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掐会算,你先给他算一卦啊。”我埋怨道。
三九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说:“命中有须终须有。依我看,还是个丫头。”
除了吃惊之外,我突然觉得三九很可能对我姥爷说过这话,虽然我没有证据。
“既然你都同意了,来给你爹娘上柱香。”三九点上香,递到我手里。
这话让我听着刺耳,但却容不得我反驳。我接过香,象征性的冲着桌子上的照片拜了拜,然后还给三九,三九就把香插在了香案上。
“这是好事。”三九宽慰我说。
“你能掐会算,你先给他算一卦啊。”我埋怨道。
三九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说:“命中有须终须有。依我看,还是个丫头。”
除了吃惊之外,我突然觉得三九很可能对我姥爷说过这话,虽然我没有证据。
“既然你都同意了,来给你爹娘上柱香。”三九点上香,递到我手里。
这话让我听着刺耳,但却容不得我反驳。我接过香,象征性的冲着桌子上的照片拜了拜,然后还给三九,三九就把香插在了香案上。
“这是好事。”三九宽慰我说。
说实话我对三九关于改姓转运这种玄而又玄的事向来不信,我只担心这事传出去,自己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不相信改姓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你早晚会相信的。”三九信誓旦旦的说。
我和三九说着话,他的手里并没有闲着,他用一根红绳先在胡晓丽的棺材上缠了一圈,然后又用另一端在马有粮的棺材上缠了一圈。这样两口棺材就被红绳连接在了一起,然后又从外边,提进两个纸人放在门口,这两个纸人就是“婚礼”上的两个,男的放在左边,女的放在右边。
我不禁感到好奇,问:“你这是做什么?”
“这叫姻缘绳,将两个结阴婚的人绑在一起,这样他们才能在阴间厮守,不离不弃。晚上你可千万不要动这个绳子,如果绳子断了可就把他们的姻缘毁了。”三九老神在在的说。
我嘴里连连答应,心里却想没事我动绳子干嘛?除非我有病。
“这两个纸人为什么要摆在房间里?难道还怕新娘子跑了?”我指着两个纸人又问。
“活人新婚的第一天,亲朋好友都会来闹洞房,这死人结婚也一样,也会有鬼来闹洞房,也叫‘鬼闹房’。这两个纸人,就是为了拦住那些闹洞房的鬼,当然也为了看住新娘子。”三九一本正经的说。
“讲究还真多。”我不以为然的说。
接着,三九交代了我一些守夜的禁忌,拨了拨长明灯的灯芯,就打着哈欠准备离开。
我立刻拉住了三九,问:“你说新媳妇,是与人殉情死的,你可知道那个男的叫什么?”
三九一愣,脸上露出了不解,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是感到好奇。”我说。虽然三九说我今天在路上睡着了,一切都只是梦。但我总觉得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而且整件事情还透着一股令人难以琢磨的古怪,所以才会在问一下三九,也好让自己安心。
三九沉思了一下,说:“好像是姓孔,至于叫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
姓孔?三九的话让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这只是巧合吗?
我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三九立刻向我摆了摆手,谨慎的说:“今天是你爹……不,你二舅大喜的日子,这种话题Z好以后在谈。”
我看了看两口棺材,感觉现在谈这种话题现在确实有些不太恭敬,就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三九走后,诺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房间里静悄悄地。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地。
这些事情让我异常的烦躁,所以我只好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房间虽然很大,可是因为正中央摆了两口棺材,这让我的活动空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在我抽了一支烟后,终于有了些困意,就坐到椅子上,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准备打个盹儿。
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刻撩拨了我的神经,这让我立刻困意全无,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九说过守夜的时候千万不要让阿猫阿狗的跑进来,虽然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此时此刻我还是得多精心一些。
我站起身,先检查了一遍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然后我又在屋子的每个角落查看了一下,Z后眼睛落在了二舅那张巨大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二舅笑眯眯地,全然没有他活着时的猥琐。想到自己竟然过继给了二舅当儿子,我的心里就有些怨气,看把你美的,不但娶了老婆,还得了儿子,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
就在我看着二舅的照片发愣的时候,那琐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我感觉到是从门口的方向传来的,我立刻看向门口,门紧闭着,两个纸人也安静的站在两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向门外看去。
深秋的后夜,异常的寒冷,当我打开门时,扑面的冷风立刻让我打了个冷战。大门口上方两个带有喜字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着,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
我刚要踏出房门,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喵……”,紧接着一只大猫从房顶上蹿了下来,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我立刻退回房间,将门关上,慌乱中感觉脚下踩到了东西发出“嚓”的一声脆响。
我忙看向脚下,发现男纸人的腿被我给踩断了,变成了瘸子,倒在了地上。我将纸人扶起来,试图让它重新站好,但试了几次后,不得不放弃,只好将纸人随意的靠在墙上。
就当我准备回到座位上继续睡觉时,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完好的纸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端起两只胳膊,分了一下左右,然后又转了个身,看看自己的左右手。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明明记得男纸人放在了左边,女纸人放在右边,怎么现在两个纸人的位置换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满腹疑惑的围着两个纸人转了几圈,然后伸手,用手指点了点女纸人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我肯定是记错了,你们怎么会动呢?你说是不是?”
我当然没有指望着纸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说完话,我就转过身回到桌前,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我喝了一口水,用力的伸展四肢,余光不由得又看向了门口的纸人,这一看不要紧,让我把没有咽下的水直接给喷了出来。
我“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两个纸人怎么跑到一起去了?
此时,女纸人已经站到了男纸人的身旁,男纸人用一条腿站立着,身子斜靠在女纸人上,,女纸人的一只手“扶”在男纸人的腰间,如同在搀扶着对方一样。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两个纸人确实已经站在了一起,自己并没有看花眼。
从来不相信鬼怪的我,立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屋子里有人?故意在用纸人来吓唬我?
百、度、搜、索、古、阅、读,进、入、站、内、搜、索、鬼睁眼,即、可、看、到、后、续、内、容。
想到这里,我立刻看了一圈整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两口棺材和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活人。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大声的咳嗽了一下,没想到门竟然“咣当”一声开了,冷风卷着尘土和纸屑立刻涌进了房间,将两个纸人也吹倒在了地上。
风吹在纸人身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我打了一个冷战,想去把门关上,却又迈步动脚步。
突然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甚至是愚昧,世界上怎么会有鬼?从唯物主义上来讲,人病则忧惧,忧惧则鬼出。如此看来,自己只是因为过渡紧张才造成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经过一翻自我安慰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着门口走去,我关上门,又将两个纸人分别放在左右两边,心中才长出了一口气,并为自己被没有被所谓的“鬼”吓住而感到高兴。
可就在我转身的同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一紧,就像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服,这种感觉让我不寒而栗。
是谁拉住了我的衣服?莫非是那两个纸人?
“谁?”我失声问道。
没有人回到。
“到底是谁?说话。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此时,我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是我却不敢回头去看。
身后依然安静,我终于是忍无可忍,猛的回过头去,却发现是自己的衣服被门给夹住了,当我看到这一幕时,简直要气的发疯。
我把门打开一道缝,将衣服抽了出来,也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虽然隔着厚厚地衣服,但那骇人的冰冷,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
但此刻,我并没有多想,只是认为是有人在搞恶作剧,我忍无可忍,抡起胳膊就没头没脸的向后砸去,“你他妈的到底是……”
“谁”字还没有说出口,我的胳膊就砸了过去,胳膊带着我的身子,也转了过来。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胳膊竟然轮了个空,如果有人在身后拍我的肩膀,是绝对不会轮空的,我一定会打到对方。
就在我狐疑的同时,我已经转过了身体,可是我的身后并没有人,我立刻向房间内张望,猛然发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也就是在这一刻,彻底颠覆了我二十多年对世界的认知。
这并不是梦,而是胡晓丽还魂了。因为她就坐在椅子上,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她还在冲我笑,笑容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动人。
胡晓丽笑吟吟地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向前走了几步,却立刻停了下来,俗话说,人鬼殊途,她让我过去想干什么?我脑子里飞快的想出了几种可能,但无论是哪一种,对我来说Z安全的就是离她远一点。
胡晓丽站起身,缓缓地向我走来,很快就把我逼的连连后退,导致我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在了棺材上,棺材角“噔”的一声顶在了我的腰眼上。立刻传来深入骨髓的疼!
“你想干什么?”我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话来。
胡晓丽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胡晓丽虽然穿着高跟鞋,但是走路却没有一点声音,就像脚底下踩着棉花,飘飘忽忽就到了门口。
“你要去哪里?”我壮起胆子问。
可胡晓丽对我的话却充耳不闻,一直走到了门口,她没有开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也就在这时,门口两个纸人仿佛有了生命,立刻“走”到了门前,拦住了胡晓丽的去路,没错,那两个纸人确实是“走”过去的,就像机器人走路一样,每一个步伐都显得异常的僵硬。
两个纸人堵在门口,将胳膊伸直,把胡晓丽拦了下来。胡晓丽伸手去推,当手碰到纸人的瞬间,双手就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缩了会来。
同时,两个纸人迅速的弯腰去抱胡晓丽的腿,不过男纸人速度慢了一些,这一慢,立刻给我胡晓丽机会,胡晓丽一把抓起了男纸人,用力丢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偏了下身子,纸人从我身旁飞过,摔在了棺材上,然后又滑落到了地上,不动了。
孤身应对的女纸人,很快就被胡晓丽抓扯烂了身子,歪在了地上。胡晓丽没有做丝毫停歇,很快就走出了房门。这一切几乎是在几秒钟内完成的,看的目瞪口呆。
良久,我才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将头探了出去,立刻感觉的一个人影向房间跑来,我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立刻和那人影撞了个满怀。
我不由得“哎吆”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将我撞倒的人是三九,我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站起来,三九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将纸人拿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
“这是怎么回事?”三九突然问道。
我心里不由得冒火,“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
三九将纸人扔到了地上,马上走到了胡晓丽的棺材前,将棺材打开,又伸手在里面摸了摸,虽然我不知道三九在干什么,但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新娘子跑了!”三九失声叫道。
我吓了一跳,立刻走了过去,却发现胡晓丽的尸体依然躺在棺材中,这时我似乎明白了三九所说的,新娘子跑了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新娘子的鬼魂跑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我心里不由得发抖。
、
可能三九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立刻反问:“你看见了?你看见新娘子了?”
我点点头,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三九,但并没有将胡晓丽是我的初中同学,自己曾经暗恋过她说出来,因为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三九听完我的话不安的搓着手,嘴里不停的吸气,“天亮之前咱们必须要把新娘子找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三九说的斩钉截铁。
虽然我不知道三九所说的不堪设想是指什么,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忙追问。
“来不及了,咱们边走边说。”
我愣了一下,怎么还有我的事?三九见我不动,立刻催促道:“别愣着,快跟我走,咱们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不然天就亮了!”
我和三九踏着月色悄悄地离开了家,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路上,我得知三九是要带我去胡晓丽家,同时他告诉我,按正常情况来说,那两个纸人是完全可以拦住胡晓丽离开的,可能是因为我踩断了纸人的腿,让胡晓丽的鬼魂有了可趁之机,才逃走的。
至于胡晓丽的鬼魂为什么要逃婚,这还要从胡晓丽的死说起,胡晓丽是殉情而死,她肯定不愿意嫁给我二舅,逃婚是必然的,不然他也就不会安排两个纸人守着门口了。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跟着,我又不会捉鬼。”我紧跟三九的脚步,不解的问。
“这你就得问新娘子了。”三九说。
“问新娘子?”我吃惊的问。
“因为她现身,让你看见了,也就是说这件事与你也有关。”
“与我能有什么关系?”
三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说:“这你只能去问她了。”
我陷入了沉思,三九说的她,肯定是胡晓丽的鬼魂,按三九的意思,胡晓丽现身让我看见她,是有用意的,至于是什么用意就不知道了。难道是因为我们之前认识,而我又曾追求过她?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家。三九用力敲打着大门,“咣咣”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从院子里的传来了胡晓丽爹的怒骂声,当他将门打开,看到是我和三九后,就是一愣:“陈,陈神仙,你咋来了?”
©2008-2025 得意生活 版权所有 鄂B2-20080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