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杂谈
longhua158 博士二年级

从哪里可以读原文

大胖星 得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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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公众号:邓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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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9日 怎么写你都不够 文/邓安庆

(一)

下楼一看,父母亲都不见了。

寻到隔壁老屋,母亲在炒花生,父亲帮着烧火。

我突然想起是我昨天说了一嘴,“花生吃完咯。”

没料到今天他们炒了一大簸箕花生。我说这也太多了。

母亲说:“等以后你回北京,可以带给同事们吃。”

(二)

母亲来我房间坐下,翻看我的书,“看书不累人啊?”

我说:“不累。”

母亲又问:“写书累不累?”

我说:“累,但我喜欢。”

母亲笑道,“你写么子事?”

我说:“写你啊,我好几本书都写你。你是书里的主要人物。”

母亲有点害羞,“我有么子好写的?”

我说:“要写你的东西要几多有几多。永远写不够。”

(三)

拉链坏掉了,母亲一直在尝试弄。

我转头对她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试了好多次都没搞好。以后回北京找个裁缝铺就行咯。”

母亲说:“那么行哩。我反正没得事,慢慢来。”

我又回头做自己的事情。

母亲问我:“你多买点衣裳穿。每年回来,你总是那几件。”

我说:“够穿啊,这些衣裳又没穿坏。”

母亲说:“那你也莫老给我们买衣裳,我们也够穿。”

(四)

母亲在厨房洗碗,我在扫地。

母亲问我:“在屋里这么长时间,你待得烦不烦?”

我说:“不烦……你不是已经烦了?”

母亲笑道:“不晓得几烦哩!”

我失落地问:“你烦么子?”

母亲说:“我烦的是不晓得你几时走……”

(五)

下午没事,母亲会在一楼前厢房看电视剧《麻雀》。

我有时候在楼上忙完了事情下去晃,跟她一起看。

母亲起身问:“你饿不饿?”我说不饿。

过一会儿,她又问:“要不要喝饮料?”我说不用。

再过会儿,母亲又要问什么,我说:“不需要管我咯,好好看电视。”

母亲说好,过了两分钟,我感觉头上有一只手在抚摸,一回头是母亲,“你做么事?”

她放下手说:“你该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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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的很开心。。为啥总想流眼泪。疫情和灾难让我们抛开了所有的虚荣和浮华,只剩下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亲人,亲情。这才是生而为人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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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这么有心,让我们看到这么多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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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画面感。之前也关注过 说个题外话 之前看到名字 都说安庆 是不是安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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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 没想到你在这里


(一)

去鸡场买鸡。跟父亲走到离鸡场还有十米远的地方。
他停住了:“那边是不是有狗?”
我看了看前方,“应该没得。”
他还是不放心:“你去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我笑问:“你这么怕狗?”
父亲说:“么人怕?我走累了,在这里等你。”
回家后,我跟母亲说起这事,母亲说:“他噢,我刚嫁给他时,一起走亲戚,门口有一条细土狗,才叫了一声,他就往我身后躲!”




(二)
又有一次,去大堤散完步回来,远远地看到父亲站在路牌旁边。我走过去,喊他,他没理我。我再喊他,他还没理我。我拍拍他的肩头。
他回头,一脸惊讶的样子:“庆儿,你么看到我咯?”
我说:“我二十米远就看到你了。”
他摇头说:“我明明躲在这里。”
我说:“爸,我眼睛又没瞎。”
他说:“你就装作没看到我嘛。”





(三)

渐渐黄昏了,阳光一点点斜下去。
走了半晌,父亲也累了,找了个地儿坐下来。
我问他在想什么,他说:“有时候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我问怎么个好法,他又笑笑,起身说:“我们再走走。”


(四)
下楼到前厢房,电视还在开着,父亲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我悄悄地走过去看他,他可能感受到有人,慢慢地睁开眼。
我说:“你继续睡嘛。”
父亲说:“真暖和,自家也不晓得为么子睡着了。”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问他笑什么。
他说:“一睁开眼,没想到你在这里嘛。”


(五)
我爹到我房间来视察工作,把我撵起来,看我电脑:“你今天没写我?”
我说:“没有。”
我爹说:“屋前屋后都你写了,你为么子就不写我?”
我回:“我就是不写。”
我爹叹气:“我实在当年因为穷读不起书,我要是念了书,写起来比你好多咯……你莫轻狂!”
然后,他昂首离开,看都不看我一眼。


(六)
早上我下了一锅面条,给父亲装了满满一碗。
吃到中途,我问:“好吃啵?”
父亲愣了一下,只见他眼珠像是被猛兽追杀的小白兔一般乱窜,半分钟后才叹气说:“好吃……我儿管做么子都好吃……”
我吃完了一碗,去灶台看了一下,“锅里还有。”
立马传来回应,“我不要不要!你全部铲咯!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七)
跟我父亲一起泡脚,我拍照。
他问:“这有么子好拍的!就拍我老的样儿。我年轻时几帅你不拍。”
我说:“你年轻时我还没出生。”
他说:“那就可惜咯,你问你妈,我年轻时有模有样!”
母亲从灶屋探出头,“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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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红人邓安庆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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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ffdd发表于 2020-02-22 13:40 看到江边的坝上就知道是武穴,果然是老乡

原来是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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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发表于 2020-02-22 15:26 终于更新了,望眼欲穿啊,武汉解封后,我一定买他的书看

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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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唧呱唧123发表于 2020-02-23 13:23 豆瓣红人邓安庆的文章

哇 这你都知道 我是在读库上发现他的 然后就在豆瓣上去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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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2日 极轻柔的一下

文/邓安庆

晚上跟母亲收拾桌子时,说到了玉凤娘。

因为我傍晚去长江大堤上散步时,路过我家的老屋,看到玉凤娘站在屋场上袖着手发呆。我叫她一声,她欣喜地高声问道:“庆儿哎,你回了?”我说是啊,她又问:“你回来几多时咯?我都没看到你。”我说快一个月了。

她点头笑道:“我都忘了你现在在新屋那头,我都见不到你咯。”掐指一算,我也快三年没见到她了,第一眼的感受是她矮缩了很多,脸也胖松了,眼神涣散,说话时手一直微抖。

跟她寒暄完,我便去了大堤上。站在堤坝上,回望我们垸,阳光洒下,起起伏伏的屋顶上泛着光。前后左右无人,难得地能把口罩拿下去,深呼吸一口气,从麦田那边徐徐吹来暖风,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正准备走动时,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老屋那里。玉凤娘还在站在那儿,一直看向我这边,见我目光扫来,她远远地招手,我也挥手回应。

老屋这一片衰落下来了。昔日,我家屋场就是一个热闹的广场,垸路到了这里拐了一个弯,直伸到垸深处去。前后左右都是屋子,家家户户住得很近。

太阳好时,大家喜欢在我家屋场坐着,把饭桌抬出来打麻将,坐在长条凳上嗑瓜子;下雨时,婶娘们喜欢在我家堂屋里坐着,一起纳鞋底、织毛衣,再说些零碎八卦。

我要是灶屋煮饭,他们也不客气,进来探头看我在做什么,正在炒菜的话,便夸上一句,“庆儿几会做的噢!”

现在老屋这边,对面的一家搬到九江去了,斜对面的住到市区,后面一家盖了新屋搬走了……那些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们,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了。

而如若不是因为老屋实在破旧,一下雨到处漏水,过去因为地震墙壁也发裂,我们也不会考虑盖新房子。

在垸后面一片菜地上盖的这个新屋,左边走五米是垸路,过去一排房子;右边挨着一家,不过屋里的人常在老屋吃饭,所以平常时无人;前面隔着菜地,是叔爷的家,后面也是菜地。

平时家里特别安静,偶尔有人来聊天,也是有事情。毕竟这边不再是大家的必经之地,没有必要专门来。

我回到新屋后,心里一直没放下玉凤娘,便问母亲她的情况。母亲说:“她老伴儿,你开爷,前几年得癌症死了。现在她就一个住。”

我问:“她不是有三个儿?”母亲叹口气说:“老来厌,老来厌,三个儿各自都有家咯,住在哪一家都不愉快。还不如住在自家屋里。”

母亲又说起玉凤娘家里没有电视,经常到我们新屋这边来看,一看就是大半天。母亲有时候想出门到地里做事,也不好跟她讲。她家里原本有个电视,后来坏了,也没送去修。说起有三个儿子,没有一个人想着去帮一下。

“现在不是闹这个瘟疫,她就没有再来。”母亲把洗好的碗筷放在碗柜里,接着说:“想想也造孽,她一个人在屋里也不晓得么样打发时间的。要看的没得看的,要聊天大家都躲在屋里,要困醒总不能困一天……”

母亲说话时,我忽然想起多年前,我中午从学校回来,家里大门紧锁,玉凤娘看到我在屋场上等,让我过去,“你娘老儿去河边咯。”

那时候父母亲在长江对岸的瑞昌租地种,时常半个月不在家。玉凤娘让我去家坐,到了吃饭的点儿,让我来灶屋。

墨鱼炖排骨、莲藕汤、小炒肉……简直是过年的规格,我惊讶地看她,她给我夹菜,“读书都读瘦咯。多吃点儿!莫拘束。”那一顿,我吃得特别饱。

正想着,母亲又叹一口气:“等瘟疫结束了,再让你玉凤娘过来看电视。不过,那时候你也该走咯。”母亲看我一眼,摇摇头,“她每回来俺屋,总要问一句庆儿么会儿回,我说过年回。现在你回了,她也没法来。”

我没有说话,扭头看窗外,天已黑透了,垸路对面的人家都亮起了灯。玉凤娘现在是一个人在家里吗?她在做什么?发呆,还是睡觉?……我不知道。

当年在她家的很多细节我都已经忘却了,唯独还记得我吃饭时,她摸摸我的头,极轻柔的一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但我记得。一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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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3日 家园菜

文/邓安庆

母亲拿回来两只鸡,我一看就知道是从隔壁垸的养鸡场买的。那地方Z近垸里人常去,一整只鸡,杀好脱毛,只要二十元。这要搁到以往,是不敢想的事情。

年前,这样一只整鸡,少说也得五六十。要不是这段时间因为****鸡饲料进不来鸡又运不出去的缘故,养鸡场也不会如此亏本卖。

走到东岭哥屋场,母亲又去他家里买了两板新鲜的生鸡蛋。到了家里,我看到电动三轮车上,搁着一大袋从菜园里摘的蔬菜,在村超市里买的猪肉,还有小孩子要吃的零食等。

一切忙毕,把车子推出来。母亲又站住,清点东西后,再次转身走开,我问她做什么,她说:“我去菜园再割点儿韭菜。”

车子开不了多远的,沿着垸路开了三十米,就到了垸口。一辆面包车挡在路**,防止车辆出入,戴着口罩和袖章的村干部说:“这个时候不能出来哎,赶紧回去。”母亲歉然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屋大伢儿没得菜咽的,我让他小舅子送过去。我们不出去,不出去。”

村干部都是自己垸里人,没有刻意为难,只是说:“那你们快点儿!莫在外头待太长时间咯。”我和母亲都说晓得。

前不久,嫂子在微信上发了一张图片给我,我一看是一张采购生活物资出入证,这张证上面写道:

“根据疫情防控需要,按照上面要求,自2020年2月9日起,全民居家14天,每周每户家庭限1个人外出采购生活物资2次,无其他特殊情况一律不得外出(凭此出入证到卡点出入,出入一次将收回销毁此出入证)。疫情防控期间,违规外出扰乱疫情防控秩序的违法行为,一律行政拘留;构成犯罪的,一律追究刑事责任。”

证件Z下方,有两个选择项,一个是“外出”,一个是“进入”。嫂子和我哥拿着这个出入证早上9点去超市,排队到10点才放进去,买了一周所需的米、油、菜、肉。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母亲,我母亲摇头叹气:“我说叫他们回家来嘛,乡下有菜园,要吃几多菜就有几多。排这么长时间队,出入这么麻烦,好不吃辛苦!”

其实哥哥一家本来前一段时间是打算回家的,母亲一听很高兴,立马趁着天气好阳光足,晒了被子和枕头等他们晚上回来睡,可是下午哥哥就说回不来,因为车子开到百米港大闸,碰到了路障,只得返回。

就在昨天,母亲不死心,拎着一大桶新鲜的冬青菜回来,让我给哥哥打电话回来拿菜。我说:“他么样回来的?市里已经下了命令,不让机动车走咯,我哥哥没办法开车回。再说人也不能出门的。”

母亲遗憾地说:“也不晓得他一家在市里有没有米吃的。”我说:“这个你放心,市里的超市肯定还有买的。”

到了晚上,母亲还是放心不下,让我问哥哥那头情况如何了。我跟哥哥通了视频,哥哥那边说形势越来越严,大家都窝在家里,要买菜的话需要通过社区来统一采购。

紧接着,嫂子发来照片,我一看只剩下一个鸡蛋了,冰箱里六七棵包菜,还有一些干豇豆。母亲看到后说:“我们送菜过去要得啵。”我说:“真的过不去,除非有人开车到市区,让他帮忙送一下。”

还算幸运,嫂子的弟弟亮亮,因为运送物资的缘故可以出入市区,车子也正好经过哥哥所住的小区门口。于是,我们跟亮亮约好,到了一个约定的时间,我们把菜送到垸口,他开车过来拿一下就好。

等亮亮来的当儿,母亲又去超市买了两包发酵粉,这样哥哥那里可以做馒头吃;又发愁菜不够,想回去再添补点什么,我说:“亮亮今天已经送了一些家园菜了,应该是够的。”

母亲默然半晌,又问:“他们米真的够啊?”我说:“真不消担心的,哥哥说米够的。”母亲这才略微松弛一些。不一会儿,亮亮过来,我们把菜搬了过去,在车子里放好后,母亲说:“他们要是还缺么子东西,跟我说一声哈。”亮亮点头,把车子开走。母亲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

我也把电动三轮车调转过来,“妈,该回去咯!”母亲这才回转身来。车子开动后,我笑道:“这真是乡村支援城市,跟打仗似的。”母亲没说话,快到家门口了,她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也真是老糊涂咯。屋里葱还有好多,忘了给他们多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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