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间能读书的房间,首先是有灰白的墙面,方向坐北朝南,*好有两扇窗,左边有树,右边有水,春天树抽芽,水解冻。秋天,像两个汤匙,一勺是糖,一勺是水,搅动一下,比千娇百媚的蜜清淡,比茶柔软,似水流年,都在这里。如果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能在生活中寻找。
木兰山,位于湖北省武汉市黄陂区,坐北朝南的山势,植被覆盖程度不难想象,淡黄的墙面,灰色的屋顶,朱红的柱子支撑起了由前向后的建筑,山形成了巨大的边界,而树又融合其中。
雨成了一种媒介,在紫红和暗黄之间有一种过渡作用,季节让两种泾渭分明的东西共处一处。青灰的石墙,游人行迹打磨的石阶,经历四季的老树,萧索的颓绿,走在二天门这儿效果似乎更加明显。花纹装点着门面,冷硬的线条,凹凸之间,被深刻的脊梁透漏着看透世事的安稳。
低处只看到一小池的水,忽视两边的白边,脚下的这林子忽然就暗了下来,树荫沉重,被风吹过,被雨淋过,经历过暴晒和已经到来的寒冷,凸出来的枯枝像一把铁锈的剑,伸向水边,枯树野草的倒影,水中成了另一个颠覆的世界,一面是水,另一面是孤独,这样的一条分歧,更隐秘,它的身影也越来越小,在顶端形成一个句点。
树之间的缝隙靠着夜的黑暗和日的光明来填补,夏天的木是另一种状态,有些晕眩,如果是花,就是花气熏人,铺天盖地式地覆盖。现在状态就是透气的留白。天明以后,黄昏之前,山下的庙和外面的世界有了联系,游客,香客,逢年过节更是络绎不绝,这样看,这里又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和现代生活保持距离,维护古老的刻度,变化也许会发生,但无形中它又变慢了。
不论是山上还是山下,人总是有想许的愿望,大家互不叨扰,愿望又处处相似。从古至今,如果了解时间的微妙,它不但向前,还能回卷。
欢乐成了引子,尤其在登山之后,还会渗透在毛孔里,像一颗火种,在时而平稳时而颠簸中孕育,与所有的蓄势待发的生长相互契合,乌烟瘴气跟着呼出去的二氧化碳一样,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