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吧,那时候妈妈扎着辫子,有高跟鞋有裙子。那时候,她是个姑娘。
再后来的记忆,我上小学了,有了弟弟,妈妈穿的特别朴素,不买新衣服。那时候,她是已经被柴米油盐所牵绊的妇女。
我记得妈妈干过好多种工作,卖过猪头肉、葡萄,干过夜市,开过餐馆、早点铺,好多好多。我上大学那会儿,爸妈在大学门口开了个餐馆。我暑假会回去帮忙,他们每天十一点关门,回家算账、列明天买菜的清单,然后再洗澡洗衣服,差不多一两点钟睡,早上四点再起来去买菜,就是这样挣钱,挣得都是辛苦钱。
妈妈是她家的老小,姥姥姥爷舅舅姨都疼她,但是我妈从来不说她过的不好。有一年夏天二舅回来,晚上请我们吃烧烤。我妈坐一会儿要走,她说附近要拆迁,大队雇人在那看着,睡一夜就有一百,就是在大马路上睡一晚上就能挣一百块钱,我一直记着我妈说这个话的时候有多发自肺腑的开心,就像个小孩。我当时就觉得心酸,但是舅舅的话语让我听出来,他心疼他妹妹。
妈妈没有兴趣爱好,二十多年来就是围绕这个家,现在我和弟弟都长大了,工作稳定,她也有了第三代,但是腰真的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