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什么,其实活到这年纪自己也没弄的很清楚。
如果说人活一世,不去追求点什么,恐怕命之所终的时候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懵懵懂懂的踌躇了一年多,在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声中,我还是一步步的离开了熟识朋友眼里的天堂,来到了另外一群陌生人眼中的地狱.
只有去过地狱的人,才会更清楚天堂应该是什么样子。只有曾经一无所有过,才能知道真正拥有的是什么,知道东西在你手上的分量,同时不忘继续走。当灾难被消化后,成为了伴侣。
我把自己放置在一个一无所有的角色上,忍受着寂寞和繁重的体力劳动,奋发且图强。
7月11号到工地的时候,我问工区长,为什么没有看见食堂和宿舍?工区长说没有食堂,看见那片鱼塘没有?踩过这片水就可以到宿舍了。我顶着阳光迷茫的看到一片工棚,没敢想我能住在这里。
宿舍靠着海边,从工区到宿舍,要横跨一座铁板桥:连接着XX大道和工区之间。我拖着行头,跟在识途的工人后面,低头穿过各种工程机械。越过了水塘,工人吐掉槟榔的渣,说以后上下就走这儿啦!平平安安,不要走水塘。我说我们做道路,不怕失足。我只怕在这里遇见熟人,网友,前同事,前女友,前前女友以及她们的朋友。我要穿着沾满泥水沙浆的米色工作服,每天早晚在这片机械丛林的地方穿行,一旦与拖家带狗的她她狭路相逢,意味着尴尬和难堪。
宿舍是个小隔间,还住着另外一个人,是个一直在吞云吐雾的施工员,熟识之后他介绍说自己才不到四十五,我却发现他比我年过六十的父亲看起来还要衰老。每日每夜的风吹雨淋,无法躲避的太阳蹉跎着我们的生命。
第二天我被安排去工地上收土方,机械似的在运送黄土的卡车流中发着一张张的号牌。时不时的还要注意卸土车的走位,会不会影响到后面的推土机。暴晒了一天。
做过一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我只能跟来往领牌的卡车司机说一两句话。吃完残渣剩饭,躺在吱吱作响的床上时,问自己,这是为了什么。
工区长过来给洗脑时候说,刚毕业的实习生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已不是实习生的年纪。对于一辈子没有看过雪的他来说。不会明白还有另外一种生活---名之养尊处优。我抽了抽鼻翼,表示对其说的无可厚非。路是自己走的,当初诀别武汉的雄心壮志还历历在目,路难走,还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
理想太过于丰满,现实又非常的骨感。
友人来问我,如何?我回答很好,这里空气很新鲜,温度很适宜,氛围很浓厚。亲人来问我,如何?我回答不错,每天做事很少,吃的很饱,工友很热情。前前女友来问我,如何?我说回答还行,这里景色怡人,民风淳朴,养老真不错。
其实我很想说,这里每天猪肉皮炖青菜吃不饱。我还想说,这里民风彪悍,随地吐痰随地小便,用旧报纸擦屁股,用手掌揩鼻涕。更想说,这里的夜晚的台风可以把板房的屋顶掀开然后蚊虫肆意,白天的暴雨倾盆转瞬又能烈阳暴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除了习惯,别无他法。
领导让我去在工程部,绘图作画跑跑材料,我却说我想下工区。只有下到第一线,才能学的更多,只有跑的比别人快,我才能更早的回来。
从简单的看施工图纸和规范开始。到现在兼管了工区生活、物质、施工还有技术几乎所有的事情我都在做。学习的很快,适应的很快,在实习生躲着被窝里面哭鼻子的时候,我只能抬头看看天气。冲个凉水澡然后继续看书学习。QQ签名是五年的倒计时-1825天。我只有短短的五年。五年过后我至当衣锦还乡,回到那生我养我的一方水土之中。
我可以忍受厕所的水半夜往我床下流,浸湿我的鞋,在我酣睡时把钢筋摔到地上,凌晨三四点钟压抑的啪啪啪,吱吱吱,地上浓痰剩饭老鼠屎,可以忍受满地的鼻涕槟榔渣的走道!还有那里的脚臭,鼾声磨牙声梦呓声和二手烟。在这里只用一双手和一点蛮力就能生存的地域,它如此适合我。
只是,今夜我不会回来,明天我也不会回来,等破茧而出之时我就回来。
PS:好久没有写这种散文体了。写的比较杂,权且当作生活有感而谈。另附送图片几张,非淡泊已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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