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儿子的第一声哭迟来了一个月,那声音如天籁,真的用怎样美妙的词汇来形容都不为过。鼻饲的头两天每小时往胃里打7ML,后来逐渐加到15ML,加上嘴上吃的100ML左右,已经达到维持生存的量。George Mark Children's House的医生为我们预约了原来的神经科医生复诊。那天George Mark Children's House的护士主管亲自陪我们一同复诊。
我们对复诊充满期待,期待医生说看到奇迹,期待他说以前的诊断有误,可是当医生检查过我的孩子后,给我们当头一棒,他说他认为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孩子的表现也说明了这点,原因有:1孩子的眼睛不跟踪光点,说明孩子没有光感。2孩子的膝挑过度,将来孩子无法站立或走路 3孩子的脊柱太软,头不能控制。4孩子的吞咽还是有问题,不能达到生存需要的状态,要依靠鼻饲,但是鼻饲以后时间长了也会出现问题,一但出现并发症也是无可挽回的。他当时又把曾经说过的什么伦理道德生命的意义说了一遍。我当时对医生说我儿子以后就是个残疾人,是个傻子我也认了,他只要知道我是他妈妈就行了,我不要求他什么。可是医生残酷的说:他以后也不会知道你是他妈妈。因为他的脑损伤太严重了,他不会认识任何人。
回George Mark Children's House的路上我一直在流泪,我知道如果真如医生所说我儿子以后即使活下来也是非常悲惨的,我痛哭,我当时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回到George Mark Children's House的病房,我煽自己的耳光,我后悔没有坚持剖腹,我自责,虽然所有人都说我没有错,可是我当时就是认为是我的失误导致的。我恨我自己,我觉得我就是个罪人。我要崩溃了,只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