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Z后由 无妄 于 2013-4-22 16:37 编辑
第一部 第1章
这是一个诡异得让人无法置信的故事。
故事起源于一件关于黄河的奇闻。
很多在黄河边生活的,如我这样年纪的人,大多会从老人那里,听到很多关于黄河的奇闻逸事。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通过这些故事,体验到这一条母亲河的强大,多变和神秘,从而使我们在懵懂中,种下了对黄河的敬畏。
但这一件奇闻,却和其他的故事性的传说不同。
我第一次听到这到这件奇闻,是在十三年前的夏天,说故事的人是我已经过世的姥姥。我听完之后,问姥姥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姥姥笑着和我说了一句话,可惜这一句话,我并没有记住。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解放前的一个干旱之年。
在黄河的中下游,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村子里没有什么田地和特产,整个村子的人,都靠倒卖黄河黄沙为生。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从几代之前,就从事这种工作,工人将黄河底下的黄沙泥用沙斗挖上来,然后过滤出较细的沙粒,卖到其他地方,这样一方面可以赚钱;另一方面也可以为黄河清淤,减少汛期黄河决堤的危险。
和盐帮,碳帮一样,倒卖黄沙的,到了一定的规模,也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集团,这种倒卖黄沙的村庄,那时候叫做黄沙厂。
每年有一段时间是黄河的枯水期,黄河里一段一段的断流,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河底,这段时间是挖沙子Z好的时候。也是黄沙厂Z忙碌的时候。
所有断流的河流,都会形成这样一种现象,就是一条大河,河底并不平坦,断流之后,河的水位下降,会形成很多的小湖泊和池塘。这时候,其实河流并没有完全断流,水流还是在沙层下面向下游渗透,但是上面的小湖泊却是静止的。
这个黄沙厂所负责的河段,就是这样一个情形,那里黄河河道很宽,断水之后,河道的中间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断水湖,这个湖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干涸,水可以维持到下一眼黄河汛期到来的时候,传说有一个风水先生说过,这湖就是黄河的眼睛,所以当地人叫这湖为"黄河眼"。
"黄河眼"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干涸过,无论天气再旱,上游断流断得再厉害,"黄河眼"也一直清澈如镜,所以这个黄沙厂,自古以来就不缺水用。老人都说湖底有龙,所以水是不会干的。村里人也从来没有存水的习惯。
然而有一年夏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穿绿棉袄的小孩子,到处叫,说黄河眼要干了,要大家存水,当时谁也没信他,只是觉得奇怪,这小孩子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家的。
后来那小孩子就不见了,大家想可能给大人领回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谁也没放心里。
过了几个月,很多人都听到晴天"啪"的一声巨响,从黄河眼的方向传出来,跑去一看,只见一直非常清澈的黄河眼里,竟然一片浑浊,当时有老人一听,就说坏了,黄河眼里的龙飞走了。
果然,第二年黄河断流的时候,几千年来从没干涸过的黄河眼,逐渐见底了。
村里人都非常惶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请了几个风水先生一算,风水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眼看着黄河眼逐渐变成了一块干地。
"黄河眼"从来没有干过,河底的情形大家都没有见过,所以黄河眼快见底的那几天,老人们诚慌诚恐,在黄河眼岸上烧香祭奠,希望龙再回来,但是更多年轻人都来看热闹,看看河底是不是真的有龙生活过的痕迹。
在黄河眼的底下,自然不会有什么龙,但是奇怪的是,水干了之后,在河底淤泥里,竟然出现了一座半人高,半埋在沙子里的石台。
石台大概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胆子大的人跑下河底一看,发现不知用什么材料修筑的,似乎没有一丝缝隙,犹如一个整体,上面雕满了类似于鸟的奇怪的图案。
Z奇特的是,这石头在阳光下,呈现一种羊脂一样的半透明,透过这种透明,他们可以看到里面有一黑色的影子,摸着那石台地方,就是暖的,但是摸着那影子透出的地方,就是冰凉刺骨的,似乎那黑色的影子,能吸收热量。
在黄河中下游生活的人,都知道黄河经常会挖到东西,各地乱七八遭的传说很多,民国的时候,听说在河南和甘肃,都挖出过一种水晶棺材,里面都放着死人,十分奇怪,但是挖出这么大一个半透明的石台,谁也没听说过。
当地老人迷信,就说这东西是龙棺,这石台里面的黑色影子,就是已经死了的龙的尸体,但是影子太模糊了,根本不能分辨是什么,很多人说似乎是个人,也有人说,这影子不是人,是条大鱼。
那几年社会动荡,到处发生奇怪的事情,村里的几个管事的一合计,这事情不能传出去,就找几个胆子大的,把这石台用淤泥给埋了。但奇怪的是,这石头台子怎么也埋不住,今天翻上去的河沙子,第二天就不见了,石台还是弄了个半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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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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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6章
二、南爬子
老头子闷头吃面,我端着菜和酒坐到他对面,他就有点奇怪,面也吃的不自在起来,也不问我干什么,手不自觉就捂到自己破包上去了。
我一看这架势,似乎这包里真有什么好东西,心说难不成还真给少爷说中了?
一边的少爷上来两只杯子,一只就放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一看,以为我这边有人要占他座位,站起来就想换位置。
我心说这人也活得窝囊,一把拉住他,叫道:"哎,别走啊。"
老头子端着个面,笑道:"给你朋友坐,给你朋友坐,我到那边去吃就行了。"
我把他按下,道:"什么朋友,这酒是请你喝的。"说着把酒一开,就给他倒上。
老头子看着奇怪,但是酒味道一起来,我就看他腿软,想走也走不动,问我道:"请我吃的?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酒啊?"
我递上一支烟,他摆手不要,我一定要塞给他,他就接过来,也不抽,放到一边。我露出一个专业的古董买卖者表情,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老头子更迷糊了,问道:"你认识我,我就没道理不认识你啊?"
我假装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指了指他手里的破包,轻声对他了说了一句:"你别不相信,我不仅认识你,我还认识,你那包里的东西。"
老头子脸色马上一变,一捂那破包就站了起来,我一看这架势,这老头子似乎想要拔腿就跑,心说至于嘛,紧张成这样?忙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说道:"好说好说,我还能抢你的不成?"
老头子不吃我这一套,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示意他坐下来,轻声就对他道:"你刚才在南宫外头,不是问我等打不等打吗?你还记得不记得?"
老头子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回忆,但是没回忆起来,摇头道:"不记得咧。你就和我直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你笑眯眯,不是个好东西。你要不说我就走咧。"
我心里骂了一声,拍了他一下,轻声说道:"您看您这记性,我不就是个南宫里收古董的吗,您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老头子一听,人就静了下来,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真是个收古董的?那你太神通广大咧,你咋知道我有东西要卖?"
我咳了一声,指了指他的包,道:"您看您整天捂着个包,又操着一口蛮话在南宫门口转悠,谁都知道您是老南爬子进城来倒货来了,这都不用教的。"这是胡说,能看出他身上带着货,其实还真不容易。
老头子却一愣:"啥蛮话?啥是南爬子?"
我一听也奇怪,道:"就是你和我说的那等打不等打啊?"
"哦,那是蛮话,我不知道,这话是我朋友教我的。说是要卖古董的,都得这么吆喝。"老头子道。
我一听,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笑道:"老爷子,今时不同往日,你那朋友教的这鬼话,现在没人讲了,所以你东西才卖不掉,咱们坐下说,别给人看戏。"
说着指了指另外几个在吃饭的客人,那几个人正看戏一样看着我们,不知道我调戏一老头干什么。
那老头子看到其他人都在看我们,似乎也明白了,坐回到座位,低声道:"难怪卖了六七天都没人理我──老板,那请我喝酒的意思,是想收我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他这样子,也是个分辨不出古玩价值的青头,但是我上当上多了,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有可能是骗子,不敢小瞧他,道:"对,只要你要想出手,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东西。"
那老头子就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包,拿了一半却又拿了回去:"要不换个地方,我朋友说我卖这东西,逮住得枪毙,我带出来可不容易啊。"
我听了好笑,心说你里面是兵马佣还是司母方鼎啊?逮住了还得枪毙,真是越看他越像骗子,不过看他的认真劲,不好去逆他的意思,一看四面也都是南宫出来的人,现在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呢,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指了指一边厨房的门,道:"也行,好东西咱们别给其他人看,索性咱们进内屋,我仔细和您说说这事?"
那老头子看着那酒,就点了点头,我给少爷打了个眼色,少爷就带着我们进了他店后面,他们员工吃饭的地方,把外面的酒菜都端了进来。
无妄
得意号
〖BT1〗六、避避风头
这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我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呆了足有十几分钟,就在那里什么也不干,感觉到非常的茫然。这个时候,忽然火车从桥上经过,汽笛鸣叫了一声,我才给吓得反应了过来。
我跑到河边,用河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一想,刚才如果尸体掉在路上,那肯定有人看见我了,但是查到我恐怕还没这么快,我到底是生面孔,又骑着三轮车,看到的人很可能把我当成当地拉货的。一琢磨,这时候也别管什么生意了,还是溜吧。
脑子转得飞快,身上的东西,大概能卖个五万六万,我先把东西寄到上海,然后让上海给我帮忙的,把钱打到我卡上,这些钱够我用两三年了,我估计如果那尸体真半路掉出来,只要我不出现,两三年后我也就没事情了。五六万的话,撑这么些年没问题。
一想起来就心灰意冷,昨天还想老天开始照顾我了,看样子老子就没这个享福的命。
想着我还是骑车回去,这一次我不敢原路返回了,绕了一个大圈子,几乎横穿了整个太原城,到了晚上几乎天黑,才回到南宫边上的招待所。
把车往少爷店门口一扔,我就跑上自己的房间,进去就把门窗都关了,然后坐到床上就收拾东西。我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下就收拾好了,背起来我就打算连夜去车站坐车南下,找个小村子躲躲。连澡也不想洗。
但是我刚走到门口,忽然一脚踢到一东西,低头一看,原始是那老头以前装古董,整天捂在手里的那破包,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我拿起来一翻,昨天给他的那五千块钱,就在包里。
我一下就犹豫了,这一下不是变成我一分钱没花,就得了一比巨额财产吗?听王全胜说起来,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肯定是回不去了,那种家庭,如果男人死了,真的是非常凄惨,我老家的隔壁邻居就是这样,我姥姥经常接济他们,说起来还替他们落泪。
第一部 第13章
虽然他的死我没有责任,但是如果我拿了这五千块钱,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扔在这里,又是傻瓜。
我心里一琢磨,决定先把这钱给他送回去,反正也是逃,不如逃到乡下去,把钱给他们,如果有可能,随便把他家里其他的东西收过来,多给他们点钱,我自己也心安一点。
想了想他娘的不知道他们还倒上来什么东西,就这一套小的,就够我好几年快快乐乐了,要是能带出几个大的来,心里又有点兴奋。
如果真有好东西,我就算卖不好,底价就够我用一辈子了,虽然现在去有点冒险,但是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不过我只知道他是在临河县,具体在下面哪个乡,我并不知道。
我翻他的包,后悔刚才抛尸前怎么就不翻翻他的东西,不过走运,我从他包里翻出一包"五台山"。
无妄
得意号
〖BT1〗七、临河县
山西人说,不抽本地烟,不喝外地酒,看样子这老头没贯彻好。
里面的烟基本没了,我一倒,从里面倒出一张火车票来。上面一看,临河──太原,一翻,背后还有一电话号码,和他给我的号码一样。
应该是他工作的地方的号码,这就没问题了,肯定能找得到的。
我把钱包好,塞到我自己的包里去,这时候人也冷静了下来,心说晚上恐怕没车,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去,然后去洗了澡,肚子饿了,就往少爷的店里走。
少爷正洗着车,看着我就骂:"你他娘的用我的车运什么了,这么臭?"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混了过去,一边笑着道歉一边叫上酒和菜,坐到他门口的位置,就找他打听:"你跑的地方多,知道不知道临河这地方。"
少爷点头:"当然知道,有名的地方啊。"
"怎么个有名法?"我问道
"有名的穷,临河嘛,临着黄河,然后那地方还多山,交通不方便,所以到现在也没发展起来,县城还好,下面几个小地方就连电都没通呢。"
我一听,有点放心,不发达的地方,人的信息闭塞,很多事情就好开展,而且那种地方,一般民风都比较淳朴,不会有太多的心眼,我在那里会比较安全,于是又问他怎么去?
少爷一听,忽然凑过来,问我:"怎么,准备趁热打铁,去找那假南爬子?"
我点头,骗他说:"昨天那些东西,成色没我想的这么好,所以我想下去再看看,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东西,顺便也到他们村里走走,碰碰运气,我也很久没去下面收东西了。"
少爷听了很感兴趣,车也不洗了,在身上擦了擦手,说道:"那敢情好,许爷,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我一听奇怪,这小子也有叫我许爷的时候,受宠若惊,忙道:"什么忙?"
他挠了挠头,道:"其实呢,我南宫里有一同学,这几天他娘们生孩子,他准备把店面移回到湖南去,这里的店面还有半个年的租金退不回来,他问我要不要,便宜点算给我,你知道现在南宫一个摊位不好弄啊,所以我琢磨着给顶下来──"
原来是想改行,我心说,难不成想从我这里走货?
少爷想入行的愿望历史悠久,但是有我这个反面教材在他面前,他一直不敢真正动手,但是一看昨天我这样的人也发财了,他就按捺不住了,这我可以理解。
我问道:"你有这么多钱吗?顶下来?你饭店不开了啊?而且你也别听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湖南土夫子,说娘们生孩子,那是黑话,其实是窝里被端了,东窗事发的意思,这些东西不入行是不知道的。
这里还有个故事,有一土夫子西安开的盘子口,从长沙倒货进来,这一年不巧,他几个在长沙供货的点都在严打时给端了,那年代也早了一点,电话都是别人传的口信,结果两三个月就不停地打电话来,说你娘们生孩子,那位老兄也没想到这影响不好,一直担心着雷子找上门来,没想到隔半年雷子没来,搞计划生育的人来了。
少爷摸了摸桌子,哎了一声:"我那同学也没让我这么快付钱,所以我琢磨着,你要是下乡里去收东西,能不能带我也去,我收几个回来卖卖,看看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也顺便跟你学学,你也知道我这眼力,下去不定能买些什么上来。而且那王全胜这么多好东西,你一口也吃不下是不是,那也给我沾点便宜,你可别忘了,这桥可是我给你搭的。"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我是打算去逃命的,多一个人在身边不舒服,但是这话又说不下去,因为的确当时是少爷鼓励我去找那老头的,虽然他这时候提出来要分一杯羹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心里一琢磨,也好,他要是跟我下去,一来,他是去过那里,强龙难压地头蛇,一路上可以行方便;二来,也可以给我打个掩护,反正我收来的是我的,他收来的是他的,江湖规矩,也不会妨碍我做事情。
无妄
得意号
第一部 第18章
我和老教授在这方面谈得很投机,两个人相见恨晚。
进山之后,因为地势很高的关系,树木逐渐密集起来,开始有点像北方的原始落叶林,老蔡和他外甥在前面带路,他外甥是黄沙厂的,比较熟悉那里,所以跟着来了,他们两个人走得不愠不火,不时地回来提醒我们注意乱石和荆棘。
我们一路都是顺着山谷前进,荆棘横生,四周常常传来我们之外的脚步声,老蔡说那是野兽的声音,弄得我们很是惶恐,我不由地开始想念我们来时候平坦的冲刷丘陵地带。
足足又走了两个小时,一刻也没有休息,天快黑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黄沙厂,我看到一片破旧的瓦房,是黄沙开工的时候,工人休息的地方。
瓦房的一边,就是黄河了,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见到这样的黄河,在我的印象里,童年的黄河,就算断水期,也十分可爱的,我们可以在里面玩沙子,抓鱼,但是眼前的黄沙厂里,我却看到这条长几公里宽的河道里却已经被太阳晒成干裂的黄色淤泥,看上去非常可怖。
在河道里面,让清淤船挖得沟壑不平,前面带路的老蔡带我们爬上黄河边一道山脊,透过夕阳他指着远处一片模糊的黑色轮廓,"就在这一带了!"。
我远眺望去,那里有一个不规则的大型断水湖,大约离我们三四百米远,形状怪异。
这么大的断水湖应该是不是因为局部清淤作业产生的,而像是天上什么东西坠落下来产生的,说得通俗一点,犹如一个小型的陨石坑。看上去十分怪异。
我看到老教授爬上山脊之后,迎着风看了一圈四周的山峦,脸色有点变化,突然问老蔡道:"小老弟,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关于‘黄河龙王‘的传说?"
老蔡啊了一声,显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传说倒是不少,不过要是现在说,我也想不起来了,这得问村里的老头,我们年轻那会儿,‘文化大革命‘期间,整天就背毛选来着。"
老教授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但是看着这黄河河道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两个学生和少爷都想现在就去湖那里看看,老蔡说不要了,那里面有很多泥泡,掉进去,找都找不到你们,而且天色已晚,当地人晚上有规矩,不准进黄河,怕给水鬼拖去,还是明天吧。
我们本来打算住到下面工人的房子里去,但是跑去一看,都锁得牢牢的,还有封条,那时候封条大过天,我们都不敢撕,于是就回到一边的山脊上,点起篝火,准备在这里缩一个晚上。
因为是在山脊之上,石头多,树木少,晚风很大,我们都披上毯子,围在篝火的一边,吃着干粮和白酒,因为已经靠近黄河,老蔡和他外甥都不太说话,就是我和老教授还有少爷三个人,在不停地聊天,驱赶寒意。
少爷喝得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拍着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我问他干什么。
他道:"老蔡你给我准备的这糙米饼不地道,他娘的是谁和的面,老子吃了肚子不得劲,得去找个地方方便。"
我说道:"就你麻烦事情多,这四周到处是野兽,黑灯瞎火的,你要是给叼了去,我们上哪里找你。你就在这里解决得了。"
少爷道:"我没意见,可这味儿你们受得了吗?"
老蔡对我道:"没事,这里是山顶,又是黄河边上,一般野兽不到这里来,只要别进林子就行了。你打个手电,有动静就叫我们。现在山里也没有太大的野兽,就是小心蛇。"
少爷哎了一声,提着裤子就往一边的草堆里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翻江倒海的声音,我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一听就更吃不下去了,索性不吃了,老教授就开玩笑:"小胖子这动静,老虎也给吓跑了,我们绝对放心。"
我听着直乐,可才笑了两声,忽然就听到少爷在那里就轻声叫了起来:"老许!快过来看看"
众人都是一惊,才说没野兽,怎么就叫起来了,几个人随手抄起砖头就冲了过去。
少爷离我们也不远,我们几步赶到,一看,只见少爷躲在一根灌木后面,提着裤子,看见我们过来,让我们蹲下,指了指前面的黄河。
我们捂着鼻子来到他身后,往前一看,只见漆黑一片的黄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幽绿幽绿的光点。
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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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18章
我和老教授在这方面谈得很投机,两个人相见恨晚。
进山之后,因为地势很高的关系,树木逐渐密集起来,开始有点像北方的原始落叶林,老蔡和他外甥在前面带路,他外甥是黄沙厂的,比较熟悉那里,所以跟着来了,他们两个人走得不愠不火,不时地回来提醒我们注意乱石和荆棘。
我们一路都是顺着山谷前进,荆棘横生,四周常常传来我们之外的脚步声,老蔡说那是野兽的声音,弄得我们很是惶恐,我不由地开始想念我们来时候平坦的冲刷丘陵地带。
足足又走了两个小时,一刻也没有休息,天快黑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黄沙厂,我看到一片破旧的瓦房,是黄沙开工的时候,工人休息的地方。
瓦房的一边,就是黄河了,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见到这样的黄河,在我的印象里,童年的黄河,就算断水期,也十分可爱的,我们可以在里面玩沙子,抓鱼,但是眼前的黄沙厂里,我却看到这条长几公里宽的河道里却已经被太阳晒成干裂的黄色淤泥,看上去非常可怖。
在河道里面,让清淤船挖得沟壑不平,前面带路的老蔡带我们爬上黄河边一道山脊,透过夕阳他指着远处一片模糊的黑色轮廓,"就在这一带了!"。
我远眺望去,那里有一个不规则的大型断水湖,大约离我们三四百米远,形状怪异。
这么大的断水湖应该是不是因为局部清淤作业产生的,而像是天上什么东西坠落下来产生的,说得通俗一点,犹如一个小型的陨石坑。看上去十分怪异。
我看到老教授爬上山脊之后,迎着风看了一圈四周的山峦,脸色有点变化,突然问老蔡道:"小老弟,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关于‘黄河龙王‘的传说?"
老蔡啊了一声,显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传说倒是不少,不过要是现在说,我也想不起来了,这得问村里的老头,我们年轻那会儿,‘文化大革命‘期间,整天就背毛选来着。"
老教授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但是看着这黄河河道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两个学生和少爷都想现在就去湖那里看看,老蔡说不要了,那里面有很多泥泡,掉进去,找都找不到你们,而且天色已晚,当地人晚上有规矩,不准进黄河,怕给水鬼拖去,还是明天吧。
我们本来打算住到下面工人的房子里去,但是跑去一看,都锁得牢牢的,还有封条,那时候封条大过天,我们都不敢撕,于是就回到一边的山脊上,点起篝火,准备在这里缩一个晚上。
因为是在山脊之上,石头多,树木少,晚风很大,我们都披上毯子,围在篝火的一边,吃着干粮和白酒,因为已经靠近黄河,老蔡和他外甥都不太说话,就是我和老教授还有少爷三个人,在不停地聊天,驱赶寒意。
少爷喝得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拍着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我问他干什么。
他道:"老蔡你给我准备的这糙米饼不地道,他娘的是谁和的面,老子吃了肚子不得劲,得去找个地方方便。"
我说道:"就你麻烦事情多,这四周到处是野兽,黑灯瞎火的,你要是给叼了去,我们上哪里找你。你就在这里解决得了。"
少爷道:"我没意见,可这味儿你们受得了吗?"
老蔡对我道:"没事,这里是山顶,又是黄河边上,一般野兽不到这里来,只要别进林子就行了。你打个手电,有动静就叫我们。现在山里也没有太大的野兽,就是小心蛇。"
少爷哎了一声,提着裤子就往一边的草堆里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翻江倒海的声音,我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一听就更吃不下去了,索性不吃了,老教授就开玩笑:"小胖子这动静,老虎也给吓跑了,我们绝对放心。"
我听着直乐,可才笑了两声,忽然就听到少爷在那里就轻声叫了起来:"老许!快过来看看"
众人都是一惊,才说没野兽,怎么就叫起来了,几个人随手抄起砖头就冲了过去。
少爷离我们也不远,我们几步赶到,一看,只见少爷躲在一根灌木后面,提着裤子,看见我们过来,让我们蹲下,指了指前面的黄河。
我们捂着鼻子来到他身后,往前一看,只见漆黑一片的黄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幽绿幽绿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