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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婳嫣然一笑,她早知沈兰曦惠质兰心,且观人于微,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必定难以瞒过她,遂坦诚相告:“太子是日后的国君,注定了拥有三宫六院,坐拥三千佳丽,绝无可能会拿真心去爱一个人。与其成为后宫的一件摆设,日日盼着太子的些许恩宠,在等待与失望中虚度年华,不如回到宫外逍遥快活。”说到此处,脸色微微一红,“我所向往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太子纵有千般好,万般好,却绝不会是我的良人。”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不想成为太子妃是实情,但同时也隐瞒了进宫的真正目的,毕竟寻找云姨事关重大,不能随便宣之于口,惹来杀身之祸。

  她不确定沈兰曦是否会相信她的话。收敛锋芒,处处示弱,若不是真的无意选妃,便是个城府很深,攻于心计之人。

  若沈兰曦觉得她所言不尽不实,认定她是心计深沉之人,恐怕从此便会和她生分。后宫多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沈兰曦就像一道皎洁的月光,给了她一份温暖,一份光明,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张婳有些紧张地望着她,喉咙微微发干,抿了抿唇,心下甚是忐忑。

  屋内静谧无声,一灯如豆。

  沈兰曦忽“噗哧”笑了一声,手指轻刮着她的脸颊,微笑道:“一个大姑娘家的,说什么情呀爱呀,也不知道害臊。”

  张婳松了一口气,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嗔道:“我和姐姐说心里话,姐姐却来笑话我!”

  “好好好,是我错了。”沈兰曦笑着打趣道,“赶明儿我一定托母亲替你寻一个白首不相离的好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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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婳啐了她一口,红着脸道:“姐姐越说越没正经了。”

  “不说了,不说了。”沈兰曦笑得直揉肚子,发髻上金累丝珠钗垂下晶莹剔透的珍珠流苏,发出清脆的响声。

  “姐姐可有想好献给太后的寿礼?”张婳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兰曦秀眉微蹙,发愁地道:“我本想绣一幅百鸟朝凤,可惜时间太紧,恐怕无法在十天之内完成。”

  张婳低头想了想,微笑道:“若合你我之力,晚上再赶一下工,想要完成一幅百鸟朝凤不是什么难事。”

  沈兰曦又惊又喜,忍不住握住她双手,声音有些激动:“妹妹愿意帮我?”

  “为什么不愿意?”张婳仿佛看见一座座金山银山堆在眼前,清澈灵动的双眸绽放着异样的光芒,“我还指望着姐姐当上太子妃后,赐我万两黄金,千顷良田,让我富甲一方,作威作福呢。”

  沈兰曦莞尔一笑,淡淡道:“留在宫中的秀女个个都是佼佼者,太子妃之位的争夺必将十分地惨烈,我不一定便能选上。”

  张婳却镇声道:“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姐姐也要付出十分的努力。只有拼尽全力地争取过,日后方不会徒留遗憾。”

  沈兰曦似醍醐灌顶,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坚定:“多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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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规定,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脸。秀女一旦犯了宫规,轻则逐出皇宫,重则发配浣衣局,终身服役,或直接赐死。

  张婳微微失望,本想拼着受她一巴掌,让首领太监陈保将她逐出宫,没料到紧要关头,她脑袋忽然开窍了,竟然住了手。

  “别以为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就可以当上太子妃!”杨彩蝶眼中充满怨毒,瞥见路边一盆开得妖娆妩媚的茶花,粗鲁地摘了一把花,恶狠狠地揉碎扔在地上,“就好比这盆花,开得再美再艳又有何用?还不是我想让它活,它便活,我让它死,它就只能凋零。”

  张婳心中一凛,杨彩蝶阴毒刻薄,一向沉不住气,之前在张府有杨氏给她撑腰,她才会器张跋扈,对自己百般羞辱。如今在宫中,若不是有了靠山,她绝不会说出这番盛气凌人的话。

  “你打我的一巴掌我一直记得。”杨彩蝶轻抚着脸颊,眼中闪过一抹锋芒,“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张婳秀眉微蹙,不再理睬她,正欲转身离开,忽听一声惊呼,一名小宫女急急地奔过来,脸色煞白,身子簌簌颤抖,指着地上凌乱的花朵:“这是贵妃娘娘的十八学士,你们……你们竟然敢摘下来?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声音颤抖,微带着哭意。

 小宫女口中的贵妃娘娘自然是宠妃六宫的万贵妃。说起来,这个万贵妃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极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位人物。

  正统十四年,瓦剌入犯,先皇因轻信小人之言,御驾亲征,土木堡兵败被俘。国不可一日无君,众臣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拥立郕王朱祁钰为帝。后先皇被释回京,却遭朱祁钰软禁于南宫。

  彼时当今皇帝只是个五岁的孩童,本是堂堂正正的皇太子,却被废为沂王,宫中人人拜高踩低,跟红顶白,自然没人愿意接近一个被废掉的太子。而当时还只是宫女的万贵妃万贞儿却一直陪伴着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两人相依为命,提心吊胆地度过了八年艰辛的日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在众大臣的拥戴下,先皇成功复位。

  天顺八年,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后,不顾众臣及太后反对,执意册封比自己大了整整十九岁的万贞儿为贵妃。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风华正茂的天子竟然真的死心塌地爱上了徐娘半老的万贞儿,后宫年轻貌美的嫔妃们在皇帝眼中全成了摆设,唯对万氏如珍如宝,捧在手里怕摔着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太后阻挠不成,改用怀柔政策,从各地搜罗绝色美女,赏赐给皇帝,而皇帝看到合眼的,偶尔临幸几回便抛之脑后,依然夜夜留宿于万贵妃宫中。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迷恋上一个几乎可以当自己母亲的女人,所有人都巴望着皇帝早日回心转意,将不知羞耻的万氏打入冷宫。可数十年过去了,万贞儿不仅圣宠不衰,而且权倾后宫,威行朝野,连太后都不得不忌她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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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尚仪神色凝重,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若当真没有做过,我一定会帮你向贵妃娘娘求情。”

  杨彩蝶闻言松了一口气,得意地望向张婳,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仿佛在说,小贱人,你等着受死吧。

  张婳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蔡尚仪,杨彩蝶背后的靠山竟然是她!怪不得敢这般器张猖狂!

  “公公,是张婳摘了贵妃娘娘的茶花,您快把她抓起来!”杨彩蝶面目狰狞,声音里透着几丝兴奋。

  张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贼喊抓贼,这么明目张胆地倒打一耙,当我是死人么?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上窜下跳,等她卖力地表演完,方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委屈与冤枉:“公公,您看这些花是被人揉碎了扔在地上,只要命人检查我和杨姐姐双手,谁的手上沾染了花汁便是那采花之人。公公,您说是么?”

  陈保双眸精光一轮,使了个眼色示意绿翘上前。

  杨彩蝶脸色巨变,慌乱地将双手藏在袖中,声音颤抖:“公公,您别上了她的当。她这是在狡辩,想让我替她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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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彩蝶闻言心中狂喜,脸上却满是委屈,哽咽道:“多谢大人为小女主持公道。”

  原本在屋中刺绣的沈兰曦听到喧哗声后,匆匆赶过来,从其他秀女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后,不由气愤不已,径直走至蔡尚仪面前,神色虽恭敬有礼,语气却隐含锋芒:“大人,杨彩蝶手上残留花汁,足以证明茶花是她摘下来,请大人秉公办理,莫使无辜之人含冤受屈。”

  “无辜?”蔡尚仪冷冷一笑,“难道陈公公不无辜么?绿翘不无辜么?你们犯错,他们身为延祺宫的首领内监和掌事姑姑,还不是要跟着遭殃。”又向左右喝道,“将张婳暂时关押,等候贵妃娘娘发落。”

  沈兰曦脸色微变,闪身拦在蔡尚仪跟前,阻止他们带走张婳:“大家有目共睹,茶花之事确实与婳妹妹无关。请大人不要为难婳妹妹。”

  张婳深深动容,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沈兰曦温文沉静,向来不爱生事,亦从不与人起冲突结怨,今日为了她竟然与六品女官据理力争,全不顾这么做是否会影响到将来的太子妃之位。

  “有关无关,不是你说了算。”蔡尚仪见她如此不知进退,不由动了怒。

  “大人身居六品女官,理应秉公执法,如此混淆黑白,如何让人心服?”沈兰曦毫不畏惧,掷地有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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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彩蝶闻言心中狂喜,脸上却满是委屈,哽咽道:“多谢大人为小女主持公道。”

  原本在屋中刺绣的沈兰曦听到喧哗声后,匆匆赶过来,从其他秀女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后,不由气愤不已,径直走至蔡尚仪面前,神色虽恭敬有礼,语气却隐含锋芒:“大人,杨彩蝶手上残留花汁,足以证明茶花是她摘下来,请大人秉公办理,莫使无辜之人含冤受屈。”

  “无辜?”蔡尚仪冷冷一笑,“难道陈公公不无辜么?绿翘不无辜么?你们犯错,他们身为延祺宫的首领内监和掌事姑姑,还不是要跟着遭殃。”又向左右喝道,“将张婳暂时关押,等候贵妃娘娘发落。”

  沈兰曦脸色微变,闪身拦在蔡尚仪跟前,阻止他们带走张婳:“大家有目共睹,茶花之事确实与婳妹妹无关。请大人不要为难婳妹妹。”

  张婳深深动容,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沈兰曦温文沉静,向来不爱生事,亦从不与人起冲突结怨,今日为了她竟然与六品女官据理力争,全不顾这么做是否会影响到将来的太子妃之位。

  “有关无关,不是你说了算。”蔡尚仪见她如此不知进退,不由动了怒。

  “大人身居六品女官,理应秉公执法,如此混淆黑白,如何让人心服?”沈兰曦毫不畏惧,掷地有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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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尚仪勃然大怒,喝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秀女竟敢质疑本官!!看来宫规,宫训你都已经忘了!”又向左右道,“来人!秀女沈兰曦出言顶撞本官……”

  张婳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深恐蔡尚仪盛怒之下会严惩沈兰曦,忙趋步上前,拉着沈兰曦一并跪下道:“大人,沈兰曦初入宫,不懂规距,并非有意顶撞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宽恕她一回。”

  杜芊羽亦跪下,流泪恳求道:“大人,请您饶过沈姐姐吧。”

  蔡尚仪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犯了错还可以讨价还价么?”

  “大人,我愿意接受一切责罚,请大人饶过沈兰曦。”张婳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沈兰曦嘴唇翕动,欲待再说,宽大的裙袍下张婳死死地摁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再说下去。

  “来人,将张婳押下去。”蔡尚仪眉目间满是戾色,怒气未消,“秀女沈兰曦以下犯上,罚跪两个时辰。”

  张婳嘴唇紧抿,内疚地看向沈兰曦,沈兰曦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趁人不注意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看口型似在说: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张婳眼眶有了些许湿意,示意她一切小心,切莫惹祸上身。经过蔡尚仪身边时,张

  婳压下满腔愤怒,笑眯眯地说道:“大人以权压人,好威风,好厉害!小女佩服!”

  蔡尚仪脸色铁青,怒道:“好一张利嘴。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器张!”

  “反正横竖是死,我不多说几句岂不是很吃亏?”张婳故意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大人官至六品,掌管一局事务,想必也是辛苦奋斗了多年才得到的。六局一司人才济济,想必暗中有很多人觊觎大人之位。大人不会天真地以为,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吧?若被大人的对手知道大人处事不公,他们必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大人,到时候大人你的尚仪之位恐怕就不保了!”一副忧心忡忡,很为蔡尚仪扼腕叹息的模样。

  蔡尚仪不由有些犹豫,宫中波诡云谲,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若行差踏错一步,便有可能白白毁了十数年辛苦经营的一切。

  张婳见她神色松动,再添一把火地说道:“我与大人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大人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自毁前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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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彩蝶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又见蔡尚仪露出几分犹豫,深恐生出什么变卦,忙走过去,悄声说道:“大人,别听她花言巧语了,未入宫之前,她就敢联合外人告御状,想置姑母于死地。她的心肠歹毒着呢,大人您一定要好好为姑母出这口恶气!”

  蔡尚仪脸色变幻不定,片刻,下定决心,冷冷地说道:“还不将张婳押下去!”

  两名内监上前正欲动手,张婳冷声道:“不必了,我自己会走。”

  天际,红日西沉,偶有几只大雁飞掠而过。黄色琉璃瓦映着绚丽斑斓的彩霞,折射出金灿耀眼的光芒。

  走了一段路,两名内监忽地停下,恭敬地行礼道:“高大人。”

  高斐目光直接落在张婳身上,皱眉问道:“两位公公,这位姑娘犯了什么错?你们带她去哪里?”

  张婳欲哭无泪,为何每回倒霉都被他撞见?

  一名身肥体胖的公公脸上露出几分同情:“她是延祺宫的秀女,不小心摘了贵妃娘娘的‘十八学士’,蔡大人说先将她关押起来,等候娘娘的发落。”

  高斐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焦虑。

  “大人,奴才们还有差事在身,不便久聊,就此告辞!”那名公公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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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斐颔首,客气地说道:“两位公公,慢走!”

  张婳装作不认识他,默默地从他身边经过,万分沮丧地跟着两名内监离开。

  虽然高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作为外臣,如何能插手管后宫中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难他呢?更何况,即便她开口相求,他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多半不愿意蹚这趟浑水。

  两名内监将张婳带到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出去后锁上门便径直离开了。

  夜深人静,窗外几只寒鸦间或发出几声“呱呱呱”嘶哑粗嘎的鸣叫声。张婳蜷缩着坐在角落里,饥肠辘辘,忍不住咒骂,死囚还有一顿断头饭呢!他们居然连碗饭都不给她!

  张婳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睡不着,遂哼起歌谣,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

  寂静的夜里,忽地响起“嗤”的一声轻笑,张婳毛骨悚然,问道:“谁?谁在外面?”

  “亏我担心了半天,你倒好,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唱歌??!!”熟悉的声音,语气调侃,不是高斐又是谁呢?

  张婳松了一口气,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来做作什么?小心被人发现,砍了你!”

  “你好歹看在我冒死来看你的份上,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高斐委屈地叫道。

  “我已经够倒霉了,再被人发现和你偷偷私会,罪加一等,说不定会被浸猪笼!”张婳心下感动,嘴里仍是没好气地说道。

  “我轻功很高,不会有人发现。”高斐信誓旦旦地说道,又问,“你饿不饿?”

  张婳很想大声地说‘我不饿’,可这时候肚子极不争气地叫了几声,遂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被关进来,滴水未进,你说呢?”

  高斐低低地笑了一下,将一包物事从窗户缺口处塞进来:“快拿去填填肚子!”

  张婳眼睛大亮,乐颠颠地奔过去,接过那包物事,急急地打开,一阵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借着皎洁的月色,却见是一只金黄脆嫩的烤鸡,尚冒热着袅袅热气,显然是刚刚烤好。

  张婳食指大动,撕下一只鸡腿,咬了几口,只觉得鲜美无比,加上肚子饿了很久,遂捧着整只烤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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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一声打开,两名宫女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漠然,“快起来,贵妃娘娘要见你!”

  张婳忙爬起身,心中又惊又喜,万贵妃若要赐死她,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召见她。

  难道事情有了转机?

  两名宫女似锯了嘴的葫芦,任凭张婳如何试探,都不露半丝口风。

  张婳遂不再浪费口舌,乖乖地跟在她们身后,到了未央宫,垂首走进殿内,只听两名宫女行礼道:“启禀娘娘,秀女张婳带到!”

  “下去吧!”一道柔媚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两名宫女唯唯喏喏地告退。

  张婳规规距距地跪下,磕头道:“小女张婳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吉祥!”

  没有人回答她。

  张婳静静地跪在金砖地上,时间久了,膝盖处传来一阵阵刺痛,咬牙忍着,偷眼打量着权倾后宫的万贵妃,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名中年贵妇慵懒地斜倚在金漆云凤宝座上,容貌并不如何美艳,身材微腴,梳凌云髻,簪点翠九凤珠钗,凤口衔着一串莹白圆润的东珠,着明黄蹙金凤袍,雍容华贵,周身散发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宫中对嫔妃服饰规定甚严,绝不可错,否则便是僭越大罪,可用极刑。明黄色唯帝后与太后方可使用,万贵妃居然光明正大地穿着明黄蹙金凤袍,无非就是想告诉天下人她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抬起头!让本宫好好瞧瞧!”万贵妃懒懒地说道。

  张婳见她眉目间似乎并无怒气,一颗心缓缓地落到了实处,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静静地抬起头。

  万贵妃盯了她一眼,饶有兴趣地说道:“很多人初次见到本宫,都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你胆子到挺大的,居然还能对着本宫微笑。”

  张婳一脸黑线,呃,其实她心里很害怕的,坐在上面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越害怕她越是装作很淡定,甜甜地说道,“小女在民间久闻娘娘大名,今日好不容易得见娘娘尊容,心中一时欢喜过头了,还望娘娘恕罪。”

  “百姓们是如何评论本宫?”万贵妃漫不经心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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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花入各眼。谁知道太后会喜欢哪幅呢?妹妹千万别气馁。”沈兰曦温言说道。

  第八日晚上,沈兰曦与张婳紧赶慢赶终于绣完百鸟朝凤。次日用过午膳,趁着休息时间,两人回屋取寿礼送去尚功局,呈给萧司制,萧司制正巧不在,遂将寿礼呈给陈掌制。在沈兰曦的“百鸟朝凤”衬托下,张婳的寿礼显得寒酸又小家子气。

  陈掌制一脸的难以置信,眼中闪过一抹赤裸裸的鄙夷。

“各花入各眼。谁知道太后会喜欢哪幅呢?妹妹千万别气馁。”沈兰曦温言说道。

  第八日晚上,沈兰曦与张婳紧赶慢赶终于绣完百鸟朝凤。次日用过午膳,趁着休息时间,两人回屋取寿礼送去尚功局,呈给萧司制,萧司制正巧不在,遂将寿礼呈给陈掌制。在沈兰曦的“百鸟朝凤”衬托下,张婳的寿礼显得寒酸又小家子气。

  陈掌制一脸的难以置信,眼中闪过一抹赤裸裸的鄙夷。

  张婳却装作未见,献宝般的将绢帕呈给她,漆黑明亮的双眸似闪着无尽的期盼:“掌制大人,这方绢帕我绣了整整五个晚上呢,希望太后老人家会喜欢。”

  这么个破玩意儿居然绣了五个晚上???!!!亏她好意思说出口!还妄想得到太后老人家的青睐?脑子没烧坏吧?陈掌制暗自腹诽,同情地望了她一眼,接过绢帕,随口敷衍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们。

  两人携手回到清心殿。自茶花事件发生后,蔡尚仪虽一如既往,对张婳不冷不热,没有给她下过什么绊子。张婳却不敢掉以轻心,总觉得如此平静的表面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约莫练了两个时辰的宫中礼仪,蔡尚仪便让众秀女散去。

  回屋后,张婳从妆匣里取出一张金泊,这是她托金莲想法子从宫外买来,打算做成花钿送给沈兰曦,明晚的寿宴对沈兰曦至关重要,若她一出场便能吸引住太子的目光,那么将来太子妃角逐时便会多几分胜算。

  动手做了几个或端庄典雅,或秀丽清雅,或妩媚动人的花钿,却总觉得不满意。

  这种金泊花钿虽美丽精致,在宫中却随处可见,并不能让人惊艳。

  张婳皱眉沉思,目光不经意地滑过妆匣,瞥见沈兰曦送她的那支点翠喜上眉梢金钗,晶光闪闪,煞是耀眼,心中忽地一动,如果用翠鸟的羽毛做花钿,必定十分别致美丽,令人过目不忘。记得上次去御花园时曾见过翠鸟,犹豫了一会儿,便起身步出房门。

  御花园佳木葱茏,奇花异草多不胜数,天际夕阳如血,整个园子似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花木显得越发地娇艳动人。

  木樨树上栖着几只翠鸟,敛着翅膀,落日的余辉里闪烁着晶亮耀眼的蓝光。

  张婳有些犯愁,该如何捉这些小家伙呢?低头沉思,努力地回想着乡下孩童们是如何捕鸟。

  忽响起一道凌厉的破空声,猛地抬起头,却见一支白翎羽箭如闪电般飞射而来,惊骇之下,闪身避开,羽箭堪堪擦过脖颈,射入身后的古柏,直没入顶。

  一只灰色大鸟扑楞着翅膀直冲向九霄云外。

  张婳吓出一身冷汗,感到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抬手摸了摸,手指触到一片温暖黏稠的液体,不由心有余悸,适才若慢了半步,只怕此刻她已是一具尸体了。

  张婳却装作未见,献宝般的将绢帕呈给她,漆黑明亮的双眸似闪着无尽的期盼:“掌制大人,这方绢帕我绣了整整五个晚上呢,希望太后老人家会喜欢。”

  这么个破玩意儿居然绣了五个晚上???!!!亏她好意思说出口!还妄想得到太后老人家的青睐?脑子没烧坏吧?陈掌制暗自腹诽,同情地望了她一眼,接过绢帕,随口敷衍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们。

  两人携手回到清心殿。自茶花事件发生后,蔡尚仪虽一如既往,对张婳不冷不热,没有给她下过什么绊子。张婳却不敢掉以轻心,总觉得如此平静的表面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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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练了两个时辰的宫中礼仪,蔡尚仪便让众秀女散去。

  回屋后,张婳从妆匣里取出一张金泊,这是她托金莲想法子从宫外买来,打算做成花钿送给沈兰曦,明晚的寿宴对沈兰曦至关重要,若她一出场便能吸引住太子的目光,那么将来太子妃角逐时便会多几分胜算。

  动手做了几个或端庄典雅,或秀丽清雅,或妩媚动人的花钿,却总觉得不满意。

  这种金泊花钿虽美丽精致,在宫中却随处可见,并不能让人惊艳。

  张婳皱眉沉思,目光不经意地滑过妆匣,瞥见沈兰曦送她的那支点翠喜上眉梢金钗,晶光闪闪,煞是耀眼,心中忽地一动,如果用翠鸟的羽毛做花钿,必定十分别致美丽,令人过目不忘。记得上次去御花园时曾见过翠鸟,犹豫了一会儿,便起身步出房门。

  御花园佳木葱茏,奇花异草多不胜数,天际夕阳如血,整个园子似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花木显得越发地娇艳动人。

  木樨树上栖着几只翠鸟,敛着翅膀,落日的余辉里闪烁着晶亮耀眼的蓝光。

  张婳有些犯愁,该如何捉这些小家伙呢?低头沉思,努力地回想着乡下孩童们是如何捕鸟。

  忽响起一道凌厉的破空声,猛地抬起头,却见一支白翎羽箭如闪电般飞射而来,惊骇之下,闪身避开,羽箭堪堪擦过脖颈,射入身后的古柏,直没入顶。

  一只灰色大鸟扑楞着翅膀直冲向九霄云外。

  张婳吓出一身冷汗,感到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抬手摸了摸,手指触到一片温暖黏稠的液体,不由心有余悸,适才若慢了半步,只怕此刻她已是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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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吓走我的海冬青!”一名少年手持鎏金宝弓,分花拂柳走来,气势汹汹地盯着张婳。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头戴束发紫金冠,着朱红盘金绣蟒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满脸英挺之气。

  张婳脑中飞快地搜索着这段时间搜集来的信息,这般的年纪,这般的富贵打扮,又这般的脾性,想必便是宫女们口中骄横霸道的二皇子朱佑杬。

  “你聋了还是哑了?看到本皇子还不跪下?”朱佑杬皱皱眉头,不悦地瞪着她。

  一阵秋风吹拂而过,木樨花簌簌而落,芳香馥郁清冽。

  张婳状似满脸惊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参见二皇子。”又努力装出一副紧张而又蠢笨的模样,“奴婢……奴婢第一次见到皇子,以为见到了观音菩萨座前的金童。”

  观音菩萨?金童?什么乱七八糟?

  朱佑杬歪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又呆又傻的女孩,忽冷冷地哼了一声,霸道地说道:“我的海冬青被你吓走了,我要杀了你!”

 为了一只畜牲杀她?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啊???!!!!

  呃,他是皇子,他就是王法!!!

  她怎么那么背呢,难得出个门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小命不保。

  老天爷,您是不是在打磕睡???为何什么坏事都会摊上她呢?

  张婳压下满心的惧怒,漆黑明亮的双眸眨了眨,似无比地天真无邪:“神仙是不杀人的。”

  朱佑杬弹了弹牛筋弓弦,似在琢磨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随手摘了一朵芙蓉花,插在她发髻上,挥手道:“去,去那边站着。既然海冬青被你吓走了,那你来当我的活箭靶。”

  张婳惊愕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发什么愣?快去那边站好。”朱佑杬走到十丈开外,地道,“不要动!我要射你头上的芙蓉花蕊。”想了想,又道,“我要闭着眼睛射。”

  张婳暗暗咒骂了一声,这么远的距离,你闭着眼睛射,本姑娘岂不是成刺猬了。眼见他举起鎏金宝弓,将弓弦拉成满月,心念电转间,忽一脸惊慌失措地望向他身后,“扑通”跪在地上,惊呼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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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杬一个激灵,忙扔掉弓箭,跪在地上,规规距距地磕头:“儿臣拜见父皇。”

  等了半晌,四下静悄悄,也不见父皇叫他起身,微觉疑惑,大着胆子抬起头,却见四周空无一人,不由气得七窍生烟,跳起身怒气冲冲地欲找张婳算帐,却傻眼了,古柏下,绿荫匝地,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张婳一路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待奔到丽景轩,方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抹一把额上的冷汗,心下咒骂,这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刚才若非她机灵,焉还有命在?

  晚霞绚丽多姿,似一匹流光溢彩的锦缎铺在天际。远处重重飞檐如层层叠叠的山峦,连绵起伏,似永无尽头。

  回屋后,张婳拿起桌上的五彩鲤戏荷叶茶壶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壶方放下,抬起手拭去唇角的水渍,又胡乱地包扎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爬到床上躺下,嘴里嘟哝着:“累死我了!天蹋下来,也要先睡一觉!”

  随手抓起月白色绣折枝花大引枕,抱在怀中,沉沉睡过去。

  正睡得昏天黑地,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人跌跌撞撞地奔进来,哭道:“婳妹妹,快醒醒!”

  张婳惊醒,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紧张地问道:“杜姐姐,出什么事了?”

  难道二皇子杀过来了????

  杜芊羽双眼红肿,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许是跑得太急,发髻微微凌乱,金累丝嵌宝菊花钗歪斜地坠着,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道:“婳妹妹,不好了!刚刚尚功局突然来了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带走了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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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微凉的晚风吹拂而来,树叶簌簌轻响,似淅淅沥沥的雨声。

  张婳茫然地抬起头,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问道:“沈姐姐犯了什么错?她们为何要带走沈姐姐?”

  “我也不是很清楚。”杜芊羽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道,“仿佛听说是绣品出了问题,太后娘娘大发雷霆,发落了好几个尚功局的女官。”

  张婳心“咯噔”一下,绣品送出去之前她和沈兰曦曾仔细地检查过,那幅“百鸟朝凤”明明没有任何问题,究竟哪里出错了?太后为何会震怒?

  杜芊羽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她们说沈姐姐这次犯了死罪,也许会连累整个家族为她陪葬!”

  张婳脸色大变,哑声问道:“你听谁说沈姐姐犯了死罪?”

  “尚功局的人这么说的。”杜芊羽一张俏脸煞白如雪,惶恐地道,“婳妹妹,怎么办?太后娘娘会不会真的处死沈姐姐?”

  张婳嘴唇紧抿,心中打了个冷战,蓦地翻身下床,一阵风似向外奔去。

  “婳妹妹,你去哪里?等等我。”杜芊羽抹了一把眼泪,匆匆跟上。

  张婳置若罔闻,奔得很急,一口气奔至仪门,险些撞到迎面走来的人。

  “两位小主这般行色匆匆,要去哪里?”绿翘恭敬地问道,神色间透着一股了然。

  张婳心急如焚,脚下未停,一言不发地从她身侧绕过。绿翘却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神态恭谨,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垂首道:“小主劳累了一天,请回屋歇息,以免误了明儿辰时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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