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诡事之:红楼】
师大西区的浓密林荫中,蛰伏着一幢古旧的两层小洋楼,周身是青灰色的砖、暗红色的门窗柱子,这便是红楼。
这日夜里,刘大满与新认识不久的女友张茜茜在西区游荡,他们走进一片片林子,又倒退着走出来,每一个以为安全的地方都被人提前霸占,那一声声的呻吟宣示了先来者的主权。月光透过树叶照在张茜茜的脸上,整张脸斑斑驳驳,看起来像个白癜风患者。
“找不到地方就算了!”张茜茜跟着刘大满晃悠了一大圈,渐渐失去了兴致。
“都找这么久了,我可不想牵牵手完事了。”说着,刘大满将原本搂着张茜茜腰的右手顺势下滑,手指撑开裙子的宽紧带,钻进了里面。
张茜茜扭了下屁股,说声“不要”,刘大满嘿嘿一笑,手指又得寸进尺地往更深处蔓延。
“你就不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吗?”张茜茜忍不住说道。
“隐蔽点的地方,这林子里不都全是人嘛!”
“去那里行不行。”
顺着张茜茜手指的方向,刘大满喜出望外:“就那儿了,肯定没人!”
夜色中,前面的红楼变成黑色剪影。只见两个拖曳的人影在月光跟随下闪进了红楼里面,随着门轻轻地关上,楼外变得异常静谧,树丛里,两只萤火虫发出喵呜的怪声,原来是一只野猫,双眼绽放着绿色的光。
关上门后,刘大满迫不及待地将张茜茜抱住,下半身支起的帐篷让他有些憋闷:“快点,等不及了!”
“你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人。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张茜茜有些担心地说。
“好吧。”刘大满心里告诉自己,干这种事情一定要冷静,否则容易被女的看不起,于是他显得很轻松地答应了,“那我们上楼去看看。”
红楼曾是艺术系的教学楼,这几年因为学校东扩,艺术系也迁到了新大楼,这里暂时废弃。刘大满这时候发现原来这里的一楼很是空旷,除了墙壁上几张画,就没别的东西了。他牵着张茜茜的手,踏上二楼的楼梯。
木质结构的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在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你不怕吗?”刘大满问道,“像这种地方Z容易闹鬼了。待会记得抱紧我哈。”
“你在这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张茜茜的淡定倒是让刘大满稍感意外。不过他想也是,凭他刘大满这个体育系高材生的健壮身躯,这学院又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呢。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一丝骄傲。
二楼被分隔成几间教室,有一间上面写着音乐系,一间上面写着美术系,还有一间看起来像是小型的展厅。
“哇靠,这个不错啊。”刘大满拿起美术系教室里一个石膏头像叹道,“这是谁来着,你知道吗?”
“这个是海盗啊。”张茜茜笑着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画画的,我怎么知道。”
“别看这个了,你快去其他教室看看有没有人。快点。”张茜茜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怎么比我还着急。”刘大满蹿出美术系教室,转身推开音乐系的门。
一架钢琴。
刘大满走上前去,只见钢琴盖子上布满了灰尘,月光由窗外射进来,盖子像是铺了一层白霜。刘大满伸出手,搭在琴键上,几根手指一按,他希望能够听到自己弹奏的动人的琴声。
只是弹出来的并不是琴声,而是女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刘大满赶紧松开手,惨叫随即消失。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回到美术系教室。
“太他妈邪门了,你听见惨叫没有?”刘大满人还没跨进教室,话先到了。等他进来才发现,张茜茜已经不见了!
“茜茜!茜茜!”刘大满顾不上思考那架奇怪的钢琴和女人的惨叫,他首先要找到莫名消失的女朋友张茜茜。他在红楼里面扯破了嗓子喊着,每一次喊都因为回声显得余音绕梁,似乎他喊了无数遍,似乎有许多个他在同时呼喊。
他一遍遍喊,一遍遍找,他来到二楼没有进去过的那个展厅,这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幅画挂在墙上。黑暗中他看不清这些画的内容是什么。
“我在这里。”背后突然有人说话。
刘大满转过身,张茜茜就站在身后。
“你跑哪里去了啊,吓死我了。”刘大满有些怨气地问道。此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张茜茜换了一身洁白的衣服,那种白是说不出来的白,白得没有瑕疵,白得发出幽幽的光。
张茜茜把刘大满带到那架钢琴前。
“来这干嘛,这里不对劲啊。”刚才弹琴时那凄厉的喊叫在刘大满脑海盘旋。
张茜茜不说话,一身白衣飘飘。
刘大满歪着头看了一会,发现这密闭的房间里根本没有风,可张茜茜的衣服却在飘动。
“你、你到底是谁?”
张茜茜嘴角泛起微笑,发出尖厉的嘶吼,这声音正是刚才刘大满听到的。只见方才还淑女打扮的张茜茜,头发四散,裙摆飞扬,极度苍白的脸像一坨面粉。
“你是人是鬼?”刘大满退后几步。
张茜茜继续嘶吼着,伸出的手不再是纤白的手,刘大满眼看着这手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关节也拉长,朝他抓来。
刘大满拔腿就跑,跑进了美术室,反锁上门,身子靠墙大口喘气。
这时外面传来钢琴声,优雅舒缓,刘大满听得有些入神,渐渐稳住了情绪,耳畔响起张茜茜甜美的声音:“大满,过来啊,我弹琴给你听。”
刘大满被这声音迷住了,转身要开门,咔地一下,保险弹出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决不能开门!决不能!他环顾四周,看到那个海盗石膏像,赶紧跑过去捧起来,打算一等张茜茜冲进来就砸上去。
外面的钢琴声越飘越远,渐渐消失。刘大满感到捧着石膏像的双手有些发粘,低头一看,海盗头已经变成张茜茜的脑袋,正张着嘴巴舔他的手!刘大满吓得大叫一声,随即失去知觉。
醒来之前,刘大满做了一个梦。一个美丽的女生正在弹琴,指尖划过键盘,跳跃其间,灵动不已。尤其那回眸的一笑,似乎系住了刘大满的心。他看得正出神,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琴声戛然而止,女生与来人纠缠在一起,渐渐地,女生被扒光了衣服,来人将她死死地按在钢琴上,女生的惨叫与钢琴发出的无序声响混杂在一起……
刘大满被梦里的声音吵醒了。他发现自己赤裸躺在地上,衣服散落一地。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庆幸自己还活着。摸了摸下体,有些肿痛,但浑身又觉得舒畅。他站起身穿好衣服,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走在路上,刘大满一直在回忆那个梦,和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是前天才认识张茜茜的,那天他就这样走在路上,一个女生在后面叫他:“喂,你看起来好MAN。”就是这样,张茜茜成了刘大满的女朋友。那天,她还跟刘大满说了一句话,让这个男生的虚荣心得到了Z大的满足:和你这样的男生一起,以后的孩子一定也很强壮吧。刘大满回答说:“你要孩子那么强壮干啥?”
“保护我,打坏人啊!”张茜茜一脸的天真。
想到这里,刘大满脸上出现了笑容。不过很快,他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痛苦。他双手捂着小腹,这里突然感觉到剧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逼迫得他弯下身子。吃坏东西了吗,还是阑尾炎发作?他不知道。他感到肚子被一双小脚踢了一下,撩起衣服一看:肚子正在逐渐变大。
此刻,他说不出话。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弹琴,白天的日光洒在她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片刻后,那个女子转过头,冲刘大满笑了笑,嘴唇动了一下,似乎在说:谢谢。
(完)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不住地咳嗽。
该死的感冒,这么多天还没有好。
我爬下床,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岁的脸上Z近写满了沧桑,眼圈黑黑的,眼袋还泛着淡青色。
看来必须得吃点药了,持久感冒可能引起心肌炎、肺炎,我可不想早死。去药店的一路上很寂静,我一度怀疑是否记忆出错,难道今天是哪个黄金周么,这个城市的人都出去旅行了么。或许是吧,感冒这几天一直躺着睡觉,电视也没开,两耳不闻窗外事许多天了。
走到一个岔路口,我抬起手腕看表,已经九点。看不到太阳,连年的雾霾天气已经让这个城市的人习惯了灰白调的天。往右边应该是药店的方向,我迈步过去,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每隔十秒,我还能听到胸腔里迸发出的咳嗽声,在呼吸道黏着的浓痰作用下,这声音有点混音的感觉。
闹市的街上总算有几个人,有些站着,有些蹲着,还有不少人在用手擦衣服。隔得远一些的人,一半身子泡在雾霾里,只有灰色的剪影,像是海市蜃楼。我不小心撞到一个正在抬头看天的人,连忙道声:“对不起。”那个人慢慢转过头来看我,他居然戴着墨镜。
黑社会的吗。我赶紧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加快了步子往那家药店走去。非常庆幸,那个家伙似乎并不打算纠缠我,也懒得理我,他没有追过来,又转过去抬头看天了。
真是奇怪的人,我心道,大雾天戴什么墨镜啊。
“老板,买一盒感冒药。”
“老板,给我拿一盒感冒药,对了,消炎药Z好也来点。”
我连着说了几遍,老板一直背对着我,这家伙不要做生意了吗。我敲了敲玻璃柜台,用自己都觉得刺耳的响声喊道:“喂,买药!”
这个平日里热情的男人终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甩给我两盒药。一看正是我经常买的感冒药和消炎药,我也懒得多说,把钱放着就拿药走出去了。刚走出门,我才想起那老板居然也戴了墨镜。这是什么日子,在屋子里也戴墨镜玩。我经过那个抬头看天的人身旁,他正把右手食指伸到眼镜片后面,揉着自己的右眼。不住地咳嗽仍旧袭来,我不再想他们为什么戴墨镜,只想早点走回家。
吃完药,我躺在床上,眯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法睡着,一闭上眼就浮现出戴墨镜的人。我拿起电话,拨给死党,电话那头一阵忙音。我拨给同事,同事那边也是一阵忙音。无奈之下,我打开电视机,转了许多频道,都是一片雪花。
正要关掉的时候,国家电视台的画面突然出现,是《紧急播报》。女主持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坑坑洼洼的就像月球表面,看来是没来得及化妆。等等,这人好像有点眼熟,这是平日里那个被誉为Z美女主播的某某呀,真没想到素颜如此难看。女主持看起来没有往日那么伶牙俐齿,我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能播出什么东西来:
“这种尚无法解释的红眼病正在全国范围内传染,除首都外的所有城市均出现感染者……据极少数目击者说,感染者眼白充血,眼睛猩红,怕光,会不自觉地戴起墨镜,Z后双目失明大脑溢血而死。Z高科学院科学家说,目前无法判断此病传染源……”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这是真的消息,太不可思议了!同时庆幸自己命真大啊,如此看来药店老板和那些街上的人都感染了,怪不得看上去一个个都那么古怪。眼下的我只剩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里!
我关掉电视,穿好衣服,匆匆出门,一路上我看到雾霾渐渐散去,街上涌现出许许多多戴墨镜的家伙,男女老少都有,有些抬头看天,有些蹲着看地,有些伸出双手胡乱笔划着,还有些躺在地上。我路过药店,发现那个抬头看天的家伙脑袋已经瘪了,我朝药店里面望了望,老板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恐怕凶多吉少。
我来回躲着一个个戴墨镜的人,终于赶到地铁站。归功于这个伟大的时代,城市的地铁是全自动化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在一刻不停运行着。身边的每个人都戴着墨镜,我不确定是否有和我一样还不曾感染的人在冒充,我也不想知道,在自动售票机前买完票,我搭上了一辆刚刚到站的地铁。
短暂的嘟嘟声后,列车关门飞驰,一声呼啸过后,万千戴墨镜的人被我甩在了身后。那些愚蠢的感染者,到底是不够智慧,他们很多人被拦在了入口,谁让他们不会买票。
空旷的车厢里,我一屁股瘫坐在座椅上。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前往的那个城市有没有沦陷。这时候地铁车厢的电视信号接到了国家电视台的《紧急播报》,还是同样的新闻。
丑陋的女主播说话断断续续的,显然不在状态:“专家提醒……任、任何人不要接触感染者的物品,更不要揉眼睛,否则极易感染……”
此时列车广播提示,马上进站。
我仰起头看车厢上方的电子地图,前方站是“一?站”,啊,中间那个字是什么?
光线太亮了,我想我需要一副墨镜。
【梦的回忆】
不知从何时起,他把网名改为:梦的回忆。
不管是QQ、微博、MSN......统统叫这个名字。
周围的朋友问他:这个ID有什么含义?他每每眼神一黯,随后一笑置之。
别人只好不再多问,也许,取名字和吃饭、睡觉、走路一样,不需要太多意义。
自己喜欢就好。
深夜,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他又默默打开客户端,登陆一款名为“莫相忘”的游戏。
这是一款中国风的武侠游戏。有刀光剑影,有江湖恩怨,有儿女情仇。
随着进度条读取成功,他从一家古香古色的客栈厢房醒来。
在游戏中,他是一名颇有地位的大侠,掌管着一个巨大的帮派,也算是“名人”。
今夜,他不想角逐厮杀,也不打算争名夺利。
穿过人潮熙攘的古城,越过郁郁葱葱的碧木林,踏过幽静深邃的青溟湖,他来到一处断崖绝壁。
这里叫“断情谷”,有点类似于金庸笔下的“绝情谷”,一片芳草菲菲。
他望着这片寂寥的天空,眼眶渐渐湿润。他想起了一个叫“梦”的女人。
几年前,他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游戏中,彼时还是一个初级菜鸟。那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他即将丧命于蛮夷之地,一道优雅的身姿将其救下。这就是“梦”。
他和梦的发展,渐渐跨越了游戏的界限,延伸到现实中。都说网恋是Z不靠谱的,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让老天来决定双方的缘分。
方法很简单:游戏客户端即将结束内测,所有账号都会被系统删除。他们约定,在公测开放以后,彼此都建立新的人物名称,若能找到对方,便是有缘。
服务器开始倒数计时:距离关闭还有10、9、8...3、2、1...
一整个夏季,他焦急不安的等待着服务器的重新开放,终于,公测那天,他迫不及待的注册、上线、在人群中寻觅熟悉的身影。
徒劳无果。他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梦了。爱上一个人的同时又要失去一个人,这是令人伤感而无奈的。
借助人肉搜索的力量,他终于找到了关于“梦”的消息。
原来,在公测开放的前两周,“梦”在一次登山时意外踩空,跌落到万丈深渊里,尸骨无存。
从此,他过上了颓废的日子。
今夜,正好是他们相识一周年,他闭上眼睛,跳向“断情谷”......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转醒。
一个庄稼汉的声音传入耳中:上官大侠,快醒醒...
我这是怎么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周围是小桥流水人家,自己穿着一袭白衣、佩戴一把宝剑。
梦姑娘给你采药去了。庄稼汉告诉他。
恍恍惚惚,他好像意识到一些变化。
一道优雅的身影正从远处姗姗而来......
他消失了。没打一声招呼,就这么不见了,父母、亲戚、朋友如何都找不到他,终于渐渐放弃。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个名为“梦的回忆”的大侠还会悄然上线,身边有一道倩影。
一个梦的结束,是另一个梦的开始。(完)
【催眠——不眠之城】
我是个医生,由于在大城市压力太大,弄得心力交瘁,精神萎靡,于是我向医院申请调往小城镇工作一段时间,医院上层和我关系不错,也就同意了,把我调往了一个偏远的小城镇。
小城镇的好处就是废气和噪音问题没有大城市严重,食物和水也天然许多,人们不容易得病。换言之我的工作量也不会太大,顺便让我自己可以放松一下。然而当我到达城镇后才发现,一切都不像我所想的那样。
那天我带着行李前往XX镇的诊所,进入小镇范围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等第二天一早再去诊所。我随便找了一间旅馆,风格十分怀旧。前台是一个中年女人,看第一眼就把我吓着了。那女人眼窝深陷,眼圈周围乌黑一团,一脸困相,乍一看和死人一般。我问她要了一个房间,她有气无力地递给我钥匙,Z后附上一句:“晚上千万别睡觉。”我一边看着她在说无厘头的话一边走上楼道,心想这人还真奇怪,来旅馆不就为了睡觉么?
进入房间后,装修,家私设备一切还好,然而周围的墙壁都已有少许泛黄,唯独靠桌的墙上有个白色的影,看样子原先有放着东西后来又拿走了。我第一念头就想到电视机,不过我不是个爱看电视的人,也就没有追究,洗洗便上床了。
不知是因为天气热还是什么原因,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好久,干脆出去散步。经过前台的时候,那女人正在喝咖啡。我想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明明已经将近12点,困得不行了却还喝咖啡提神,难道这旅馆就没人替班么?
我没理会走出了旅馆,果然清爽了许多,可让我吃惊的是,外面除了我,还有一大帮在散步的人,三三两两摇晃着身子在拖行,走近了看更不得了,每个人面容憔悴,无比沧桑,没有一点气息,简直就像丧尸出笼一般,我真怀疑是不是来了鬼镇。
我随便抓了个人想要问清缘由,那人却跟我说:“你是刚来这镇上的吧?千万别睡觉,也千万别往镇里走了,赶紧回去吧。”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就走开了。
我又尝试抓了好几个人询问,可是每个人都已经困得不行,处于半睡半醒状态,说话已语无伦次。我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返回旅馆,一边想打电话给医院看这镇上到底怎么回事。刚走进旅馆,前台女人看见我在打电话,疯了似的冲上来把手机抢了过去,迅速关了机,神情慌张地说:“这里不能用手机、无线电等可以传播声音的工具!”我呆了,问原因女人却守口如瓶,不肯跟我再说一个字。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一早起床,离开了怀旧旅馆,来到镇里的诊所。应门的是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她看见我来十分开心,大概交待了一下情况就说要回去睡觉了。我看看诊所不大,应该一个人也能应付,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她刚走没多久,就来了第一个病人。
她说她叫晶晶,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
她的嘴唇炸裂的厉害,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说话严重沙哑,几乎听不出几个字。我问她究竟怎么了,她呜呜地说了一通,我费了好大劲让她重复了几次才勉强明白她刚才经历的事。
她说今天快天亮的时候,她被一些声音吵醒,一睁眼看见丈夫拿着打火机窝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像是在熟睡当中。晶晶尝试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捆绑着,不能动弹,想要呼救,嘴唇也被针线缝了起来。他丈夫是个牙医,一定是给她上了局部麻醉才没有中途醒来。
突然晶晶听见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声音,那声音是从小音箱了传出来的,背景音乐无比熟悉,那是他们夫妇睡前在播放的催眠乐曲!人声伴随这乐曲继续:“现在去找一根温度计,通过针线缝隙插入她口中,然后用火机烘烤末端。等到温度超越了温度计能承受的极限,水银囊就会爆炸,滚烫的水银会让她再发不出声音,从此你就再不用忍受她的唠叨了。”
人声停止了,晶晶丈夫中邪似的按照人声说的做了。结果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水银封声是传说古时歌姬之间为了互相设计采用的伎俩,实际Z大危害还是水银能让人中毒,严重的话会身亡。我赶紧给晶晶做了应急措施清除掉大部分水银,剩下的或会引起一些症状,但应该不足以构成伤害或致命。
我刚要继续了解情况,一个女警闯了进来,说晶晶丈夫已经被逮捕,来看晶晶情况和录取口供。没想到那名女警竟然是我大学同学芒果。多年不见,寒暄几句后,我们回到案情上来。芒果告诉我晶晶丈夫被抓的时候还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当刑警告诉他犯下的事后,他声称自己全不知情,一直指着音响说是里面CD的问题。说完芒果从证物袋拿出那张CD,晶晶也确认那就是她所说过的催眠乐曲。我们一行人借用诊所的老式CD机,放入了光碟。
轻柔曼妙的音乐响起,我仿似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身体,捂住了我的口鼻,空气变得沉闷,脑袋渐渐迷糊了,然后想被下了药一样,后面的事就再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抱着炸裂的头站起来,眼前的景象让我失声呆立。芒果躺在地上,从她的警服我判断那应该是芒果。在我眼前是个身体扭曲变形的尸体,血水把地板和墙壁溅得通红,旁边还有一根警棍。想必是有人用那警棍把芒果身上骨头全部打碎,脸容也砸得不能辨认。我这才想起了晶晶,抬头巡视诊所,已经不见了晶晶的身影。究竟我睡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赶紧报了警,方才发现CD仍在播放,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是一张空白的光碟。接着,我想起了刚才梦中的情景:我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那个人渐渐地转过了脸……
【她再次出现了】
4月30日,那天我正在教室里上课,年级组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教室和正在上课的老师打了声招呼,便把我叫出去了。这时我才知道,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一年前我们学校去体验农村时那位已经去世的老村长的儿子。
他向年级组长说了几句后,年级组长就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了我们俩。他对我说,村长死了,是死在那个鱼塘边的,已经是第4个人了。我看到他一副痛苦伤心的样子没做回答。他继续说着,他说我是唯一见过那个东西,而且还活着的人。这下我全明白了,他要我回去找那个一年前我见过的鬼。我沉默了,我不想再回去,再去回想那段恐怖的经历。忽然他跪在地上求我,乘5.1大假,和他回去。我一直摇头,我真的不想再去承担那份恐惧的心情了。他见这样,伤心的扭头走了。走之前他对我说:你是逃避不了的,她会来找你的。
回到家中我一直想不通,村长儿子干嘛要来找我,我可以做什么吗?但我真的不想再回想那段经历了。嘟,嘟,嘟,电脑响了,是俊。俊是我们班神鬼方面的专家,他看过很多鬼书,和恐怖影片,一年前要不是他给我带上佛珠,恐怕我已经不能在这里对大家讲这个故事了。俊直截了当的对我说,今天那个来找我的人是一年前那个恐怖村村长的儿子,关于那个女鬼,他已经调查过了,她是在5年前,因为家人反对她嫁给一个穷青年,在山上和家人吵嘴,失足滚下山跌进山下的鱼塘后死的,后来变成了女鬼,听村子里的人说凡是见过那个女鬼的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他接着说到,4月30日正是她的忌日。同时我一阵心慌油然而生。俊Z后说道,村子里的人还说,每逢她的忌日,她Z有可能出来,我心里慌了起来,我大叫着叫俊不要说了,俊听到这副声音再挂电话前Z后说到,他马上赶过来。我挂上了电话,打开房门,奇怪的是父母不知都到哪里去了,家中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看时间9:57了,我莫名的一阵一阵的心慌起来,害怕再看见那个不该出现在我生活里的鬼。我气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为何如此害怕。我慢慢坐到书桌边,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其实我根本冷静不下了,我坐在椅子上,呆了好长时间,忽然间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这个小房间里似乎多了一个人,他就在我的的背后,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一滴豆大的汗珠从我头上顺着我的脸落了下来,我已经知道,她来了。我告诉自己不要逃避了,也不能在逃避了,也逃避不了了。
……
我强迫着自己转过头去,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头上的汗珠不停地一滴一滴的落下,头也开始有点想抽筋式的抖动,房间里似乎都变暗了,只有我的周围可以看的到,像电影里所有的幕布,把我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
没有,什么都没有,还是一片黑暗,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有一个人就在我的身边,而且已经很近很近了,他的呼气声,似乎还带有十分阴森的叹气声。但我什么也看不见,这才是Z可怕的,我害怕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怕那样我……我不敢再想下去。
没等我有什么时间思考,一只极其苍白带有很长指甲的手从我的眼前从下方伸上来,我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抽筋起来,非常不正常的大幅度抖动,让我的视线都受到了影响,刹那间,我的左脚,似被人抓了,有指甲狠狠的掐如了我的皮肉之中。我忍住疼痛,头顺这那只恐怖的手向下方看去。
啊!我大叫,那个女鬼就在我的脚下趴着,一只手狠抓住我的脚。我本能性逃脱着,椅子一翻,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但她的手还是抓住我不放,我大喊大叫并拼命地挣扎着。她说话了: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她的话有点模糊,并且带着阴森恐怖的颤音。我用尽Z后的力气继续挣扎着,她凌乱的头发把她的脸彻底盖住了,比我第一次见到是更恐怖,更害怕她抬起头来的样子。
但我Z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还是让我看到了----她渐渐的把那张恐怖的面孔抬了起来。脸上那道大口子里面开始有蛆虫在爬动,和上次一样,还是一只眼睛翻白。她阴森地向我笑着,手抓的更紧了,我的左脚开始有血流出,我已经无力继续挣扎了。她向我爬了过来,一边还说着:为什么发,我不能嫁给他;为什么,他不能娶我;你能帮我吗?接着又跟着一连串的嘿嘿嘿嘿的阴笑。我知道我是不可能逃脱了,虽然自己极其的恐惧,但我还是大胆地开口对她说:事情都过去了,那个青年已经结婚了,希望你不要在害人了,回阴间吧!
不知道为什么,回阴间吧,我说的特别大声,她的表情突然变了,是伤心吗?一边摇头一边带着仇恨的脸色说到:他会后悔的,你不会和他一样对吗?你会绝对忠心你的爱人直到永远对吗?接着又是一阵嘿嘿嘿嘿的阴笑。
渐渐地,她的样子开始模糊,开始消失了,马上一切回复了平静。我坐在我房间的地上,面前是一滩水,脚腕上的伤痕历历在目……
12点半左右,俊和我的父母一起进了我的房间,然后问东问西,我只是傻傻地不作声。这样大约一周的时间我才恢复正常,我现在只希望那个女鬼不要再害人了,安心回阴间吧!
【异话寝室】
走出教学楼,外面寒气逼人。远远就看见绿色灯光打照下的学生公寓,搞不清楚学校为什么会选择这种阴森森的颜色。
晚自修一结束寝室院就开始热闹了,北院不知哪个男生寝室开着很大的音量对着中院女生楼吼:“我没那种命啊,她没道理爱上我!”
我和室友笑了笑,看到布告栏前站着很多人。布告栏一般用来写一些类如“女生寝室男生不准入内”的安民告示,要么就是哪个寝室不守就寝纪律被点名批评。走过去看到上面写着自律委员会的评语----北院319昨晚10:45有人在楼道装鬼吓人,特此警告!
住宿生活就是那么有意思。
回到寝室马上忙着梳洗,室友谈起布告栏上的那段话,李突然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寝室外对着的那条臭河浜……”
“谢谢侬同志明天再讲,吓人倒怪的。”王打断了李。
我已经躺到床上看书,突然有只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我吓了一跳,一看是邻床的张。
“呵呵,且且,给你打声招呼。吓了一跳吧。”
“有你这样打招呼啊,被你吓死了。”
“心脏承受能力这么差,看来需要多锻炼锻炼,呆会儿再给你打声招呼。”
“不必了,谢谢。”我看还是逃来得好,便抱着个枕头睡到另一头去了。
不一会儿打熄灯铃了,寝室里顿时漆黑一片,下面只有乔还在打着个手电看书。
渐渐睡意袭来……
“且且!”听到张叫了一声,“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说:“我怎么啦?”
“啊?!”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你没摸我头啊?”
“没有啊,我一直睡在这头,现在是脚对着你啊。”说完我自己感到毫毛倒竖。
“那……那……刚才……”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是自律委员会在查就寝纪律。
室长发号:“快先躺下,别说话。”
我感到张的床一直在不停地抖,不一会儿开始啜泣。
敲门声又响了。下面的乔按捺不住,骂了一声:“敲什么敲,不是已经不讲了嘛。”
门此时却自动开了,随之的一阵风吹起了兰色的蚊帐。
“嗯?”乔又惊又怕地拿起桌上的手电向门外走去,“没有人嘛……”
她关上门,走进来,又说了一声:“没有人。”
可是没人回答,难道都睡着啦。
她举起手电向各个床位照去,事情发生得就是那么难以置信,床位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乔惊叫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向外面跑去。她跑在这条长走廊上,昏黄的廊灯一盏盏晃过,在楼口她停住了,她不知怎么了,眼前就是楼口大门,可她却没勇气打开它。
乔就停在这里,不停地喘息不停地喘息……
她感到有人在她身后,猛一回头,是李和王。
松一口气,说:“你们刚才到哪儿去了?”
“我们不都在寝室里嘛,就看到你一个人跑出去了,走,快回去睡觉吧。”
乔仍在疑惑,但两个室友已经勾起她的肩膀往回走了。
整个中院很静,乔的拖鞋拖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
脚步声?
不对,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她努力让自己清醒,是的,自己很清醒。
她慢慢地低头,看到的是旁边两人飘动的长裙……她慌忙摆脱身上那两只冰冷的手,想起学姐们说的那一个个传说,“啊----”
我醒来她们大多数已经在梳洗了,乔仍在厕所里尖叫“啊----谁把我热水用完了啊---”
王问李:“同志,昨晚你说什么臭河浜?”
“哦,我说文革时很多人投河自杀,就是跳我们寝室外对着的那条臭河浜。”
【加班】
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实在有点累了。
为了明天能把计划书交上去,我不得不在公司的电脑上熬到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
我打了个哈欠,走出办公室的房门,向洗手间走去。
这时,我听到了高跟鞋清脆而有节奏的“嗒、嗒”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和我一样也在熬夜?
我抬头望去,不太长的走廊里有一个白衣女子,长发飘飘地正向右边的阳台上走去。
说到这里,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自然情况。
我们公司在这座大厦的17层,占了整个一层。
中间是三部电梯,电梯两边是男、女两个卫生间。
正面是前台,两侧是办公室。
我是策划部经理,办公室在左侧。
走廊的两边都是封闭式的阳台,以便于采光。
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下班后,同事们都走了,临走时同事业务部经理老张还幸灾乐祸地说:“积极努力哈,明天你能升职做老总。”
所以,这时不应该有人出现在走廊上----除了我以外。
而且,她的背景很陌生。
公司里的女孩还真没一个有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是个贼,女贼。
抓到贼应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所以我决定抓到她,一个夜半女贼。
我蹑手蹑脚但迅速地冲了过去。
她似乎感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
天!
我只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真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啊!高挺秀气的鼻梁,淡淡的蛾眉,一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配上丰润的唇,实在是美女啊。
美女望了我一眼,眼里是冷冷淡淡的飘忽,便继续走向阳台。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走进阳台,然后又转身望了我一眼。
我不由自主地叫道:“哎……”
就在这时,她扑在了阳台封闭的玻璃上。
然后,不见了。
我大惊失色,以Z快的速度冲到阳台上。
阳台上什么也没有。
玻璃也完好无损。
但是她不见了!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见了!
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不见了的啊!
我僵在那里,感觉浑身发木,头皮发麻,背后,渗出了冷汗----鬼啊!我见鬼了啊!
我几乎瘫在阳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过气来,胆战心惊地回到办公室。
我吓得连尿都没了,应该是化成冷汗流光了吧。
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忽然觉得是不是我刚才做了个梦?
但是这个梦也太奇怪了点。
为了怕真的是梦,我在电脑上记下了这件事情,并且在手机的短信息里也记了下来。
明天醒来的时候,我会看一看电脑和手机里是不是还有这个记录----如果有,就是真的,否则,就是一个真实的梦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
折腾了半天,我实在是心力憔悴了,我朦朦胧胧地爬在桌上齿亡舌存了过去。
刺眼的阳光惊醒了浅眠的我。
我看了看表:7:48,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四十二分钟。
我舒展了一下酸涩的身体,然后抓过鼠标点了一下。
电脑的屏幕保护退去,我昨夜赶出来的计划书露了出来。
我准备再检查一下,就打印出来。
我一行行浏览下去。
结尾处----天啊!是怎么回事?
计划书的结尾处是一个美女的相片!昨夜那个美女的头像!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却感到我浑身发冷,由骨子里打起了寒战!
我用发抖的手抓过桌子上的手机,在短信息里,我看到了昨夜的记录!
昨夜,我不是做梦!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不敢移动身体!
门外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是同事们上班来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走出办公室的门。
“早啊!”
和我说话的是公司财务部的经理。她是公司Z老的职员之一。
“早!李姐。”我总算看到活生生的人了,有点兴高采烈。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象活见鬼一样!”她笑着说。
我打了个冷战。
“哦……我哪有……,呵呵……”
我想我的神情有点怪异。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赶紧支吾着说,说完,我就冲进了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冲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的脸色还真难看,双颊苍白,眼圈发青。难怪李姐说我。
一整天,我都有点恍恍惚惚。
下班的时候,我叫住李姐:“李姐,你是公司Z老的员工吧?”
“是啊,怎么了?”
“我给你看个东西。”我拉着李姐来到我的电脑前,调出计划书的文件给她看。
我想让她看看那个美女的头像,看她认不认识。
但是,结尾处什么也没有!
“你让我看什么?”李姐奇怪地问。
我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你怎么了?”那一瞬间,我感到李姐的声音那么飘忽遥远。
我毛骨悚然。
“没有了,不见了。”我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不见了?你别开玩笑耽误我时间了,我走了。”李姐不悦地转身而去。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里。
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脑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有种声音惊醒了迷乱中我的----“嗒、嗒……”
是高跟鞋的声音!
我感觉我的脸皮都麻得皱了起来。
我慌乱地想抓住什么东西对抗那越来越近的“嗒、嗒”声,突然,那声音消失了。
一片寂静!
我缩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这时,我感到背后寒气逼人。
我想回头,但是我的脖子僵住了。
猛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回过身去。
她就站在窗前,白衣如雪,长发飘逸,美丽一如昨夜。
她的眼中是一抹冷冷淡淡的飘忽。
她望着我,眼中的飘忽逐渐变淡,眼睛的颜色开始发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几乎同时,她倏地向后飘去,穿过封闭的窗户,消失了。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喂?”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是妻子。
“哦,”我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就回了。”
说完,我几乎是冲出公司的。
第二天,我辞职了。
两个月后,听说公司新到的一个做策划的小女孩疯了,总是大叫有鬼。
这件事是李姐告诉我的。
她还说,Z早,公司里有一个做策划的女孩因为失恋,在办公室给负心的情人打完Z后一个电话后,自杀了。
就死在办公室里。
【先生要小姐吗?】
先生,要小姐吗?
已经是午夜了,杰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的女孩突然冒出了一句。杰转过身来看着瑟缩在灯柱旁的她,脸很白,五官长的很好,穿着黑色的套装,几乎和夜色混为一体,以至杰刚才完全没有留意到她。
我们,去逛逛吧。
杰的声音发抖了,因为他从来遭遇过这样的事。女孩和他对望着,似乎很惊讶杰提出的要求,从来没有客人要求和她去逛逛。
哧,女孩笑了出来,杰也笑了,在笑自己提出的要求。
怎样?要和我去逛逛吗?
好!走吧!
女孩主动牵着杰的手,杰抖了一下,自从一年前女朋友离开他之后,他再也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而且,女孩的手是那么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杰和女孩牵着手,大家一言不发。
逐渐走到灯火斑斓处,前面是戏院。
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杰说到。
好。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售票员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递上两张票。
先生,两张票。检票员问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事,没事,你进去吧。
整个戏院只有4年人,坐杰和女孩前面几排是一对情侣,女孩的头紧紧依偎在男孩子肩膀上。女孩把身体靠近杰,头轻轻的旁在了杰的肩膀上,轻轻在杰耳边呓语。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女孩轻轻在杰的脸上亲了一下,杰再次抖了一下,女孩的嘴巴也是那样冰凉。
杰和女孩就这样和女孩依偎着,望着电影的屏幕,杰完全不知道在放什么,渐渐的,杰觉得眼皮很累,和女孩一起,让他觉得很安然,眼前的屏幕开始更加模糊,杰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依稀感受到了女孩冰凉的吻。
你是怎样发现他死亡的?刑警问检票员。
我……我……我不知道,他很怪,明明一个人看电影却递给我两张票,和上次死的那个一样,然后他就一个人进去看电影了,我觉得很奇怪,开场后一直看着他,他可能是在等人,可是一直没有人来,他好像还和旁边的位置说话,然后头慢慢就垂下了,我以为他睡着了。可是我想到上次那个男的也是这样,我就过来看看,一看原来真的没有反应了。
先生,要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