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我也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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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楼,呵呵做个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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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低着头走出公司,一个人慢慢沿着街边走着,仿佛走在深幽的海底。她不快乐,自从知道她和江云穷其一生也没可能在浙江这边买房安家后,她就一直开心不起来,她仿佛一夜之间,明白过来,她之前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女人的命运,特别是漂亮女人的命运,就像风中的雾,总是被风吹着,卷向苍茫未知之处,不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
身后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很紧张,想着会不会是姜季泽?就像去年冬天的那个早上,临安汽车东站,他开着他的车长时间的慢慢跟在她的后面?
洛水回头去看,心里带着莫名的紧张和希翼,受了生活的重压,曾经自己主动堵死的那条路,如今,她却有些留恋了。
然而,很失望,是一辆本田飞度,坐在驾驶位的是她的同事,俞飞,现在公司的“陈胜吴广”。洛水笑了笑,心里却怅惘地想着,姜总果然说到做到,再也没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了。
“洛水,你去哪里?”飞度小火箭似地开到她面前,然后“吱”的一声停下,俞飞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可是却更显得她神采飞扬。
其实俞飞长得一般,头发如果全部绑在脑后的话,脸盘会方得很像男人,但高大白晳,浓密的长发烫成大波浪卷,合适的发型再加上考究的服装,坐在车里,也算得上是都市丽人。她朝她笑了笑,洛水也回她一个微笑,对她道:“天气暖和了,没衣服穿,想去四季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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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飞笑道:“上车吧,离四季青还远着呢,我送你过去吧。”洛水有便车搭,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谢了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心里也纳闷,想着俞飞什么时候学会开车有车啦?洛水好奇之下打量了一下俞飞,发现后面的位子上放着一个LV的大手袋,再看老乡的身上,衣服看一眼就知道是很上档次的,想着成了保姆的弟妹,居然能发迹到这种地步,再想想自己,坐在副驾上,立马如坐针毡。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想起刚进公司时,俞飞和她一样都是外地的女孩子,一贫如洗,别说汽车,电动车都没一辆,如今却把汽车开得风驰电掣了。
“他给我买的。”俞飞很甜蜜,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洛水想起之前听到的八卦,便说道:“你胆子真大,居然敢和朱总顶撞。”俞飞一挑眉:“我怕什么,闹起来了,走人的是他,不会是我。”
“这么肯定?”洛水还是不太确信之前听到的,试探着想问明白,俞飞笑道:“是啊,我男朋友他姐姐在姜家做保姆,你说,他真敢把事情闹上去,到时姐姐说一句,走人的是他还是我呢?”
俞飞好像说的不是“保姆”两个字,而是“我上面有人”,洛水狐疑了,上面有保姆也是上面有人?
“唉呀,洛水,你看,还有衣服,包包,都是他给我买的。”俞飞志得意满,滔滔不绝,她对洛水道:“我不是一直跟你说,女人要聪明吗,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我原先一直想找个富二代嫁了,就是为了今天,不用辛苦工作,就能有房子住,有名牌手袋拎,有车开,我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是啊,洛水心里感叹,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在生活现实面前,一切的坚持,也许都是镂尘吹影,徒劳无功。
“你真的嫁了一个富二代吗?”洛水十分地吃惊,想着姜家保姆的弟弟也能算富二代?
“不是富二代,是富一代,他五十多岁了,没有孩子,哈哈,我将来会是富二代的妈!”俞飞哈哈大笑,车子开得似乎要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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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岁?洛水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没有结婚吗?”止不住心里的好奇,想着也合情合理了,男友都五十多了,她男友的姐姐肯定快六十了,应该是在姜家做了很久的保姆。
“结婚了呀,不过他现在忙着在和他老婆离婚,他答应我离了婚就娶我,我相信他!”洛水就无话可说了,想着又是给老男人做情人,女人想找个有钱人,只有这条路吗?这是一条死路,现在看得光明敞亮,走到底是死胡同。第三者的地位不是薄如春冰,就要永远活在黑暗中。
这不是祸,是祸根,牵扯着后面如连环一般的悲剧,纷至沓来。不但毁了自己,附带着毁了孩子。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往事如冰,宛然在目,到死都无法忘记。
“洛水,买完衣服和我去跳舞吧,我现在在学跳舞。”俞飞热情相邀,洛水摇了摇头,微弱地说自己不去了,她现在为了生计烦恼,哪有心情去学跳舞,再说学跳舞要钱的呀,她现在买衣服都要省着钱花。
俞飞看了一眼她,对她道:“洛水,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事实证明我的观点一直就是对的,我现在有车有房,什么都有了,而你呢,所以女人啊,还是放聪明点,不要等着老了,机会白白流失,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洛水受的刺激太大了,内心起了狂风,摇摆得厉害。那一刻,心里有如万箭扎心,只有沉默。
俞飞看她一眼,对她道:“听公司里人说,姜总对你有意思,有阵子你天天跟他坐车出去,现在怎么样了,洛水——姜总啊,我想到你,再想起我,唉——”
5
“如果姜总那样的人才算富人,那我们家老何就只能是乞丐了。”俞飞脸上没了笑容,拿五十多的老何和姜季泽比,比天比地也比不过来,她恨洛水榆木脑袋。
洛水努力地笑了笑,费力说道:“没有的事。”想着谣言真是可怕,当事人还没怎么样,公司已经传开了。
“否认做什么?公司上下的女同事哪个不羡慕忌妒恨你?”俞飞说这话里眼里也都是艳羡。
洛水只好沉默。
俞飞把她送到四季青服装市场的门口,就开车去学跳舞了。洛水一个人低着头在服装市场逛了逛,那些廉价的衣服怎么看也入不了眼,出了学校后,买衣服的眼光也跟着高了,可是眼光高了,收入却没有跟着涨起来,Z后洛水空手而归。
晚上一个人睡在杭州租住的房子里,大概是白天的事对她触动太大了,她居然做了一个梦。
梦外只是几分钟,黄粱煮熟的时间罢了,梦里却是一世。
她梦见自己和江云分手了,和姜季泽在一起。季泽给她买了房子,买了车,让她住在一套房子里,每个月给她钱用,给她雇了保姆,她不用再为衣食发愁了,他对她也很好,就是因为他对她好,所以她舍不得离开他,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年两年过去了,很快的,她怀了孩子,季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说他不在的时候,孩子可以陪着她,她平时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也的确是太寂寞了,想着既然不愿和他分开,干脆就生一个孩子,所以就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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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小女孩,女孩很漂亮,慢慢长大,长到十二岁,姜季泽一年只来看她们几次,呆一个月的样子,有一天,孩子对她质问:“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她呆了,在梦中看着自己的孩子,女孩的面容慢慢变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她尖锐地质问着她,步步紧逼,声音的分贝越来越大,“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洛水醒过来的时候,一头一脸的汗,整个人仿佛水里捞出来似的,四周夜色漆黑如煤,她摸索着拧开床头灯,暧暧的灯光,仿佛微弱的火,却把夜烧出一个窟窿,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着火柴盒似的租住的盒子。
不,无论如何,她不能做小三做二奶,她要找个爱她的人结婚生子,而不是一辈子为了钱活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永远没有一个健全的家。
想到这里,原来焦虑摇摆的心又坚定起来,她试着给江云打电话,电话通了,江云听到她半夜来电话,自然很高兴,问洛水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洛水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对他说:“江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妈是二奶,她给一个广州老板做了二十年的情人,我是二奶的孩子。”
洛水就像一个参加百米赛路的人,一开始就拼了命地往终点冲,害怕一耽搁就没有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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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读小学的时候,那年她七岁,在小学的教室,她们下了课在书桌上玩“扔石子”的游戏,同学要加入,洛水把石子把手上一抓,对她道:“不跟你玩!”“为什么?”“因为你妈妈是鸡!”她说出来,要和同学弄清界限,同学的妈妈在外面做鸡,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的,传得满城风雨,甚至连他们这种小学生都知道,小孩子Z天真Z无知,说出的话有时却是伤害Z大的,不知道具体“鸡”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其它的家长总是用看不起的神情谈论她这个同学的妈妈,洛水和班上的其它同学也看不起她了。
同学脸红了,不相信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自我防卫地说道:“我妈说你妈妈也是鸡!”“我妈妈不是,你妈才是!”洛水太震惊了,还有害怕,同学说:“我妈说,你妈也是是鸡,一个人的鸡也是鸡!”
“她不是,她不是!”洛水大叫起来,然后冲过去撕扯同学的头发,两个小女孩扭打在一起。
事后多年,洛水知道,同学并没有冤枉她母亲,二奶自然也是鸡,养在金笼里,并不能改变她是鸡这个事实。
江云也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她极少和她父亲通电话,为什么她和她母亲的感情时好时坏,为什么她母亲那么世侩,为什么她明明家里很穷却像在金窝银窝里长大的。
“我妈说那是爱情,因为她爱那个广州老男人,所以不顾他家里有老婆有小孩,不要名份,给他做了二奶,她还因为爱情,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二奶和老男人的孩子。”
8
洛水的话就像个线头,连绵不绝,她的话也很刻薄,如刀片一般锋利冷漠,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别人的事。
她之所以说出来有三个原因,一个是她一直在酝酿着想对江云说的,积累在心里都快腐烂了,第二个原因是江云和她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而裂痕产生的原因是她的母亲,她想着说出来可以修复她和江云的感情,第三个原因是她对自己说的,她现在心里起了狂风,飞沙走石,两边摇摆,她是要告诉自己,不要重复她母亲的老路。
Z重要的一点她是对自己说的。自言自语没意思,有一个见证人,说出来才有影响。
往事回忆起来很费力,可是比起说出来的痛苦,就好像一个人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之前得的肺炎就不值一提,她说道:“我从小到大,Z怕别人提起‘爸爸’‘鸡’这些字眼,我一直活得很自卑,每次开家长会我就害怕,每次看以别人爸爸妈妈在一起我就害怕,江云,你根本不知道我怎样长大的。”
往事如冰,对于她来说,从前的伤害就像一口浓痰,而且是别人的,却哽在了她的喉咙里,许多年一直搁在那里,怎么努力都咳不出来。
她恶心痛苦了很多年。
9
江云一直在安静地听,心里想着她现在的爸就是那个广州老板吗,修鞋的瘸子?洛水却好像明白他的心思,说道:“我十六岁的时候,广州老板出了车祸,死了。”洛水想着她十六岁那一年,她以全市第四的成绩考上了重点一中,她母亲那阵子很高兴,因为邻居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些敬意,好像这些年一直被人嘲笑唾弃,生活在黑暗中,如今因为女儿半只脚踏上了大学校门可以扬眉吐气了,有阳光照到身上来了。
那时候,小地方的人都认为考上大学就能光宗耀祖,一辈子鱼跃龙门,洛水也这么认为的,直到她毕业工作,才知道生活和她开了一个多么多的玩笑,想着现在的大学生,和明朝时“九儒十丐”差不多,读书人论地位仅排在要饭的前面。
然而,洛水要开学的时候,之前和广州老板约好汇的钱却一直没来,她母亲急了,被逼无奈,只得向他做生意的朋友打听,才知她的情人早在两个月前出车祸横死了。
钱财自然是一分也没有给她们,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意外死去。二奶永远都是过街老鼠,更何况是这种藏在另外一个城市的二奶。广州老板的老婆之前对她们只字不提,不屑一顾,当她们像空气,如今死了老公,不打她们,二奶就应该万幸了,指望钱财那就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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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母亲断了生活来源,为了生计,为了供洛水读书,只得把唯一的财产,那辆本田雅阁卖了,洛水顺利读了高中,但是,从高中以后,学费就成了一个无底洞,洛水母亲一直被人包养着,如今要独立面对生活,自然像失了手脚,为了供她上大学,只得下嫁给一个老光棍,四十多岁从没结过婚的修鞋的瘸子,一直到现在。
洛水是恨自己母亲的,每一次,在外面被同学邻居笑话是二奶的孩子时,她总是哭着回到家,无数次,在假想的局面里,对着她母亲嘶吼:“你做二奶的凭什么生孩子?你也配?!你生我之前问过我愿意吗?!”她母亲无数次哭着告诉她那是因为爱情,她爱他,在八十年代,敢于为一个男人做二奶,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她却坚守了这么多年,不嫁人,还为他生了孩子。
她母亲“很傻很天真”甚至愿意为了他一辈子活在黑暗中,但是天公不作美,没有成全她。
也许真的是爱情吧,但是那样逾矩的爱情,别人不理解不认可,洛水也不理解不认可,
末了,洛水说道:“江云,我母亲就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往心里去,有时候我都很恨她,但是她现在也很可怜,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算是对之前她母亲“没房不许回去结婚”的解释,。
江云却笑了笑,说道:“说出来就没事了,洛水,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洛水没有从回忆里出来,一颗心仍然湿淋淋的,像是刚从冷水里拎出来。
江云小声说道:“其实我原名不叫江云,我叫江富贵,我嫌名字太土,后来改的。”
洛水“卟”地笑出声来,想着他肯定是为了哄她开心,能想着哄她开心,肯定是不介意她的往事了,心里也慢慢温暖了,想了想,对江云温柔说道:“我周五晚上回临安,你来车站接我。”
“好咧。”江云大声地说好,洛水自然是一脸的笑。
他们两个人,因为这一次的掏心置腹,感情好像回到了从前。
(十三)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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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周末,从临安回到杭州,洛水心境改变了。她仍旧像从前一样不开心,但是却因为江云的大度改变了想法,想放手一博,听说做医药代表的也有能挣许多的,便想着好好发展事业,通过自己努力也能挣到买房子的钱。
所以,回到公司后洛水就立马出去跑业务了,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白天,她到各个医院去联系业务,晚上就呆在出租屋里,反复背诵药理知识,直到滚瓜烂熟为止。她看了许多有关做医代的书还有网上的帖子,从各个方面努力提高自己的分析能力,判断能力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她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快速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医代,这样,她才可能赚到买房子的钱。
但是女孩子做医代太难了,特别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做医代,医院的一些主任和院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请他们吃个便饭都得上千,以后就去找小姐,桑那,按摩,全套服务。这些,洛水都可以承受,能让别人动手公司能报销的,为了签单,她都没问题,她一个年轻女孩给他们去叫鸡她都可以去。甚至吃饭的时候,那些医生和自己讲黄色笑话,洛水也能应对自如。平时在医院里,医生穿着白大褂个个衣冠楚楚,洛水想做他们业务,和他们吃饭时,一个个就成了禽兽。
女孩子不适合做销售,漂亮的女孩子就更不适合做销售了,洛水每次走到医院,那些领导见了她一个个眼睛发亮,洛水总是被他们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圈里有句话,做医代的想做好业务,必须“上枪上炮上女人”女孩子干这行,基本上都会遇到这种骚扰的情况,有时候你不付出,对方根本不签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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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无所谓,因为没有现在这么强的欲望要赚钱,所以碰到想吃豆腐的,大不了不做业务,不理就行了,现在有了生活的压力,她必须硬着头皮上。
但是很可惜,她的性格并不适合做销售,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大量地出单,而她一个单都没做成,仍旧拿着公司可怜的一点底薪。
等到天气热到她开始穿裙子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签下一个单来。
这天晚上,她约了一个医生去吃饭,单子也不大,这个医生也不是资深医师,只是普通的一个医生。
长得也很难看,四十多岁,长宽一样,像一块四方墩肉,一双色迷迷的小豆眼,头发很油,一缕一缕的粘在脑门上,肚子很大,人又矮又胖,Z可怕的是鼻子下面还留了一摄小胡子,演日本鬼子,都不用化妆,洛水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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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请了他在楼外楼吃饭,就他们两个人,洛水也知道去了肯定要被吃豆腐,受了这么多的挫折,她现在想开了许多,只要不触犯她的底限,其它都可以忍了,她的底限就是不卖身。饭桌酒局上说说黄色笑话她可以承受,怎么能卖身,那跟妓女有什么区别,跟那个女同事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去做小三做二奶。
但是这只是洛水的一厢情愿,洛水太漂亮了,她的美貌就像烛照,时刻灿烂美好,无法不让男人动心,再加上夏天穿是少,气温高,那个医师本来就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所以两个人在包厢里坐好,开始喝了几杯酒,那个医生就动手动脚,Z后捏住了洛水的手不放,洛水拼命忍耐,只觉得一只癞蛤蟆跳到自己手上来了,又觉得浑身爬满了冰冷的毒蛇,到了后面,她实在笑不出来,眉头皱着,拼命把身体往后面缩,可是那个医生却把她往怀里拉。
她很痛苦,抽客户一耳光愤然离席,现在痛快了,生活却没路了,被他吃豆腐,一辈子也就陷下去了,简直是无底深渊,和她之前憎恶的生活有什么区别?
她哪里还有路,她无路可走,就像“阮籍哭途穷”,到Z后开始哭起来,一边掉眼泪一边躲,那医生笑嘻嘻地追着她,“你哭什么,不要哭嘛,来,我帮你擦擦。”
就在这个时候,门却“砰”的一声,被突然推开了,洛水几乎没看清,就看到姜季泽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来了,一只手扯过那个“日本鬼子”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一拳就砸了过去,在日本鬼子满地找牙大声质问的时候,他已经拉起了惊慌的洛水,沉声对她道:“我们走!”洛水在那个时候,很听话,被他拉着手,乖乖地跟在后面。
她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几个月,他却奇迹般的突然在她Z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可是那一刻,心里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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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了车上,洛水一直在那里哭,不敢哭出声,拼命压抑着,想止住泪水,可是泪水却不由自己作主似的,泉涌似的,断脸横颐,季泽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不时给她递纸巾。
她很心酸很委屈,想坚强起来,一时之间却做不到。而姜季泽呢,心里莫名犯起心疼,曾经有人说过,“我无法放下的,必是我无法拥有的”,洛水上次拒绝了他,原想放弃的,结果却忘不掉,无数个夜晚,都是“坐等相思断”,脑海里全是洛水,逼迫着自己不去找她,却总是通过药业公司的下属打听她的消息,否则今天,他不会也约了客户在楼外楼吃饭,本想和她装做偶然碰到看她一眼,哪怕看一眼也好的,结果却没想到碰到这一幕。
季泽心里有火,气那个吃她豆腐的医生,也气她男友,作人男友,怎么可以让女友作医代,简直是往火坑里推?然而,知道现在说她男友的坏话,也不是君子所为,便只得在一旁沉默,让心里的怒火慢慢平息。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洛水终于止住了眼泪,出声谢了季泽,提出要回去,季泽问了她租房子的地方,然后静静开着车带着她回去。
依然是那辆军绿色的牧马人,洛水因为要避免看他,避免被他看到自己仍旧泪痕狼藉的人,所以打开车窗,看着外面。开的是好车,里面的人也如明星一般,衣香鬓影,才子佳人,行人投过来的都是羡慕的神光。洛水心里却不是滋味,想想自身,他们的视线就成了落到身上的火星,灼人的厉害。
她的要求很低微,只是希望有个人爱,给她一个有名有份的家,吃穿住用行能解决就好了,以前她认为她这个愿望肯定很容易达到,就像向大海要一滴水,现在她却发现,她生活在一个沙漠里。
4
车子在她租房子的小区外面停下,季泽看她一眼,对她说道:“这份工作你别做了吧。”洛水抬起头来,以为他是要开除她,部门经理之前也说过这种话,如果她再签不出去一个单,公司也没理由留她了,洛水一颗心原来好像站在悬崖上的,现在好像又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嘴巴张了张,沙声说声:“是我不够好,姜总,我明天就辞职,谢谢你送我回来。”然后低头转身,想推开车门下去。
“洛水?”季泽却拉住了她,眼里有苦恼,还有心疼,恼她为什么总是会错他的意,心疼她到这地步仍故作坚强。洛水穿着白裙子,赤裸的手臂白晳欣长,就像月光,清凉一片,他的指间却一片烫,洛水征了征,往后面躲,季泽也松了手,定了定神,对她道:“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先休息几天,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份工作。”洛水征了征,疑是听错,季泽补充道:“你不适合做销售,相信你自己也知道,我给你安排一份文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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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转过身来,看着姜季泽,姜季泽也在看着她,洛水突然就鼻子酸酸的,眼圈又止不住红了起来,她太累了,很希望找个靠山,她只需要像只小鸟一样成天窝在家里就好了。可是感觉他的依靠,就像悬崖上的蜂蜜,尝了那一点甜,接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听我的话,好吧。”是他温和的声音,洛水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对他哽咽道:“你今天怎么也在楼外楼?”季泽笑了笑,眼里带着撒谎者的微妙神情,说道:“我刚好也在那吃饭,看到你进了包厢,想进来和你打个招呼的,没想到——”洛水想起刚才的情形,眼泪掉下来的同时点了点头,对他轻声说道:“谢谢。”季泽看得有点发呆,伸出手想去拭她脸上的泪,洛水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什么,偏过脸去,躲开了他的触碰。
姜季泽也是一愣,瞬间的欢喜烟消云散,刚才她对他的温柔,原只是昙花一现,才知道在她心里,他仍然没法跟她那个男朋友比。
“姜总,我明天就去公司辞职,你说得没错,我不适合干销售,谢谢你,我另外找一份工作吧。”
“嗯,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等工作定了,我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我想去临安找工作,我男朋友在那边。”她想让他明白,无论如何,她不想让他误会,刚好,辞掉这份工作,和他彻底就没联系了。离开了杭州,就再也不会见到他,换一个城市等于换一个世界,很多人消失于人海,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这样,她的内心就不会再这样纠葛摇摆了。
姜季泽也是很吃惊,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他困惑地问:“洛水,为什么?”想问她,为什么这样害怕他?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洛水却只是谢了他,飞快地下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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