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中,我牵着狗,在小区的院子里沿着熟悉的路线慢跑。在拐过一栋楼后,我习惯地向1号单元的方向看去,然而,我没有看到那张熟悉而慈祥的面孔,我看到了摆放在单元门口的一个个花圈。我知道,老人也走了,带着对人间的眷恋,带着对亲人、对“点点”的思念走了。
大约是在1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了老人,就是在1号单元的门口。老人走得很慢,几乎是在挪步,在老人的前面,一只博美——哦不,严格地说是一只串种的小狗,挪动着几乎和老人一样缓慢的步伐往前移动。我在狗的拖拽下快步走过老人身边时,我的狗凑过去,想和那只小狗嬉闹一番,然而,那只小狗似乎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挪动着缓慢的步子向前移动。
“老了,玩不动了。”
老人用和他脚步一样缓慢的声音对我说道。我抬起头,看到老人正用慈祥而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狗,就像是看着自己姗姗学步的小孙子。也许是老人慈祥的目光吸引了我,也许是对眼前这只其貌不扬、毛已经快掉光的小狗的怜悯,我停下脚步,和老人聊了起来。
老人告诉我,这只小狗还是老伴在世的时候,在市场花50元钱买的,但现在已经有11年了,由于儿女长期都不在身边,老两口就与这只小狗整日为伴。4年前,老伴也走了,就剩下他和这只小狗相依为命了……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每天下午遛狗,都有意从1号单元经过,也经常看到老人与狗慢悠悠散步的和谐画面,老人总是用慈祥的目光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小狗,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点点,慢哦慢哦,我们都老了呀……”直到2个多月前的一天,我再次走过1号单元时,没有看到那只小狗,从老人失落无神的目光中,我知道,那只陪伴了老人12年的小狗“点点”,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早走了好啊,那边毕竟还有个亲人在等着它,照顾它,要是走在我后面,我怎么能放心的下……来世,来世吧……”
老人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我的眼睛湿润了。
如今,老人也走了,去和老伴,和陪他走过小半生的“点点”团聚去了,我想起了相濡以沫,想起了不相忘于来世……
(缩略图,点击图片链接看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