我吃东西,我要发狠的吃。”我失声笑:“这就来,你等我。”

PK第十计:放手(3)

李子仿佛会意,捂着嘴,笑的合不拢嘴,急忙抢过我的电话:“喂,丫头,你想在哪里大吃啊?肯德鸡还是麦当劳?”

我依稀听到豆豆传来的声音:“那种地方孕妇不能去,撞到肚子就麻烦了。”李子看了我一眼,只是笑:“那你想去哪里大吃?”

她理直气壮:“来了不就知道了?!”

李子笑眯眯:“喔喔,看来你这丫头要准备坑她了,那老姐就不趟这混水。”我换好衣服跟李子道别后,搭车去豆豆约定的餐厅。到了餐厅我才发现,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家湖南菜馆。

里面的价钱更是便宜。

豆豆噘着嘴,已经点了满满一大桌。我浅笑坐到她身旁:“真多。”她抿了抿嘴,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你吃了没有?”

我诚实摇头:“没吃呢。”

她不理我,服务员却突然端来汤。豆豆专心吃菜,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告诉我:“你别吃辣,喝安胎汤,鱼这些也可以吃。”

我大受感动,眼里湿的厉害。

她抬起眼,突然道:“有人说,吃饱了就不会难过。”外面已是入夜,餐厅的无数灯煌煌照在她面上,像揉进了无数细小的金碎子,炯炯发着光。她双眼更是铺满了微闪的小小金子,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仿佛泪滴。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继续道:“所以别理我,我要尽情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伤心。”

我只是难过:“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她用力的吸了口气,低下头,大吃特吃。

我慢条斯理的吃,她弄了半碗鱼肉,细心的除去刺,然后递给我。我接过,一口一口吞下,却仿佛被埂住,很想落泪。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好奇的抬头看了眼,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心无旁鹜,将所有注意都集中在此,惟有这样,我才不会心痛如绞。

PK第十计:放手(4)

豆豆却将筷子“啪。”的拍在桌上,一腾而起,大声在叫:“你为什么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我将头低了再低,那样的专心致致,想做到充耳未闻。

可是小雅的声音还是一针一针扎入我的耳里:“唉呀,这么巧,泼妇也在。”我大口大口努力想将自己塞满,满到没有一丝缝隙可以让眼泪流出。豆豆语气更恶劣:“你个妓女,勾三搭四,性病都有了,还缠着人家老公不放。”

我微微抬眼,目光触及摆放在餐厅的那大颗富贵树,树上面恍惚有无数细小的金碎子,在一闪一闪,闪的我双眼模糊,仿佛被雾气蒙住。

小雅更是提高了音量:“她自己没本事守住老公,关我屁事。”

豆豆火冒三丈:“你个不要脸的臭小三,**养的东西。”我听到了极大的“啪。”声。接下来,是小雅的大叫:“为什么都要掴我,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

豆豆在怒骂:“谁要不脸来着?你问下别人,到底谁不要脸啊!”她停了停,又继续骂:“你个贱货,打你没打够是吧?!你就专爱犯贱,狗男女一对。”

老公的声音终于响起:“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关你的事。”

豆豆更气:“你等着。”她拨通了电话,气呼呼的大喊:“秦子龙,你要是真的喜欢她,现在就赶来带她走。你要是不喜欢她,让她活活被气死算了。”

我低下头,开始大口喝汤,眼泪还是没忍住,一滴一滴落在碗里,惊起大片涟漪。豆豆不是说过,只要吃饱了就不会难过。

可是现在,我身体里被填的满满的,却还是难过,还是会落泪。

豆豆说了地址就挂下电话,小雅在冷笑:“哟,找姘夫来。”她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也好,只分车,实在太不公平。既然她有姘夫,家产对半分。”

PK第十计:放手(5)

我吃力的吞下汤,不敢抬头。

怕眼泪泛滥,怕疼痛再次来袭。

我将眼泪憋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任凭头顶三人吵闹不休。豆豆终于坐回凳子上,只是干生气:“我就等秦子龙来带她走。”

小雅故意选在我相临桌,对老公大秀恩爱。

豆豆愤愤道:“真会长针眼。”

小雅隔着桌子骂:“你这样的泼妇活该长针眼。”

豆豆气到极点,反而镇定,学着我的云淡轻风:“哟,小三,这个臭男人就你才看得上眼,要是我,早就离婚了。”

小雅更是若无其事:“可人家不这样想,还用孩子做借口,死赖着不离婚。动不动就流产进医院,她当医院是她家开的呢。”

豆豆又拍桌而起:“你个小三讲话要不要脸?”

我抬起头,示意豆豆坐下,不急不慢地笑:“何必跟这种人斗嘴,她已经贱成那样了,根本不怕你骂她。”

小雅不甘示弱的反击:“就你不贱。”

我看了眼门外,秦子龙已经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他看到老公时,明显一怔,还是走到我们这桌,勉强笑道:“吃东西呢?!”

豆豆努着嘴,只是生气:“你爱不爱她?”

秦子龙尽量岔开话题:“我也想吃。”

这样的众目之下,豆豆还是坚持问:“你如果爱她,现在当面说出来。然后带她走。”

红黯的灯光照在秦子龙脸上,照出一脸的忧郁之色。他低下头,不敢看我,只是眼神闪躲的笑:“胡说什么,快吃吧。我请你们吃好不好?”他忽然对服务员说:“这两桌都算我的。”

豆豆跟他急了:“你不爱她是不是?行,那跟我在一起。”秦子龙笑的尴尬:“大家吃,快吃,不吃就冷了。”他将目光移向我,眼里灼灼,仿佛有火苗的簇动:“快点吃,吃冷食对孕妇不好。”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PK第十计:放手(6)

我艰难一笑:“吃饱了。”他“呃。”了声,忽然将声音低了低:“那我们先走吧。”小雅插话:“是啊,好去约会。”

我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老公,突然起身,对秦子龙笑道:“好啊,可不可以带我去你家里。”

“啊。”他一怔,很快恢复从容,说话有些支吾:“你想去的话,可以。”我笑的不露痕迹:“早就想了,不是吗?”

他面容有些窘:“那我去买单。”

豆豆在笑:“叶子,干脆住他家得了。你去啊,我慢慢吃。”我微笑:“好,我先走了。”我极力目不斜视的从老公身旁经过。

从今往后,我必须当他是陌生人。

一个熟悉到入我心肺的陌路人。

当作从未相识,从未见过,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可是,心里还是痛,夜里,还是会为他落泪。

有人说,时间是治疗伤口的良药。

我希望如此。

可能慢慢遗忘,从生命里摒弃,还需要漫漫长途。一年,二年,或是五年,十年。但总有一天,还是可以忘记。

总有一天,可以的……

独立的别墅,有花园,有泳池。华丽的灯,四处射出黄金般的光。秦子龙微微一笑,“随便看。”

我坐在沙发上,将背极力靠在上面,刚才为了忽视他,我忍的好辛苦,全身的骨头都几乎松了。我全身微微哆嗦,冷的发抖。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轻轻咬了咬唇:“十点之前睡觉会比较好。”

我一看,原来九点半了。

他目光热烈的盯着我:“你现在回家,还是?”

“我住这里。”我急急的打断他,心里极力想到的只是逃避,逃避那个家,逃避那个男人。我声音低微:“我能不能住几天?”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容满面:“好啊。”他带我去了二楼的主卧室,一入眼的就是房中央极大的床。坐上去,软得让人心醉。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

我躺在床上,舒适的不想再离开,眼里含笑的问他:“我是不是可以睡这里?”他点头,脸上亦是笑容扬溢:“我睡隔壁。”

他目光火热的仿佛想将我燃烧,我头一偏,避开他的视线。他语气不自在:“我先走了,你慢慢休息,有事就叫我。”

待他身影消失,我的笑容终于凝结在唇边。原来,要假装若无其事,假装开心,是那样的难,比登天还难。

心无时无刻都在疼痛,仿佛被人拿着针,时不时就扎几下,没有流血,可是痛不可抑。我揪住胸口,只想让自己心平气和。

竭尽全力的,想要心绪平静。

我捂住嘴,眉头皱的死紧。怎么办呢?还是想要流泪,还是想要哭。比任何时候还要无力。

可是,我不能哭。

即使想哭,也要隐忍。现在,我怎么可以悲伤,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我必须保护他。即使自己受伤也没关系,只要孩子平安就好。我深吸了几口气,将唇咬的死紧,咬的鲜血直流。

门被敲响,秦子龙推开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盘热水。他笑容极轻,将热水盘放在我脚下,笑道:“冬天泡下热水会好睡。”

我睁大眼,死死的忍住泪,忍的几乎喘不过气。

他替我脱了袜子,我将脚慢慢的往盘里探。记忆仿佛火车,轰轰袭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时。与老公一起,两个人的脚放在盘里,他踩着我,我踩着他。水溅的满地,那样的开怀大笑,好像心里渗进了蜜,甜的吓人。

我再也忍不住,眼里轰然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秦子龙慌张的起身:“对不起。”

我摇头,泪流满面,却极力地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更急了,手伸进盘里:“是不是烫到你了。”

我哭的讲不出话,心里难受的仿佛是紧崩的弦,一扯就断。那些鲜活的往事,只会将我烫伤,伤到麻痹。不能再想,可是却无法克制。

十年的感情,到现在这步。

我开始恨他!我恨他!恨不得从来就没认识过那个人。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2)

秦子龙突然用力搂住我,灼人的吻铺天盖地的朝我袭来。我下意识躲避他,他捧着我的脸,慢慢地亲上我的唇,那样小心翼翼,如获至宝。他目光热烈,却一脸悲痛:“求你,不要再为他哭了。”

我紧紧捉住他的衣边,如同溺水的人,那样的绝望。我眼泪滔滔,语气更是颤抖:“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我将头抵在他胸膛上,眼泪不可制止,泛滥成灾。我哽咽:“求你,抱紧我。求你……我好怕,无时无刻都在怕……”

他箍住我,箍的死紧,忽然落泪:“好,我抱紧你。”

我依然难过,眼泪不断,哭的累了,哭的倦了。

仿佛乏了,这一刻,可能真的将老公遗忘。

因为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思考,什么也不能去想。

真的,在慢慢遗忘……

至少今夜,请让我将你遗忘。

大盆大盆的花,火一样烧在花园,满园尽是轰轰烈烈的红。清的见底的游泳池里,只是水波死静,一点涟漪也没有。

连着几天的阴灰天,今天却难得的出了太阳。

刚在花园逛完,返回客厅就听到秦子龙在讲电话。

“阿科,呃,好好,嗯,我知道。”他四下查看,又声音低低地道:“那我一会来。”他刚挂上电话,就看到了我。他猛地一惊,神色惊诧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微笑,“刚到,怎么了?”我问的不露痕迹:“跟谁打电话呢?这么紧张。”他额头大汗淋漓,匆忙说句:“没什么,只是…”仿佛惊觉说错了话,连忙兜回来:“跟一些部下在聊天。他们问一个房子的开发问题。”

我笑容轻浅的“喔。”了声,心里却是一紧。难道,秦子龙知道老公的秘密?秦子龙神色依然是仓惶,急急地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披上,“我出去有点事。”

我点点头:“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你顺便送我回家好不好?”

他眉头微皱,动了动唇,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劝我:“你现在回家恐怕不大方便。”我攒起眉头,盯着他,不出声。他无可奈何,只好说:“那好,我送你回去。”一路上,秦子龙都是恍惚,仿佛心事重重。

我亦是缄默。

他突然将车停在路边,目光艰难的看着我,劝道:“要不现在别回去,晚几天,好不好?”

我不为所动,只是重声:“送我回去。”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过,是李子打来的。她语气甚急:“叶子,你的房子怎么卖了?”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3)

我心下一惊,赶紧问:“几时卖的?”

她说:“我不知道,刚想来陪你,谁知道家里没人。隔壁的人说是你老公卖了。”我喉头一紧,眼里疼的直想落泪。我看着秦子龙,一字一字恐怖地问:“他在哪里?”他低下头,不敢看我,却明知故问:“谁?”

我咬了咬牙,艰难的迸出那两个字:“阿科。”

他手指微抖,捉住方向盘,终于还是叹气:“你别怪他。”我大吼:“秦子龙。”那泪几乎落下,“他凭什么卖我的房子。”

他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一套更大更漂亮的房子。”

我哽咽,眼泪直转:“那不一样。”那是我的家,我终生的归宿,现在老公却将它秘密卖了。他到底想怎样?

难道离婚还不够吗?他现在是想拿钱去贴那个女人?我火冒三丈大声问:“他在哪里?”

“你别管了。”

“说啊。”我竭尽嘶底,那泪更如下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死也要死个明白?你现在帮着他骗我。”

他却将车猛地掉头,往回开。

我卖力的弄着车门,拍着车窗,他却不理我,只是往回开。我没有办法,只好对着他叫:“秦子龙,送我回去。”

他蓦地又将车停在路边,将头伏在方向盘上,手臂极力的遮住脸,唯有肩膀在耸动。我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一字字清楚如冰碎:“我喜欢你。”他声音轰然如闷雷翻滚:“我真的喜欢你。”

我只是镇定如初,一字字叫他:“秦子龙,送我回去。”我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却发现,我连眼神都在颤抖。

我在害怕,在惶恐。

这样的告白,我无力承受。

他将身子往座位的垫子上极力一躺,仰着头,声音都在抖:“我爱你,爱的好痛苦。这些痛,并不比你少。”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4)

我恍若未闻,声音却低了低:“送我回去。”

他眼角渐渐沁出眼泪:“你说你爱他十年,那我呢。从读书开始到现在,也有十年。我守了你十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表示。只要接近你,你就避开。你避开天下任何男人,就是惟独他,那个对不起你的男人,你一直挂念,你一直深爱。这是什么鬼屁理由。”

他拳头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紧紧抿着唇,舌头仿佛发了麻:“让我爱你……好不好?”

我无力的勒住自己,看着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原来,他说的那个女人是我。他爱我,三年前甚至因为我结婚而丢了老婆。他的痛苦的根源全是我。

他极力忍住泪,声音哽咽:“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下辈子……下辈子,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是透不过气。他又慢慢道:“我可以从一而终,我可以与你百老。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可以跟律师签合同。假如某一天,我开始嫌弃你,或是对你不好。你可以拿走我全身的家财,让我净身出户。”他停了停,又语气艰难的补充:“我不会计较你的孩子是谁的孩子。我会当他是自己的孩子,可以给他全天下Z好的一切。”

我怔了半天,才眼里含泪:“我要回家。”

他缄默,过了会,终于开车,载着我往家的方向去。树影如行,窗外的一切,匆匆而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熟悉的停车场。

我下车,这里的一切,熟悉的令人觉的可怕。寂静的停车场,人声吵杂的小小游乐场以及眼前闭着眼就能穿过的大厦。

我按着电梯,手冻得直抖,双手更是勒住自己,电梯每上一层,就仿佛空气在慢慢递减,想让人窒息。

到达熟悉那楼时,我更是惶恐。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5)

家门口赫然站着几个人,正在搬东西。我急忙冲了过去,伸手拦住他们:“不要搬。”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不能摒弃。

既然他不要我了,也没关系。我还有家。

可是现在,我连家都没有。

我所依靠的一切,所部轰然而倒。我已经没了老公,真的不能再没有家。这些只是普通的搬运工人,他们也是抱歉的看着我,只是说:“业主叫搬。”

我执拗的拦住,声音发抖:“我不准你们动。”

他们面露难色:“这位小姐,麻烦你不要阻止我们做事,我们只是拿钱做事。”秦子龙忽然拿出几张百块的递给他们。他们睁大眼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秦子龙面无表情:“我相信应该够了。”

他们接过,欣喜交加的点头:“够了够了。”

我穿过他们走进屋里,看着已经被弄得东倒西歪的家具,心紧紧揪着,一下紧过一下。他可以不在我,可以不在乎孩子,现在连家都不要了。我咬着牙,再也忍不住,眼泪漱漱而下。

我手指铮铮的抓在沙发上,心痛的如同被人在疯狂绞动,拧毛巾似的,一下一下,疼痛欲裂。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秦子龙走过来,将我扶住,劝道:“你别这样,想开点,或许他有什么经济困难。”我吃力一笑,眼泪却流了满脸:“一直以为他有苦衷,他的苦衷还不是为了这些。”我抹了抹脸,哽咽道:“你替我找到他,我要跟他离婚。”

“我想…”他支支吾吾,“找到他并不困难,可是,离婚的事。”

我极力微笑,双眼疼的微眯,“你们不是通过电话吗?现在叫他来,我们立刻去离婚。”

他俊脸一沉,灰黯无光,“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极力保持镇定,他看着我,眼神黯然,仿佛有话想说,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一声不吭。他忽然拿起手机,拨了串号码,对电话里道:“替我查查范俊科房子卖给谁了。”他停了停,看了我一眼,又道:“替我买回来,不管什么价钱。”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6)

我心里一震,脱口而问:“到底他出了什么事?”连秦子龙都知道,可是,他就是要瞒着我。秦子龙定定的看着我,眉头微蹙:“他昨天打电话拜托我照顾你,说让你先别回来。我以为他是跟小雅住在一起,不想你回来看到伤心。”他目光灼灼,对着我重点说明:“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卖了房子。”

小雅,我现在记起那个女人,猛地朝楼梯跑。楼梯间,我几乎是二阶一步,踉跄奔到楼下,用力按着小雅屋外的门铃。

门铃极为刺耳,尖锐的一声一声,仿佛闹钟一样,只有吵闹的悲鸣。可是屋里却没有半点动静。我用力的抓住防盗门上的铁管,绝望的咆哮:“快开门,老公,你开门。”我眼泪滔滔,像个疯子,只是用力的拍门,拳打脚踢。

他一定在里面,躲着不肯见我。

秦子龙不知几时走下来,从身后箍住我,声音低低:“她也走了。”

我只是绝望的抓住铁管,脑袋胀的嗡嗡直响。走了,他也走了,把我扔给另一个男人,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

那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抛下我和肚里的孩子,走了!我双腿发软,几乎半跪在地,无力的拍着防盗门,泪如雨下。

明明说过,等我生下孩子,他明明这样说过。可是现在,他走了。

不带任何感情的走了。

我无力的靠在秦子龙怀里,抬起眼,声音微弱:“他在哪里?你带我去,好不好?”秦子龙摇头,一脸凝重:“我真的不知道。”

我死死抿着嘴,心已经彻底爆裂,血汩汩往头顶冒,头昏脑胀。我睁大眼,盯着他,泪如泉涌:“那么,今天的电话……你们明明说见面的。”手死紧的揪住他西装衣边,我几乎快崩溃:“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目光似胶,粘在我面上,却只是沉默。

我艰难道:“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不应该伤害我。”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7)

他动了动唇,还是默然。

我笑的凄凉:“这算爱吗?你们都在伤害我。一个一个,都想尽千方百计瞒我,欺骗我。”他怔了半天,终于出声:“他约我去公司见面,想请假一段时间。”

我推开他,爬了起来,手指猛的按电梯。钻进电梯里,肚子却微微发着疼。秦子龙依然寸步不离。

我按着肚子,蹲了下来,头微微靠着冰冷的铁壁。铁壁极冷,那种冷仿佛无数细小的冰块凝结住了血液,将人彻底冻僵。

我勒着自己,只是无力。

“她可以烧糊菜,她可以将家里搞的乱七八糟,那是因为她知道,我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可以对我乱发脾气。她开心的时候,就会抱着我,像个小孩子。可是,这又怎么样?我也是心甘情愿。”

“如果说每个人一辈子都有一次机会遇见幸福,我想我已经遇到了。所以,我不能再对不起她……我会等她。不管她原不原谅我,不管她会指着我的鼻子臭骂,我都会等她回来……”

这字字句句都是他曾经说过的,他说他爱我,他说我们可以过一辈子,一辈子亦如过去的十年。可是,原来,一辈子早就到头了。

我跟他的一辈子,从这一刻,已经到头。

再也不会延续,再也不会原谅。

彻底结束。

匆匆赶到他们公司,却发现迟了一步。我们后脚刚到,他们前脚已走。一路上,我都只是沉默,再也没有落泪,再也没有失声痛哭。我这样的状况,反而让秦子龙一路都是惴惴不安。

我说:“以后,再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泪已经流干了,从张琳琳到小雅,无数次的煎熬,无数次的PK,而我在PK中渐渐疲惫,渐渐失了信心。那个男人,他凭什么这样折腾我?!他仗着我爱他,信任他,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到无底深渊。

PK十一:房子偷卖风波(8)

现在,我不要他了,我要将他彻底从生命中剔除。

秦子龙一脸沉重,良久才轻轻道:“我会帮你找他。”

我面无表情:“嗯。”顿了顿,又道:“找到他,我立刻离婚。如果实在不出现,我现在就去申请离婚。”

“你这段时间住我家里吧。”

“不了。”我看着他,拒绝,“房子的钱,我会还给你。”

他有片刻的怔忡,随即回过神,云淡风清:“不用了,就当我送给你孩子的礼物。”窗外,无数的车流,拥拥挤挤堵住了交通。

我们的车子,也像窝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爬。

秦子龙大失所望:“又是塞车。”新的地铁线依然在建设,路中间,无数的水泥钢钉直立,灰尘漫天弥漫。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记忆滚滚而至。

“我真的好难过,因为对不起你所以难过,因为想到孩子以后没有爸爸,所以难过…”

“我不想再骗自己,那样真的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因为爱你,因为不想离婚,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必须与别的女人PK,耍尽手段,只是为了留住你。那样的我,真的好辛苦…”

……

无数树耸立在道路两旁,树上的叶子全部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小小的灰慢慢堆积,将树杆被压的微微变形。

那些往事,如在目前。

老公眼里含笑地摸了摸我的头:“当然了,你忘记我说的吗?如果每个人一辈子有机会见幸福一次,我想我的幸福就是你…”

“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傻。”

“那不是喜欢。”

“喜欢你笨。”

“也不对。”

我用拳头抵住太阳穴,用力的抵住,仰起头,拼命让自己安定,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往事,只是伤,只是痛,只是沸水,会将我烫伤,伤到溃烂,烂到成为永不会好的伤疤。

怎么能忘记,他的爱情,只是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白头到老,通通都是谎言。

我的确傻,的确笨,笨的相信他的谎言,将谎言刻到心底,当成海誓山盟,当成这辈子Z美好的回忆。

从头到尾,他都在出轨,都在犯错,都在欺骗。

我再也不要相信他,再也不要!

老公离婚的原由

灰黑的天,渐渐压了下来,天昏地暗的铺满了整个房里。我侧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瞪着门口。门外,仿佛有极小的响动。我趿着拖鞋,迅捷的开灯,一路跑到客厅。

客厅里除了我,什么也没有。

电话却恰恰响了,接过一听,是秦子龙。他说:“你家门铃坏了。”我挂上电话,开了门。他站在门外,眉头微锁,笑了笑,手上提着几个快餐盒。他说:“我想你没吃东西,所以顺便过来瞧瞧你。”

我侧身,他走进屋里,左右一看,语气失望:“他还没回来吗?”我关上门,只是失落。他从厨房拿出磁盘,将快餐盒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倒了出来。

蒜蓉虾,白切鸡,还有一份汤。

我胃里突然翻滚,一股股的酸气直往喉咙处涌。我捂住嘴,摇头:“我不想吃这些。”他又从衣袋里掏出一盒话梅递给我,浅笑:“这个应该吃了吧。”

我接过,拾了一颗慢慢的放入嘴里,连舌头都酸的发涩,可是心里却格外舒坦。酸气顺着喉咙往下咽,落到心里,渐渐变成黄连,苦的我只是难过。

他坐到沙发上,将双手箍在脑后,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问:“一个人习惯吗?”我亦坐到沙发上,将两腿盘在身下,只是不出声。

怎么会习惯,睁开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心里惶恐。怕突然来了小偷,怕遇到上次那伙打劫的。

无时无刻都在害怕,都在惶恐。

以前,总有个人在黑夜里搂住我,搂得死紧。而我,亦是睡得极熟,仿佛天压下来都不怕,因为我的男人会顶着。

可是现在,我要单手撑起一片天。

我笑了笑,声音低低:“很好。”

他看着我,眼里复杂莫名,仿佛千万的思绪都凝在那双眼里。我直视他,只是重复:“真的很好。”

老公离婚的原由(2)

他怔忡的盯着我,只是沉默。

我忽然想流泪,仿佛不习惯这样的眼神,这种眼神像刀,直刺进我心底,掀起惊天大浪。我低下头,潜意识想要躲避。

两人都僵持着不再开口。他过了好会,才慢慢说:“那就好。”他突然将房产证递给我,“这上面只有你的名字,以后……”他顿了顿,又缓缓道:“再也不怕把家丢了。”

红红的本子,仿佛一团火,从手心一路风风火火的烧到了心窝。我手在发抖,可能是冷,可能是怕,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我猛地将本子扔回给他,直摇头:“我不能要。”

我起身,语气略带仓惶:“我想睡觉。”他如被雷击,一弹而起,猛地就抱住我,动作虽轻,手臂却像钢铁一样。他声音沉沉:“让我照顾你。”

我摇头,无力的掰着他的手臂,语气更急:“我想睡觉。”

他固执的重复:“让我照顾你。”

我心下大乱,双手抵住他胸膛:“我要睡觉。”他将嘴直往我脸上凑,气息灼人的喷到我面上。他声音低哑:“让我照顾你。”

我将头一偏,不敢看他。他轻轻搂住我,呼吸滚烫滚烫,唇试探性的朝我接近。我头慢慢向后移,他就步步逼进,直让我无路可逃。

他轻轻在我唇上一吻,如同蜻蜓点水,浅尝即止。他说:“这就足够,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只是一个吻?原来我的吻这样值钱。

他忽然微微一笑,笑的有些凄凉:“我一直都是一个顶霸道的人,可是对你,什么法子也没用。”

我手心里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一点一滴慢慢渗出。我突然用力推开他,他猝不及防,一下倒在沙发上。他吃惊的睁大眼,一瞬又恢复从容之色,轻轻道:“对不起。”

我极力压抑心中的颤抖,面无表情:“别以为我会跟你在一起。”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老公离婚的原由(3)

他失声一笑,自嘲道:“我从来都不敢奢望。”

我冷笑:“你们男人,追女人的时候,多少甜言蜜语都可以说出口,可是一旦得到,女人只是脚底泥。”

他起身,一脸冷寂,声音更是沉沉:“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我更是冷冷道:“你们都是一样。”

他来了脾气:“你不可理喻。”

我瞪着他,“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气冲冲的起身,转身就走。我终于松了口气,纵使伤他非我所愿,可是,我没有办法。他太好,我配不上他!谁知道,他刚到门口,又转过头,说:“怀孕的人心情不好,我能理解。所以,你冲我几句是应该的。”

我睁大眼,死死盯着他,刚想开口。他又抢先道:“你想骂人的话,给我打电话。随传随到。”

他微微一笑,出去时,替我顺手关上门。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随叫随到?!我才管得理他!

第二天很大早,就被人吵醒。刚惺松睁开眼打开房门,就看到客厅里被人弄得乱七八糟。很多工人来来回回,忙来忙去的在搬家具,新的家具更是络绎不绝从外面搬进来。

秦子龙更是一脸悠闲的站在睡房门口,双手交抱。我拍了拍他的臂膀,他见我醒了,仿佛吃了一惊:“吵醒你了?”

我呵欠连连:“在干嘛?”

他说:“换家具。”这样理所当然的口气,仿佛在他自己家。不对,这房子是他替我买回来的,也算是他家。

我攒着眉头,“别玩了好不好?”

“那些家具旧了,我替你换了些新的,确定无毒。”

“旧的会有毒?”

“不知道,反正这些是安全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到底想干嘛。”我直直的瞪着他,语气颇为无奈。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就这样。”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我懒得理他,直接关上房门,反锁。

老公离婚的原由(4)

其实他讲的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只是旧的,根本没这样轻易能舍弃。

床柜上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浑身都在哆嗦。老公的号码我已经删掉了,可是这个伴了我十年的号码,已经印在脑海里,只是无法删除的孽障。

我接过,语气冷如寒冬的霜雪:“我要离婚。”

电话那头的他,明显的怔了下,失声叫道:“老婆。”原来,心早就死了。这刻的我,只有平静,心里再也不会这两个字掀起任何涟漪。我冷静道:“我们离婚吧。”

我心里竟然有前未有过的释然,是因为伤的太深了吗?

他支支吾吾,仿佛有难言之隐:“老婆,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必了。”我语气平静的让自己都心生疑惑,仿佛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慢慢道:“今天会在民政局等你,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再想听。”

他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了房子的事?”

我冷笑:“范俊科先生,你的事,与我无关。房子秦子龙已经替我买回来了。”他急了:“我卖了房子,也只是想给你买套新的。”他停了停,语气更是急迫:“Z近发生了很多事,让我一件件解释给你听。”

“何必呢。”心死了,他却想死灰复燃,可是,可能吗?伤我Z深的是他,害我几乎流产的也是他。现在,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从前都了解对方,怎么这一次,你就不信我是有苦衷。”

“我一直都知道你有苦衷。”我语气依然平静无波,手却在发抖,可能是冷。这样的天气,真的冷,外面的天空阴沉的仿佛要掉下来,北风一刮,更是刺骨。“可是现在,我真的不在意了,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苦衷,这一次,我是真的不想再原谅你。”

他说:“老婆,你听我讲……”

所谓真相

“你先听我讲。”我猛的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讲任何话,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不爱你了,我真的……”我眼里突然涌出泪,Z终还是语气平静的接尾:“真的不爱你了。”

他还想狡辩:“老婆,是因为小雅……”

我扑通挂了电话,睁大眼,极力的忍住泪。秦子龙突然在门外叫道:“叶子,想吃点什么?”我起身,打开房门,微微一笑,“你做给我吃。”

他怔住,随即回过神来,仿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脸上堆笑,一字字重复:“你做给我吃。”

他眉头微挑,目光热烈的盯着我,仿佛想将我看穿:“确定要我做给你吃?”我吸了口气,微笑点头:“对。”

他抿了抿嘴,眼里含笑,那笑仿佛无数火星子,直飞溅到人身上。让人看着,忍不住精神恍惚。他用手在我面前挥了几下,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极力的笑:“没什么。”

他说:“那我去做给你吃。”

我声音低了低:“谢谢。”

他微笑:“不用谢,从今天开始,我不想看你再痛苦,再难过。因为你痛苦,因为你难过,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追你。”

这样赤裸裸的告白让我心绪更加恍惚,盯睁睁的看着他,目光却仿佛飘游去了远处。他突然抱住我,郑声道:“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痛苦。”

结婚那晚,红被子,红枕套,连床单都是红的。门外宾客的喧闹依然在持续,鞭炮亦是时时响起。四处灯光红黯,幽幽照在人脸上,仿佛辗进了无数细细的金子,在闪闪发光。照着老公的双眼,也是光彩灼灼,比金子还要炫亮。

他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呢喃:“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痛苦。”

不同的男人,同样的台词。

这世界,真真可笑。

原来不同男人的嘴,可以吐出同类台词,几乎是一字不差。熟悉的就像他们整天在背的对白。不知道真情抑或假意。

可能,只是对白。

无关乎真情假意。

所谓真相(2)

比我意料中差不多,老公真的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站在门口。我跟秦子龙安静的吃着东西,当他是路人,只是不搭理。他脸颊削瘦,不再光洁饱满。双眼更是陷了下去,仿佛皮下的东西已经塌了,再也撑不起。他走到餐桌边,坐了下来,仿佛几天下来,老了很多。

我看着他,语气冷漠:“吃完饭就去民政局。”

他极度疲惫,叹了口气:“老婆别闹了,我好不容易才搞定小雅。”我心里咯噔了下,低下头,将筷子直往碗里掷,整个人似乎陷进梦里,恍恍惚惚的,醒不过来。他顿了好一会,又道:“前面的事,我可以解释。”

当初那样决然要离婚的人是他,卖房子的也是他。

现在这样,算什么?

捅人家一刀,转过身,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捅你是有苦衷?万不得已?他见我不吭声,继续道:“我是把房子卖了,可是,我用你的身份证在别的地方再买了一处。”他将房产证递给我,本子崭新,每一个字,都仿佛粘上水晶,再砌上去。亮的扎眼,扎的我几乎不能适应。

我慢慢的推开,冷静如初:“我们去离婚。”

他脸色灰黯到极点:“我知道我对不起,这事件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可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见小雅一面。”

我瞥了眼秦子龙,忽然吃力的微笑:“不是小雅的问题,是我变心了。”秦子龙猛的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我将目光定在他面上,吃吃道:“我不爱你了,所以要跟你离婚。”

老公语气沉沉,略带怒意:“你说什么鬼话。”

我眼都不眨,看着秦子龙,仿佛望向他身后某片荒芜之地,只是恍惚:“我一直偷偷的爱着另一个人。我一直偷偷的爱着他,现在,我不要你了。”我将目光转向老公,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字字清清楚楚:“我不要你了。”

老公声音嘶哑,试着解释:“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所谓真相(3)

“不必了。”我急急打断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心软。这个男人,给了我无尽的痛苦与悲伤,现在,我要一并摒弃,就像他当初无所顾忌抛弃这个家,抛弃我跟孩子。

爱了十年,原来心死,只需一瞬间。

上秒,可能我还爱你,可是现在,对不起,我做不到了。

爱你爱到心力交卒,我已无能为力。

他动了动唇,门铃震震的极大声响了起来,他仿佛遭雷击,一弹而起。秦子龙起身:“我去开门。”老公连忙阻止:“不要。”

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跟了过来。

秦子龙冷着脸:“有事当面交待清楚,今天,谁不说清楚,谁就不准走。”老公亦是沉着脸拦住他:“别开门。”

秦子龙咬字极重,目光热烈似一把刀,想将老公活生生剖开:“我不会再让人伤害她了,既然她决定离婚,你还缠着干什么?当初不是你决定离婚的?!”门铃依然在尖叫,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悲鸣,用力的嘶吼,仿佛闪电,破空而出。那样的尖锐,直朝人耳里袭来。

我慢悠悠的去开了门,小雅站在门外,只是垮下那张脸。我打开门,将她放了进来。她看到老公就咆哮着扑了过去,捉住他不放:“我就猜到你是回来这里。”我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一点一滴,仿佛毒药,在慢慢灌入口,毒入心死!心死如灰!

小雅蓦地奔到我面前,睁大眼,指着我臭骂:“你不要脸。”

我不急不慢道:“你就很要脸。”她朝我扑过来,秦子龙速度极快的挡住了她。我不屑一顾:“现在我不要他了,你可以拿走。”小雅怔了怔,又转向老公,语气愤愤:“她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缠着她干嘛?”

老公走到我面前,语气无力:“你听我解释。”

小雅用力的捉住他的手腕,一字字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解释什么?”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所谓真相(4)

小雅用力的捉住他的手腕,一字字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解释什么?”我心仿佛被锤子用力一击,疼的无以加复,我目光定在他面上,摇头说:“我不想再听了。”

老公猛的甩开小雅,蹲在我面前:“她故意下药害我,拍下录相带,所以我才没法子,才会被她逼的提出离婚。那全是她逼我的。”

头顶仿佛无数的闷雷翻滚,已经将我震住,睁大眼看着他,只是茫然。这才是事实,这才是真相。

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前,他被小雅下了药,拍下录相带,所以才会那样对我。不听解释还好,越听越失望。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错不悔改。

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他远离小雅,可他就是不听。

现在,被人要挟,身不由已。这算谁的错?

我极力镇定,咬着牙,面无表情:“今天去离婚。”我霍霍起身,瞪着他,目光恐怖的大叫:“现在立刻马上!”

“老婆……带子我已经拿回来了,房子也买好了,现在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可以彻底远离这个女人。”

“你敢。”小雅在冷笑,“你以为你拿到就是原本,我告诉你,那只是我多刻的一张,故意让你拿。原本在我手里,你永远也找不到。”

老公转身,对她扬起手,气得直发抖。小雅将脸一扬,笑的更冷,指着自己的脸:“有种你就打,往这里打。”

这算什么?两个小丑,在我家里放肆?!

我平静的插话:“对不起,两位,我想离婚。”

老公终于放下手,转向我,拼命撼着我的手臂:“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仿佛被噩梦压住,那样的山村小镇,那样的人头攒动。他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了。

呵呵,这个男人,我彻底不想再要。

小雅烦躁不安:“她不会再要你的。”

所谓真相(5)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将他掰开,一字字道:“我不要你了。”老公拼命摇头:“我不会离婚,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

“晚了。”我抬眼看着他,静静微笑,他眼里满满都是我的倒影,极小极小,仿佛在慢慢消失。我艰难道:“已经来不及了。”

小雅从身后抱住他,歇斯底里:“跟我在一起。”她仿佛在安慰他:“既然她不要你,我无论如何也会爱你。”

老公睃了眼秦子龙,突然问我:“是不是因为他?”

我彻底失望,“你觉的是因为他?”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就当是因为他,麻烦你带着小雅滚蛋。我会单方请求脱离婚姻关系。”

他眼神渐渐黯然,终于死灰。他六神无主的掰开小雅,朝外走。小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只是唯唯诺诺。到门口时,小雅转身,抿着嘴,看着我,只是笑。跟刚才的表情,判若两人。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我身体里的东西,彻底碎了。全身无力的跌在沙发上,只是心酸。秦子龙蓦地搂住我,轻言细语:“你还有我,我一直会陪着你。如果你暂时不能接受我,那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他像是在对自己说:“总有一天,可以的。”

以前一直不相信心死如灰,现在,终于信了。

女人要经历多少才能做到心死如灰?

我将头无力的埋在他胸口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仿佛想听清楚,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现在的我,只是诚惶诚恐。不敢相信男人,天知道他们有多少甜言蜜语,设了多少陷阱在等着我跳。

PK十二:谁比谁幸福

离婚的事已经由秦子龙的律师在经手办理,他说起诉离婚时间久,Z好还是协议离婚,但是如果能证明感情不和,也可以很快。感情不和?我忽然想起录音及张琳琳那堆照片。

我从抽屉找出了那份资料,幸好,还在。门铃突然被按响,我开门一看,是小雅。隔着防盗门,我一脸戒备,语气更不好:“你来干嘛?”

她笑颜如花,眼里更是飞溅无数的笑意,披了满脸:“恭喜你,很快就可以离婚,嫁入豪门了。”我咬着牙,冷笑:“起诉离婚哪有那么快,你好像恭喜的太早了。”她轻耸肩,笑容更深:“不对,我已经将光盘卖给秦子龙。你们很快就能离婚了。”

我怔了怔,讽刺道:“你还真急。”

她笑容扬溢:“当然,你不离婚,我怎么跟他结婚。”

“他根本不爱你。”

“错了,他只是心里对你内疚。”小雅可能是针锋相对惯了,什么事都跟我反着说。我轻抿嘴,言不由衷:“那祝你们幸福快乐。”

她甚是嚣张:“谢谢。”

这**要是能幸福,我跟她姓!我诅咒她永远没好果子吃,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Z后,她笑的暧昧:“秦子龙竟然拿五万块买那张碟子,看来,他很想你们离婚。对你,窥视很久了。”她又极秘切的问我:“你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我一直跟阿科说,你的孩子可能是他的。你们在一起,肯定很长时间了。”

我还真要谢谢她了!没她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跟老公压根走不到这一步。这个女人手段的狠毒,可谓是无招不出,连下药拍带子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当真要谢谢她!我实在太谢谢她了!

我气得直哆嗦:“你等下,我也有点东西要送给你。”她掩嘴笑:“不用谢了。”我咬牙切齿,语气力持轻松:“要的,怎么可以不要。你等我会。”

她“呃。”了声,好奇的在门口等我。我转身进了厨房,从食用油瓶里倒了满满一碗油,端了出去。

PK十二:谁比谁幸福(2)

她隔着防盗门,还在瞅望。我将防盗门打开,她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我奋力将油往她身上一泼,拍的关上防盗门。

她错愕了半天才回过神,十指发疯一样,在门上抓,又吼又叫嚣。我双眼直直的瞪着她,看她张牙舞爪,泼妇骂街。

油在她身上,头发上,仿佛夜的漏斗,一滴一滴,慢慢的打下。我得意洋洋,咧嘴开笑:“小雅,我就不信你能幸福。”碗很滑,滑的像泥鳅,自我手上脱落,摔碎成满地的玻璃。

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幸福,我就不信她能幸福!将别人的幸福活生生的抢过来,不理别人的死活,我就不信,这种女人她能幸福!

她Z好给我幸福!

她一边抹脸,一边恶狠狠的诅咒我:“你会不得好死,你个王八蛋,贱女人。”我冷冷地瞪着她,语气更恶劣:“尽管骂,你个泼妇,老娘活得一定比你幸福,不信你等着瞧。别有一天,他碰到小四,再将你抛弃。”

她气疯了,仿佛神经病一样,朝门拳打脚踢。我冷静的从茶几上拿下手机,走到她面前,隔着防盗门,打了保安的电话,对着保安大声道:“有个疯女人在我家门口吵,麻烦你们来管管。”

她气红了眼,也提高了音量:“我一定会跟他过得幸福,气死你!”

我扯着嘴,眉头一扬:“Z好是这样,你们Z好给我幸福!”我轻咬唇,恨恨地瞅着她,笑的格外凄凉:“你们也Z好看着我怎么幸福。”

这疯婆子卖力叫了半天还是让保安赶走了。

我立马打了秦子龙的电话,我直言:“我要那盒带子。”

他说:“什么?”又可能想到了,“小雅来找你了?”我只是问:“带子是不是在你手上?”他“嗯。”了声。

PK十二:谁比谁幸福(3)

我气冲冲地说:“那行,你给我,我要上法庭,看他能分到多少家产。”倒想看看,没有钱,她是不是也能跟以前的我一样,默默守着他过日子。

那时候老公工作没着落,两个人生活拮据,成天眼巴巴瞅着别人幸福快乐。现在,我要将财产弄到手,看他们能有多幸福!

看她的爱,是不是在任何环境下都始终如一!

那个女人!她既然这样恶毒,我又为什么要放过她!

秦子龙说:“那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我扑通挂了电话,手在发抖,全身都在哆嗦。喉咙里一个劲的酸气直涌,我看眼地上的碎碗块,猛地捂住嘴,朝厕所里奔过去。我死劲的在洗手台前呕,呕的涕泪交加,可什么都呕不出来。肚子却一阵痛意一阵痛意的传过来,仿佛孩子在用力踢,迫不急待想要破腔而出。

秦子龙将带子拿来给我,我接过,放到DVD里,坐在电视面前,目光直直的盯着。屏幕上蓦地出现极大一张沙发,沙发上一男一女在拥抱,在互相亲吻,在相互融合。镜头离他们极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老公和小雅的脸。

我手指颤抖的关上了DVD,心里如同鱼刺在埂,只是难过。

被下药,所以情迷意乱,所以跟她上床,这算借口?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借口。如果硬找借口,只怪他自己心存不善。

如果心里不想三心两意,又怎么会老往她家跑?!

他知不知道我是这样辛苦的为他孕育生命?

恐怕他不晓的,他在跟别的女人玩暧昧的时候,一定想不起我,一定想不过这个孩子!

男人没有变心,就成了禽兽了,如果变了心……我不敢想象。秦子龙突然笑道:“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我不吭声,他双腿盘坐在我对面,按掉电话,定定的看着我,笑道:“Z近刚听到的,蛮好笑的。”

我一声不吭。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PK十二:谁比谁幸福(4)

他自顾自道:“有中国人在非洲碰到一个老外,结果,他用中文说:HI你是猴子。老外立刻用纯正的中文接口:你妈是大猩猩。”他笑了笑,目光灼灼:“是不是很恶搞。”

我盯着他,静静道:“如果这个带子交给律师,我的胜算多少?”秦子龙脸上堆笑:“我想,大抵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我低下头,手指使力的捏着衣角。秦子龙提高声音:“我们去玩好不好?要不去旅游也可以,你想去哪里?台湾,香港?或是美国,哪里都行。”

“总之不要呆在这里,对不对?”我惘惘的出声,抬起头,眉头紧蹙,艰难的微笑:“我没事,真的。”

他用指腹抚平我的眉头,俊颜上笑容轻浅:“这样才叫没事。”他一遍又一遍固执的想要将我攒紧的眉头抚平,指腹渐渐火热,仿佛擦出了火花。他声音嘶哑:“我把胸膛借你。”

我喉咙一紧,眼里如同被针刺,沁出泪。他用手掌按住我的脑袋,直往他胸前按。我额头抵在他胸口,浑身的骨骼都仿佛酸了,只是无力。

沙发上的一男一女,在拥抱,在亲吻。他们紧紧贴着对方,密不可分。他们在我眼皮底下纠缠,身上的汗水与皮肤仿佛紧紧粘住,再也分不开。

他们身后是巨大的窗帘,窗帘缝隙里却透出一闪一闪的白光,仿佛窗外无数的钻石在闪耀。

在某个白天,我丢失了老公。在某个大白天,小雅用药将他迷上了床。

我再也忍不住,轻轻哽咽,只是拼命咬住唇,想要忍住哭。秦子龙轻轻道:“想哭就哭出来。”我只是极力的忍住,摇头:“为什么要哭。”刚开口,眼里就轰然一热,无数眼泪纷纷滴下。我抬起头,推开他,埋怨:“都怪你。”

他失声笑道:“好,都怪我,不应该叫你哭。”

我声音颤抖,泪如雨下:“我没哭。”

他调侃道:“对,辣椒进了眼睛,我明白。”我盯着他热烈的目光,心里委屈到极点:“你还笑。”

PK十二:谁比谁幸福(5)

他终于举起双手,一本正经的抿了抿嘴:“好,我不笑,我陪叶子哭。”他苦下脸,拼命挤泪,那滑稽的表情却将我逗乐了!我破涕为笑:“别逗了。”他努了努嘴,还是一本正经的口吻:“不,不是逗,我在哭。很努力的哭。”

我起身,走过去,一拳砸在他手臂上。他猝不及防就抱住我,哭着腔:“你在打我……”他稍稍用力,就将我抱在怀里,手臂枕住我,笑容灿烂,几乎灼伤人眼:“现在我很卖力的在笑了。”

我抬眼,突然问他:“我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他有一倏的怔忡,随后,飞快的回我:“这个问题,要仔细想想。”

“为什么。”我眉头微挑,他一脸从容:“如果我说喜欢你傻,喜欢你笨,你一定会以为学某个韩剧,喜欢人是没有理由的,有理由的,都是欺骗。”

这的确是我心里话。他仿佛猜中我的心思,一脸得意:“我不上当。”我猛的推开他,忍不住微笑。他又道:“说个笑话给你听。”

我眼里含笑的瞪着他,只是沉默。

他说:“有中国人在非洲碰到一个老外,结果,他用中文说:HI你是猴子。老外立刻用纯正的中文接口:你妈是大猩猩。”

我“扑哧”一笑,心情霍地开朗。尤如在茫茫大海中,快要溺水的人突然被救起,可能四面都是海,随时有可能被溺身亡,可是,还是有艘巨轮,愿意载着我,到达另一个彼岸。

一直以为我没有勇气拨那个电话,可是,那长串数字,原来按下去,很简单。简单到就像去菜市场买菜。我咳了两下,力持声音平稳地“喂。”了声。电话那头只是沉默。我不由提高音量,霹雳啪啦连着说:“范俊科,你什么时候跟我去离婚?如果你不肯离婚,我告诉你,你和小雅睡觉的带子,我这有。”

他还是沉默。

离婚前的谈判

我声音渐渐哽涩:“我可告诉你了,要上法庭都不好看,我劝你还是协议离婚。这样要好点。”他还是一声不吭,我突然来了脾气,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我刚想火冒三丈的骂,他已经声音嘶哑的说:“知道了。”

我蓦地泄了气,手微微发抖。我咬了咬牙齿,沉住气,问:“那什么时候去律师楼。”他顿了好一会,才不急不慢:“随你。”

我们以前,是那样的相爱。他将我搂在怀里,手指在我掖窝搔,嘴唇在我脖间吹气,只想逗乐我。甚至只要他开口说一句,我就能明白他接下来的心思。

现在,我们之间彻底的隔了一层海,只是游不过对方的彼岸。

我将背重重往沙发上一躺,全身无力,声音却依然平静无波:“怎么能随我,双方要约好时间吧。”我尽量让语气轻松,可还是微抖。

他停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的说:“随你。”

我的泪还是忍不住,豆大滴的落了下来。落在手背上,滚烫滚烫。我抹干泪,咬咬牙,脑中不断重复上演带子上看到一幕,终于还是恨恨地讲了句:“那就明天。”直接挂了电话。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这个男人,不值的。

他对我的爱,不过是由无数个谎言堆积而成。

没有了我,他照样可以过得好。

电话又响了,我拿起,语气不好的“喂。”。秦子龙却在电话那头热切地问:“吃饭没有,要按时吃东西。”我心里一酸,几乎哭着腔问:“秦子龙,你有多爱我?”他仿佛怔住,随后笑着问:“怎么问这个?”

我抽噎:“你讲。”

他失声笑:“你怎么又来小孩子脾气了。”

我固执:“你说。”

他仿佛在哄小孩:“乖,别闹了。”他停了停,又理直气壮:“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吸了口气,咧嘴一笑,眼里却灼人的厉害,只是忍不住流泪:“我会再找一个人,幸福的过日子,至少这辈子,我一定要比他幸福。”

离婚前的谈判(2)

他语气捉狭:“嗳,你没考虑过我?”

我呵呵一笑:“嗯,没考虑过。”

他失落:“那算了。”停了停,又急急道:“我只好加把劲了。”我笑了笑:“怎么加?你以为加油?”

他突然问我:“我给你打工好不好?”

“打工?”我一头雾水,如实道:“我请不起你。”

他神神秘秘:“一定请得起。”

“呃?”

“我一辈子给你洗脚,好不好?”

“……”我握着电话,只是沉默……手里却泌出湿汗,怎么也握不住,电话一个劲的往下滑。我过了半天,才艰难道:“秦子龙,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很庆幸,因为有你。”

他不再吭声,却迟迟不肯挂电话。我知道,他一直有个要求,就是我在他前面挂电话,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总是依他,在他前面抢先挂下电话。

这样,我心里也会踏实,不再是只听到电话那头空虚凄凉的嘟声。那一声声的嘟声,叩在心底,只能叩出一种绝望的痛。

没有人声,只有莽莽的寒风,凛冽的刮在人身上。“喔……咽……”声持续不断,像是鬼哭狼嚎,凄厉的叫人绝望。

下了车,走进律师事务所,迎着人,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脸冻的发了僵,满满都是冰壳子,手握上去,更是冰的刺骨。

陈律师跟我握手,脸上堆笑:“你来了。”

我望着眼前这个约莫三十几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体态削瘦,炯炯双目上戴了眼镜。我抬头,努力的看着他,笑道:“离婚的事……”

“秦先生都拖我办好了,现在只等你先生过来。”未等我讲完,他就打断我,嘴角那丝浅笑仿佛凝结在了镜片上,刺痛人眼。

我极力镇定的点头:“那谢谢你了。”

离婚前的谈判(3)

他忙道:“进我办公室里坐。”他领我进了办公室,叫人送了杯茶,又殷切问:“关于财产问题,你是什么想法?”

我心里一震,手微抖,急不可待的喝了口茶。水滚烫,几乎将我舌头都烫麻,我声音支吾:“我得看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陈律师手指慢慢敲在桌面,认真的道:“如果真有带子,可以让他净身出户。”那沸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将整个人都仿佛烫的麻痹,我想了想,勉强的堆上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净身。”

陈律师慢慢摇头:“如果拿出带子,还可以拿到孩子。”我心下一紧,忙问:“孩子不是我的吗?”

陈律师一脸沉重:“不一定。”

我急急道:“那要怎么做?”

他若有所思:“你是不大愿意拿出带子?”

我诚实点头:“那对他未免太绝了。”

他抿了抿唇,点点头:“那只能跟他协议了,协议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放弃财产就行了。”

女秘书敲了敲门,在外面说:“陈律师,范先生来了。”她的声音在满屋里震动,直震的我两耳嗡嗡作响。

十年感情,现在,我们必须分手。

必须做陌生人。

我双手紧紧的捧着这杯茶,上面浮浮的飘着几片绿叶子,小撮小撮。我一口喝了下去,只觉烫,烫的全身寒毛直立。

耳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他说:“我来了。”这样简洁的三个字,仿佛含了千均重量,直让我全身忍不住的震动。我力持目不斜视,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茶叶上面,一撮一片,想努力数清楚。

陈律师在笑:“范先生,我当事人想跟你谈谈离婚协议的事。”

是啊,离婚,没想象中的难,其实很简单,一笔而已。

他声音浑浊:“怎么谈。”

颜瑟~惠啊惠 博士后

离婚前的谈判(4)

我心一震,只是低下头,不敢开口。陈律师连忙道:“要你放弃孩子,放弃财产。”他声音嘶哑的回绝:“我可以放弃财产,但是我要这个孩子。”

我紧紧的捧着茶,那热量透过厚厚的玻璃,直抵我心坎上。

虽然他对不起我,可是至少,他还爱着这个孩子。

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庆幸。或许过去的十年白活了,可是,至少孩子能让我知道,过去的十年,也许难过,也许悲伤,可是没有白活。

我极力的转过头,抬眼看着他,他的脸颊已经削瘦,可是弧线依然熟悉,举手能画。这十年,每次在枕边,只要看着这条弧线我就能安心。

这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对着这个枕边人,我心甘情愿过一辈子。

我声音凄哽的开口:“你不能抢走我的孩子。”

他转过头,目光似胶,粘在我面上,一字字沉沉道:“我要这个孩子。”我悲戚一笑,声音都在抖:“小雅可以帮你生。”

他看着我,目光热烈,仿佛火一样,直烧到我眼里。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楚:“我不要她,我要这个孩子。”

我再也压抑不住难过,喉头一紧,质问他:“你这算什么?难道一定要将带子交给法官,你才肯放弃这个孩子?”

他霍的起身,目光恐怖的瞪着我:“随便你,爱怎么就怎么,反正,我要这个孩子。”

陈律师赶紧劝道:“两位有话好好说。”

我也愤愤起身:“不谈了,让法官决定。”

他亦是愤恨:“好啊,反正你拿捏准了,秦子龙会帮你打官司,会帮你买带子,你什么都有把握。”他咬了咬牙:“你就这样迫不急待要投去他怀里。”

我简直要给他气背了过去,声音越发尖锐:“你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嫖完张琳琳又搞小雅。现在离婚,你还想抢我的孩子。”我气得双手发抖,这男人……真真可恶到极点。

离婚前的谈判(5)

他转过身,恨恨的瞪着我,目光凛冽像刀,“张琳琳的事,你是不是又想拿出来说?”

我亦是恨恨:“谁让你逼我。”我简直要发疯了,拳头像下雨,直砸在他手臂上。他瞪着我,一动不动,任我打。

我越发来了气,下死劲的打他。

这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只能依靠眼泪来度日。这无数个日子,我抓着秦子龙,只是绝望深渊里,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不管它是不是会将我摔下深渊,我只知道,我无路可选,只能紧紧抓住。

这一切,都是他逼的。

如果没有张琳琳,如果没有小雅。我们可以继续过我们的十年,二十年,甚至白头到老。

陈律师岔话:“两位冷静冷静。”

我终于打得手酸了,停了手,只是抬头,眼里含泪的仰望他。他双眼已经深深陷了下去,脸上无数细小的胡子钻了出来。

以前那样潇洒,天天认真刮胡子,打领带的男人,现在居然是一副落魄样。我应该笑,大声笑,可是笑不出来,脸上被风冻僵了。

这冬天,真冷,从头冷到脚,一股股的寒气直往上钻。

陈律师再次发言:“关于这事件,我们再和和气气的商量商量。”

他瞪着我,直直道:“不用商量,我要孩子。”

我埂住嗓子,几乎落泪:“这算什么,我怀孕这么辛苦,你竟然要抢走他。你凭什么?!”

“凭我是孩子的父亲,凭我不想他叫别人爸爸。”他一句堵住我,我眼睁睁的瞅着他,只是哑口无言,却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甘示弱的大叫:“凭什么我生了,就要交给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养?”我咬了咬,更加恶毒的冤枉他,“你一定想抢到孩子,然后虐待他。”

离婚前的谈判(6)

他说:“那免谈。”他想往外走,我一手就揪住他,死死的捉住:“谈好再走,我不想再跟你牵扯不清。”

他掰开我的手,语气更是绝然:“我要孩子。”他Z后终于甩开了我,脚步急急的往外走。

我猛的追了出去,他一路越发十万火急的往前走。

出了律师门口时,我终于小跑追上了他。莽莽的冷风刮在脸上,仿佛刀子,刮的眼里酸疼。我捉住他的手腕,哀求:“把孩子给我。”

这是我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夺走。

他冷着脸,看着我,语气冰冷:“不可能。”

我突然落泪,问:“你爱过我吗?”

他缄默。

我心下一颤,极力收住泪,那泪还是滔滔直掉。我在哽咽:“如果你爱过我,那么,把孩子给我。”

他脸色死白,嘴唇紧抿。我心似刀割,悲怆道:“你明知道我爱孩子,所以你不能夺走他。你不能这么残忍。”

他面无表情,声音干涩:“我要这个孩子。”他一字字,仿佛无数飞刀,正正插入我的身体,拼命搅动,“我也爱这个孩子。”

我拼命摇头:“不可以,你是不是非要闹到法庭上出丑是不是?”他目光定在我面上,眼里只是荒芜,仿佛看向没有人烟之地:“即使这样,我也要这个孩子。”

我咬了咬牙:“你在逼我。”

他目光恐怖:“对,我就逼你。”

我慢慢松开他,只是绝望,仿佛踏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下一步,就会永无止尽的跌落。

这个男人,到现在这步,也不肯放手。

他死也不愿放手!

呜咽的冷风死劲的刮,直拍在人脸上,拍的人透不过气。我看着他的背影,却再也流不出泪。

真的死心了。

闹成这样,我是干躺在沙漠中,等待死亡的人,遍地皆是绝望。

那就上法庭,那就丢脸人前。反正他都不怕,我还惧怕些什么?!

流产

第十二章:我只难过,不能陪你慢慢变老。

窄窄的水泥路,无数树沿在两旁,仿佛阑干,迂回曲折的在延伸。偌大的草坪里,月光照下,照出一地的碧清。草坪里更是种着大团大团的花,用水泥堆砌围拢成方块形的阑干,那花,大朵大朵,开出绯红的烂漫,那红一路烧着,轰轰烈烈,烧出满园的花海。

小区的公共花园一直都很静,环境空气极好。偶尔还有年轻的母亲,推着车,车上躺在未满一岁的孩童。

手机又在响,秦子龙仿佛一直都不放弃。我却是无心跟他搭话,一直按掉,不想接,不想听任何声音,只想静,如同坟墓的安静。

一阵阵急急的跑步声传入耳里,我四处一望。在草丛对面的小小道路上,站着一个人影。惶惶的路灯正正照在他面上,我静静的看着他,张口想叫,却硬生生的忍住。

远远的望去,我仿佛看到了他惶急的脸孔,起伏的胸膛,手机又在响起,我没有接。他却转过头,刚好对上我的双眼。

他三步并二步就跨过草坪,在我面前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接电话?”我不吭声,只是沉默。月夜下,他目光炯炯:“怎么了?他真的一定要孩子?”

应该劝我,应该有人劝我拿掉孩子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这话。他们都明白我有多重视这孩子。

我还能再想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已经不能思考。

我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背着手,只是忧郁。秦子龙突然抱住我,热气拂在我耳边,他微微发抖:“好冷啊,借我点温度。”

他外衣极宽大,风一股股的直往里钻,仿佛整个人都在微微膨胀。他用衣服裹住我,咧嘴笑:“讲笑话你听好不好?”

我抬眼看着他,静静说:“以后你别管我的事了。”

流产(2)

他笑容凝结在唇边,脸色蓦地黯沉。他低低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帮你买回带子。”

“真的要告他吗?”我喉头极酸,猛咽下口气,只想极力压住。我一字字问:“真的要沦落到那种田地?”我再也忍不住,全身都在簌簌发抖:“以前傻的以为,没有钱没关系,只要有家就好。现在,我家也没有了,他还要跟我抢孩子。”我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只是落泪。

十年,这漫漫十年走过来,原来我失去了一切。

得到了钱,得到了房子,那有什么用?我已经没了老公,没了家。

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来。

以前的幸福,已经彻底离我而去,像放飞的风筝,已经到了不可抵达的天际,再也寻不回。他更用力的裹住我,叹了口气:“好冷。”他免力一笑:“是真的好冷。”

头顶无数的树叶纷纷而落,像漫天的大雪。风吹过的叶子发出瑟瑟声,仿佛人在发抖,拌的地动天摇。

我声音剧烈颤抖,极力想要推开他,我在大哭:“秦子龙,我没有喜欢你,真的没有。因为没有办法,我需要人呵护,我需要人安慰,所以才拼命想要抓住你。你只是我绝境身涯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怔了怔,身子微发僵。他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笑道:“没有关系。”他语气凄凉:“绝境的救命稻草,或是大海里的浮木,那都没有关系。你不爱我,照样没有关系。没有人说,要照顾另一个人,一定要建立在双方相爱的基础上。”他更加箍紧我,仿佛很冷,全身都微微发抖,冻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如果可以做救命的良药,那也不错。”

我将额头抵在他胸膛,只是流泪。

他慢慢的说:“一切都没有关系。”他仿佛在对自己说,声音低了低,“我真的没有关系。”

我泪流满面,只是抽噎。

他说:“外边太冷,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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