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直接抗议外,亦有许多文学作品批判殖民当局对原住民的迫害,与提示汉人也该反抗暴政。例如一得知雾社事件后,吴新荣即题诗《题雾社暴动画报》;《台湾新民报》上发表的:陈虚谷杂文《随笔》、新诗《敌人》;赖和以笔名安都生写的《南国哀歌》一诗,特列如下:
所有的战士已都死去,只残存些妇女小儿,这天大的奇变,谁敢说是起于一时?
人们Z珍重莫如生命,未尝有人敢自看轻,这一举会使种族灭亡,在他们当然早就看明,
但终于觉悟地走向灭亡,这原因就不容妄测。
虽说他们野蛮无知?看见鲜红的血,便忘却一切欢跃狂喜,
但是这一番啊!明明和往日出草有异。
在和他们同一境遇,一样呻吟于不幸的人们,那些怕死偷生的一群,
在这次血祭坛上,意外地竟得生存,便说这卑怯的生命,神所厌弃本无价值。
但谁敢信这事实里面,就寻不出别的原因?
“一样是歹命人!赶快走下山去!”
这是什么言语?这有什么含义?这是如何地悲凄!这是如何的决意!
是怨是仇?虽则不知,是妄是愚?何须非议。
举一族自愿同赴灭亡,到Z后亦无一人降志,敢因为蛮性的遗留? 是怎样生竟不如其死?
恍惚有这呼声,这呼声,在无限空间发生响应,
一丝丝凉爽秋风,忽又急疾地为它传播,好久已无声响的雷, 也自隆隆地替它号令。
兄弟们!来--来!来和他们一拼!凭我们有这一身,我们有这双腕,
休怕他毒气、机关枪!休怕他飞机、爆裂弹!
来!和他们一拼!兄弟们!凭这一身!凭这双腕!
兄弟们到这样时候,还有我们生的乐趣?
生的粮食尽管丰富,容得我们自由猎取?
已辟农场已筑家室,容得我们耕种居住?
刀枪是生活上必需的器具,现在我们有取得的自由无?
劳动总说是神圣之事,就是牛也只能这样驱使,
任打任踢也只自忍痛,看我们现在,比狗还输!
我们妇女竟是消遣品,随他们任意侮弄蹂躏!
那一个儿童不天真可爱,凶恶的他们忍相虐待,
数一数我们所受痛苦,谁都会感到无限悲哀!
兄弟们来!来!舍此一身和他一拼!
我们处在这样环境,只是偷生有什么路用,眼前的幸福虽享不到,也须为著子孙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