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交友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人身上的毛发都快焦了。这样的天气,只适合在有空调地屋子里睡觉或看闲书。可是,我却自虐般地逼自己在大街上行走。脸额上的汗,豆粒般大小,一颗接一颗地冒个不停。也许,只有像这样不停地在烈日下暴走,我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焦虑与烦躁。

  因为,这个时候,温月应该登上飞机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了。

  其实,我真的不想去想温月,而且我逼迫自己的脚步快一些,再快一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如此烦闷狂燥?为什么我走得越快,她的容颜反而更清晰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试过在烈日下思念一个人吗?那种滋味,绝对比阳光炙烤皮肤更难受。

  

  我走上过街天桥,然后从上往下望着川流不息的过往车辆,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倘若我从这里往下跳,会不会像一只姿势美妙的蝴蝶?会不会就此断了所有的爱欲情缘?不过,我敢肯定,若我真的跳了,一定引起人们的尖叫,引起交通大堵塞,也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应该七窍流血、脑浆涂地吧?想想人的生命其实挺脆弱的,就这样跨过栏杆迈出一步,一切都完结了。从此,阴也罢,晴也罢,都和自己无关了。吃香的,喝辣的,都是别人的事了。就这一点说来,苟且活着也比好死强过百倍,至少睁开眼还可以看看这来来往往的人或车,想喝豆浆想吃火锅,钱包里有点钞票就办得到。

  也不知道那些选择跳楼自杀的人,在纵身跳下的那一瞬间,有没有一丝恐惧或者留恋?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一跳是千不值万不值?且看这熙来攘往的芸芸众生,谁没有辛酸苦恼?为什么他们都不跳楼,偏偏自己却这么傻着急于寻死?

  正胡思乱想,忽然发现在不远处街上行走的人群中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形——瘟猪。这小子步履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我有意想戏弄一下他,便掏出电话来,拨叫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下,瘟猪才停下来,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喂,瘟猪先生吗?下午好!”我拿腔拿调地说。

  “少他妈跟我怪声怪气的,有话快说!”瘟猪火气也很大,显得很不耐烦。

  如果是平时,就凭他这句话,我早就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了。不过,现在我却不在意,慢慢跟他磨:“哎哟喂!我说瘟猪大哥,你干吗这么大火气呀?是不是哪个小妹妹把你惹急了!”

  瘟猪也不说话,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然后又快步往前走。看样子是确有急事。

  我又拨了他的号码。

  瘟猪看着手机直摇头,但还是接了:“我说星星,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现在可没工夫跟你闲聊!”

  我笑着说:“真有急事呀?你往天桥上看一看!”

  瘟猪立刻抬头朝看过来。看到我,他恨恨地说:“好啊,你小子消遣我呢!”

  瘟猪挂掉电话,然后向天桥上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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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我跟前时,瘟猪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挥汗如雨了。他咧着嘴说:“这天也太他妈热了!简直快把老子烤出油来了!”

  我说:“早叫你减肥了,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瘟猪用手抹抹脸上的汗水,说:“大热的天,你怎么跑这来啦?看美女也没你这样看的呀!”

  我说:“要不怎么能显示出我与众不同的个性呢?”

  瘟猪呸了一声,说:“你怎么不内裤外穿学人家超人!还个性呢!依我说呀,你小子纯粹吃饱了撑的!”

  我说:“火气挺大的嘛!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唉,别提了!” 瘟猪叹道:“我和小琪吵翻了,正到处找她呢!”

  我忍不住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屁事,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再说了,找人也不用到处跑呀!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

  瘟猪苦笑着说:“你是不知道内情,所以才这么说!要是她肯接电话,我至于大热的天这样没头苍蝇地乱拱吗?”

  “那你这样就能找到她吗?”

  “我们刚刚才走散的。她好像往这个方向来了!”

  “她应该没往这边来,反正我站这么高也没看到她!”

  看到瘟猪一脸苦相,我安慰道:“没关系的,女孩子嘛,哄哄就没事了!回头你多说两句好话!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瘟猪沮丧地说:“星星,我看有点悬。你不知道,这事麻烦着呢!”

  我拍拍瘟猪的肩膀,说:“好啦,别郁闷了!走,先找个地方凉快凉快,边喝茶边聊,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好提议!”

  瘟猪哭丧着脸说:“我现在哪有心情喝茶?”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看?”

  瘟猪迟疑了一下,又吁了口气,这才说道:“星星,不瞒你说,小琪中标了!”

  “中标?”我略感惊讶。

  “是。”瘟猪神情黯淡地说:“她很着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我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她很生气,走的时候还说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不仅哑然失笑,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情,难怪了。记得当年侯晓禾第一次意外怀孕的时候,也很担心,老觉得天要塌了似的,一样跟我吵得天翻地覆。但是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也就没什么了。在现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比中彩票末奖还要频繁常见,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对于瘟猪他们这种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当然会不知所措,况且小琪还是个学生,有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我于是以自己的经验为例,慢慢开导瘟猪。说了好半天,瘟猪的情绪才略为平静,但是他还在抱怨自己:“唉,早知道我就采取措施了,也不至于现在落下这么个祸害!”

  听到瘟猪说“采取措施”四个字,我突然想起温月昨天晚上也“采取措施”,再往深层想:莫非温月也中过标?所以才突然如此果断地要“采取措施”?!

  我立刻出了一身汗,但肯定不是天气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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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桃花山的桃园里,我便觉得温月神情怪异,似乎藏着某些心事。还有,气色也非常不好,好像身体欠安似的。如此看来,温月确有“中标”之嫌,而且很可能当时才做完手术没多久。怪不得她那天情绪那么低落心情,还一反常态地坚决要与我断绝关系。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惹了不少麻烦,所以她才会迁怒于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她居然一句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宁愿选择一个人独自默默地承受?是因为她觉得跟我说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吗?还是她不想让我担心?又或者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再回想和温月交往的过程,我越来越觉得温月的性格复杂多变,难以捉摸。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有时候温柔无比,有时候冷漠之极,有时候果敢武断不进油盐,有时候又好像脆弱得不堪一击,更要命的是,有时候还很叛逆偏激,甚至放纵自己。

  “星星,你想什么呢?”瘟猪拍了我的手臂一下,疑惑地看着我。

  我“哦”了一声,苦笑着摇摇头。

  瘟猪一脸愁苦:“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说:“瘟猪,除了去医院做掉,你觉得你还有第二条路吗?”

  瘟猪叹息:“千思万想,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可是,你不觉得这种话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很残忍吗?”

  因为温月的事,让我很不平静,也没心情再跟他磨叽。我不耐烦地说:“你要是觉得残忍,那好,跟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这,这……” 瘟猪脸色极为难看:“这怎么可能,她还没毕业呢!再说了,结婚是人生一件大事,怎么能够如此轻易草率?况且,就算我想娶,她也未必想嫁呀!”

  我瞪着眼睛,说:“那你还婆婆妈妈的?趁早去医院!”

  看到瘟猪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不由心软了。我说:“瘟猪,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好说,那就通过第三方来说!你应该认识她一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吧?去找找她们,让她们帮忙劝说,也许效果会好一点。”

  瘟猪想了想,点点头:“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她有个同学叫菱子,和她关系Z好,我也见过几次,我,我现在就去找她!”

  我说:“去吧。”

  瘟猪说:“那我走了。回见。”

  我挥手:“回见,等你的好消息!”

  瘟猪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了。我也慢慢走下天桥。瘟猪的问题解决了,可是,我的呢?又该怎么办呢?虽然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可是,如果得不到证实,就像有一条鱼刺哽在喉咙里一样,不弄出来,是断断不会舒服的。

  可惜,就连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的那个号码也处于关机状态。

  我叹吁不已。想联系温月,却无法找到她,这真是一个令我感到头疼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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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平淡而乏味。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吃饭睡觉,从公司到家,从家到公司,两点一线,简单重复。自从侯晓禾走后,这样的生活,我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每天在临睡前,总情不自禁地想起温月。然后,心里便充满一种苦涩而惆怅的感觉。无奈,温月走了好几天,也没有给我来个电话或发条短信。这让我很是感到郁闷。

  与我无风无浪的生活相比,黎水的日子过得滋润多了。这些天,他和秦孜米的关系突飞猛进,天天花前月下,如胶似漆。看来老天爷待他不薄,撞车真撞出了爱情的火花。

  瘟猪那头,事情也得以圆满解决。在好友的劝说下,钟琪终于想通,与瘟猪和好如初,也答应去择日医院。

  

  这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看碟子。林韶忽然打了个电话来,让我立刻到廊桥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去,不见不散。

  自从唱歌那晚之后,林韶对我总是很冷淡,所以我也猜不透她此举是何意思?但她没有给我追问的机会,迅速地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竟然已经关机。

  我拿不准了,不知道林韶是不是在捉弄我。万一我跑过去扑个空怎么办?几经犹豫,我决定还是去她说的那个小酒馆看看。

  我快到那里的时候,林韶又打电话来说改地方了,改在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那家餐吧。我有点恼了,说,你不是故意耍我吧?

  林韶说,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我不好再说什么,让司机改往步行街。

  到了餐吧外边,我正担心被林韶戏弄,到处乱瞅,却看到她慢慢地从餐吧里走出来。

  我心上的石头总算放下,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韶也不回答我,只轻轻说了一声:“进去吧。”

  林韶将我领到一个靠墙角的位子,旁边还放着两盆植物,相对比较清静。桌子上什么也没有,看来林韶也是刚刚才到,还没来得及点东西。

  服务生走过来问我们要点什么?

  我看了林韶一眼,然后对服务生说,你问那位小姐吧,我只要一杯清水就可以了。

  林韶说,给我一杯西瓜汁。

  

  灯光下,林韶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而且从坐下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拿眼睛看过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这仿佛是一场攻心战,一场比拼耐性的攻心战。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

  我的那杯清水已经喝了一大半,林韶的西瓜汁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林韶忽然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我心里有点得意:跟我拼耐性,嘿嘿,你还差点火候!

  但是,林韶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了,“星星,我有可能要离开公司了……”

  听到林韶这句话,我的心莫名地抽动了一下,然后涌起一股不舍与忧伤之情。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按理说,以我跟林韶目前的关系,她走不走,跟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不至于到不舍和忧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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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快便挤出一丝笑容,借此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我说:“那好呀,恭喜你,又有了更好的去处!”

  林韶忽然笑了,笑得很惨淡。她盯着我,问道:“星星,你难道听到这个消息,竟没有一点点不舍吗?”

  我故意皱起眉头装糊涂:“不舍?我为什么要不舍?你肯定是有了更好的地方可去,才会离开的,对不对?我当然替你感到高兴了!再说了,我们是朋友嘛,对不对?就算你去了别的地方,还不是一样可以来往?比如说你想请我吃饭,打个电话,我立刻就出来了。你要是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想捉弄我一下,还可以先让我去别的地方,然后再打电话通知我说改地方了,没关系,只要你高兴,我转几个地方也无所谓!”

  林韶苦笑道:“星星,你寒碜起人来可一点也不含糊!”

  我说:“彼此,彼此,我们五十步不笑一百步!”

  林韶看着我,摇头叹气。

  我说:“要不这样,你把我也带上,只要那边工资开高一点,我随时候命!”

  林韶没说话,只是吸了一口西瓜汁。

  我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声,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可以往上走,偏偏不想走,有的人想往上走,可是却没有机会!

  林韶想了想,很认真地问我:“星星,假如让你选择,你宁愿选择爱情,还是宁愿选择金钱?或者这样说,你会不会为了金钱放弃真爱?”

  林韶表情严肃得让我心慌。我干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着圈子说:“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因为我从来没有机会可以选择金钱。”

  “我现在说的是假如!”林韶眼神逼人:“请你回答!”

  我被她凌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我咽了口口水,勉强挤出笑容:“林韶?我们聊点别的好不好?我不习惯这样的谈话方式,像被逼供似的!”

  林韶收起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软软地向后靠。

   “星星,那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林韶的声音变得很低沉。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这个问题,让我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以前,和侯晓禾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问我,我们经常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吵架。因为侯晓禾越说越觉得我胸无大志,嫌我挣不到钱,没有出息。其实作为一个男人,谁想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谁不想轰轰烈烈地闯出一番大事业,可以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可问题是,像我这样没钱没背景的外地人,每天还要为生计四处奔波,庸庸碌碌,又能在哪里找到突破口?

  林韶说:“作为一个男人,你将来还要担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吧?买房、结婚、生孩子,这些负担可不小!”

  我摆摆手,有气没力地说:“林韶,别说了。”

  现实中的巨大压力,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就算我知道又能怎样?我能去改变吗?我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跟满大街的其他小职员一样,每个月只有一点微薄的收入,日常生活的各种开支又多,是名副其实的“月光族”,又如何去奢谈未来?奢谈理想?!

  所以,很多时候,我宁愿不去想将来如何,因为想得再多,也没有一点意义。只会感到心力交瘁,感到更茫然,更无奈。

  

我将杯子里剩下的水一口喝光,然后让服务生再来一杯冰水。

  林韶说,怎么,觉得很郁闷?

  我点点头,说,有一点。

  林韶说,其实你也用不着郁闷,每个人的际遇都不一样,有少年成名的,也有大器晚成的。只要你自己有一颗勇于向上的积极之心,自然有发展的机会。

  我苦笑,说,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说实话,我真的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每次在办公室听到你们聊那些有关现实的话题,我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林韶说,那些只是闲聊罢了,有几句能当真?你犯不着太在意。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楚。我喝了口冰水,细细地体会冰水慢慢顺着喉咙滑下的感觉,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林韶,你说,像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特没出息?

  林韶摇头,说:也不是。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多大成就,但至少你一直在努力工作呀!其实,很多成功人士,也都是从点滴做起,日积月累,慢慢发展的。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然后努力地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所以才会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你别误会啊,我可没有半点奚落你的意思。

  我说,我明白。谢谢你。

  林韶笑了笑,说,也许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了。瞧把你郁闷的!好啦,我们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吧。

  我说,林韶,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坐在这里感觉太压抑了。

  林韶说,好。

  

  我们在步行街上信步而行。眼前世界,色彩斑斓,灯火辉煌。今年夏天没有往年那么躁热,微风徐徐,吹得人心神俱爽。

  林韶深呼吸,张开双手,说,忽然发觉世界原来是这么美好!

  我说,是不是有一种特想拥抱整个世界的感觉?

  林韶使劲点头,说,是啊,很想拥抱世界。不过,我现在更想被人拥抱!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但我假装没听到,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

  林韶说,星星,不如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吧?

  说着,林韶拿出手机,递给我。

  林韶摆了很多不同的造型,时而正色,时而调皮,时而故做风骚,逗得我哈哈大笑,接连拍下。接着,林韶又用手机对着我拍。我连忙摆手,说,别拍,我的长相实在不堪上镜!

  林韶说,我就是要把你的种种丑态拍下来!万一有一天你不小心成为大明星了,我就可以用来讹你一笔!

  我大笑,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尽管来好了!”

  林韶拍了我几张,然后,又凑上来,说要拍合照。我想避开,可是,她却已经先一步拍下了。

  林韶将手机伸到我面前,让我拍下的那张照片。照片里,林韶笑容灿烂,而我则鼓着眼睛,身子也有些歪斜,一看就知道想躲却没躲开。

  我呵呵笑道:“这张照片你Z好删了,免得将来被你男朋友看到了,非吃醋不可!”

  林韶眨眨眼睛,说,我就是要让他有危机感,嘿嘿!

  我吐吐舌头,说:“不过我长这么丑,打击力度也太小了。要不改天给你找一帅哥,好好拍几张?”

  林韶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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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我发完这个贴子就给你发个大红花哈。

谢谢你一直在看我发的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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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步行街,我们没有急于坐车,而是又朝着南门方向继续走。不知不觉中,我们由先前的一前一后变成肩并肩。

  林韶说,星星,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故意打断她的话,说:“除了感情上的事,随便问!”

  林韶笑着说,怎么,你在这方面还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呀?

  我开玩笑地说:“不是见不得人,而是不适合对你说!”

  林韶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她停下脚步,问道:“为什么呀?”

  看到她变得这么认真,我反倒觉得有点不自在了。我挠挠头,说,好吧,先把你的问题说出来吧!我酌情考虑回答就是!

  林韶死死地盯着我:“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呀?”

  这个问题太直接了,差点没让我呛着。我故意左顾右盼,然后反问道:“你觉得呢?”

  林韶说:“我不想猜测,我只想知道答案,有,还是没有?”

  我被她盯得心慌意乱。我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有!”

  其实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虚的:温月真的可以算我的女朋友吗?不过,我这样回答,也是想断了林韶的念想。这丫头炽热的眼神,让我觉得太可怕了。她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与其不明不白,撩得大家心里痒痒,倒不如果断了决,痛痛快快。

  林韶忽然笑了。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道:“韩星星,你撒谎!”

  我一愣:“我为什么要撒谎?我说的是真的!”

  林韶忽然风一样飘到我的面前,一张脸凑到离我鼻子不及半尺的地方,明亮的目光像一把刀一样深深地插入我的双眸。她的半个身子甚至已经碰触到了我的身体,尤其是我的胸膛,明显地感受了她挺拔的双峰的温度。老实说,这突如其来地亲密接触,让我心跳如擂鼓,下身也忽然有了反应。

  就在我心乱如麻之际,林韶又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哈哈笑起来。

  我抚着半边烧得厉害的脸,不解地看着她。

  林韶笑毕,说道:“你目光躲闪,说明你很心虚,所以,你刚才的话不是真的!”

  我嗫嚅道:“这,这……我……”

  林韶说:“两种解释。第一,你心里喜欢我,可是又不敢表白,所以干脆用说谎话来掩饰内心的慌乱!第二,你害怕我喜欢你,会缠着你,所以不想给我希望,对不对?”

  我没想到她居然噼里啪啦地说出这么些理由来,当下觉得有点好笑,内心也稍稍平静了一些。我说:“林韶,你倒很会编,不过我是真的已经有了女朋友!我没必要骗你!”

  林韶黑下脸,说:“韩星星,被别人识破自己的心事没什么的,不过一再坚持圆谎就没意思了啊!”

  我不为所动,坚持地说:“我没撒谎,我的的确确已经有了女朋友!”

  林韶急了,大步走过来,狠狠地踩了我一脚,然后嘤咛一声,快步走开了。

  这一脚,痛得揪心,我惨叫一声,抱着脚乱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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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

呵。这贴好长哦。

你们得有心理准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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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望向林韶,却见她站在不远处,正对着我得意地笑呢。

  我暗自苦笑不已。这丫头,一旦疯起来,简直让人受不了。幸好现在我们还没什么,假如真的那个“什么”了,那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对我呢!

  我一拐一瘸地走到林韶面前,假装哭丧着脸,说:林大小姐,你也太狠了吧?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阶级敌人,而是友邦人士!

  林韶撇着嘴说,韩星星,这就是对你说假话的惩罚!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再说假话!

  我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明明说的是真话,你却偏偏视为假话,那我有什么办法?!”

  林韶诡异地点点头,拿出手机,一边递过来一边说:“那好,你现在给你的女朋友打电话!你要是把她叫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我傻眼了,没想到林韶竟然会来一招。我眼睛转了转,把她递手机的手挡了回去,说,哦,我女朋友没在家,她出差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林韶说,无所谓,打个电话给她,听到声音也算!

  说着,她硬把手机往我手里塞。我被逼无奈,只得佯装生气:“够了,林韶!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再陪你疯下去了!”

  话未落音,林韶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她咬着嘴唇,不住地点头,眨眼。

  “好,好,我疯,是我疯!”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韩星星,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呀?非要逼着你说出些什么来!我……哼,我干吗呢我!我干吗这么贱呢!”

  林韶从我手里抢过手机,二话不说,跑去拦了辆出租车,然后迅速消失。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林韶何以如此激动与难过,反应如此强烈。我承认,我的话是有点难听,口气也有点重,但绝对是无心,甚至可以说只是玩笑话而已。

  我蹲坐在路边的一棵树下,满腹委屈与不解。过了几分钟,我才给林韶打电话。但是,林韶没有接。再打,已经变成了关机。

  我很无奈。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不假。一秒钟之前还和你笑嘻嘻的,一秒钟之后却莫名其妙地甩头而去了。这都叫什么事呀?啊?

  

  第二天,林韶很晚才来公司,而且一来就进了老黄的办公室。约莫过了十分钟,她才情绪低落地出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向老黄提辞职的事,也不敢问。

  不过,林韶从我的位子前面经过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没敢招惹她,迅速埋下头。

  但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便在QQ上给她发了一段话:对不起,我昨晚上那句话纯粹是无意的!请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觉得不解恨,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揍我一顿。我绝不还手!真的!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要打脸!

  过了很久,她才回话,不过只是一张动态的图片:电影《我的野蛮女友》里野蛮女友狠打男友耳光的场景。

  我回了一句话:不是说过不打脸吗?

  很快,林韶又回了一张图片:一个可怜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狂踩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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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图片里的那个男人在女人脚底下痛苦地挣扎,我回道:很黄很暴力。

  林韶回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估计林韶对我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我继续说:对了,刚才你是不是向老黄提出要走?

  这回林韶总算没有用图片或表情应付我。她说:没有,我只是跟他说要休年假。几天假。

  我有点惊讶:你这时候要休年假?为什么?

  林韶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我们是朋友嘛,你当然应该告诉我了。

  林韶:谁和你是朋友?少套近乎哈!

  我:不是吧?我连做你朋友都没资格了?

  林韶:要做我朋友也可以,不过得看你表现。

  我:表现?那你希望我怎么样表现呢?

  林韶:这样吧,你晚上请我吃大餐就可以了!

  我:大餐?什么样的大餐?一个很大很大的馒头,还是很多很多馒头?

  林韶:就知道馒头,你是属馒头的呀?

  我:你可别小看馒头,人家一个馒头就能引发一连串的血案呢!

  林韶:那我把你揍得鼻血长流,也制造一起血案,如何?!

  我:完了,我发觉你真的有点暴力倾向!

  林韶:现在知道,时犹未晚!

  正聊得兴致盎然,忽然林韶面前的电话分机响了。我不由耸起耳朵听。从林韶的话里可以推测,应该是老黄打的。果然,林韶放下电话后,便直奔老黄办公室。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林韶才从老黄办公室出来。看起来,脸色还不错。估计是休年假的申请得到了批准。走到我办公桌前时,林韶得意地对我扮了个鬼脸,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林韶回到座位后,很快便在QQ上给我发了一句话:说好了,今晚请我吃大餐!地点我定!规格我定!不接受任何形式任何借口的拒绝,必须无条件服从!

  我暗自摇头,哪有这样威胁别人请客的?唉,真是遇人不淑呀!

  下班后,眼看着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走,我不时对林韶耸肩。林韶在QQ上说:“别不耐烦!记住,你的钱包现在掌握在本小姐手里!”

  终于等到其他人全都走了,我关上电脑,走到林韶位子前,说:林大小姐,你说吧,想吃什么?

  林韶歪着脑袋,眼睛骨碌碌直转,说:反正今天椰香咖喱鸡烩饭之类的打发不了我!

  我说:那你总得说个地方呀?

  林韶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就吃火锅吧。反正我也有半个多月没吃过火锅了,还挺想那味儿的!

  我说,行,就听你的,吃火锅!

  

  我们在公司附近找了家火锅店,刚刚坐下,我的电话就响了。

  一看来电号码,正是温月那天晚上给我打过的号码。我不由看了林韶一眼,然后起身,走到火锅店外面接电话。

  “喂,星星吗?”温月的声音。

  “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没有以往接到温月电话时的那种激动与兴奋,我淡淡地问道:“你回来啦?”

  “是!你现在哪里呢?吃饭了吗?”

  我说:“我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正准备吃饭呢。”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说“和朋友在一起”的,但是,我不仅说了,还特别加强了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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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冷淡。她哦了一声,说,那行,你们慢慢吃,回头再联系。

  接了温月这个电话,让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温月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思念着她。现在接到她的电话,知道她回来了,我却又提不起半点兴致。是不是因为林韶的原因?我暗暗问自己,却不得而知。

  直到我将手机放回裤兜,才想起刚才忘了向温月问询“中标”之事。不过也不想现在再打电话过去追问。我想,还是留待一个适合的时候再问吧。

  透过火锅店巨大的玻璃门窗,我看到林韶正坐在那里一边看着菜单点菜,一边不时地向外边张望,心里忽然有种负疚感。温月那头,依然纠缠不清,我怎么能够又在林韶这厢埋下情种呢?再说了,就是瞎子也知道林韶现在对我心怀情意,倘若我不小心点燃火苗,很可能会造成燎原之势。那么,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故意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才慢慢踱进火锅店。我方坐定,林韶便将菜单推至我面前,说,你再看看,点些你喜欢吃的吧!

  我说,我这人不刁嘴,你点了就是。

  林韶看着我,试探地问道:刚才打电话是谁呀?

  我说:是我女朋友。

  林韶撇撇嘴,说,我才不相信呢!你要是真有女朋友,昨天晚上就不会……

  林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话未说完便停下了,鬼灵精怪地看我的反应。

  我笑了笑,说:“信不信由你!”

  “鬼才信你呢!”林韶说着,往自己的味碟里添加作料。

  我渐渐摸透了林韶的性格。倘若我躲躲闪闪,说不定她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闹得你无法安宁,但是你若大大方方地回答,她反而不相信,也不会再有兴趣追问不休。

  目的已经达到,我便自然地岔开话题:“你休年假准备上哪儿玩?”

  林韶故做神秘:这个嘛……不能告诉你!

  我开玩笑地说:不会是去相亲吧?

  林韶皱皱眉头:你觉得本小姐很差劲吗?还需要相亲这么俗不可耐吗?

  我说,第一,谁说优秀的人就不可以相亲了?第二,相亲很俗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就很喜欢相亲!只可惜……唉,没人给我介绍!

  林韶说,是啦是啦,你喜欢相亲,那你去呀!改天找个婚姻介绍所,天天安排你去相亲,让你过足相亲的瘾!

  我拊掌道,好啊,求之不得呢!

  林韶暗地里拧了我一把,说,你想得美哦!

  我笑着说,你不让我去相亲,是不是想留为己用呀?

  林韶脸微微一红,说,谁想留你了?呸!臭美!你想去相亲随你好了!

  我表情夸张地说,那我去了?真去了?

  林韶装出一副比我更夸张的样子,说,去吧,去吧!我可怜的孩子!不过,乱花渐欲迷人眼,小心眼睛被迷得生疮!

  我便说,放心吧,我早已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领!别说一般的美女,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也不一定看得上!

  林韶说,吹吧,你就吹吧,反正这年头吹牛不给钱。

  这时,服务生把我们点的菜用车子推了过来,然后一碟一碟地放到旁边的菜架子上。

  林韶说,你继续吹,不过,我可没工夫再听,我肚子已经闹革命了,要烫东西吃啦!

  我说,民以食为天,吹牛靠一边,我也要开吃了!

  

走出火锅店,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林韶说,谁跟你说我要回去了?

  我说,那你还想到哪里去玩?

  林韶眨眨眼睛,说,安排节目这种事情当然由男生负责了,除非你跟我说你不是男的!

  “你这不是将我的军嘛!”我说,“这样吧,我现在给出几个选项,供你选择。A、逛街,压马路;B、看电影;C、随便找个地方喝两杯;D、打电玩。”

  林韶笑了笑,赞许地说:“想不到你节目还挺丰富嘛!”

  我有些得意地说:“马马虎虎啦!怎么样,你选哪一个?”

  林韶想想,说:“看电影吧!反正我已经很久没看过电影了!”

  我开玩笑地说:“怎么,和你ABC三大男主角分手后,没人陪你看?”

  林韶说:“没办法,谁叫小四不主动请我看电影!”

  我一听到“小四”之称,不由哈哈大笑。要不是林韶提起,我还差点忘了自己这个“小四”的“身份”呢!

  我说,行,今儿小四就请你看场电影。

  

  看着影城外面张贴的大幅宣传海报,我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当时提出的看电影这个选项。否则,林韶也不会选中它,更不会来到这家影城。

  几个月前,我曾经和温月在这里看过电影。

  所以,如今再次来到这家影城,我很自然地想起和温月一同看电影的情形。如风的往事,使我的心莫名忧伤,然后,我一点点想起温月的好,想起和温月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的日子。然后,想念温月的心开始变得烦躁不安。

  林韶没有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依然兴致勃勃地边看海报边问我看什么片子。

  从影城传出来的电影的声音,混合着周遭嘈杂的人声,不停地撞击着我烦躁的心。我感觉自己有如一只被大钟罩住的小鸟,越是拼命乱飞,越被轰鸣的撞击声震得胆战心惊。

  我说,林韶,我忽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别看了。

  正在兴头上的林韶听到我的话,脸色立即大变,两道寒刀一般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接着,她沉着脸,问道:“你确定?”

  我不敢看林韶的眼睛,也不敢吭声,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点头的瞬间,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林韶劈头盖脸臭骂一顿的准备。然而,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林韶竟然没有任何声响。我于是忍不住抬起头去看她。

  林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还带着一丝浅浅的难以言表的笑意。

  我被林韶这一表情吓坏了。老实说,她这个表情比满脸怒容或满脸凄楚更让我惶恐。

  “林韶,你没事吧?”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林韶轻轻摇头,过了几秒钟,才无奈地说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我看着影城进进出出的人,幽幽地说,不止你不明白,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林韶轻叹一声,说,好吧,那就不看电影了。

  林韶没有吵闹,也没有过多地表现出不满,让我倍感歉疚。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温月,一边是林韶,令我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林韶没有让我送她,自行打车走了。

  我站在街沿上,久久未动。这个晚上,我接连扫了两个女人的兴。而Z后的结果,是我让自己更加不开心。

  回头再望了影城外边的宣传海报一眼,我苦笑着,转身走进浓浓的夜色里。

  我拨通了温月的电话,几乎没有任何顾忌,第一句就是:“温月,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曾经怀过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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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就慢慢看吧。

故事好看就得了。

如果你有时间就慢慢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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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温月在听了我的问话之后有没有感到惊讶或者慌乱。不过,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她将电话挂掉了。

  我没有再打过去。温月的这个反应,已经清楚表明:确有其事。

  我仰天大笑。用笑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无奈与伤感,这是怎样的一种悲怆?

  侯晓禾第一次做完人流手术后,脸色苍白地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后来,当我将用文火炖了几个小时的乌鸡汤端到她的面前时,她忽然痛哭起来。足足哭了大半个钟头,一边垂打我的胸膛,一边带着哭腔说,今后我要是敢不要她,她一定会跟我拼命。虽然后来提出分手的是她,但我仍相信,侯晓禾说那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情真意切,又是怎样的委屈。

  记得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曾经深有感触地说:“你如果让一个女人为你堕胎,那么一辈子你都会烙在她心里面!”我不是女人,所以我不知道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从男人的角度,我一定永远记住为我受过这种罪的女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埋怨温月,我也没有资格去埋怨她。我只是觉得,在温月Z需要我陪的时候,我却不能在她身边,不仅任由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甚至连知晓的权利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哀!

  我望着满世的浮华,徒然感到无比的寂寥。站在夏夜的街头,我听不见蛙鸣虫唱,也听不到风吹过的声音,我的影子如此孤单而落寞。在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我不知应该何去何从。

  

  我跌跌撞撞地上楼,手里拎着一瓶在半路上买的啤酒。即将上到我居住的那层时,我重重地踏了一下脚,楼道里声控路灯应声而亮。这时,我才意外地发现,温月竟然坐在楼梯上等着我!

  我原以为温月会为了我在电话里唐突的一问而生气,或者感到不知如何面对,没个十天半月缓不过气,没想到她居然还主动来找我,当下惊喜交加,叫了一声:“温月!”

  温月站起来,对我微微一笑。

  我飞快地跑上去,伸出手将温月的细腰搂住,疼惜地说,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温月说,我也刚到。

  进屋后,温月环视了房内一眼,说,好久不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我给温月倒了杯水,笑着说,不仅房子没变,人也没变!永远是你所熟悉的那样!

  温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瞒你!实在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拼命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温月说,星星,这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它不要再给你留下什么阴影。

  我艰难一笑,摇头道:不会的,你放心吧。

  为什么啊,我在说话的时候,心里却如浪潮般翻涌,而且鼻子还微微发酸?

  温月脸上现出了笑意,神色变得轻松许多。

  “家里还有吃的没有?”温月问道。

  “啊?你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温月说:“傍晚的时候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不过这会又饿了。”

  我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吃吧!”

  温月轻轻摇头,说,不啦,我觉得有点累,不想出去了。还有面条没?要是有就随便下点,能填饱肚子就行。

  我忙说,那好,你先坐着,我去煮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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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煎蛋面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时候,温月居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不想惊动她,轻轻地将面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默默地端详着她。

  温月比去香港的前一天晚上气色好多了。但脸颊还是没有春节那会红润,肤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白皙,估计是受累了的缘故。

  这时,我发现有只蚊子在温月的脸额前盘旋着,寻找下手的Z佳位置。我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轻轻扇手,想将蚊子赶走。尽管我的动作很小,还是把温月惊醒了。

  我说:对不起,惊动你了。

  温月微微一笑,说:“没关系。”

  看到桌子上的面,她又说:“面煮好啦?太好了!我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我将面端到她手里,说:慢慢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温月吃了一口,赞道,味道还不错!你煮面的水平越来越好了!

  我吐吐舌头,说,没办法,别的东西太贵了,吃不起,所以只好经常吃面。久而久之,水平想不高都难!

  温月点头说,嗯,看来有时候穷点也未必不是好事,还能练就一门手艺。如果以后不小心失业了,还可以开个小面馆。

  我说,如果我开面馆,一定天天专门给你煮一碗!

  温月说,天天吃面?你就不怕我长成面条呀?

  我笑道:长成面条更好,我就可以煮来吃掉!

  温月停下筷子,说,你不是吧?原来另有企图呀?那我还是别吃这面了,免得稀里糊涂做了别人的盘中餐都不知道。

  我说,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把你煮来吃的。有道是秀色可餐,留着你在跟前,我不是更划算?可以天天都享受你的秀色!

  温月啐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跟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点也不像!

  说起来,有日子没这样和温月无拘无束地瞎贫了。也只有在瞎贫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和温月之间的距离拉得Z近。

  我说: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的功劳!

  温月说,才不是我呢!我又不常在你身边!老实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美眉?

  我脑子里下意识地跳出林韶的影子,但很快地,它又消失了。我说:哪有?

  温月说,你放心,有没有我都不会介意的。不过,要是到真有的时候,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啦!

  我心不在焉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有。

  温月笑了笑,说,傻瓜,那怎么行!你总不能一辈子跟我这样吧?

  我说,只要能一辈子这样跟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这一夜,我们在床上聊了很久。直到把心中的相思之苦完全倾吐,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风风雨雨全部化解。Z后,我们说累了,又热热烈烈地做了一回爱,才相拥着入睡。

  闻着温月熟悉的发香,听着温月均匀的呼吸,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春节时的那一段美好时光。

  我想,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在风雨之后,我和温月又拥有的这个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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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喜欢哦,但他的点击率好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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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由于我心情不太好,害得林韶电影也没看成,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接下来的几天,林韶又在休假,所以也没见着她。不料今天上午,林韶忽然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下午一起喝茶。由于温月这两天刚好到西郊的山庄避暑去了,没在城里,所以我便答应了。

  我们约在南门欧洲街里的一家咖啡馆,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多分钟,正寻思是否先进去找个位子坐下,电话响了。

  电话是温月打来的,她大约两个小时后就回城,问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就一起吃晚饭。我不知道到时候林韶是否拧着一同吃晚饭,所以也没敢答应温月,只说到时候再联系。

  才和温月通完电话,还没来得及将手机放回去,瘟猪又打进来了。

  “星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瘟猪没头没脑地就来这么一句。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瘟猪未语先叹,不胜唏嘘地说,兄弟,我一不小心就做了一回刽子手。

  听瘟猪这么说,我总算醒悟过来:八成是钟琪才去做了手术!

  我说,怎么样,当刽子手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情特难受?

  瘟猪说,当然。

  我笑着说,没关系,习惯了就好。

  瘟猪苦笑道:习惯?算了,我看Z好还是不要再有下次。

  “这种事情谁希望发生?既伤身体又浪费钱!”我说,“好好照顾钟琪,她这时候Z需要你。”

  瘟猪说,嗯!我正在超市里买鸡呢。不过,说真的,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小琪很可怜。你不知道,她本来就有点贫血,身体也不太好,这下更加虚弱了。唉,我今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她!

  我不由想起了当年自己在菜市场里给侯晓禾买乌骨鸡的情景。那时菜市场里还可以鲜活点杀,我一家家地看,生怕鸡不够大不够肥。后来终于挑了一只又肥又大的乌骨鸡,这才心满意足地叫点杀店老板宰杀。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我仍清楚记得当时的情形以及心情。

  如今再想起这些,我的眼角又微微发潮。站在午后阳光里,望着城市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楼厦的,只是我一个人,而那个曾经让我感到心痛的人早已经不在了。我想,也许在我们短暂的这一生里,在某个时候,会出现一个让我们感觉至关重要,甚至也曾想一生不离不弃的人,但是,Z后还是因为某种原因,渐渐淡出了彼此的世界。

  不过,我还是衷心地希望,瘟猪和钟琪不要像我和侯晓禾,能够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更美满的结果。

  挂机之后,我又给黎水打电话。我告诉他,瘟猪刚送一个人去了天堂。黎水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紧张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黎水开玩笑地说,当年你如果不做刽子手,小崽子应该可以打酱油了吧?我想笑,却没笑出来。

  我说,这种事情,作为当事人,是Z不想发生的。

  黎水却笑着说,那是。看来下次瘟猪过生日,送他一盒套子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个时候,黎水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估计他此时心情应该是很不错了。一问果然如是,这家伙正陪着他老娘在外面逛街。当然,同行的还有那个秦孜米。黎水前些日子还在为他老娘要过来小住几天忧心忧虑,现在好啦,上天赐了一个秦孜米给他,一切顾虑都没有了。黎水喜滋滋地说,老太太跟小米很投缘,亲得像母女一样。她们现在正在服装店里试衣服呢。你不知道,老太太对小米特别袒护,甚至还放言,要是我敢让小米受委屈,一定不会饶了我。

  我说,那很好呀。婆媳相处好了,你也可以省心很多。

  黎水嘿嘿笑了两声,说,说过了,说过了,还没有上升到婆媳关系。

  我说,看你心里美成这样,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吧!老实交代,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小米娶进门?

  黎水说,那有这么快?我们都还这么年轻,再说了,我现在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资格谈婚论嫁?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我受穷吧!

  黎水顿了顿,接着说,再努力两年,挣够房子首期款再说。毕竟想在这里扎根,没有一个窝是不行的!

  一谈到这些现实问题,我就觉得头疼。不过黎水正无限热情地憧憬未来,我也不好说丧气话,惟有独自郁闷。

  黎水又说,兄弟,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逛街呀?

  我说,不了,你们一家子享受幸福时光,我傻不愣噔地出现,那算什么呀!

  

  下午的咖啡馆,并没有多少客人。空落落的大厅,让我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林韶还没到,我坐在一个靠窗子的位子,想着适才和瘟猪以及黎水的通话,颇有些感慨。三个人,三种不同的际遇。

  林韶终于来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今天居然特意化了点淡妆,别有一番味道。而且,她还穿着吊带装,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林韶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轻盈地从我面前飘过,然后,坐到我的对面。要命的是,她这一坐下,使得本来就已经很明显的乳沟愈加嚣张地向我炫耀着。我视线仅从她胸前掠过,便赶紧转移到别处。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不一样呀?”林韶笑眯眯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点点头,笑得有些尴尬:“第一次发觉你这么漂亮!”

  林韶撇着嘴巴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不漂亮了?”

  我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借以掩饰慌乱的心情,说:“不敢!不敢!准确地说,你本来就很漂亮,只不过今天稍加妆扮后,愈加漂亮、迷人了!”

  林韶笑得很满足很得意。

  我暗自摇头,唉,这女人呀,就是喜欢听些恭维的话。

  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问林韶需要点什么。

  “照例,给我来杯卡布其诺吧。”林韶连单子也不看,娴熟地说。

  我说:“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啦!”

  林韶说:“也不是,只是有时候觉得无聊,就过来坐坐,反正这里离我家很近。”

  “你倒是过得很滋润!”我说:“这里的消费可不便宜。”

  林韶漫不经心地说:“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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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明亮之余又带了几分慵懒。舒缓悠长的音乐,混合着咖啡缠绵沉迷的香气,营造出一种氤氲的意境,让我恍然如在梦中。难怪都市的小资们如此迷恋咖啡馆,这样的氛围,着实让人沉醉。

  而此刻,林韶眼波如烟,袅袅绵长,更是散发着一种迷离而纵深的美。

  要说与这情调格格不入的,是我面前的这杯素茶。在咖啡馆里喝茶的人,不是品位超然,就是老土。我自认自己谈不上有品位,更无从谈及超然。我只是喝不惯咖啡的味道,也不舍得把几十块钱花在这当口上。

  我慢悠悠地说:“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呢?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早已跑到外地去旅游了呢!”

  林韶不满地说,这么说,要不是我主动给我打电话,你压根就不会给我电话了,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是,我只是害怕打搅你而已!

  林韶说,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

  再纠缠下去,更说不清楚,我索性扯开话题:“你先前不是说要辞职嘛?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是不是那边不够好?”

  林韶低头想了一下,才又抬起头,说:“其实,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公司。说真的,在这边上班,我觉得很开心。”

  我喝了口茶,说:“开心是开心,就是钱太少了,而且……没什么前途。”

  林韶说:“也许从男人的角度来看,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我是一个女人,所以觉得无所谓。”

  我笑笑,女人和男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女人可以要求男人有钱,有事业,但是对于自己,却似乎不必要求太高,只要有一份工作,能够过得去,那就无所谓了。

  林韶看到我忽然间笑了起来,顿时有点警觉:“你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所以忍不住笑了。”

  “你忽悠我!”林韶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说实话,我才不想当什么女强人呢!我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就够了!”

  我点点头:“简单生活,开心至上,好,我很欣赏你的人生态度!”

  林韶嘟着小嘴说:“口是心非!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一定又在糊弄我!”

  “大小姐,我怕你了!”我举手做投降状,说:“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糊弄你!你是谁呀?大名鼎鼎的林韶林大小姐!眼光锐利,心如明镜,精得跟猴子似的,谁又能糊弄得了你!我是真心欣赏你呀!”

  “阴阳怪气!闭上眼睛都知道你在使坏!” 林韶眼睛一眨一眨的,像个洋娃娃一样,而且还故意抽抽鼻子,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我被林韶的表情逗得哈哈一笑。笑罢,我才问道:“对了,林韶,那边是什么公司?待遇如何?”

  林韶闻言立刻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表情,不过很快她又露出了笑容。她这一微妙变化令我感到有些不解:她到底有什么好心虚的,而且用得着掩饰吗?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但闻林韶故意淡淡地说:“哦,一个小公司,不提也罢。”

  我有意要诱她说出个究竟,便逗她道:“不过,待遇应该很高,对不对?或者,……那边有个人,值得你过去,是不是?”

  但是,林韶不但没有上“道”,反而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如果这是你说的一个笑话,那我告诉你,一点也不好笑!”

  在跳槽这个问题上,我总觉得林韶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想掩饰什么。而且,她好像还有点犹豫,不是很确定要跳槽似的。有几次我很想诱导她说出,可她防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松口。

  Z让我觉得莫名的是,其间林韶忽然盯着我,很认真地问我:“星星,如果我要你一起走,你走不走?”看到我露出愕然的样子,她很快又哈哈大笑,说她是开玩笑的,我用不着这么紧张。

  再后来,我们都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趣,便随便聊点别的。但也都是一些无关痒痛的话。

  将到六点的时候,温月打来电话,我一直走到咖啡馆外边才按接听键。温月问我在哪里,晚饭要不要在一起吃?我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了。其实我答应她,主要是不想和林韶一起吃晚饭。老实说,这个下午,我和林韶聊得并不愉快,甚至觉得有点压抑,憋闷得慌。

  我回到位子上,跟林韶说朋友约我一起吃饭,所以得走了。林韶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暂且先坐下。林韶却又说,那你去吧,我还想再坐一会。

  我于是向服务生招手,想叫她结帐,林韶却说,你走吧,我一会还要在这吃饭,我来买单。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林韶对我摆摆手,意思是叫我快走。

  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刚才接温月的那个电话让林韶起了疑心,所以她才忽然变得这么漠然而淡然。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朝她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转身离去。

  

  我来到温月说的那家汤锅店时,温月早就到了,而且已经点了一锅老鸭汤。再看旁边的几碟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刚坐下,温月便说,你看还需要再点点什么?

  我笑着说,不用了,你点的全是我爱吃的。

  温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吃到一半,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不想居然在洗手间里碰到了黎水。我们连说好巧,好巧,在这种地方都碰得到。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为了照顾老太太不吃辣椒,所以黎水才带她来吃汤锅。

  “秦孜米也来了吧?”我问道。

  黎水点点头,眉宇间藏着无限的甜蜜。

  我问明他们坐的位置,然后说:“一会再过去看看,顺便给老太太打声招呼。”

  黎水拍拍我肩膀,说,好。

  接着,黎水又问我跟谁一起来?

  一时之间,我竟被问住了,不知道如何做答?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告诉过他我和温月的事。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不该、怎么介绍温月?

  但见黎水呵呵一笑,说,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美女啦,一会我就去拜会拜会。

  我傻眼了,呆呆地站着,直到黎水出去了也没动一下。

  回到座位上,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温月实话实说。我说,我刚才在洗手间里碰到了一个朋友,一会他可能要过来,不知道……

  “你觉得我和你朋友照面合适吗?”温月没等我说完,便飞快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我心里很矛盾,“我也不知道。”

  温月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果断地说:“不用说了,我不希望见他。”

  虽然我和温月顾虑的一样,但是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我咬咬嘴唇,然后轻轻吁了口气,说,好吧,那我现在就过去找他,不让他过来。

  可是,我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迟了,黎水正笑容可掬地向我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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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向黎水使眼色,希望他能识相走开。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意思,反而走上来对我打了个哈哈,又微笑着向温月点头致意。

  我暗暗叫苦。心想,这下可完了。

  更可气的还在后头,黎水大大咧咧地坐到我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然后嬉皮笑脸地对温月说道:“美女,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呀?”

  温月眼皮翻了一下,又转过来看我,没有做声。

  我连忙站起来,连拉带拽地将黎水架走。黎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嘴里哼哼唧唧。

  我一直将黎水拖到汤锅店外边,这才放手。黎水一脸困惑地看着我,问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我苦笑着说:“这事回头再跟你解释。”

  黎水不依,说:“不行,你要是不立刻跟我讲明白,兄弟都没得做!”

  我露出一个痛苦万分的表情,说:“兄弟,你还不明白吗?她不希望我……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黎水疑惑地问道:“她到底是谁呀?和你什么关系?怎么以前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过?还搞得这么神秘,好像害怕我认识似的!”

  我无奈地说:“这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很难跟你说清楚。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回头我一定跟你说个明白。”

  我不等他说话,便推了他一把,说:“走吧,到你那一桌去,我跟老太太打个招呼!”

  黎水虽然还不甘心,但还是饶过了我。他说:“回头你小子不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小心我跟你没完!”

  我又连着推了他几下,说:“好啦!别废话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黎水恨恨地说:“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所以今天才被你弄得一头雾水。你小子,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怎么连兄弟都要瞒得这么紧!”

  

  跟黎水的老娘打过招呼,又和秦孜米开了两句玩笑,我才拱手告退。黎水瞪了我一眼,挥挥手,恶狠狠地说道:“快爬!我不想看到你!”

  我苦笑着走回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这算什么呀?偷偷摸摸的,连Z好的兄弟都得掖着藏着!

  走到座位旁,我发觉温月的脸依然绷得很紧,仿佛欠她大米却还她糠一样。而且看到我回来她也不吭一声。

  本来我心里就不好受,再见她这样,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我用力拉开椅子,重重地坐下去,然后故意咳了两声。

  然而温月却自顾自地夹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心头的无名之火腾地熊熊燃了起来。我鼓起眼睛,不停地在温月身上扫来扫去。而温月始终无动于衷。终于,我无法再忍受下去,将面前的碗往旁边一推,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温月还是置若罔闻,头也不抬一下,只顾默默地吃着她的饭。

  我的心仿佛一堵古老的破墙,历经了无数凄风苦雨之后,终于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了。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任何犹豫,便大步地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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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走的时候有多激愤,多义无返顾,可是,才踏出汤锅店一步,我便开始后悔了。

  望着过往的车辆,望着远处忽明忽灭的夜店招牌,望着灯火迷离的长长的街道,我很是迷茫。其实,我很想放下所谓的自尊,回到温月的面前,可是,我又无法迈出沉重的脚步。

  我仰天长叹,无奈地对自己说,算了吧,韩星星,还是随缘吧!

  我也没有勇气再走一两百米的路去等公交车,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几乎癫狂的地方。于是,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我没克制住自己,还是回头再看了那家汤锅店一眼。不过,门外只站着一个迎宾小姐和两个保安,并没有看到温月的影子。

  几分钟后,我接到了黎水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怎么没看到人了?

  我说:“我已经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我很清楚,令我声音颤抖的当然不是黎水。

  黎水很惊讶:“你怎么走了?我看到和你一起吃饭那女的还在呀?”

  我没有再故意找其他理由或借口,如实地说:“我们闹翻了,我先走了。”

  黎水似乎有些不安:“你们闹翻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说:“什么原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有些事情,早就是注定的。”

  黎水说:“星星,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说:“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改天再说吧!”

  说实话,我心里很憋屈,很难受,很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可是,我却不愿在电话跟黎水多说。

  

  整整三天,我和温月都没有通过一个电话。经过三天的沉淀,我对温月只剩下绵绵的相思,其他的一切杂质,都已经被滤掉。但是,我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给她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或许,爱到深处,反而显得更怯弱?

  第四天早上,我终于耐不住给温月发了条短信。不过,只是一句淡淡的问候:“这几天你还好吗?”

  可是,温月一直没有回短信。整个上午,我一直心神不宁,胡乱地猜测了一通。吃午饭的时候,我不想再惴惴不安,便攒足劲拨打了温月的电话。谁知,电话通了很久她都没有接。之后,我又多次重拨,可是她始终不肯接听。我万念俱灰,心想,也许这一次我们真的走到尽头了。

  我又把那天在汤锅店的情景前前后后的想了几遍。越想越觉得自己混球,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犯得着跟温月生气吗?这一闹可好了,想不玩完都难了。

  下班回家后,正为晚饭发愁,结果黎水来电话了,说要请我吃饭。我当然明白黎水请吃饭的真实意图,不过我也真想把内心的苦闷宣泄出来了,否则再憋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我对黎水说,我也不想到外面吃啦,你们小区楼下那家的贡品烤鹅我有日子没吃了,你给弄一只过来,我这边再准备几瓶啤酒,我们就在家里吃吧。

  黎水连连应诺,说,Z多半个小时,一定把一只香喷喷热乎乎的烤鹅带到。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朋友们,我已经很努力的更新了。

你们看慢点啊。

快把我急死了。

又不能一下子发完。。。

非要30秒后。

我恨死这30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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