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本文章非本人原创,是在其他地方无意中看到,由于本人童年、青年时光都在青山船厂度过的,但现在定居于光谷,不禁被作者勾起了乡愁,虽然时常也回去看看,可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了!!!特此分享,看是否能找到更多儿时玩伴。
曾经的住址如今已化为一片废墟,可惜的是没有留下一点照片。
我们一起走回514车站,颠簸着离开。
我的母亲依然在青山小学任教,
每天都会回到这个地方,
而我今年只回来了两次。
乘坐514路一路向东,到达和平大道的尽头。右转后,公交驶上一条有些荒凉的路。路面经久失修,凹凸不平。就这么一路颠簸着,我来到了终点站“船厂村”。
二十年前,我出生在这里。
这里是青山区的东北角。北临长江,东南两侧坐落着重工业区,514路所走的这条路线,是船厂通向外界的唯一道路。
“船厂”这一名字,来源于武汉青山造船厂。占地面积一百万平米的青山船厂,在六十九年的造船历史中,一共有六百三十艘船只,包括大型的运输船、集装箱船在这里被组装成型,驶入长江,开往世界各地。
1968年,外公调入船厂任职,外公外婆搬入此地,从此安家。
因为窄小,无法通过越来越多的船厂员工,旧大门早已被弃用,封上了水泥。门口花坛前的一小处空地,曾是小朋友们嬉闹的场所。那时武汉的冬天还会有厚厚的积雪,我常与邻居的孩子们在空地上堆雪人
父亲镜头下堆雪人的我
循着花坛里的灌木,我找到了旧照片里以前玩雪的地方。照片里,被父亲打断玩雪强迫拍照的我气得鼓鼓的。那时我玩雪玩得乐此不疲,却没想到长大后,武汉再无这样厚重的积雪。
阳光下,船厂新厂大门宽阔气派。在船厂鼎盛时期,每天上下班时间,上千名穿着统一制服的船厂员工骑着自行车从这里浩浩荡荡进出。
过去,每当有新船下水,船厂都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新船的船头被绑上巨大的红花,而工会则会找来船厂Z年轻美丽的女孩子组成礼仪队。
那时我的母亲尚年轻,窈窕美丽,每次都会参与到礼仪队之中。
我的母亲(右)参与下水仪式礼仪队
随着世界范围内钢铁工业的衰落,船厂也受到巨大影响。今年四月,青山船厂交付了Z后一艘船只,这一家被誉为"中国Z好化学品船船厂"的中国中部地区Z大船厂,终于彻底退出造船业。
许多厂房被废弃,堆满了旧钢铁。厂大门依然宽敞,但只剩零星的工人骑着车来上班,浩荡的自行车大队永成回忆。
穿着制服的船厂员工骑自行车上班
我Z初的家,是距离旧厂大门不远处船厂分配给职工的平房。船厂的许多老房都是连成一排的平房,房前一条小路,即成一个院落。
这里的邻里之间都互相熟识,大家都爱在自家门前种些蔬菜花草。父亲在自家门口种上了金瓜和扁豆,夏天它们的藤蔓爬满了围墙与架子,形成天然的阴凉。
我与父亲种的金瓜
一年级时我搬离此处,又过了几年,这里因厂区建设而被拆除。
走在附近小路上,意外发现一处院落内的扁豆藤爬过了围墙,一颗大大的未被摘去的扁豆挂在藤上。很多个夏天,我就是站在藤蔓的阴凉之中,拿着盆接住母亲摘下来的扁豆。
除了平房,当年还有许多船厂职工住在一种独特的筒子楼中。这种曾经遍布中国城乡的筒子楼已经绝迹。一般高两三层,每层中间是一条贯通的走廊,走廊两侧像宿舍一样分布着房间。厨房与浴室都是公用,每层各有一个。
筒子楼侧边的入口
筒子楼的楼道永远都是黑漆漆的,我和小伙伴因惧怕而很少进入其中。这次来一探究竟,发现楼道依然漆黑一片,只有一间麻将室透出些许光亮。
筒子楼内部的走廊
船厂里一些老旧楼房,现在成了老职工们养老的地方。搬着小凳聚坐在一起的婆婆们对我和摄影师格格不入的闯入产生了好奇,见摄影师在拍摄旁边的果树,一位婆婆热情地向我们介绍这是野柿子,“看着不大,特甜!”
小区内的野柿子树
其中Z大的向阳小区之中藏着我的幼儿园,那扇我曾经Z痛恨的高大铁门如今已被封锁多年,园区内积满了厚厚落叶,远处依稀可见我当年的教室。
船厂幼儿园旧址
从平房搬家后,我跟着爸爸妈妈住进了一处筒子楼的一楼。开放式的阳台上总是会跳进野猫,隔着纱门与我家的猫打招呼。这间房子现在被一家四口租住,阳台上晒着孩子们五颜六色的衣服,在老房子暗红色的背景下格外醒目。
我在阳台旁晃了晃,终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我曾经居所的阳台
多年前楼上住户养的仙人掌掉到了门廊上,从此生根。
由于居民众多,船厂的生活措施非常完善,而又由于区域限制,每种设施在船厂都只有一个。
一个电影院,一个医院,一个足球场,一个菜市场,一个小学。
过去每天中午与下班时间,船厂菜市场都人满为患。菜场中部是蔬菜与肉摊位,窄小的走道间都是挤来挤去赶时间买菜的船厂职工,两侧的熟食店物美价廉,我的父亲Z爱去消费点卤味小菜。
本帖Z后由 nimetxz 于 2018-11-16 10:52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