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我在沙发上坐下,心平气和地对我说:“小谢啊,我看出来了,你和雁雁两人感情挺好的。”
“嗯,呵呵。”我应承着笑着。
“其实我们做老人的,这把年纪了还奢望什么呢?也就指望儿女能找个好伴侣,家庭美满,幸福平安吧。”
“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待雁雁的。”我急忙表忠心。
雁雁妈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这我相信,我教了这么多年学生,自认看人还是准的,我看出来了,虽然你比雁雁小,但性格稳重,待人也随和,听雁雁说你在事业上很有上进心,所以把她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呵呵,阿姨过奖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是挠挠脑袋。
“小谢啊,”雁雁妈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你家里知道你和雁雁的关系吗?”
“嗯,知道,我和家里说过的。”
“那他们没有什么意见吧?对雁雁比你大几岁这个事,没什么想法?”阿姨探寻地看着我。
我真诚地说:“这个真没有,我妈是非常开通的事,当初我哥从恋爱到结婚,就完全是自己的主张,我妈和我爸从来不加干涉,家里人知道雁雁比我大一点,但我母亲说只要人好,大一点没关系。”
“噢,”阿姨放心地点了点头,深思片刻,说:“我的想法是,在假期的时候,你把雁雁领回去,让你妈和你哥哥姐姐看一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说好没用,要让雁雁与你家人实际接触,才能知道你家人对她满意不满意,这样一来,如果雁雁有什么做得不够的地方,也好让她及时改正。”
“呵呵,好的,阿姨,我原来就准备十月一放假时把雁雁领回去让我妈看看的。”
“噢,这就对了。”片刻后,阿姨接着说:“如果你家人对她没什么意见,我的建议是你们在半年以内能成婚,毕竟雁雁那么大了,早结婚,对优生优育有好处,而且趁我们身体好也能帮你们带一把。”
“嗯,好的,阿姨,这事儿我们也正在考虑呢,主要是想先买房,然后就考虑结婚的事儿。”
“噢,我听雁雁说,你现在买房有些难处,你家里能帮你一部分,我呢,做为老人也不会袖手旁观,我到时也能帮你们点儿,多少是我的心意,我估计雁雁手中这些年也有些积蓄,所以我想,大家齐心协力,年底之前买房应该可以做得到吧?”
“谢谢阿姨的支持,应该可以的,我尽力。”
“嗯,房子先买下,家俱家电还有装修都可以从简,毕竟你们还年轻嘛,只要房子这个基础打下了,别的都好说。”
“嗯,阿姨,我明白。”
……
这次谈话应该是很有建设性的,比较愉快,同时,我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看来雁雁妈是真心想把女儿托付给我了,她对我们的未来充满期待的同时,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家人。
隔了一天是大礼拜,我借了辆车,第一天带着雁雁和阿姨到故宫、颐和园、还有北海公园转了转,拍了些照。
周日那天,我们又陪阿姨到新光天地、中友百货转了转,雁雁给她妈挑了一身春秋穿的套装,还有一件秋天穿的薄毛衫,付帐时,阿姨和我抢着付款,雁雁看这种情形,笑着把她妈拦了过去,说:“妈,让他付吧。”我用自己的卡刷的,总共消费一千八百多元。
阿姨计划周二离京,卧铺票我是从网上订的,阿姨走之前,当着我的面,留给雁雁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十五万元钱,作为给我们买房的赞助,我和雁雁虽是过意不去,但也明白老人的心意,就听话地收下了。
生活平静而忙碌地继续着,我和雁雁的感情越发稳定,按照对她母亲做出的承诺,我在08年十一长假把雁雁领回了家乡。
我们九月三十号夜间启程,乘坐北下的列车,清晨到达N市,又乘坐三个小时的班车到我家所在的县城。这是养育我的地方,一个山清水秀但却很贫瘠市级县。
交待一下我的家庭情况,父亲几年前过世,母亲退休在家,独自居住,我有一个哥一个姐,父母六十年代末结婚,七十年代初生育了一儿一女,后来父亲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出差,当时小学快毕业的哥哥身体不太好,等到父亲的工作稳定下来,也就是八十年代初,父母冒着风险生下了我,当然因为超生还罚款了。
哥哥年轻时很帅气也很多才多艺,但就是命运多桀,财会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当地一家很大的水泥厂任会计,后来国企改革那家工厂被外地商人并购,哥哥就买断自己开了家熟食店。嫂子是名小学教师,她是和哥哥自由恋爱而成婚的,他们还有个十六岁的儿子,在上中学。
姐姐也是财会专业毕业,在当地农业局从事财会工作,姐夫在审计局工作,他们有个十二岁的美丽女儿。
总之,我的家庭情况很清楚也很和谐,哥嫂从结婚那天起,父母就给他们买房让他们单过,就是为了减少婆媳矛盾,所以嫂子虽然比较厉害,但多年来却从来没与母亲有过吵闹,归根结底,一是我父母比较忍让,再有就是不同住减少了摩擦,他们的孩子由母亲一手带大,上学后就住在父母家里(这孩子小时我父亲还健在,很疼爱他),由我父母接送,父母都有工作,所以多年来对哥哥家一直是贴补帮扶。
相对而言,父母对姐姐这个女儿管得就比较少,大概也是因为姐姐婆家经济条件比较好,反过来,姐姐非常惦念父母,多年来,明里暗里一直对父母贴补照顾。
我们到家之时,母亲早已把饭菜准备好,满满一桌很丰盛,哥哥一家和姐姐一家也都在,我给家人还有雁雁一一做了介绍,大家寒暄一番之后,就坐下来用饭了。
因为当天很累了,吃过饭,我和雁雁就休息,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已是傍晚,哥哥一家回去了,姐姐一家还在,帮着妈妈准备晚饭。用过晚饭,雁雁帮着姐姐在厨房清洗碗筷,我陪着妈妈还有姐夫在客厅闲聊。
显然,妈妈对雁雁是很满意的,说她看上去勤快懂事,还说,长得真标志,比你嫂子年轻时还要标志十分。
嫂子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是哥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的。
我笑着对妈说:“那还不是因为你生的两个儿子长得帅?”
妈妈笑着说:“你帅还不如我大儿子,想想你哥刚毕业那会儿,唉,多少女孩追啊,刚参加工作那年还不到二十吧,介绍人都踏破门槛……”我妈向来如此,大儿子在她眼里Z优秀,夸起我大哥来,老人家的语气就有点夸张。
哥哥比我大十三岁,年轻时确实很帅,他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集中了父母的优点——父亲挺拔的身材,母亲的白皮肤,父亲的深目剑眉,母亲的高鼻梁……,哥哥天资聪颖,自幼在音乐方面就有着很深的领悟力,嗓音是标准男高音,擅长唱蒋大为,李双江的歌曲,在学校一直是文艺骨干分子,当年小提琴拉得非常棒,口琴、手风琴、笛子都会鼓动两下子,父母对他寄予很大希望,希望他能考上大学远走高飞,不过因为他中学时喜欢的女孩子考了师范中专,痴情的他初中毕业就考取了那座城市的财会学校。这个女孩子后来成我的嫂子,他们结婚时刚刚二十出头,回忆起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相恋快二十年了。
嫂子年轻时很漂亮,也是多才多艺,不过为人比较刻薄,这一点父母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我父母一向对孩子比较娇惯,心里想只要是孩子自己喜欢就行,所以对他们的婚姻没有一句微词,这么多年也就和和睦睦地过来了。
妈妈现在住在近郊的一套平房里,有个很大的院落,庭院里种着葡萄树和一些应季的蔬菜,还有一些花草,生机盎然,妈妈喜欢这种田园式的生活。
妈妈告诉我:她把当年父亲单位分的那套楼房已经打出广告准备出售了,现在有几家有意向的正在洽谈,价格大约在二十五万左右,看看哪家给的价格合适就卖掉,到时把钱给我,让我在北京买房结婚。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方面感激父母之恩,一方面慨叹寸草即使有心却要何年何月才能报得三春晖?
我和雁雁在家乡的那几天,借了姐夫的车,带她到附近的山野转了转,将车停到山脚下,我拉着她爬上了石头山的山顶,顿时,青山翠柏,尽收眼底,远处城市的建筑物,还有天边如雾如画般层层叠叠的山峰,让人顿感神清气爽。雁雁欢呼着,城市长大的她觉得这一切还是蛮新鲜的,那天她下身穿了一条灰白色带弹力的紧身裤,上身一件粉红色包胸掐腰袖子宽松的欧式衬衫,大波浪的卷发在我的极力劝说下,已经恢复成本色的黑,淡淡的妆容,樱桃色的小嘴,让人看也看不够……看我这样盯着她,雁有点羞涩地问:“看什么?”我将她拉到怀里,亲吻她,她紧紧地抱着我,配合着我。吻着吻着我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她嘴里小声说着不要不要怕人看见,但却浑身酥软无力阻止我,我解开她的胸衣,抚摸着她柔软的双峰,慢慢地,我的手向下探去,解开了她的裤扣,伸向黄金地带……那天只是亲吻和抚摸,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因为真怕突然上来几个游人,那样就太尴尬了,毕竟这是在我家乡,遇见熟人就更不好意思了。
我和雁雁在家呆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在家陪母亲,还到哥哥姐姐家各自吃了一顿饭。
四号那天,我们告别依依不舍的家人,启程返京。
从家乡回来后,明确地知道了我家人对雁雁很满意,其实这一点我心里早就有数,以我母亲那么善良的为人,又怎么会看不上雁雁呢?相反,她老人家倒是生怕儿子说不上媳妇,所以对雁雁加倍好,临行的头天晚上,妈妈当着我的面塞给雁雁五千元钱,对雁雁说:“阿姨想给你买点东西,但不知道买什么好,这小地方的东西也怕你看不上。这钱拿上,爱买什么买什么,算是阿姨的一点心意。”
雁雁推辞着:“阿姨,您太客气了,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能收。”妈妈佯装生气样:“你要是不收就是嫌少,收下吧,要不阿姨该生气了。”一看这情形,我对雁雁说:“好了,这是我妈给儿媳的见面礼,你就拿着吧。”雁雁红着脸看了我一眼,羞涩地笑着收下了。
雁雁不是小气的女孩,来之前,给我妈买的衣物礼品,还有哥哥姐姐小孩买的礼物,都是雁雁一手操办的,钱也是她拿的,总共也花了几千元钱,看得出来,她很看重这次登门的。
妈妈偷偷嘱托我,说那套楼房近期就会卖出,只要钱全部付清,她就会让姐姐打给我,不过叫我不要张扬,怕嫂子会成心。完了,妈妈还说,其实他们不欠嫂子什么,因为哥嫂的婚房也是父母准备的,不过嫂子是计较之人,所以凡事还是避让她点好。我点了点头说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金融危机下,股市在暴跌,房价也在跌,我预感到这是个买房的良机,从家乡回来后就和雁雁着手买房事宜。我们在网上看了好多售楼网站,挑选了几家综合条件合适的亲自去售楼处询问,带回来一堆宣传册,经过比较,感觉不错的,我们还亲自去工地查看。
买房这件大事在我们生活中已经提上日程。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和雁雁沉浸在对新生活的憧憬中,不过,这时有一个人在无意间闯入我们的生活,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一点小波澜。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上班,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座机号,我接了,问:“喂,哪位?”
那边声音有点杂,看来好象是个公用电话,有个女孩在电话里声音局促地问:“是晨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