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不加糖 硕士二年级
lanma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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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赔笑道:“小姐一向乖巧孝顺,甚得夫人欢心,倒是老奴多嘴了。”

  张婳淡淡一笑,却向胡氏低声问道:“请问可有地方更衣?”

  “有。从这里拐到后院,向左走到底便是。”胡氏指着一道木门,又连比带画地指着具体位置。

  张婳道一声谢,甫站起身,钱氏却抢步上前,殷勤地道,“小姐,让老奴服侍您更衣吧。”

  “不必了。小环一向伺候我惯了,换了别人,我怕会不适应。”张婳扶着小环的手,笑吟吟地道,“妈妈坐下好好歇息,我去去便来。”

  钱氏讪讪地垂下手,倒了一盏慢慢地喝着,却久久不见张婳出来,抬头看看天色,不禁焦急万分,欲去后院寻找,刚走了两步,却见张婳姗姗而来,小环低垂着头跟在后面。

  “小姐,还是尽早赶路吧。夫人一定等急了。”钱氏催促道,神色间带了几分强硬。

  张婳轻轻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向马车。小环摸出五串铜钱放在桌上,低头跟随张婳离去。

  钱氏坐在车辕上,吩咐车夫:“快驾车,夫人在前面的凉亭等着呢。”

  车夫答应一声,马鞭一挥,车子如离弦的箭疾驰而去,扬起漫天的黄沙。

  经过梅花坡时,树林里忽蹿出十来个蒙面大汉,个个手执明晃晃的刀剑,拦在路中央,高声叫道:“留下车上的人,饶尔等不死。”

  车夫吓得脸色发白,握着缰绳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双眼一闭,心一横,不断地挥动马鞭想要硬闯过去。

  “找死。”领头的一个蒙面大汉目露凶光,手一扬,寒光一闪,两把飞刀从袖中激射而出,一把射向马蹄,一把射向车夫胸口。

  车夫惨叫一声,捂着正中胸口的飞刀,倒毙在地上。同时响起凄厉的马嘶声,马前腿跪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车子翻倒在地。

  钱氏摔了个嘴啃泥,掉了两颗门牙,满嘴是血,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黄沙地里,磕头如捣蒜:“各………各位………英雄……好汉………,饶………饶命………”因掉了两颗门牙讲话有些漏风,声音含糊不清,听起来像鬼哭狼嚎般难听。

  一名蒙面大汉实在听得有些严烦,抬脚将她踢飞,骂骂咧咧地道:“真是聒噪。”

  钱氏瘦小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滚了好几丈方停下来,双眼紧闭,如一只残破的布偶,了无生气。

  领头的蒙面大汉大踏步上前,一把扯落青色车帷,只见两名女子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抱成一团,身子瑟瑟发抖,不由哈哈大笑:“两位美人,快跟俺回去做压寨夫人,俺保管让你们天天吃香喝辣的。”

  “大当家,张家小姐国色天香,您留着慢慢享用。那个丫鬟……不如就赏给小弟吧。”一名精瘦的蒙面大汉涎着脸道。

  那大当家心情极好,十分爽快地道:“好。这个丫鬟就赏给众兄弟。”

  众人轰然叫好。有两个心急的立即爬上车将穿着青色比甲的丫鬟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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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你们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大当家笑骂道。

  一名蒙面大汉嘿嘿笑了一下,眼睛却不住地瞟向车内,贼贼地笑道:“听说张家小姐倾国倾城,大当家,您行行好,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猴急什么。回到山寨,让你们看个够。”大当家大笑一声,还刀入鞘,吩咐道,“快把刀剑收起来,免得吓坏两位小娘子。”

  众人齐声答应,纷纷收起刀剑。原本瘫软于地的丫鬟打了个冷战,爬到大当家跟前不住地磕头:“大……大王,我们不是张府的人,您们抓错人了。”声音嘶哑粗嘎,显然是男子的声音。

  众人大惊,如活见鬼般瞪向丫鬟,明明是个美娇娘,怎么变成了一个男的。

  假丫鬟抖抖索索地抹去脸上的易容,露出庐山真面目,颤声道:“我……我是男……男的,您……您们抓错了。”

  大当家双眼圆睁,须发戟张,如拎小鸡一般提起她,喝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怎么会在张家小姐的车上?”

  “我……我们是京城……“四喜班”的戏子,张……张家小姐许诺……我们五……五百两银子,让我……我们扮成她和她的贴身丫鬟……去普济寺……进香。”假丫鬟身子簌簌发抖,涕泪横流,“大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家中老父生了重病,急等着银子救命,才会扮成张家小姐。大……大王,您行行好,放了……”

  话未说完,像块破布般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屁股险些摔成了八瓣,直疼得吡牙咧嘴,又不敢喊出声,只好捂着屁股满地打滚。

  大当家身子探向车内,猿臂一伸,抓起早已吓晕过去的“张婳”,粗暴地扯下她头上的帽帷,却见那人眉目清秀,喉结突起,分明是一个男子,不由火冒三丈,一把将他扔出去。

  假张婳痛得惊醒过来,只觉全身如散了架般疼痛,茫然地望着围在周身的蒙面大汉,方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满脸惶恐与惊骇,磕头道:“大……大王,饶……饶命!”

  众蒙面大汉面面相觑,愣愣地望着大当家:“老大,抓错了人怎么办?”

  大当家目露精光,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地响,半晌方怒气冲冲地道:“走。回山寨。”

  众人有些不甘,又有些垂头丧气,却无人敢反驳。十几名蒙面大汗瞬间走得无影无踪。

  假张婳两人好不容易捡回条小命,奈何心有余悸,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过了良久,才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两人互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城外,土地庙。庙宇破败,墙上的裂缝密密麻麻如蜘蛛网般,房梁枯朽不堪,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便会坍塌,这般残破又危险的地方连乞丐都不愿踏足。

  张婳却淡定地坐在被虫蚁蛀得千疮百孔的门槛上,施施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事,打开绢帕,悠闲地磕起葵瓜子。

  小环站在台阶下,不时地望着大路,神色满是焦急。

  “‘于记’葵瓜子还真香。”张婳吃得津津有味,招招手道,“小环,快过来磕瓜子。”

  “小姐,您还有心思磕瓜子?”小环愁眉苦脸地道,“都到约定的时间了,他们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被夫人发现了?”又哭丧着脸道,“若是夫人发现戏子假冒您去上香,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说不定还会罚小姐跪祠堂的。”

  哎,她当时怎么就没有阻止小姐,反而跟着瞎胡闹呢?夫人一定会揭了她的皮。

  呜呜呜呜,揭皮会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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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青衣男子立即躺在地上,双眼微阖,仿佛只剩下出气的份儿。

  张婳暗暗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臂,直痛得眼泪直流,扑在他身上,撕心裂肺地哭道:“哥,你快醒醒啊。你别丢下我!”

  声声摧人肝腑,听者无不心酸落泪。

  青衣男子嘴角抽了抽,继续扮着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

  两人虽是萍水相逢,从见面到现在,交谈不过寥寥数语,然配合起来却十分默契。

  十几个大汉涌入土地庙,手中的刀剑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而锋利的光芒。

  领头的大汉喝问道:“喂,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俊,气质高贵的少年公子?”

  张婳满脸惶恐与惊骇,声音颤抖:“大……大爷,没……没看……看见过。”

  “地上那人是谁?”领头的大汉走上前,正想俯身察看,一股腐肉般的恶臭味扑鼻而来,不禁皱了皱眉。

  “他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张婳哭得惊天动地,“大夫说我哥得了麻风,时日无多了……”

  那首领听到麻风二字,脸色巨变,伸出一半的手似碰到烙铁般缩回来,连连叫道:“真是秽气。”忙率着手下一阵风般地奔出庙门,生怕晚一步,便会传染上可怕的麻风。

  “哥,你快醒醒啊。”张婳生怕他们未走远,依旧歇斯底理地哭喊着,莹白如玉的脸庞虽挂着晶莹的水珠,眉眼却盈盈带笑,仿佛一朵缀着点点清露的水仙花。

  “不许看,不许笑话我。”张婳见青衣男子含笑凝视着自己,想到适才这番鬼哭狼嚎的丑样子全落到他眼中,不由又羞又恼,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你笑起来,很美。”青衣男子微微一笑,接着道,“哭起来的样子,还是蛮可怕的。连那些十恶不赦的杀手都落荒而逃。”

  张婳听到前半句,心里甜滋滋的,被人赞美总是件开心的事,何况是一个如王子般高贵的美男子,待听到下半句,不由气得直跺脚,“说了不许笑话我。”

  青衣男子不由笑了笑。

  张婳却愣了愣,即便易了容,他的笑容亦是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那看似温润如玉的外表下实际掩藏着深深的淡漠与疏离。

  “你之前躲在庙里是因为进不了城么?”张婳想了想,问道。

  “城门守卫也有他们的人,盘查得很紧,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混进去。”青衣男子淡淡地道,低头打量了眼自己,含笑道,“不过,现在这副模样,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进城后,你还会有性命危险么?”张婳追问道。

  “没有。”青衣男子简洁而肯定地回道。

  张婳遂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他进城。

  两人来到城门,官兵正在挨个盘查进城的百姓,一些长相英俊或气质清贵的年轻公子直接被人带走。两人规规距距地排在队伍的末尾,前面的百姓纷纷捂住鼻子,生怕传染上什么可怕的瘟疫,一哄而散,全都避得远远的,整个队伍霎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婳搀着青衣男子,伤心欲绝地向盘查的官兵哭道:“官爷,我哥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全身发疹流脓,我们想进城找大夫治病,晚了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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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张府已是酉初时分,张婳直接去了朝晖院,杨氏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倚着大红色五彩撒花引枕,徐徐地喝着一盏杏仁酪。杨彩蝶坐在绣墩上,轻轻地揉按着杨氏双腿,半撒娇半埋怨地道:“姑妈,您既然早就做了安排,也不知会蝶儿一声,害得蝶儿生了那么长时间的闷气。”

  “就你这性子,半点都沉不住气。若早告诉你,那死丫头一准就瞧出破绽了。”杨氏絮絮地数落道。

  “还是姑妈英明。”杨彩蝶讨好地笑道,忽瞥见张婳施施然地走进来,不由惊叫道,“你是人还是鬼?”

  杨氏亦是大惊失色,“哐啷”一声,手中的白瓷缠枝盏掉落在地上,碎裂成数瓣。

  “母亲为何这般害怕?”张婳似无比地困惑,思索了一会,装作恍然大悟,“母亲一定以为女儿被青县的山贼抓走,不堪凌辱自尽身亡了。是么?”又笑吟吟地说道,“母亲放心,女儿好端端地活着,不是死后化成厉鬼来寻仇。”

  杨氏又惊又骇,事后她赶到梅花坡明明看到马车翻倒在路边,车夫中刀身亡,身受重伤的钱妈妈说歹匪将小姐劫走了。为何死丫头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她面前?

  “母亲可是想知道女儿是如何从山贼手中逃脱的?”张婳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神秘秘地说道,“那些山贼想抓我的时候,娘亲忽然显灵,山贼吓得落荒而逃。娘亲说您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女儿,她在阴间一刻也不敢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日后一定会加倍地报答您。”

  杨氏脸色惨白,身子瘫软在坑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张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张婳满意地笑了笑,俯下身,将嘴凑到她耳畔,轻轻地说道:“母亲,您的噩梦开始了。”说罢,笑盈盈地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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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寂静如死,窗外树叶簌簌而落,秋风拍打着窗棱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杨彩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惊叫道:“有鬼,有鬼。姑妈,有鬼。”

  杨氏已镇定下来,脸色阴沉如铅,喝道:“鬼叫什么。那是风。”

  “姑妈,小贱人说她娘显灵救了她,还说她娘要来报答您。”杨彩蝶缩着脖子,满脸惊恐地打量着屋内,“姑妈,她娘是不是来了?”

  “你疯魔了么?朗朗乾坤下,哪来的冤魂索命。”杨氏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死丫头说什么冤魂显灵,那是在吓唬我们。”

  杨彩蝶仍有些害怕地东张西望,心里默默地念道,梅姨娘,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事情都是姑妈一人做的,你千万别来找我。

  杨氏眉头紧皱,心下沉思:死丫头既然平平安安地归来,以她的个性绝不会善罢甘休,此事若闹到官府,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得悄悄回一趟娘家,想办法让父亲帮忙打点一下。

  梨香院。

  张婳坐在临窗大坑上,低头专注地绣着水仙花,似乎全然不关心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日前,沈傲向皇帝递上折子,称青县山贼在京城梅花坡意图抢劫入宫待选的秀女,并奏请带兵剿灭山贼。

  皇帝震怒不已,立即命沈傲带五千兵马围剿山贼。那些山贼不过区区数百人,怎敌得过沈傲五千骁勇善战的士兵?

  山贼被捕后,招出抢劫秀女乃是受人指使。昨日,刑部侍郎周焕带着数十名衙役冲进张府,不由分说带走赖妈妈,直接将她打入狱中。杨氏惊吓成病,一整夜胡言乱语,至今未能下榻。

  晌午时分,小环从外面奔进来,额上密布着晶莹的汗珠,嘴角微瘪,似气愤又似委屈。

  “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张婳放下针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赖妈妈口口声声称梅姨娘生前仗着老爷的宠爱,曾掴了她一掌,她为报羞辱之仇,才指使山贼抢劫小姐,一口咬定背后没有主谋。刑部已经判了赖妈妈秋后斩立决。”小环满脸愤恨与懊恼,撅着嘴道,“小姐,他们这是官官相护!谁不知道赖妈妈只是个替死鬼。”

  张婳脸色变幻不定,想不到杨氏娘家在刑部也有人,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仍奈何不了杨氏。

  “小姐,这回您和夫人撕破了脸,夫人却毫发无伤,将来万一您落选归家,夫人一定不会放过您的。”小环想到前路茫茫,一脸的忧心忡忡。

  “这次的事情虽然奈何不了杨氏,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日后杨氏想再融入京城贵夫人的圈子,只怕比登天还难。杨氏虚荣势利,又爱面子,如今成了贵夫人们眼中的过街老鼠,这足够让她生不如死。”张婳手指轻扣着桌子,神色淡然,“即便我无缘于太子妃之位,但只要我在宫中表现良好,谋个女官应该不是难事。”

  小环不禁瞠目结舌:“小姐,您……您想当官啊?”

  张婳笑着给了她一个爆栗:“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你家小姐我啊!”

  小环揉揉额头,笑嘻嘻道:“小姐是女中诸葛,别说女官,便是女丞相也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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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无声,一弯上弦月高高地挂在天际,洒下无限清辉。

  张峦独自来到梨香园,看见张婳坐在临窗大坑上看书,桔色的烛火勾勒出一个宁静柔和的轮廓,眼眶忽地有了些湿意,多少年前,曾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夜夜挑灯等他到来。

  再回首,景物依旧,人面全非。

  张婳看见张峦进来,遂放下书本,起身规规距距地行礼:“父亲。”

  张峦轻轻地唔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张婳长得与梅姨娘并不相像,梅姨娘的美是娇媚而柔弱的,就像养在暖房里的兰花,需要精心呵护;而张婳就像一朵清丽明媚的蔷薇花,有点阳光便可以灿烂地绽放。

  张婳斟了一杯茶递给他,恭敬地道:“父亲,请喝茶。”

  张峦接过青花瓷茶盏,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盖,似在思考着如何措辞。

  张婳一向不待见他,巴不得他早点说完早点离去,遂笑盈盈地问道:“父亲这么晚来找女儿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张峦似愣了愣,啜了一口茶,说道:“婳儿,赖妈妈这件事,你母亲也是受了蒙蔽,并不知情。她心中愧疚,哭了好几日,病倒在床上。你就别再怨怪她了。”

  杨氏的眼泪你也能相信?是不是非要等我被杨氏毒死或害死,你才肯相信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张婳暗自腹诽,脸上不动声色,乖巧地道:“父亲教训得是。女儿不敢怨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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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忙勒紧缰绳,马车尚未停稳,张婳已匆匆跳下车,快步奔上前,胭脂水粉摊前却空无一人,张婳如坠冰窖,声音颤抖地问摊主:“请问大哥,适才买胭脂的女子去了何处?”

  那人指了指西边街市:“好像去那边了。”

  张婳道了声谢,飞奔向西,一连找了几条街,才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又惊又喜,奔上前紧紧地拽着她的的衣袖,似生怕一松手她便消失不见了,声音哽咽而颤抖:“云姨。”

  女子回过头,满脸困惑地望着她。

  张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女子皱眉,掸了掸衣袖离去。

  张婳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上,不知过了多久,车夫满头大汗地寻来,急道:“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发愣?选秀已经开始了,再不去您就赶不上了。”

  张婳一言不发地朝原路回去,步上马车,心情依然未能平复。

  昏暗的陋室,八岁的她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云姨温柔地抱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药。

  “云姨,我是不是快死了?”年幼的她体会不到死亡的恐惧,天真地问道。

  “胡说,槿儿乖乖喝完药,病就好了,又会活蹦乱跳的。”云姨笑着说,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

  “真的么?”

  “当然,云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姨,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云姨会永远陪着你。”

  ……

  “槿儿,乖乖听马婆婆的话,云姨去市集上卖绣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桂花糕。”

  “云姨,路上小心。”

  ……

  可她等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云姨始终没有回来。

  云姨,刚才脂粉摊前的人是你么?你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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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神武门前停下,张婳跳下车,却见几名内监正在撤掉桌子,户部的两名官员起身离开,心咯噔一下,忙奔上前,行礼道:“两位大人,我是入宫待选的秀女。”

  一名面容清瞿的官员皱眉道:“怎么这么晚?选秀时辰已经过了。”

  “回去吧,明年再来选宫女。”另一位官员不耐烦地说道。

  张婳暗暗用力掐了一下手臂,疼得眼泪直流,哭着哀求道:“两位大人,我只是晚了一刻钟,能不能通融一下?”

  面容清瞿的官员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姑娘还是请回吧。”另一名官员则直接拂袖离去。

  苦肉计居然没用???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张婳傻眼了,暗暗摸了摸贴身藏着的银票,不由一阵心疼,这还没捂热呢,就要进别人的口袋了。咬咬牙掏出一百两银票,悄悄地塞到官员手中,压低声音:“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那官员脸色微变,似碰着烫手的山芋般急急地将银票扔还给她,语气多了几分生硬:“姑娘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宫中规定错过时辰的秀女一律不准入宫,归家后不得擅自婚配,明年再来应选宫女。”

  张婳无比悲愤,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非要我跪下。内心激烈地斗争了半天,正想说,大人,您若不同意,我就长跪不起了。

  忽听一个清醇的声音响起:“李大人。”

  “高大人。”李大人满脸堆笑,向来者客气地问道:“今日可是轮到你当值?”

  张婳听到声音似乎有点耳熟,疑惑地抬起头,却见高斐满面春风地走来,脸上的笑容璀璨如骄阳,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在她身上顿了一下,问道:“李大人,这位姑娘……”

  “她是入宫待选的秀女,来得有点晚,错过了时辰,又不肯离去。”李大人头疼地说道。

  高斐含笑望向张婳,目光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仿佛是在说,姑娘,你怎么次次都这么倒霉呢?

  张婳不由气结,忍忍忍,再忍,抬起头,含一包泪,目光迫切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满脸写着“帮帮我吧”。

  高斐眼中笑意更深,嘴角扬起一抹欢快的孤度,想了想,说道:“姑娘,不如来赌赌你的运气。”

  张婳见他似有商量的余地,不由精神一振,问道:“怎么个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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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斐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一面刻着“成化通宝”四字,一面无字,微笑地说道:“只有一次机会,抛铜钱定输赢。你若猜对,我帮你向李大人求情,让他放你进宫。”

  张婳心想,铜钱一面有字,一面无字,输赢各占一半,遂爽快地同意:“好。”

  高斐手指一弹,铜钱迅速地向上飞去,力竭又直线掉落,张婳一瞬不瞬地盯着铜钱,忽一双修长的手盖住了铜钱,含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字,还是无字?”

  “无……无字”张婳犹犹豫豫地说道,瞥见他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忙接着道,“当然不是。”

  高斐愣了愣,问道:“到底是有字还是无字?”又一脸坏笑道,“只有一次机会,输了可不准哭。”

  “我赌有字那一面。”张婳双眸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信心十足地道,“开吧。”

  “你倒懂得察言观色。”高斐笑着摊开双手,果然是“成化通宝”面朝上。

  张婳松了一口气,当她说出无字时,极快地捕捉到高斐眼中一丝幸灾乐祸的笑,高斐年纪经轻身居指挥同知,武功自然不凡,目力亦胜过常人,铜钱被扣在掌中那一瞬想必已知道答案,遂立即改口,果真让她赢了一把。

  张婳指了指脑袋,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似在说,我是靠智慧取胜。

  高斐哑然失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目光柔和宛如温暖的月色。

  张婳嘴角微微上翘,福了福身子:“有劳大人。”

  高斐愿赌服输,走过去低声与李大人说了几句,李大人面露难色,考虑良久,方点点头,向张婳道:“看在高大人的面子上,就给你一次机会。”

  当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张婳暗自腹诽,脸上盈盈浅笑,裣妊为礼:“多谢大人。”又从怀中掏出户籍恭敬地呈上,李大人打开察看了一下,递还给她,“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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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婳向两人行礼告退离去,跟着引导内监至顺贞门,两千多名秀女黑压压地站在广场上,三十人一组,二十名内监肃容上前,分组察视挑选,将稍高、稍矮、稍肥、稍瘦的淘汰。

  第二轮依然是三十人一组,由内监检查耳、目、口、鼻、发、肤、肩、背、有一处不周正者淘汰;再让参选者自己说出籍贯、姓名、年岁,听其声音,稍有雄厚、粗劣、难听、混浊、口吃的都淘汰;

  第三轮,内监拿尺量女子的手足,然后让其行走数十步,观其“丰度”,去其腕稍短、趾稍巨者和举止稍轻躁者。

  第四轮,秀女们分组进入密室,由稳婆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不合格者直接淘汰。四轮挑选下来,只剩下五十名秀女。

  选中的秀女们须留在宫中生活三个月,试以绣锦,执帚等技艺,并观其仪行当否,有不合格者命出,优者学习宫中礼仪及规距,教而不善或天资不足者,安排其出宫。

  张婳暗暗环顾了一圈,只见站在第三排末尾的沈兰曦向她遥遥一笑,沈兰曦温柔美丽,端庄大方,入选是意料中之事。忽眉心微蹙,似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略侧过头,却见杨彩蝶一脸得意,目光充满挑衅地望着她。

  真是阴魂不散。张婳无语问天,暗自腹诽。

  首领太监陈保领着众秀女前往延祺宫,交代了几句宫中规距后,命掌事姑姑绿翘安排各秀女入住,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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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大叫大嚷成何体统。若传扬出去,宫人们只怕会笑我们这些秀女不知礼数,不懂规距。”沈兰曦秀眉紧皱,摇头叹道。

  “姐姐何必替她担心。要丢人也是丢她一个人的脸。”杜芊羽淡淡一笑,站起身道,“看她那轻狂的样儿,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

  张婳看到杨彩蝶就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本不欲理睬,拗不过杜芊羽软语相邀,便随她们来到庭院。

  “你们这么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歇息?”杨彩蝶指着几名秀女,怒不可遏地叫道。

  一名穿樱桃色妆花褙子,容貌娇俏的女子“嗤”的一声轻笑,讥嘲道:“我们在院里踢毽子,你歇你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张婳曾与那女子分在同一组接受内监挑选,所以认得她是永城县主簿卫临知之女卫媛。

  “不准踢。”杨彩蝶气结,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毽子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骂道,“没有家教的野丫头,你娘没有教过你规距么?”

  张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这个杨彩蝶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进了宫也不知道收敛脾气。

  卫媛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轻蔑地笑了笑,反讥道:“我娘可没教过我泼妇骂街,你这般会吵架惹事,想必是家学渊源了。”

  众秀女闻言捂着嘴偷笑,望向杨彩蝶的目光又是鄙夷又是嘲讽。几名宫女涨红着脸,想笑又不敢笑,憋着委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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