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myee 小学五年级

  星期天夜里,我去了“男人携手”,结果圣三一教堂地下室里却空空如也,只有大块头鲍伯。我进去的时候每块肌肉里里外外都伤痕累累,可我的心脏仍然跳得飞快,我的脑袋里像是刮着飓风。这就是失眠。整个晚上,你的思绪就像飘在天上。

  整个晚上,你都不断地在想:我在睡觉吗?我睡过觉吗?

  真是雪上加霜,大块头鲍伯的胳膊从T恤衫袖子里伸出来,肌肉累累,硬得都放光。大块头鲍伯笑了,他看到我开心极了。

  他还以为我死了。

  是呀,我说,彼此彼此。

  “告诉你,”大块头鲍伯道,“我有好消息呢。”

  别人都哪儿去了?

  “这就是那个好消息,”大块头鲍伯道,“这个组解散了。我在这儿留守就是为了通知还不知道消息仍然来这儿的人。”

  我眼睛一闭,瘫倒在旧货商店趸来的格子纹沙发上。

  “好消息就是,”大块头鲍伯道,“我们有了个新组织,不过这个新组织的首要规则就是你不能谈起它。”

  哦。

  大块头鲍伯说:“而且规则二还是你不能谈起它。”

  哦,该死。我把眼睛睁开了。

  我操。

  “这个组织叫搏击倶乐部,”大块头鲍伯道,“每周五晚上在城那边一个废弃的车库里聚会。在周四晚上,还有另一个搏击俱乐部在更近些的车库里聚会。”

  这两个地方我都一无所知。

  “搏击俱乐部的首要规则就是,”大块头鲍伯道,“你不能谈起搏击倶乐部。”

  周三、周四和周五晚上,泰勒都要去放电影。我上周看到过他的报酬存根。

  “搏击俱乐部的规则二是,”大块头鲍伯道,“你不能谈起搏击俱乐部。”

  周六晚上,泰勒跟我一起去搏击俱乐部。

  “每次只能两人对打。”

  周日上午,我们伤痕累累地回到家,睡整整一下午。

  “每次只一场对打。”大块头鲍伯道。

  周日和周一晚上,泰勒要做侍应。

  “要赤脚赤膊打。”

  周二晚上,泰勒待在家做肥皂,用绵纸包好,发货。造纸街制皂公司。

  “对打,”大块头鲍伯道,“要一直持续到不得不停为止。这些章程都是那个发明搏击俱乐部的家伙发明的。”

  大块头鲍伯问:“你认识他吗?”

  “我自己从没见过他,”大块头鲍伯道,“不过这家伙的名字叫泰勒·德顿。

  造纸街制皂公司。

  我认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说。

  也许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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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Google 的极少几个结果皆出自本书,想来是作者杜撰的一种物质。

  ②dumdum bullet,—种击中目标就马上扩散的杀伤力很强的子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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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是在今天的报上读到有人如何闯入海因大厦十至十五层之间的办公室,从办公室的窗户爬出来,在大楼南面画出一个高达五层楼咧嘴大笑的巨大面具,然后又放了火,这么一来,位于每个巨大眼睛中间的窗户就熊熊燃烧起来,眼珠子于是活了起来,在傍晚的整个城市里极为引人注目。

  在这份报纸头版的照片中,那张脸就成为一个愤怒的南瓜灯脸,成为日本传说中的恶魔,成为贪婪的恶龙悬挂在天际,浓烟也就成为巫婆的眉毛或魔鬼的尖角。大家仰着头喊成一片。

  这到底什么意思?

  谁会这么干?即便在大火熄灭后,那张脸仍悬在那里,而且看起来更糟。空洞的眼睛像是盯着街上的每个人,可与此同时又是死的。

  这类事件报上登的是越来越多。

  你自然无可避免会读到这类报道,而且你自然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是否又是破坏工程的杰作。

  报上说警方茫无头绪。不管是青年黑帮还是外星来客,要从建筑立面的横档上爬下来,还要手持黑色喷漆从窗台上吊下来,都应该只有死路一条。

  是恶作剧委员会还是纵火委员会?那张巨脸也许就是他们上礼拜的家庭作业。

  泰勒应该知道,不过破坏工程的首要规则就是你不能问有关破坏工程的问题。

  在破坏工程的突击委员会,本周泰勒说他分别问过每个人,要他们开一枪需要多大代价。一支枪所做的就是将一次BZ集中于一个方向。

  突击委员会上次碰头的时候,泰勒带了把枪和一本黄页电话簿。他们周六晚在搏击俱乐部碰头的地下室碰头。每个委员会在不同的夜里碰头:

  纵火在周一碰头。

  突击在周二。

  恶作剧在周三。

  有组织的混乱。无ZF状态的组织机构。你该明白了吧。

  互助组。有点这个意思。

  所以一到了周二晚上,突击委员会就开始安排下周要搞的事件,泰勒大声提出建议,给委员会布置家庭作业。

  到下周碰头前,突击委员会的所有成员都必须找人打一架而且须得落败才行,而且不是在搏击俱乐部打。这事儿做起来比这么说说要难得多。大街上碰上的人会不惜一切但求不要跟人打起来。

  具体说来,就是要在大街上挑一个从没跟人打过架的主儿并予以招募,让他有生以来头一次体验到赢的感觉。让他爆发出来,让他把你的屎给揍出来。

  你能行。一旦你贏了,你就会精神大振。

  “我们必须做到的,兄弟们,”泰勒告诉委员会,“就是要让这些家伙认识到他们也拥有怎样的力量。”

  这就是泰勒给大家做的战前小动员。然后他就打开他面前一个纸板箱里每张折成四方形的纸。每个委员会就是这样安排下礼拜的任务。把要干的事儿写在委员会的便笺上。把它撕下来,折好,放在箱子里。泰勒负责检査一遍所有这些提议,把不上路的择出去。

  每择出去一个,泰勒就补进一张折好的空白纸。

  然后委员会的每个人各从箱子里抽一张纸。照泰勒向我解释的程序,要是有人抽到空白纸,他就只需单等着别人去完成家庭作业了。

  如果你抽到一项任务,你就须得前往本周末的进口啤酒节,把某个人推进一个化学马桶①里。你要是因为干这事儿遭一顿痛打就会额外加分。要么你就得去参加购物中心中庭的时装秀,从夹层楼上往下扔草莓果冻。

  如果你被捕,你就被突击委员会除名了。如果你笑场,你也会被委员会除名。

  没人知道谁真正抽到了任务,除了泰勒也没人知道都有些什么任务,还有哪些提议被接受了,哪些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后半周,你兴许就会从报上读到某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市中心跳进一辆“捷豹”敞篷车的驾驶座,把车开进了一个喷泉。

  这得你自己琢磨。这任务是不是也可能轮到你头上?

  下周二夜里,你就会在搏击倶乐部黑暗的地下室,四处打量那唯一的一盏灯底下突击委员会的聚会,你还在琢磨是谁把那辆“捷豹”硬生生开进了喷泉。

  是谁爬到美术馆顶上,将沾了油漆的小球射入雕塑区的招待会?

  是谁在海因大厦上画了那张烈火熊熊的魔鬼面具?

  执行海因大厦任务那晚,你可以想象一队律师助理和簿记员或邮递员潜行进入他们每天上班就座的办公室,他们也许有些微醺,虽说这违背了破坏工程的章程,在能使用万能钥匙的地方就用万能钥匙,要么就用一罐氟利昂喷剂破坏保险锁芯,为的是能从大厦的砖石立面上悬垂下来,荡在空中,相互把性命交托给抓住绳索的对方,荡来荡去,在每天感觉他们的生命一小时一小时逝去的办公室里冒随时丧命的险。

  次日早晨,同样这批律师助理和簿记员又会混在人群中,仰着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脑袋,因为一夜未眠有些头重脚轻,可是头脑清醒,打着领带,听着周围的人群在纳闷到底谁会做出这等事来,JC则吆五喝六地请每个人退后,因为水柱正从巨眼破碎、冒烟的中心流下来。

  泰勒私下里告诉我,每次碰头,好的提议从不会超过四个,因此你抽到真正任务而非空白纸条的机会是十分之四。突击委员会包括泰勒在内共有二十五人。每人得到一项家庭作业:在公开场合打一次必输的架;然后每人再抽一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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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在国际空港机场醒来。

  把你的手表回拨两小时。

  机场巴士把我带到凤凰城的市中心,我踏入的每个酒吧到处能看到眼眶周围缝了好多针的家伙,那肯定是一拳下去给打裂的。还有鼻子给打歪了的家伙,而这些家伙一见到我脸颊上皱缩起来的那个洞,我们立马就成了一家人。

  泰勒已经有段时间不着家了。我还干着我那点狗屁工作。我从一个机场赶到另一个机场,去査看死了人的汽车。旅行的魔法。小小的人生。小小的肥皂。小小的飞机座位。

  不论我旅行到哪里,我都会问起泰勒。

  我那十二个人牲的驾照就揣在兜里,预备万一找到他好交给他。

  每个我踏入的酒吧,每个该死的酒吧,我都能看到鼻青脸肿的家伙。每个酒吧,他们都张开怀抱迎接我,想请我喝杯啤酒。好像我早就知道哪些酒吧是搏击倶乐部的酒吧。

  我问,他们是否见过一个叫泰勒·德顿的家伙。

  如果问他们是否知道搏击倶乐部就蠢了。

  首要规则就是你不能谈起搏击俱乐部。

  不过他们是否见过泰勒·德顿?

  他们说,从没听说过这个人,长官。

  不过您也许能在芝加哥找到他,长官。

  肯定是因为我脸颊上的那个洞洞,每个人都叫我长官。

  而且他们还都冲我挤眉弄眼。

  你在奥哈尔机场醒来,搭机场巴士进入芝加哥。

  把手表拨快一小时。

  如果你能在另一个地方醒来。

  如果你能在另一个时间醒来。

  为什么你醒来后不能成为另一个人?

  你进入的每个酒吧,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些家伙都想请你喝杯啤酒。

  没有,长官,他们从没见过这个泰勒·德顿。

  而且他们还挤挤眼睛。

  他们此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长官。

  我问到搏击俱乐部。今晚这儿附近有搏击俱乐部吗?

  没有,长官。

  搏击俱乐部的规则二是你不能谈起搏击俱乐部。

  酒吧里那些鼻青脸肿的家伙摇了摇头。

  从没听说过。长官。不过您也许可以在西雅图找到那家有了些年头的搏击俱乐部,长官。

  你在美格斯菲尔德醒来,给玛拉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造纸街上有什么动静。玛拉说如今那些死太空猴子正在剃光头。他们的电动剃刀开得滚热,现在那整幢房子里都是头发烧焦了的气味。那些太空猴子还正在用碱液把指纹烧掉。

  你在西塔克醒来。

  把你的手表回拨两小时。

  巴士将你载至西雅图市中心,你踏入的第一家酒吧的酒保戴了个颈托,这么一来他的头就得往后翘得老高,他须得透过他那个紫色烂茄子一样的鼻子往下看着你,咧嘴一笑。

  酒吧空空如也,酒保说:“欢迎再度光临,长官。”

  我没来过这个酒吧,从没来过。

  我问他是否知道泰勒·德顿的名字。

  酒保咧嘴一笑,下巴从白色的颈托顶上伸出来,问:“这是个测试吗?”

  是,我说,是个测试。他见过泰勒-德顿吗?

  “您上周刚来过这儿,德顿先生,”他说,“您不记得了?”

  泰勒曾来过这儿。

  “您来过这儿,长官。”

  今晚之前我从没来过这儿。

  “既然您这么说,长官,”酒保道,“不过星期四晚上,您走进酒吧问警方计划多长时间内把我们关掉。”

  上星期四晚上,我整晚都闹失眠,一直睡不着,琢磨着我是醒着呢还是睡着。星期五上午很晚我才起床,累得骨头都酥了,感觉我从来就没合过眼。

  “是,长官,”酒保道,“星期四晚上,您就站在您现在站的地方,您问我警方镇压我们的情况,您还问我我们必须从星期三夜里的搏击俱乐部中剔除多少人。”

  酒保转过肩膀和他用颈托固定的脖子,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酒吧,说,“没人听得见,德顿先生,长官。我们昨晚一共剔除了二十七个。搏击俱乐部聚会夜之后这儿总是空的。”

  本周我踏入的每一家酒吧,碰到的每个人都叫我长官。

  我踏入的每一家酒吧,那些鼻青脸肿的搏击俱乐部成员都开始显得非常相像。一个陌生人怎么知道我是谁?

  “您有一块胎记,德顿先生,”酒保道,“在您脚上。形状就像深红色的澳大利亚,旁边还挨着个新西兰。”

  这事儿只有玛拉知道。玛拉和我父亲。连泰勒都不知道。我去海滩,坐下来的时候总是把那只脚压在底下。

  那种我没得上的癌症眼下是尽人皆知了。

  “破坏工程的所有成员都知道,德顿先生。”酒保抬起一只手来,手背朝着我,一个吻痕一直烧进皮肉里。

  我的吻?

  泰勒的吻。

  “大家都知道这个胎记,”酒保道,“这也是传奇的一部分。您正在成为一个传奇呢,哥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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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西雅图的汽车旅馆给玛拉打电话,问她我们俩是不是干过。

  你知道的。

  玛拉在长途电话里说:“干过什么?”

  一起睡觉。

  “什么!”

  我是不是,你知道,跟她上过床?

  “老天爷!”

  那么?

  “那么什么?”她说。

  我们上过床吗?

  “你真是堆狗屎。”

  我们上过床?

  “我真想宰了你!”

  这表示上过还是没上过?

  “我就知道会这么着的,”玛拉道,“你丫就是个怪胎。你爱我。你撇了我。你救过我的命,然后你又把我妈妈煮到肥皂里。”

  我掐了自己一把。

  我问玛拉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那个睾丸癌的什么组织里,”玛拉道,“然后你救过我的命。”

  我救过她的命?

  是泰勒救过她的命。

  “你救过我的命。”

  我把手指从脸颊上的那个洞里硬戳进去,还混搅了一番。这应该痛到可以把我从任何睡眠中惊醒了。

  玛拉说:“你救过我的命。在摄政旅馆。我那次偶然想试着自杀。想起来了?”

  哦。

  “那天晚上,”玛拉说,“我说我想把你的孩子流掉。”

  我们刚刚失去了机舱气压。

  我问玛拉我姓甚名谁。

  我们都要死了。

  玛拉说:“泰勒·德顿。你叫泰勒·德顿,你这个脑子用手纸擦过的变态。你住在造纸街东北5123号,现如今那里挤满了你的小门徒,他们在把脑袋剃光,用碱液把皮肤烧掉。”

  我必须得睡一会儿了。

  “你必须得把你的屁股挪回来了,”玛拉在电话上大喊,“否则那些个小型巨怪就要用我来造肥皂了。”

  我必须得找到泰勒。

  她手上的伤疤,我问玛拉,是怎么弄出来的?

  “是你,”玛拉说,“你吻过我的手。”

  我必须得找到泰勒。

  我必须得睡一会儿。

  我必须睡觉。

  我必须得去睡觉了。

  我跟玛拉道了晚安,我把听筒拿开,玛拉的尖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了,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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