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交友
带猫猫逛街 硕士三年级

文字太多,看不下去了

丶Rabbit 初中三年级

好长啊 。。。

甜小岑 硕士一年级

然后捏?!···看上瘾了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圣诞节的前一天中午,黎水给我打电话,问我送什么圣诞礼物给女朋友比较好?

  其实我也正在为这个问题头疼。尤其是林韶这两天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就连在公司里,也有意要躲开我,搞得我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想借圣诞节送礼物来博取佳人一笑,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但是,倘若送花送巧克力这类东西,实在太平常太无新意,估计效果不会太好。

  “兄弟,”我苦笑着对黎水说:“我还想让你给我一点建议呢!”

  黎水说:“怎么,你也不知道送什么?”

  我说:“是呀,真是够棘手的!”

  黎水感慨地说:“按说这老外的节日与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大家非要跟着起哄不可!你要是不送点礼物表示一下吧,好像也说不过去,唉,真是麻烦!”

  我叹道:“圣诞节,圣诞‘劫’呀!年年过节年年‘劫’!而且还是‘在劫难逃’!”

  黎水说:“算了,实在想不出就还是送玫瑰花吧!反正女人都喜欢这玩意!”

  我说:“其实你和小米感情那么好,送什么都无所谓的,只要让她感动就行!唉,我可就麻烦多啦!”

  黎水问道:“怎么,你又惹林妹妹生气了?”

  我不愿和他多提这事,便随便搪塞了过去。

  

  圣诞节这天恰好是周日,我一起床便去买很大一束玫瑰花,并带上事先就包装好的巧克力,来到林韶所住的小区门外。送这些礼物并非我的本意,但我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向“大众化”妥协。

  我给林韶打电话,想约她一起吃午饭,顺便给她送礼物。可是,她没有接电话。我在小区外等了半个多小时,觉得这样傻等下去不是办法。可我又没去过林韶家,不知道她住在几栋几楼几号。再者,我们如今又正闹矛盾,我也不好贸然上门。我琢磨许久,决定让他们小区物管帮我将礼物送上去。我于是走到保安处,跟值班保安说明情况。正好小伙子也认识林韶,而且为人挺热情,连说没问题,保证送到。我道了声谢谢便走了。

  我走到路口,正在等红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心里忽然一动,莫非是……?我赶紧接通,却是一个陌生浑厚的男声:“韩星星,你知道林韶现在和谁在一起吗?”

  我很惊讶,忙问道:“你是谁?”

  对方忽然诡秘地笑了,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林韶正在和别人约会!”

  我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了胸腔,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一看!”对方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然后告诉我一个饭店的地址。

  我半信半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对方哈哈大笑,将电话挂了。

  我满腹狐疑,他说的是真的吗?林韶真的背着我和别人在约会吗?还有,打这个电话的男人究竟是谁呢?他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但我一想到林韶近来对我不冷不热,这两天还故意躲避,心里就犯堵。我来不及细想,便匆匆忙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奔赴他所提供的地点。

  到达以后,果然看到有这么一个饭店。可是,我却忽然有点害怕起来,万一林韶真的在里面,万一她真的和别人在约会,那我该怎么办?上前斥问?还是悄然离开?

  我在街对面远远地看着那家饭店的招牌,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番挣扎后,我还是决定先去探一探。

  我穿过马路,装成普通的食客,慢慢地走进饭店。

  饭店不小,楼上楼下两层,而且还有很多包间。此时正是中午饭点,食客很多。我正担心不好找,可是只大概扫视了一下一楼大厅,便看到林韶坐在一个靠墙的位子。

  坐在林韶对面的,果然还有一个男人。我仔细一看,那男人竟然是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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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林韶为了万风集团事件替我强出头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和老黄关系不一般。据我所知,老黄虽然已经结了婚,不过好像婚姻并不幸福。所以,就算他有婚外情也不为奇。而且从整个事件的前后来看,至少有两点是比较可疑的:第一,林韶以辞职相要挟时,老黄似乎很拿她没有办法,并因此而妥协;第二,林韶曾经莫名地为老黄说好话,而且从她言语之间可以得知,她好像还从老黄那里了解不少内幕消息。但是,自始至终,林韶一直没有向我解释她与老黄的关系,之后也没有再提起过。

  如今,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真想上去狠狠地骂他们一顿。但是,我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动也不能动。

  更可气的是,他们还一直旁若无人地说说笑笑,根本就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恨恨地想,林韶,算你狠!

  我见不得他们开心说笑的样子,跺了一下脚,转身走了。

  可我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便在饭店外面烦躁地走来走去。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男人:“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本就窝了一肚子火,一听到这话更是气打不到一处来。我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你说的那地方!”

  “是吗?”那家伙大笑道:“那么,在饭店外面不停来回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我吃了一惊,忙四下张望,想搜寻那人的下落。遗憾的是,我没找到。

  那家伙更得意了:“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我气急败坏地说:“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别生气嘛,我向你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是不是?要不然你稀里糊涂地戴绿帽子,那多冤枉呀!”那家伙满是戏谑的口吻。

  “你少说风凉话!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哈哈哈!”

  “好好好,你爱咋地咋地,反正我没心情再陪你玩了!”我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然后大声对着话筒处说道:“拜拜!”

  我狠命地掐掉电话,恨不得将手机一把摔到地上。但再一想那家伙正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我不由极力强压住内心的怒火。

  我又朝饭店里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拦一辆出租车,逃也似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下车后,我随便找了家小面馆坐下。我一边吃面,一边回想林韶和老黄在一起说笑的情景。有一个问题我没想通,如果林韶和老黄真的有不正常的关系,为什么她要替我出头,还带我进创盟?难道她只是想利用我来气老黄?或者利用我来掩护他们的关系?可是,我觉得林韶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呀?从我们的交往过程来看,我感觉得到她应该是真心投入,而不是虚情假意。那么,又如何解释她和老黄的关系?

  我三下五下将面吃个精光,然后又拿手机。我对自己说,倘若这次林韶还是不接电话,那么今天我不会再打给她。

  结果,我再一次失望:林韶依然不接。

  失望之余,我心头愤气愈加炽热了。我吐出一口恶气,暗道,好,既然你做得出初一,那也别怪我做十五!我就不信,没有你林韶,我就没人陪了!

  我翻到温月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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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居然很快就接听了电话,而且语气还相当不错,与那天晚上不冷不热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这让我的心情不由得好转了许多。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温月带着笑问道。

  我说:“好歹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纪念日,再怎么也该打个电话吧?再说了,今天是圣诞节,哪能不给你送上一句祝福呢?”

  温月说:“难道就只有一句祝福?”

  我呵呵笑道:“当然不仅仅是一句祝福啦,不瞒你说,礼物我早给你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来拿了!”

  “哦?是吗?”温月笑嘻嘻地说:“还算你有点良心!我还以为这么久没有联系,你都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

  “嘿嘿,有多想念?”

  “想得情深深、意切切!思念如潮水,一浪接一浪,随着风儿荡!思念如烈火,一团卷一团,在我心里蹿!”

  温月咯咯笑了起来:“有日子不见,你可是越来越贫了!”

  我大笑,继续与温月调情:“要是你喜欢,我可以更贫!”

  温月说:“好啦,不跟你瞎扯了,我这会还在广州呢,下午才飞回去。我的礼物,你暂时先保管吧!”

  我问道:“哦,你几点到?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呀?”

  “不用了,我到了再给你电话吧。”

  “好,那我等你电话!”

  不可否认,我给温月打电话纯粹出于报复心理。不过,这一通电话,倒让我心情变得很是愉悦。我吸了口气,心想,既然林韶不理睬我,还背着我去幽会,那这个圣诞节我还就和温月一起过定了!

  接着,我跑到超市买了一盒巧克力,然后又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这是预备送给温月的礼物,和送林韶的礼物一模一样。看着我手里的礼物,我真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在这样的日子,我竟然会给两个不同的人送同样的礼物,这到底算什么回事呀?!

  

  刚刚入夜,温月便给我电话。我们于是约好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碰面。我不敢怠慢,立刻提着礼物过去。由于是圣诞节,平时生意并不怎么样的这家西餐厅竟然早已满座。我正想给温月打电话是否愿意等候,却看到她已经走了进来。

  “没有位子了。”我耸耸肩,无奈地说。

  “没关系,换个地方就是。”温月目光落到我手里的礼物,笑道:“这是送我的礼物?”

  我递给她,说:“是,祝你圣诞快乐!”

  温月接过礼物,说:“谢谢!”

  走出西餐厅,我仔细看了一下温月。很久不见,她似乎更漂亮了。Z重要的是,她现在的气色,明显比Z后几次看到的要好许多。

  我装模做样地左右打量她,说:“美女就是美女,越来越养眼了!”

  “那是!”温月笑得像个小女孩:“要不怎么好意思出来晒?”

  我故意摇头,咂咂嘴说:“给你阳光,你就灿烂了!一点都不谦虚!看来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全给忘光了!”

  温月将脸凑到玫瑰花上,眨眨眼,调皮地说:“花和人,哪一个更漂亮?”

  我被她的样子逗乐了,说道:“花漂亮,人更漂亮!——这个答案,满意否?”

  “鉴于你说的是大实话,我相当满意!”温月说着,还将小嘴翘了翘。

  我被逗得哈哈大笑。温月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实在的,我都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看着温月,心说,要是永远这样开心,那该多好。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林韶打来的。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有点扫兴。

  温月识趣地冲我做了个手势,说:“我去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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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走远后,我才接通电话:“喂?”

  “你在哪儿呢?”林韶不冷不热地问道。

  我脑子里浮现着她和老黄在一起说笑的情景,又想到中午她没接我电话,顿时心起无名怒火。我冷笑道:“你管我呢!怎么,这会有空,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一个“你”字没好气地说出后,不到三秒钟,林韶便掐断了电话。

  我冷哼一声,心想,脾气还不小呢!我今天还就治治你这毛病!不搭理你啦!

  上了温月的甲壳虫之后,我说:“温月,要不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咖啡馆得了,反正那里也有吃的,你说好不好?”看到温月微微撇嘴,我又赶紧陪着笑解释道:“主要是我对西餐那玩意不太习惯……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我老土,不过你也知道,我一向直来直往,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你别介意……如果你真想吃西餐,那也行,反正今天过节嘛,我不想你不高兴……”

  温月笑了笑,说:“行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照顾别人感受了?”

  我皱起眉头,问道:“怎么,我以前没照顾你的感受吗?”

  温月点点头,说:“有一点……”

  我抽抽鼻子,说:“那真是对不起了……”

  温月扑哧笑道:“瞧你那样子,还当真了?我是逗你玩的!”

  “好你个温月!逗我玩,我叫你逗我玩……”我一边说,一边去挠温月的胳肢窝,温月忙笑着左躲右闪。可是,她越是躲,我越是挠得凶。闹了一会,她忽然在我怀里不动了,也不笑了。我于是停下动作,看着她。只见她面色泛红,发鬓微乱,眼眸如星,一副说不出的可人模样。我心头一颤,忍不住在她温润的红唇上轻吻一下。

  温月身子一抖,猛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启动车子,向前驶去。

  我们寻了家咖啡馆坐下。服务生狠命地向我们推荐一款名为“天长地久”的情人节特别情侣套餐,还说吃这个套餐的情侣会永远幸福甜蜜,爱情天长地久。我尴尬地看了温月一眼,正想推掉,温月却说:好吧,就要这个。

  伴随着行云流水般的钢琴曲,我和温月在咖啡馆温馨浪漫的氛围里,默默地分享着所谓的“天长地久”情侣套餐。按说如此良辰曼曲,美酒佳肴,又有美人相伴,我理应陶醉不已,但是却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多少让我感到不安。

  温月用毕,拿纸巾轻拭嘴角,靠着沙发,说道:“星星,你好像瘦了。”

  我抬起眼,笑道:“是啊,思念让我如此憔悴!”

  “你别贫,”温月神情严肃地说:“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不是她?”

  我微微一愣,停止咀嚼,想了想,然后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温月说:“我不知道!不过,你如果真的有了女朋友,我们Z好不要再见面,否则,一定会伤害到她的。还有,情人节你不陪她,合适吗?”

  我将嘴里的菜胡乱嚼了几下,咽进肚子,然后又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光,轻声说道:“不瞒你说,我Z近确实交了一个女朋友,但是……”

  我偷偷瞟了温月一眼,又叹了一声,接着说:“但是相处下来,我发觉……怎么说呢?唉,也许,也许我们并不是很合适……”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开始吧,我觉得她还不错,挺为我着想的,可是,可是现在……我们沟通起来很困难,真的,我觉得我跟她在一起很累,我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心里很矛盾,不说吧,心里又憋得慌,如实告诉温月吧,又似乎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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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月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是我同事,”我又偷瞄了温月一下,发觉她显得很平静,并没有什么不快,但我还是加以强调地说:“不过我们是Z近才在一起的,准确地说,是在我和你Z后一次见面之后……”

  温月笑了笑,说:“星星,你不必刻意解释,就算你们早在一起了也没什么,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任何承诺,你用不着想太多。”

  我说:“我知道,可是事实真是这样。”

  “好吧,那你现在说说,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温月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哦,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帮帮你,所以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当然,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拨弄了一下头发,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叹息一声,苦笑着说:“温月,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温月也叹了口气,说道:“星星,说实话,我真心希望你好好交个女朋友,以前是这样想,现在还是……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了,虽然这一年里,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可是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不是那种滑头不负责任的人,不过,有时候……怎么说呢,你有时候做事情还是欠考虑,不那么成熟。尽管你不愿意跟我说你和那女孩的事,但是我也能猜得到,你们之间,应该不会有多大的矛盾。你刚才说,也许你们不是很合适,说得很笼统,也很牵强,从你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你对她还是很上心的。而且我觉得吧,两个人如果走到了一起,应该尽可能珍惜在一起的缘分,不要轻易说断就断。”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也许你说得没错,不过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那你说说,到底有多复杂?”

  “这……”我语塞了。

  “你看,回答不出来了吧?其实呀,俩人相处,只要能站在对方的角度,多替她想想,也许很多矛盾自然就消除了。”

  温月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和林韶的问题,不是道理说清了就没事了。别的不说,单就今天她和老黄私会这事,我想就不简单。之前我就隐约觉得他们之间关系不寻常,如今看来,指不定还真有其事!否则为何她Z近对我不冷不热?当然,这从表面上看她是在为我给温月打电话而生气,可实际上呢?谁知道呀!

  温月看我沉思良久,却一言不发,又问道:“怎么样,心里的结解开了吧?”

  我看着温月,轻轻摇头,说:“不说这事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还没想通?”温月说:“不过也没关系,这种事情不是两三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回头你再慢慢想吧。”

  我点点头。

  温月说:“不过,我觉得呀,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要是因为我,再害得你们闹腾起来,那我可就成罪人咯!”

  我摆摆手,说:“不,不,不,你别担心,这倒不会!”

  温月身子微微前倾,说道:“你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没有哪一个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

  温月诡异的笑笑,又压低声音,说道:“再说了,我们确实也有那种关系嘛!”

  我脸热了。

  “所以呀,”温月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我下意识地又想起林韶和老黄说笑的场景,于是愤愤地说:“就算我不对不起她,那又有什么用?她还不一样对不起我!”

  “啊?”温月怔了:“你什么意思?”

  我吐出一口狠气,没有回答。

  “你是说……”温月盯着我:“她还有别的……”

  我不想听到那么直白的话从温月的嘴巴里说出来,便故意咳嗽几声,打断了她的话。

  温月现出异样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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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面对温月犀利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也,也不是……”

  “不是?”温月说:“看着我的眼睛!”

  我只好硬着头皮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

  “星星,”温月的声音很轻,语调也很慢:“其实,不管是与不是,你承不承认,我都不会介意的。我知道你现在很乱,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不会好受。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清楚,你这个时候找我,不但不会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反而让你们的关系更紧张!你明白吗?”

  我沉默不语。

  温月说:“除非,你不想再跟她发展,那又另当别论。”

  温月这话,像一个大铁锤,往我的心窝重重地捶了一下。是呀,难道我真的不想再跟林韶发展下去了?我问自己。我想这样吗?我可以这样吗?

  我抬起头,看着面色凝重的温月,缓缓地说:“温月,我们出去走走吧。”

  温月露出浅浅的笑容,将头一点,说:“行,出去透透气也好!”

  起身后,我随意地往四周扫视了一下。忽然,我发现一个不远的角落里,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愤恨地盯着我,似乎恨不能将我燃成灰烬。

  没错,正是林韶。

  我几乎惊叫起来。这一刻,用惊魂出窍来形容我并不为过。

  温月很快察觉到我的变化,问道:“怎么啦?”

  我苦笑。

  就在这时,林韶突然站起来,夺门而去。

  温月顺着我的目光看完这一幕,然后将目光停留在我的面庞上。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明白了什么事。

  “还不快追?”温月说。

  我再度苦笑。现在追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我跑到外面时,只见凄迷的夜色,闪烁的霓虹,林韶早已杳无踪影。再打电话,已然关机。

  我俯下身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一个问题我感到很不解:林韶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过,答案很快便揭晓了。两分钟后,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怎么样?好玩吧?”

  不是别人,就是白天打电话告诉我林韶和老黄私会的那个家伙。

  我火光冲天,一通乱吼:“你他妈到底是谁?有种就出来见老子!”

  “会有见面的时候,不过不是现在!”那家伙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兄弟,祝你好运!”

  我几乎没噎气。

  那家伙又阴森森地笑道:“一切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我下意识地打了激灵。我很困惑:我到底得罪了哪路小人?竟然这样整我?

  

  温月拎着包从咖啡馆里出来,走到我身旁,问道:“没追上?”

  我摇头,说:“事情有点复杂了。”

  “怎么啦?”

  “一言难尽!”我苦笑不已。

  温月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坐在车里,心乱如麻。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想我和林韶算是完了。林韶的脾气我Z清楚,倘若她不是死了心,她哪怕跟我大闹一场,也绝不会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已经到了说都不想说,闹都不想闹的地步,还怎么挽救?不过,Z莫名其妙的莫过于中间还忽然冒出一个居心叵测的“神秘人”,别有用心地搅和我们的关系。更可怕的是,这个神秘人对我们的行踪居然了如指掌。

  我隐隐有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

  “我刚才没看清楚,不过乍一看,那女孩还不错。”温月忽然说道。

  “唔……”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也真够巧的,她也在那里喝咖啡!”温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不是巧,她是知道我们在那里才过来的!”

  温月又扭头看了我一下,淡淡地说:“哦,是吗?”

  我本来就烦,看到温月这样,心里更加不舒服,我说:“温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干脆点,别拐弯抹角!”

  “你说,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呢?”温月依然是淡淡的口气。

  我警觉地反问道:“温月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告诉她的吧?”

  “难道不是吗?”温月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的自尊心严重受到了伤害。我厉声道:“温月!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有这么无聊吗?!”

  温月轻轻吁了口气,道:“不是Z好,否则,我还真有点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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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马路边上停着,可我却纹丝不动。温月看着我,许久才道一声拜拜。我还是没动,也不吭声。

  温月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下车?”

  我说:“我不想回去。”

  是的,我不想回去,像这样不安的夜晚,倘若我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房子里,只会情不自禁地去想那些徒添烦恼和忧愁的事情,只会更加的烦躁与难过。

  可是,温月似乎已经开始有些讨厌我,她厌恶而冷漠地说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温月如此不友善的语气,更让我愁肠纠结。我自嘲地说:“不是吧?温月,难道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一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唉,……行,既然这样,我还是识趣点,早点滚蛋吧!”

  说着,我伸出手去打开车门。我本以为这样,她就会有所挽留,或给点商量的余地,可是,她却一言不发。

  我叹了一声,回过头说道:“好,那我走了,祝你圣诞快乐!拜拜!”

  我才下车,温月便一溜烟地跑了。夜色里,唯留下尾灯划过的一道轨迹。我倍感落寞。我想,也许今晚之后,我和温月的关系将更加疏远了。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很大程度上当然是因为林韶的缘故。一想到林韶,我心里又涌起一种难言的滋味。她突然现身咖啡馆,让我觉得既惶恐,又有点欣慰。惶恐的是,不知道她看到我和温月在一起后,又将给我制造什么样的麻烦和苦恼,欣慰的是,她今晚毕竟没有和老黄在一起,而且她能在那里出现,表明多少还是在乎我的。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给林韶拨了个电话。但依然是关机。

  尽管我不想回家,但实在没地可去,所以磨蹭半天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自窗户透进的几束灯光,照在我脚尖前几尺的地上,干净而明亮,只是无法感觉到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温暖。也许,对我来说,无论爱情还是幸福,都只像那地上的灯光,看得见,却摸不着,更无从拥有或珍藏。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同事们交流昨晚的“活动”心得,一边不时地朝林韶的位子上瞟。

  已经十点过了,林韶还没有来。我隐约觉得有点问题,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快十一点了,林韶还是没到。我再也坐不住了,跑到楼梯口去给她打电话。电话通了,不过她一直没接。我悻悻地回到办公室,悄悄询问几个和林韶关系要好的同事,是否知道林韶为何没来?可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说不知道。其中有一个神神道道地反问我找林韶干什么?眼神里有说不出的调侃和意味。我故做沉着,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工作上的事要找她。经他这么一问后,我不敢再接着问其他人,生怕被他们看出其中端倪。

  我如坐针毡,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林韶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可是,令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中午的时候,我正在外面吃饭,电话忽然响了。我只瞟了来电显示一眼,便鬼火直冒:给我打电话的,竟然是老黄!

  我暗暗冷笑,想道:好你个老黄,我还没找你呢,你自己先找我来了!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屁要放?!

  “喂?”我瓮声瓮气地说道。

  “韩星星,你立刻给我爬到市二医院来!”老黄恶狠狠地说。

  “二医院?”我懵了:“干吗?出什么事了?”

  “少废话!赶快过来!”老黄口气凶巴巴的,好像吃了两斤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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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就看到老黄埋着头,在二医院大门外边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我愈加感到惶然。虽然老黄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事,但我估摸着应该与林韶有关。

  我迈下出租车,朝老黄走去。忽然间,我觉得有点心虚,仿佛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罪孽,不敢去面对。但是,很快的,我又想起了老黄和林韶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他们的每一声欢笑,都如同钉子一般,钉进我的心口。顿时,我除了感到疼痛之外,心里还多了一团火。我的脚步也随之变得沉重而有力起来。

  我一步一步逼近老黄,但他却浑然不知。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沉厚地叫了一声:“老黄!”

  老黄猛然抬起头。他咬牙切齿,眼睛里怒火燃烧。

  “好啊,你总算是来啦!”老黄迎了上来。

  我正待说话,却突然“嗵”的一声,我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这一拳来得太突然,而且力道很大,我被打得眼前金星四溅,连续踉跄了好几下。

  我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又气又懵地看着老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黄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也不多说,便左右开工,“啪啪啪”扇了我几个耳光。

  我彻底被打蒙了。

  老黄松开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我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满肚子的委屈满肚子的气还没处撒呢,他反而还先动起手来啦!

  “你,你凭什么打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你还好意思问!”老黄对我吹胡子瞪眼。

  我朝四周看去,发现不少旁人都正看着我们的热闹,于是对老黄说道:“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老黄扫视了一下周围,沉声道:“你随我来!”

  我们穿过门诊大厅,来到一条相对人少的绿化走廊里。老黄站住,鼓起眼睛瞪我,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我无奈地摊开双手,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老黄稍稍调整情绪,盯着我问道:“你说,你到底把林韶怎么了?”

  “怎么了?”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没怎么她呀?”

  “没怎么?!”老黄冷笑道:“没怎么她能现在这个样子?”

  我哭笑不得:“不是,林韶到底怎么啦?她出什么事了?你说呀!别把我搞得云里雾里的!”

  老黄又瞪我一眼:“她出车祸了!”

  “什么?车祸?”我吃惊不小,忙追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老黄说:“不知道,她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啊?”我耳朵里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叫,心也以每秒几百公里的速度往下坠。好半天,我才略为缓过神,问道:“她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老黄对着我的脑门指了一下,说:“你也知道紧张了?早干吗去了?”

  “我……”我痛苦地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黄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要是林韶醒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老黄说着,带我往住院部走去。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心里叹嗟不已。进入电梯后,我问老黄:“哎,林韶什么时候出的事?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听到同事们说起呢?”

  “今天凌晨三点过。”老黄面无表情地说。

  “凌晨三点?”我皱起眉头:“那时候她还没回去呀?”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老黄虎目圆睁:“你到底把她怎么啦?为什么凌晨三点她还在外面?!”

  看到老黄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冷哼一声,说:“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现在可不是你的下属!再说了,你昨天不是和她在一起吗?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你什么意思?”老黄脸上乌云密布:“你是说我没资格管你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凡是林韶的事,我就有资格!”

  我冷笑,点点头,说:“对,你有资格,林韶的事就是你的事,行了吧?……哎,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什么人?”老黄大声说:“我是她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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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愕然了:“你……你是林韶的表哥?!”

  “怎么,林韶没跟你提过吗?”

  “没,没有……”我嗫嚅着。我忽然想起了当初温月在董锦面前冒充我表妹的事,于是对他们这一关系表示怀疑:“你,你真的是林韶的表哥吗?”

  老黄乜斜了我一眼,反问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我沉默了。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表兄妹不假。但我真没想到,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这样的关系,这实在是太意外了!不过,再仔细一想,其实他们也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否则,以前很多可疑的地方还确实无法解释。

  出了电梯,走过长长的廊道,我们来到一个病房前。我的心突然像上弦的箭,随时都有射出去的可能。

  老黄轻轻推开门。一刹那,我觉得有一道强烈的光,自窗口透进来,直面向我扑来。它是那么强烈,那么耀眼,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的心。

  我慢慢地走进病房,只见林韶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那床盖在她的身上的蓝白相间的被子,让我越看越觉得刺眼。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我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一觉醒来,全部都消失。可是,令我悲痛的是,这竟然是无可逃避的现实,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守在林韶旁边的,是她的父亲林瑞祥。虽然在此之前,我曾经看到过他的照片,但是我发现,他现在跟照片里大不一样。照片里,他身材高大、双目有神、衣冠楚楚、风度绝伦,但是,他现在却眼圈乌黑、面色铁青、发型凌乱,全无半点成功企业家的形象,只有一个为女儿操心的父亲的憔悴样子。

  “林总,”我走到林瑞祥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你就是韩星星?”林瑞祥微微抬眼,目光如剑地盯着我。

  “是……”

  林瑞祥霍然站起。我吃惊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我看到林瑞祥满脸盛怒,双眼迸火,右拳紧捏,还举得老高,那阵势,仿佛要将我痛打三百老拳,再生吞活剥。我心有戚戚然,却无意躲开。我闭上眼睛,心说,来吧,你打吧!

  然而,林瑞祥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只听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声,然后硕壮的身体重重地砸回椅子上。我忙睁开眼睛,林瑞祥脸上的怒色已然褪去,换成了说不尽的颓丧。

  我暗暗叹气,将视线转移到林韶那里。

  “姨父,”片刻后,老黄问林瑞祥:“韶表妹还没醒吗?”

  林瑞祥没说话,表示默认。

  “那……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老黄又问道。

  我的心早随老黄的问题拧紧了。我扭头看着林瑞祥,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林瑞祥叹了又叹,半晌才黯然地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的右眼皮不由得跳了几下。我用力地咬着下唇,心想,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啦?我该怎么办?!

  老黄忽然一把揪住我,连拉带拽:“走,你跟我出去一下!”

  我猝然无妨,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老黄的手却没有松开,依然用力地拽着我,嘴上还说:“起来!你给我起来!”

  拽拉中,我一连跌了好几跤,右手也被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老黄将我拉到电梯口附近一个僻静的角落,这才放开手。我理理衣服,惶然地看着他。

  “你说你到底踩中那泡狗屎,林韶怎么就看上了你?!”老黄食指顶着我的脑壳,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不敢做声。打知道老黄和林韶是表兄妹那一刻起,悔恨就占据了我的心。既然他们是表兄妹,那就绝无越轨之事,更无林韶对不起我之说。那么,我对她便是误解,我因赌气而做出来的那些勾当,就更加……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混蛋,一个不可饶恕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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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点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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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胸脯也随之起伏不定。他厌恶地瞪我一眼,又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任由林韶和你交往!”

  我还是不敢接过话茬,只不安地看着他。

  “我就不明白了,林韶咋就看上你呢?说你长得帅吧,不是!说你有才能有本事吧,也不是!还穷得叮当响!……哎,我真是挺纳闷的,你到底给那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的?”老黄皱起双眉。

  我无言以对。

  老黄扁着嘴,摇摇头,继续说道:“不明白,不明白……以前有那么多条件好的追她,她就是看不上,就比方说赵总的二公子吧,人长得又高又帅,还在美国留过学,而且家大业大,对她又好,天天送花送礼物,哎,她偏不干!那时我就在想呀,到底什么样的人,她才会看上眼?难不成像刘德华梁朝伟那样的?谁知道,到头来,竟是你这样的愣头小子!真是邪了门了!”

  听到老黄这么说,我虽然有点不服,可也无心辩解。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什么都不是,没钱没才又不帅。若要问为什么林韶会喜欢上我?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也许,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的时候,不费一根稻草就能拥有,没有的时候,金山银山也留不住。个中奥秘,越想说清楚,便越是说不清楚。

  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听老黄这意思,好像以前虽然追林韶的人很多,可她一个也看不上。那她脚踩三条船之类乱七八糟的传说又是怎么回事?

  “照你这么说,林韶以前没谈过男朋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老黄满脸愠色:“难道你觉得林韶是那种很随便的女孩子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赔着笑。

  “那你什么意思?你说!”老黄眼睛瞪得贼大:“我倒想听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的意思是,是……”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老黄怒哼一声,说:“韩星星,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嘴。

  老黄双手抱胸,低头沉思。过了一会,他才缓缓抬起头,说道:“昨天我和林韶见过一面,她虽然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但是,我Z了解我这个表妹,她一向都很直率,心里装不了事,什么都写在脸上,所以,当时我就察觉了,她很不开心!韩星星,你敢说,她不开心和你没关系吗?你不用回答,我知道和你有关!”

  老黄轻叹一声,又说道:“唉,你不知道,林韶一向就跟我姨父不和,也不怎么着家,从小就跟我Z亲,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跟我说。我记得有一年夏天,那时林韶大概十六七岁吧,她想离家出走,东西都收拾好了,车票也买了,可是临走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开始的时候,她也没告诉我要出走,不过我听出她说的话有点怪怪的,不太正常,所以一再逼问,后来她终于跟我说了实话,说真的,当时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出走了,不但学业荒废了,很可能把一生都给毁了。我有个高中同学,也是女生,也因为和家里闹矛盾出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被人贩子拐走了,卖给一个偏远山区的农民当老婆,虽然后来给解救出来,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所以,我就耐心地做她的思想工作,说了将近大半个小时,她终于被说服了。后来,林韶大学毕业了,她不想在姨父的公司上班,就自己在外面找了份工作,可是那家公司又偏偏和我姨父有业务往来,老板也因此而格外照顾她。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谁料有天林韶知道了她父亲在背后关照的真相,二话不说,立刻就辞职了。再后来吧,我就把她安排到我们公司了。不过,她比较好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一再叫我守住秘密。说起来,在公司里她还是很听我的话的,可是……偏偏又出了你这么个煞星!为了你,林韶三天两头跟我吵架!就拿上回万风集团那事来说,说实话,起初我就想把你开掉了事,可是她非要起哄,替你出头,还拿辞职来威胁我!我真是不明白了,她怎么这么向着你?对了,还有一事,你辞职时公司多给你一个月的工资,也是她的主意。你是不知道呀,为这事她跟我磨呀磨的,一天到晚在我耳朵边唧唧歪歪,片刻不让我安宁!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公司领导给你争取……可是,后来她还是跟你一块辞职了!唉!而且,我发现从那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你说她以前连出走那么大的事都要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啊?”

  老黄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我越听越觉得汗颜,原来林韶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当初我还曾经误会她和老黄……我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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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说:“你自己说,林韶对你好不好?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女孩,你不好好珍惜,你还跟她闹什么呀?”

  我羞愧难当。

  老黄双手插进裤兜里,说:“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了,就这样!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老黄径直回病房去了。我没动,心却在不停抽搐。片刻之后,老黄的背影从拐角处消失了。我心痛难捺,狠狠地抽了自己几耳光。然后,慢慢蹲下,双手用力地捂住脸庞。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林韶为我做过的那些往事,每一件都那么清晰,那么刻骨铭心。我忽然觉得这是一种嘲讽。我无颜面对那一幕幕经已远去却不能磨灭的场景,我无颜面对那个真心对我的女孩。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我无地自容。Z具讽刺意味的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为她做过一件可以拿得出来说的事情。我给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昨晚林韶从咖啡馆跑出去以后去了哪里,为什么凌晨三点还不回家,在哪里出了车祸,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韶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换言之,我是造成林韶惨遭车祸的间接凶手。

  我缓缓地摊开双手。被老黄拉拽而擦破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颜色已经变暗,上面还有不少凝结的小血滴。我轻抚伤口,叹息不已。

  我站起来,揉揉因长时间下蹲而发麻的双腿。我在电梯口徘徊着,踌躇不定。我想再去看林韶,可内心深处却又感到害怕。我不是害怕面对林瑞祥和老黄,他们再坏的脸色我已经见识过了,我真正害怕的是面对林韶。

  许久许久,终于我还是身不由己地走到了林韶的病房前。我从门上的玻璃看进去,林韶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而她的父亲林瑞祥,仍旧愁眉苦脸地坐在床边。老黄则站在窗前,两只手一左一右插在牛仔裤的两个后袋上面。

  我在门前呆呆地站着,没有勇气推门进去,也不敢惊扰他们。两三分钟后,我转过身,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在回公司的公交车上,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林韶躺在床上的情形。裹在她脑袋上的纱布,插在她鼻孔里氧气管,鼻子旁未能擦净的血污……所有的这些,都让我感到心慌气短。

  回到公司,看着林韶空荡荡的位子,我心里愈加难受。

  忽然间,我想起了那个打电话的陌生人。要不是他给我打电话,我如何得知老黄和林韶所谓的“幽会”?又如何报复性地去找温月?要不是他通知林韶,林韶怎么会跟到咖啡馆?又怎么可能怒极而走还遭遇车祸?我恨得牙都快咬碎了,立刻回拨他的电话。可谁知他却关机了。

  

  我再一次去看林韶的时候,在病房里碰见了她的母亲。她母亲一听到我的名字便激动不已,大声地叫我滚蛋。我觉得很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幸亏老黄及时赶到,好言相劝了半天,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两天过去了,林韶还没醒过来。在这两天里,我一共去医院看了她六次。随着我看望林韶次数的增加,她父母对我的态度总算有所缓和,不再那么敌对。

  但是,每一次站在病床前凝视昏迷中的林韶,我都觉得自己很龌龊。我只希望林韶能尽快醒过来,尽快康复。否则,我的心永远都无法安宁,我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那个陌生人的电话,我打了一次又一次,但一直都是关机。我不知道这家伙想玩什么把戏,何以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难道他的目的就只是这些?不会,从他那天晚上说话的语气来看,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收手的。而且直觉告诉我,林韶出车祸这事,很可能与他有一定关联,至少,他应该会知道一些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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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一事让我感到不大对劲。好几次我都觉得到外面有人在偷看,可当我走出去的时候,却什么可疑之人都看不到。倘若只有一两次,我肯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这种情况偏偏一再地发生,所以我只能理解为有人在暗中关注林韶,而且不愿意暴露身份。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打电话的陌生人?或者是和林韶车祸有关的人?

  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然而,那家伙始终像鬼魅一般,来无踪,去无影。

  

  下雪了。这是我来到这座城市之后看到的第一场雪。雪并不大,落地即化。但是放眼望去,漫天飞雪,还煞是好看。

  雪落在我的身上,悄无声息。脑子里浮现起很多电影里下雪的镜头,那些或浪漫或心酸的场景,如同雪花摔打在我的心坎上,凉丝丝,湿漉漉。我忽然想,倘若林韶此刻能我一起看雪,那该有多好。可惜,她至今还躺在病床上,双眼迟迟不肯睁开。

  忽然接到温月的电话,她说:“下雪了,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我正在雪地里。”

  温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雪下得很邪。从第一片雪落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莫名的慌乱。”

  温月这话才真正让我慌乱。在那一瞬间,我像中了邪一样,身体忽然狠命地战栗起来。任凭我如何紧束衣服,仍感到冷彻心扉。

  偏偏这时候,温月又问了一个让我更加寒不自禁问题:“你们……你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我仰望天空,发现雪比刚才大了许多。摔在我脸上,竟隐隐有些疼痛感。

  

  林韶终于醒了。

  可是,我的心却由一个深渊跌入另一个深渊。因为醒过来的林韶不肯再见我。她对我说的,只有这么一句:“你给我滚,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说完后,虚弱的她居然气喘吁吁。

  我非常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明白她的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愤怒、怨恨以及痛楚,可是这样的一句话,让我不寒而栗。当我触碰到她冰冷漠然而深邃的眼神时,更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哀。

  霎时,我觉得整个世界像一个巨大的水涡,剧烈而疯狂地旋转。而我处于水涡的中央,无法动弹,无从退避。

  片刻之后,我带着疲惫而冰冷的心,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我再一次去探望林韶的时候,意外地看到病房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男子,正在偷偷地向里面瞄。

  “你是谁?”我快步走上去,问了一声。

  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来,眼睛里满是惊惶。

  看到我,他就像是诡计被人揭穿了似的,仓皇着想溜走。我想他一定是这几天偷偷关注林韶的人,因此哪能再让他轻易跑掉?

  我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到墙上:“你还想跑?”

  “不是……我……我……你……你……”他惊慌无比,语无伦次。

  他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倒挺斯文,只是眼圈乌黑,脸色也有些苍白憔悴,像是没有睡好一样。我盯着他,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怒火。

  我质问道:“说,你先前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

  “没……没有……你、你是谁?”

  这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了,接着便看到老黄从里面走出来。

  “你们干什么呢?瞎嚷嚷什么?”见是我们,老黄面色变成铁青,低声喝道。

  我放开手,说:“没什么!”

  陌生男子却趁着这个时机,迅速逃之夭夭。等我再想抓住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韩星星,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快点滚蛋!”老黄满脸怒色地说:“林韶不会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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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放假期间,我前后去了七八趟医院,可每一次都被老黄或林韶的父母拦住,说是她不肯见我。我虽然很失望,不过却并不灰心,因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林韶会见我的。

  只是让我觉得心里不爽的是,那个曾在病房门外被我揪扯的男人,并没有因为遭遇我而绝迹,仍不知疲倦地来看林韶。而且每一次他都只在门外偷窥,见到我来又立刻逃遁,显得十分诡秘。我不明白,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他是怎么认识林韶的?为什么以前没见过如今却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

  为了揭开谜底,我决定走一次极端。我特意叫上瘟猪,偷偷守在电梯出口附近,希望能等到并抓住他,问个究竟。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将近两天的“蹲点”,那家伙果然出现了。他刚出电梯,便被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住了。

  我和瘟猪将那家伙拽到步梯口无人处。他惊魂未定,嚷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冷笑道:“要我们放开并不难,不过你必须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偷偷摸摸地来看林韶?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家伙一边挣扎一边说:“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韶!”

  我心里又气又急,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说道:“你他妈还狡辩!”

  他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出手,当场傻眼了,也不再挣扎,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青、青天白、白日的,你们……你们不要乱来!”

  我鼓起眼睛,信口说道:“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害得林韶出车祸的!”

  “你……”他脸色大变,紧张地说:“你,你不要乱说,不是我!这、这纯粹是个意外!”

  我一惊,本来刚刚那一句我不过随口乱说,只想吓唬他一下的,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说!看来,这小子还真的知道林韶出车祸的内情!我和瘟猪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问道:“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不自觉地伸了一下舌头,满脸的懊恼与后悔。

  瘟猪敲敲那家伙的脑袋,说:“小子,你要是不老实,可别怨哥们对不住你!”

  那家伙抽抽鼻子,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快放开手,要不我可喊人啦!”

  瘟猪又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说:“你喊呀,有种你喊呀!看看把事情闹大了谁倒霉?你既然这么偷偷摸摸的,应该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吧?对不对?反正林韶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她要是再出点什么状况,留下点什么后遗症的话,哼哼,我就不知道她老爸会怎么招待你了!”

  那家伙闭上嘴,不敢再吱声了。

  我说:“我也不想跟你瞎折腾什么,你自己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然后赶紧滚蛋!该干吗干吗去!”

  那家伙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苦着脸,说:“两位兄弟,能换个地方换种方式说话吗?你们这么压着我,我,我实在觉得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你想耍什么花招?”

  那家伙说:“没,没有!绝对没有!你们放心好了,要是我敢逃跑,你们逮住我,随便打就是了!”

  我用目光征询瘟猪的意见。

  瘟猪说:“好吧!不过我可先警告你,你要是敢跟哥们玩阴的,小心我废了你!”

  我暗觉好笑,别看瘟猪这厮平日憨眉蠢眼的,关键时刻还挺像条汉子,装起恶人来一套一套的,有鼻子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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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那家伙脑袋耷拉,不停地用脚尖在地上画圆圈。

  “开始吧!”我说道。

  那家伙抬起头,看了瘟猪一眼,迟疑地说:“你……你能回避一下吗?我,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你……”瘟猪恼怒地扬起手,想要发作。

  “没事,我相信他不会不识抬举!”我推了瘟猪一把,说:“你还是先到那边去吧!”

  瘟猪恨恨地指着那家伙说:“你小子别嚣张,总有收拾你的时候!”

  瘟猪走到十几米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甘地望着我们。我往那家伙跟前凑了凑,说:“可以了吧?”

  那家伙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叫韩星星?”

  “你怎么知道?”我也盯着他:“林韶告诉你的?”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心中一紧,却又装出淡然的样子,说道:“是吗?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那家伙脸上浮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她说,她要杀了你!”

  “啊?”我吃惊地说:“她真这么说的?”

  “对,她真这么说。”

  我盯了那家伙片刻,觉得他不像在撒谎,于是叹了口气,惆怅地说:“我知道,她一定很恨我……”

  我暗自忧伤了一会,才猛然觉得没对:怎么扯到我自己身上来了?我冷哼一声,说:“先不说这些。你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们会在一起?”

  那家伙表情变得有点不太自然,说:“哦,我们是在酒吧里认识的……”

  “真的?”我满腹狐疑:“你没骗我?”

  “没有!我绝对没骗你!”

  “那你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我说:“你要是敢骗我,哼哼!”

  那家伙望着远处,缓缓说道:“那天晚上,我闲着没事,就到酒吧喝酒去了。大概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吧,人特别多,所以我只能坐在吧台旁。说实话,起初我觉得挺没劲的,还想早点回去。不过,后来她来了……她就坐在我旁边,看起来似乎很烦,喝的都是没兑过的纯酒,而且喝得很急。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真的……虽然,虽然我们并不认识,可是,我也不忍心见她灌醉自己,就上前去劝她……一开始她不让劝,还骂骂咧咧地把我推开,不过,后来她叫我陪她一起喝。她一边喝一边骂你,还说要杀了你……嘿嘿,说了你可别不爱听,她说要杀你的时候,眼神特别凶,仿佛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害得我Z先还以为你是她的仇人呢!不过渐渐的,我终于听出了点眉目……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失恋不久,所以我和她也算是同病相怜吧,所以我们也就有了共同语言……”

  我瞪着那家伙,打断他的话:“谁跟你同病相怜?我和她又没有分手!”

  那家伙赔着笑脸,说:“是是是,我说错了!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嘛!”

  我不耐烦地说:“别净说这些没用的!说,后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出车祸了?”

  那家伙吁了口气,想了想,说道:“后来……后来我们都喝得有点多了……我,我想送她回去,可是,可是她不让,非要自己开车回去……”

  “你说什么?她自己开车?”我很惊讶,和林韶在一起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她开车,也没听到过她会开车呢。

  “是,”那家伙很肯定地说:“其实当时我并不放心她自己开车,所以还特别劝了她一句,让她打车回去,可是……唉,都怪我,要是当时我劝住她,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就这样?”我盯着他,问道:“说完了?”

  “就这样……”那家伙耸耸肩。

   “那林韶是不是你送到医院的?”

  “也不算,我只是打了120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每次来看林韶都要偷偷摸摸的,见到我就要跑?”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点悬吊吊的,总觉得这小子还有话故意瞒着我。

  “那是,那是我怕,怕你们误会我,所以……”

  我还是觉得他不可相信:“那天给我打几个电话的,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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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家伙摇头。

  “真的不是?”

  “真不是!”

  他的眼神有点坚定,看起来不像是在蒙我。不过,我对他仍心存疑虑:“你说,如果那个人不是你,而你和林韶也不过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你还要三番五次地来看她?为什么呢?”

  “这,这个……哦,我为自己没能劝住她感到很不安,所以……”那家伙神情闪烁。

  我料定他肯定有事瞒我,于是用强硬的口气说:“你Z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否则,就算我放过你,我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我故意向瘟猪努努嘴。

  然而,那家伙丝毫不肯透露其他任何状况。末了,我也无计可施,只得暂时放他走。他如获大赦,立即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瘟猪走了过来,直皱眉头,说道:“你都问清楚了吗?怎么放他走了?”

  我将情况大致跟瘟猪说了一下。

  瘟猪听完,立刻叫了起来:“哎呀,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显而易见,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我说:“我知道事情不简单,可我们也不能一直挟持他,对不对?”

  瘟猪说:“不管怎么样,也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苦笑道:“就算我们狠狠地揍他一顿,那又有什么意义?对我来说,现在Z重要的是林韶能见见我,原谅我。至于其他事情,唉,我也没心情再过多追查了。”

  瘟猪想了想,说:“倘若林韶还是不肯见你,那你怎么办?”

  我叹息,说:“我也不知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瘟猪又折回病房想看看林韶。可是,林韶依然态度冷漠,拒绝我们进去。我颇觉尴尬和难受,只得呐呐地示意瘟猪走人。

  我痛苦地走出医院,摇头叹息不已。为什么这一次林韶如此决绝?难道她宁愿彻底断绝我们的感情,也不想见我一面,听我做出什么解释吗?

  “星星,你有没有想过,林韶为什么始终不肯见你?”瘟猪忽然问道。

  我叹道:“唉,我知道是我伤了她的心,而且伤得很重,所以她不肯轻易原谅我!”

  “不是……”瘟猪说:“我觉得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我讶异地看着瘟猪:“你什么意思?”

  瘟猪想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或许,在林韶身上还发生过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愣住了。

  “哎,也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瘟猪说。

  “不,不可能!”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隐隐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当然,我也希望不是这样!”瘟猪说:“否则,你们想再回头,可就更难了!”

  下意识的,我后背冷飕飕一片。

  “所以,我还是觉得你不该轻易地放那家伙走,也许他刻意隐瞒的那些部分才是Z重要Z可怕的!你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我觉得吧,再怎么着你当时也该让我问一问他,说不定我用自己的方法,会帮你问出点眉目来的!”瘟猪说。

  我摆摆手:“算了,人都走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等下一次再逼问他吧!”

  “你觉得他还会再来吗?”瘟猪反问我。

  “这……”我茫然自问:“他不会再来吗?”

  

  果然,接连几天,我都没有再看到那家伙出现过。而且,林韶好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的一直不肯见我。

  就在我懊丧已极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竟然是久违的柳莉红。

  “你……你……Z近没事吧?”这是柳莉红的第一句话,问得我直犯迷糊,一开始还以为她打错了电话,可是很快的,我便如同被人用力地敲了一下,登时头皮发麻。

  “你,你……什么、什么意思?”莫名的惊悸感使我说话都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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