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老去的不单是容颜,还有记忆。
那条走了很久很久的泥路,长满荒草,孤独地沉寂着;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被夷为平地,种上了麦子。村头的那口井,老成了记忆。
每次回去,驻足在老井的旁边,看着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每个村庄,仿佛在述说着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日子一天天过去,老井一直无言,而我只能温柔地看着它。
阳光,本没有色彩,万物就是它的颜色;夜晚,本没有明暗,眼睛就是它的眸子。花开,只为缘。那么,记忆可以储存多久?很怕,逝去的岁月,如刹那芳华,连记忆的底片也会模糊不清。
于是,当暖阳隐退了她的温柔,趁夜色悄然而至,翻起旧时的光阴,细细品味那些生涩而简单的文字,不管是零落的,还是细碎的,忧伤还是甜蜜,清贫还是富裕,懵懂还是嬉戏,在这个冬日的午夜,氤氲于心。
记不清是什么时间,反正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口井。土坯房,泥泞路,总有很多人挑着水桶,到井口担水。或者,两个小孩子抬水。圆圆的井台,井深不过五米,可是那水总是源源不断地涌出,供给着附近几个村庄的人用水。那清清的井水,给了多少人甘甜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