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艳是我高中同学,高一高二时我和她并不熟,直到高三调整座位后和她坐到了一起,才熟稔起来。后来上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关系更近一步,好得跟哥们似的(用她的话说是姐们),毕业后她去了深圳,我回了老家,盘指算算,有大半年没联系了。
许艳算不上美女,但气质尚佳,穿得挺淑女,可一见到我就原形毕露,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呀,好久不见,还是那么风流倜傥嘛!”
我说哪里哪里,风流不敢当,倜傥还可以。她笑,还呸,说我还是这么厚皮脸。玩笑了几句,我问她:“你怎么回来了,是吃不惯深圳的海鲜,跑回来吃家乡的山货吧?”
“去你的。”她笑着打了我一下,说:“我休年假咧,回来过几天。”
我说:“那行,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不过用不着你请,晚上我请,上我家吃。”
“额,就我一个?”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还有美女。”
“不会这美女就是你自己吧?”
“怎么?我不算美女啊?”
“嗯!”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就吃了她一记黑虎掏心。
傍晚猴子听说我佳人有约,还不止一个佳人,叫嚷着也要去,我说人家又不认识你,你去做啥?猴子说人家买猪肉还搭两块碎骨头不是,顺带了呗。我说现在不行啦,肉价渐涨,骨头搭不起了。说完我就走了,留下猴子这根烂骨头郁闷不已。
一进徐艳家,我就呆住了,连徐艳妈在内,一共6个女的,徐艳爸出差了,不在家,好嘛,就我一个男的,早知道就把猴子这块烂骨头给捎来了。徐艳妈招呼我随便坐,去厨房忙了,按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来算,此时我身边聚集了两千五百只鸭子,我置身鸭棚,半句话也插不上,耳旁只闻鸭子们的阵阵嬉笑。
“怎么样,美女多吧?”许艳见我有些不自在,走过来和我开玩笑。
我点点头,说:“多,就是太多了点,哥们有点消受不起。”
“去你的!”她笑着拍了我一下,给我介绍起其他几位女孩来:“这两位老同学,你认识,这位是我妹,郭薇,这位是郭薇朋友……”
郭薇?我拉过许艳,小声问:“郭薇是你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许艳笑:“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她是我表舅的女儿。”
我说哦,看了眼郭薇,她带着顶帽子,头发像被剃光了,现在只长出短短的一层,面部左侧仍可见淡淡的划痕,右手腕上,还贴着一块白色的膏药。虽然头发被剃,伤痕未消,郭薇的容貌却没因此受到什么影响,还算美女一个,我在心里说,猴子的担心多余了。
我转回头,悄悄问许艳:“她那个,好了?”
“什么?什么好了没?你说郭薇?”许艳一下没反应过来,大声问我,我怕郭薇听到,赶紧示意她小声,可是晚了,五百只鸭子的嚷嚷,除非是聋子,否则怎么听不见。
郭薇冲我笑笑,很有礼貌地说:“我已经好了,谢谢你的关心。”我面红耳燥,赶紧说:“不客气,不客气,这……”这字才出口,我赶紧把后面的是我应该做的吞了回去,好险。小学的思想品德我总是不及格,看来是老师误会了我。
许艳指指郭薇,又指指我,问:“你们俩认识?”
“哦,不不。”我和郭薇同时否认。我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些三八,倒是郭薇落落大方,笑着对我说:“虽然不认识,但我知道你。”
我也笑,说:“看来我不必自暴自弃,我还是会被美女关注的。”
二千五百只鸭子放声大笑,许艳边笑边骂我:“你怎么还是这副臭德性!”
玩笑一开,气氛活跃了,我的拘谨也随之消散,开始放松,和她们聊起天来。聊着聊着,郭薇讲起了她的车祸经历,当讲到她在医院昏迷不醒时,她说自己有过一段古怪的,似梦非梦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