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交友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我想,既然自己已经存心去演这出戏,与其被动受制,为何不如主动出击?

  打定主意,我立刻镇定了许多。我轻轻挪动屁股,坐到董锦的身边,然后将两个酒杯斟满,再递一杯给她,说道:“有来无往非礼也!今天晚上你敬了我很多杯,现在我也回敬你一杯,来!我祝你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董锦接过杯子,眼带浅笑,说:“谢谢!”

  干完这一杯,我说:“老是这么干喝,也没多大意思。不如这样,我们划拳好不好?”

  “怎么划?”董锦似乎也来了兴致。

  我眼睛一转,说道:“十五二十,剪刀石头布,棒子老虎鸡,随便你挑。”

  “以上几种太简单了,既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又乏味,”董锦笑着摇摇头,“还是乱劈柴吧,好玩一点!”

  “那……好吧。”

  其实,对于划拳,我一直都是菜鸟。我之所以提出划拳,一来是想让气氛更轻松活泼一点,二来以为董锦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太厉害,说不定自己可以占点便宜。不料,听她说得这么随意,看来应该是拳中老手了。我不由得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果然,一连六七把,董锦都是三两下就轻易灭了我。害我接连喝了好几杯,直喝得本来已经清醒的脑袋又开始昏昏然了。唉,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我暗叫倒霉,只好推说内急,跑到洗手间暂避一会。

  我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很久的脸,总算又清醒了一些。然后,我又趴在洗手间里的小窗子上琢磨对付董锦的办法。想了很久,终于被我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办法,于是欣欣然跑回去。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才进门,董锦就提出了要回去。

  我顿时傻眼了,不是吧?我辛辛苦苦想好了应对之策,对方却说不玩了!这简直比奋力一拳却打到棉花里更让人觉得无趣。

  我瞟了桌子上那瓶温月后来才叫的还没来得及打开的洋酒一眼,嘟哝了一句:“酒都没开呢!”

  董锦说:“没关系,你可以留下来慢慢喝,或者拿回家喝。不过,我真的得回去了。”

  我问道:“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了呢?”

  董锦说:“没什么,忽然想起明天还有事,所以就不想再玩了。”

  我轻轻叹了一声,说:“好吧,我送你回去。”

  我让服务生找了两个塑料袋,然后将那瓶没开的洋酒以及用来兑酒的几瓶饮料全都装好,这才拎着它们和董锦出门。

  走下楼梯的时候,我忽然想道,莫非她们想换个更为私密的地方演下半场?嗯,也有这种可能,毕竟KTV歌城里耳目繁杂,不太方便操作,但是如果到隐秘一点的地方就不一样了。比如董锦住的地方,比如我住的地方,又或者某某宾馆……

  可谁知,董锦不仅让出租车司机直接开到她住的地方,而且下车的时候只对我挥了一下手,道了一声拜拜,便飘然而去。这回我彻底迷糊了:搞什么呀?就……就这样收场啦?也太……太没意思了吧?难道她们还想欲擒故纵……放长线,慢慢玩不成?

  “现在往哪里走?”出租车司机问道。

  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经司机这一问,才回过神来。我看了手里的酒和饮料一下,然后苦笑着告诉他目的地。

 翌日中午时分,温月给我打电话,问我昨晚有没有尽到护花使者的责任,安全将董锦送回家?我没好气地说:“没有!我把她打来吃了!”

  温月咯咯笑道:“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我说:“恭喜个屁!带朋友出来,中途自己又跑了,这算什么回事嘛!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温月笑得更厉害了,说:“怎么,生气啦?好心给你介绍女朋友呢,难道错了?”

  我说:“你没错,错的是我!”

  温月说:“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董锦这种类型的,我还可以再给你介绍另一中类型的。就清纯可人的那种,好不好?”

  我哭笑不得,求饶地说:“温月,拜托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温月说:“我可没胡闹。我是真心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呢!”

  “够了,温月!”我尽量使自己不至于太过激动,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我的语气很不和善:“我Z讨厌别人自作主张地为我张罗这张罗那!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女朋友!不需要!”

  “好,收到!”温月的口气依然很嬉皮:“不过,别忘了,董锦还在家等你呢,还有她那把吉他!”

  我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了。我有气没力地说:“你爱弹你弹去,别拿我来寻开心!”

  温月说:“要不,我把董锦连同她的吉他一起带到你那里去?”

  我彻底崩溃了。

  

  老实说,董锦的吉他还不错。弹起来挺有感觉的,仿佛又将我带回了那些青葱的岁月。那时候的我们,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和无所畏惧,冒着被花瓶和砖头砸破头的危险,半夜里在女生楼底下疯狂地弹着吉他。直至今日,我依然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天空飘着冰凉的细雨,而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弹着伤感的曲子。虽然Z后我们都被宿管科逮住了,我们其中的那位兄弟Z终也没有俘获心仪姑娘的心,但是当时无数的尖叫声和口哨声,却见证了那一刻的浪漫与永恒。

  一曲终了,我轻轻地将吉他放下。再一看,温月和董锦一脸陶醉,而且,温月的眼角居然泛着泪光。

  “的确很不错!”温月眨眨眼睛,说。

  董锦附和道:“对,我也被感动了!”

  接着,董锦也弹了两首歌,而且弹得相当好。董锦会弹吉他,这并不稀奇,毕竟吉他是她的,表明她多少喜欢这玩意。但是,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温月竟然也是弹吉他的好手。一首《流浪歌手的情人》被她弹得味道十足。

  见到我瞪大眼睛,温月笑道:“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我说:“岂止是意外!简直是太意外了!要是你今天不露一手,我还真不知道你不但会弹吉他,而且简直不像是业余的!”

  温月摇头说:“不行了,不行了,太长时间没碰这东西,都生疏了。”

  “那意思就是说,你以前弹得更好啦?”我说:“我真怀疑你以前做过乐队的吉他手!”

  董锦笑道:“她不是你表妹吗?难道你不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微一错愕,但很快便笑着说:“哦,我们只是远房亲戚,平时很少来往的。而且长大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哪里有时间过问。”

  温月说:“其实主要是我这个表哥当年忙着练吉他骗小女孩去了,所以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表妹放在眼里。”

  开了一通玩笑之后,我们又轮流弹曲子。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们是“弹遇知音千曲少”,每个人都弹得很尽兴。

  其实,我都不知道一开始为什么会被温月说动,随她来到董锦这里。不过,现在反而要感谢温月带我过来。否则,这个下午,也将和许许多多平淡无奇的下午一样过了也就忘了。如今,因为一把吉他,却使我们的这个下午变得很不一般,很值得纪念。

  

sfss11 硕士二年级

看的好累,好长啊,本想看完的,眼睛太累了,先收藏了,起来再看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上午的工作例会上,老黄宣布了一个坏消息:万风集团的项目,我们公司失标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毕竟在前期,大家为这个付出了很多很多。而且,这个项目的流失,对我们今年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业绩将会有很大影响。

  “我记得从今年三月份开始,我们就在为这个项目打点关系,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近大半个月来,大家为方案花了很多心思。所以……说句实话,对于这个结果,我真的有点不甘心。”老黄满脸冷峻:“但是,事已如此,我希望大家也不要再多想。虽然这个项目很重要,但并不表示失去它我们就会活不下去。接下来还会有很多项目进来,大家一定要振作精神……”

  作为一个部门的头,老黄自然要说一些安慰话来慰藉大家,但是从他的眼神和表情,我可以看出,此刻他心里十分失落。一个势在必得的项目,Z后居然不明不白的丢了,换了谁也不会好受的。我忽然想起马植来,项目会不会被他们拿走了?他为了这个项目居然连我这种小角色都不放过,说明他一定很想得到它了。

  正好,就在这时,我听到柳莉红问了一个我也很想问的问题:“老大,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个公司Z后胜出了?”

  我们都屏住气息,齐刷刷地盯着老黄。

  只见老黄苦笑了一下,说道:“谁胜出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散会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在QQ上发了条信息给周嫣,问她知不知道万风集团的项目是哪个公司赢走了?很快,周嫣回了过来:盛世昌明公司。不过这事你不要宣扬出去,黄老大不让多说了。我给她回复道:明白了。我不会多嘴的。

  吃中午饭后,我给一个以前的同事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马植现在哪个公司?

  “马植呀?他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公司,好像叫,叫什么盛世昌明……”前同事说:“对了,你问这个干吗?”

  “哦,没什么,我那天碰到他了,所以随便问问。”我说。

  果然,项目落入马植之手了。我不由吁了口气。这个马植,真是不简单呀,居然能将我们势在必得的项目给抢走了。

  “喂,在想什么呢?”我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林韶。于是笑笑道:“没什么,我一个朋友快过生日了,所以在想送他什么好。”

  林韶说:“你朋友是男是女呀?”

  我说:“你问这个干吗?”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建议呀?”

  “哦,”我信口说:“应该是个男的吧!”

  “什么叫‘应该是个男的吧’?男的就男的,女的就女的,清清楚楚,干干脆脆,哪有你这样说的?”

  我让林韶不依不饶的表情给逗乐了。这丫头,Z近和她稍稍疏远了点,还是这么灵牙俐嘴。本来这只是我随口乱说的,不过看她这样,我反而有心想逗逗她,当下眼睛一转,说:“怕你了,老实告诉你吧,是个女孩子!”

  “是吗?”林韶说:“是不是想追人家呀?”

  我说:“这你就管不着啦!”

  林韶眼睛一瞪:“废话,这个都不知道,如何建议?”

  我说:“你不是吧?这和送礼物有什么关系?”

  “你bai痴呀?怎么没关系?如果你对她有意思,当然要送能表达爱意的礼物了,如果你对她没意思,有些东西是不能乱送的,免得误会,你明不明白?bai痴!”林韶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林韶的语气让我觉得很不爽。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她纠缠下去。本来就只是简单的一句托词,现在却被她越说越远,真是没有一点意思。我说道:“好了,我要回办公室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呢!”

  林韶说:“韩星星,你没有必要这么过分吧?干吗老是要躲避我?就算你有了女朋友,可我们还是同事吧?你至于这样吗?”

  “你……”我无可奈何地说:“我的大小姐,我哪有躲避你了?我是真的有事嘛!”

  “你能有什么破事要忙?大家一个办公室的,你那点事,难道我不清楚?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你说你忙什么呢?!”

  “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叫我……”

  “不要这个那个的,支支吾吾,借口没想好就准备抛啦?你不嫌寒碜呀?”

  我被林韶说得哑口无言。

  我想了想,说:“林韶,那你想怎么着,你说吧?”

  林韶却扑哧笑了:“韩星星,瞧你这点出息!说你两句,脸就绷得像块黑铁一样,真没劲!好啦,我请你吃冰淇淋,就当是为我刚才对你太凶赔个不是!”

  我暗自摇头,这个林韶,简直就像六月天,一会阴,一会晴,变化不定。我说:“怎么,你也知道自己很凶呀?”

  林韶得意地翘着嘴角,说:“谁叫你有了女朋友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不跟她解释,只是笑了笑。

  谁知林韶却又上来挽着我的手臂,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妹!”

  “什么?”我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姐妹?我可是大男人呐!”

  林韶放开我的手,跳到我前面去,然后转过来,调皮地说:“我不管,反正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姐妹!”

  说着,她又像个孩子似的跳开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在气我,于是假装凶巴巴地说:“好你个疯ya头!满嘴胡言乱语,看我不把你的小嘴巴撕烂!”

  

  离公司不远有条小河,叫牵马河。河面不宽,但是由于在市中区,整治得还不错,两边绿草茵茵,垂柳依依,微风拂面,倒也有几分惬意。我和林韶坐在河边的一张石条椅上,吃着一种叫“娃娃头”的冰淇淋。

  林韶说:“其实这种冰淇淋的味道很一般,不过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吃,所以很怀念这种味道。”

  看到林韶脸上淌着无限怀念之情,我笑道:“原来你吃的不是冰淇淋,而是回忆。”

  林韶没有笑,反而很忧郁的样子:“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明白的,这种冰淇淋对于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什么意义?”我好奇地问道。

  “大约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爸为了生意,几乎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家,有时候还夜不归宿,为此,我爸爸和我妈妈经常吵架,甚至还闹过离婚,那段日子,我非常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跟我们班上一些同学那样,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尤其是有一次,我路过一个餐厅,无意中从玻璃窗里看到了我爸爸……他,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他们很亲密……我当时吓傻了,我不停地跑,拼命地跑,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我摔倒了,摔得膝盖鲜血直流,我大声哭,大声哭,很多人围了上来,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摔伤而哭,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为这个哭……后来,从人群中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还拿着一根娃娃头冰淇淋,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对我说,姐姐,你别哭了,我请你吃冰淇淋!……我到今天还记得那个小女孩的样子,还记得她对我说的话,虽然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她!不知为什么,从那天起,我开始迷上了这种冰淇淋,只要我一不开心,我就会去买来吃……”

  我看着林韶,静静地听她说。林韶说得很动情,而我也听得很入神,我们连冰淇淋都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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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快要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我将吃剩下的冰淇淋棍子扔掉,说:“走吧,回公司吧。”

  林韶说:“听我说这么多,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呀?”

  我摇头,说:“怎么会呢!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感谢我?”林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用鼻子嗯了一声,微笑着说:“谢谢你把我当成朋友呀,要不你怎么会说那么多以前的故事给我听呢?”

  “唉,”林韶轻叹,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说:“有些事情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可是我一直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比如我撞见我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我妈,也从没跟别人提起过。虽然后来我爸和我妈没有离婚,但是那件事却像一根刺一样,一直在我心里,每一次我看到我爸的时候,我都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景,然后,然后我便对我爸产生一种恨意。”

  林韶从石条椅上站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望着她问道:“那你现在还恨你爸吗?”

  林韶望着远方,过了大约十秒钟,才转过来盯着我,反问道:“换了你是我,换了你撞见你爸和别人偷情,你会不会一直恨着他?”

  我愣住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韶忽然恨恨地说:“我既恨我爸,我更恨那些狐狸精!我恨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因为他们很没有道德!”

  说着,林韶走了出去。而我,却呆在原地。林韶说的那句“我恨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因为他们很没有道德!”像一根铁捶一样击打在我的心上。假如,假如温月不是别人的情人,假如她确实是别人的老婆,那么,我不也正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吗?不也是“没道德”吗?

  “怎么啦?走呀!”林韶看我没跟上去,回头说道。

  我呐呐地应了一声,然后郁郁地迈开脚步。

  我和林韶肩并肩走着。林韶说:“很奇怪,跟你说了这些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我说:“也许人就是这样的,心里藏事,总是感到很不舒服。”

  林韶沉着脸说:“不过,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秘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说:“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八婆,再说了,你是相信我才会说的,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林韶忽然阴恻恻地笑了:“是吗?那你背着我交女朋友,算不算对不起我呢?”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这个嘛……嘿嘿!”

  “你嘿嘿笑是什么意思?是承认交了女朋友,还是承认对不起我?”

  “我……”

  林韶大声笑起来:“哈哈,我就爱看你窘迫的样子!还真对得起你的外号:木头!哈哈!”

  我脸一热:“好啊,你又捉弄我!”

  林韶冲我吐吐舌头,说:“怎么,不服气呀!有本事你也捉弄我一把呀!”

  

  在电梯里,林韶忽然幽幽地说:“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的有点喜欢……和你一起疯闹。”

  我没说话。

  林韶又说:“其实,我平时挺寂寞的。”

  林韶的声音低沉而哀怨。我很想安慰她两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走出电梯之前,林韶又低声说了一句:“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啊?”我下意识地轻叫一声。因为,我原本和温月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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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话跟温月说,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晚饭不能一起吃了。温月淡淡地说,没关系。我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又说,要不这样,我一会忙完了再给你电话。挂上电话,才发现林韶一直在盯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吃饭时,林韶又跟我说了一些陈年往事,但都只限于有趣的小事。其实,我更想听的是她的情史,毕竟脚踏三只船这种强悍之事,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到的。不过林韶似乎有意回避,丝毫不涉及她感情方面。就算我故意提到,她也是打个哈哈或采用反问的方式蒙混过去。末了,林韶反而要我讲自己的恋爱史。我也想嘻哈蒙混,但她却不依,非要我讲不可。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是闲聊,气氛也很好,不是那么庄重,所以我也随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来。而且我讲来讲去,都是和侯晓禾的那些破事,对于温月,只字不提。

  林韶忽然说:“听你这么说,你们早就分手了,那你现在……”

  我的脸忽然莫名地红了起来,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忙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我都说了这么多,现在该轮到你说了!”

  林韶并不中计,盯着我,半晌才说道:“韩星星,为什么你总是要回避这个问题?你现在是真有女朋友,还是担心我缠着你,所以才随便编排?”

  林韶问得很直白,我想回避都不可能了。我只好说:“林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既开心,又担心。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是我……”

  我想了想,干脆拿温月曾经说过的话来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所以,我不想耽搁你!”

  这些话说得我很郁闷,可是林韶听后却笑了。

  “星星,”林韶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太悲观了!换句话说,你太自卑了!”

  我低垂着脑袋,也不加以反驳。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说明你很有自知之明,而且有一定的责任心!这也是我很欣赏你的地方之一!”林韶语气一转,又说:“但是,有一点你却忘了,你忘了,我林韶并不是那种只认钱的势利眼!假如你是因为没有钱而自卑呢,那我要告诉你,你用不着自卑!”

  这样的话,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换了以前我一定会感动,可是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感动,因为我和林韶之间,不只是钱的问题。Z重要的是,其中夹着一个……温月。

  我无法做到舍弃温月,至少我目前不行。所以……我不可能接受林韶的感情。

  我微微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林韶,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真的。我知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身不由己,所以,所以……对不起!”

  林韶咬着下唇,脸色极其难看,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像她自尊心这么强的女孩,一而再不顾一切地主动示爱,而我却再一次不识好歹地拒绝,如何不让她伤心?

  林韶终于坐不住了,从坤包里拿出钱包,掏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说:“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说着,她立即夺门而去。

  我没有追,只是目送着她渐渐远去。我清楚地看到,她一出门便用手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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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意粉在吗???

我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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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馆出来,我没有给温月电话,也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跑到河边去吹风。

  立秋已过,河风多了几分凉意。我凭栏而站,看着光影交错、色彩斑斓的河面,忽然感到一阵目眩。

  越想越觉得自己对林韶太过于残忍,但是又不敢给她打电话,因为害怕如果不够决绝,反而变成一种拖累。即便短痛痛彻心扉,也比绵绵的长痛要好得多。

  我沿着河边的小径默默地走着。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而寂寞。我想,也许我们这一生,会有很多时候要自己一个人独行,一个人承受漫漫长夜,承受无尽的寂寞。

  忽然想起了以前和侯晓禾一起在河边散步的情形。记得我们才毕业那阵,几乎每天晚上都出来散步,而且常常来到这河边。其实河边离我们住的地方并不近,可是我们一点也不觉得远,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有时候我们会在河边驻足,情意绵绵时还会躲在暗处接吻。

  我有些感慨,为什么我总在寂寞的时候就不经意地想起侯晓禾,而每每想起她之后便愈加感到寂寞?

  不过,这一次我发觉还是有点不同,因为这一次我想起她时,居然还对她产生了一点点感激之情。没错,是感激。感谢她曾经与我一同在这河边漫步,还给我留下了一丝美好的记忆。也许,事过境迁之后,我们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候,才会发现,人生的每一个经历,每一段日子,不管结局是悲是喜,都是值得我们怀念,或回味的。

  我望着远处的灯火,默默地为侯晓禾祝福,祝福她一生平安,永远幸福。

  

  原以为林韶会像以前一样,不给我好脸色,可是没想到在公司里遇见她时,她竟然主动跟我打招呼,而且面带微笑,似乎心情还不错。这样一来,反把我弄傻了:她没事吧?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无甚波澜。我和温月只通了两次电话,没有见面。不过每一次她都刻意像我提起董锦,还叫我多跟董锦联系联系。我表面应承,却不付诸行动。

  自从冷不丁地冒出一个董锦之后,我发觉自己对温月的热情也越来越减退了。甚至对于见不见面,在不在一起,都觉得无所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周六上午,我还在睡梦中,瘟猪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安排,如果没安排就去陪陪他。问他有什么事,他却又不肯告诉我,还说是兄弟就不要问那么多。我猜想他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否则绝不会这么闪烁其词,便答应了他。

  碰面之后,我软硬兼施,瘟猪才跟我说出实情。原来Z近钟琪老是夜不归宿,而且行踪神神秘秘,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所以瘟猪疑心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昨天晚上,瘟猪无意中在街上看到钟琪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便暗中跟踪他们,谁知他们进了东门一个小区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后来,瘟猪给她打电话,却处于一直关机状态。

  “唉!”瘟猪叹了口气。他满脸胡渣,面容憔悴,似乎很久都没有休息好过了。

  我安慰他道:“你也不要这么丧气,说不定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呢!”

  瘟猪苦笑:“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一个晚上都不出来,而且还把手机都关了?”

  我说:“就算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又如何?女人一旦变了心,你还能留住她吗?”

  瘟猪双手抱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半天才说:“你不知道,为了她,我连工作都丢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呀!”

  “啊?你工作丢了?”我深感意外:“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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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猪叹息不已,说:“别提了,说起来就郁闷!唉……算啦,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总之,我现在是成无业游民了!”

  我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瘟猪摇头:“没什么打算,就当给自己放假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上班。”

  略顿一下,他又说:“其实,真正让我感到痛心的,不是因为丢了工作,而是……为她丢了工作,她还这样闹腾!”

  看到瘟猪如此沮丧颓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朋友的立场来说,我是不应该袖手旁观,可这种事情,我又如何插得了手?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我一个外人,能做的,或许就只有安慰安慰他罢了。

  我于是试探地问道:“那你看,现在有没有办法挽回?”

  瘟猪做出一副苦瓜相,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瘟猪说:“行了,别说这种肉麻话了,听着就起鸡皮疙瘩。你要是支持我,就请我吃东西吧,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饿得快头昏眼花了。”

  我说:“那走吧,我也没吃早饭。”

  我们寻了个包子店,还没坐下,瘟猪就吆喝着来两笼包子,四个茶叶蛋,两碗稀饭,外加两碟泡菜。

  我说:“我一笼包子就够了,茶叶蛋你少叫两个,我吃不下。”

  瘟猪说:“没关系,我可以搞定。”

  服务员一端上来,瘟猪立刻一口一个包子,狼吞虎咽地接连吃了三四个。看他这样,哪像是少一顿饭没吃,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嘛。我暗觉好笑,说道:“慢慢吃,小心噎着!”

  瘟猪边大口嚼着边含混不清地说:“你不知道,我是真饿了……”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待到吃得差不多了,我才问道:“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瘟猪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一声,说:“你以前不是也和侯晓禾很好吗?我们都以为你们要结婚的,结果还不是分了?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

  想想也是,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说不定一分钟之前两人还好好的,一分钟之后便闹得形同陌路了。我又问:“你们现在是不是住在一起呀?”

  “嗯,”瘟猪点点头,又叹了一下,说:“要是我不搬出来和她一起住,说不定我们还好好的。”

  “为什么呢?”

  “你也知道,两人一旦住一起,很多矛盾就来了。我们几乎天天吵架,尤其是我发现她不对劲之后,我们的矛盾更加激烈了。有时候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吵得天翻地覆!越吵越伤感情,越伤感情越吵!说实话,我都有点疲了。”瘟猪眼神迷离。

  我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分手?与其大家都很累,不如痛痛快快,一分了之?”

  “分手?”瘟猪摇头:“毕竟投入了真感情,哪能说分手就分手的?”

  我沉默了。是呀,要说分手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到深处,身不由己,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就像我和温月一样,我们都知道不应该和对方在一起,可是若要彻底断绝,还真是很难做到。所以说,感情这玩意儿,在局外人看着很简单很明白的事理,但是作为当事人,却十分彷徨,迷惑,根本不可能做到慧剑斩情丝!再说了,倘若感情能说放就放,尘世间也不会这么多痛苦了。古往今来,无论凡夫俗子,还是英雄好汉,Z难闯的,便是这“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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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饭,我和瘟猪直奔黎水那里。有日子没见,想不到秦孜米已经搬来和他一起住了。不但房子比以前干净整洁许多,而且还添了不少家具。我们到的时候,小两口居然才从被窝里钻出来。我开玩笑地对黎水说:“小日子过得很红火嘛!看来,多了个人是不一样了!”

  黎水说:“那是!小百姓也得活出几分滋润嘛!”

  我假装长长地叹了一下,说:“你是滋润了!不过我们有些阶级弟兄可就惨啦!估计很快又可以唱《单身情歌》了!”

  黎水扯起破嗓门说道:“咋回事?是不是和你那个什么温月分手了?”

  瘟猪哭丧着脸说:“不是他,是我!”

  黎水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又出什么事了?”

  我指着瘟猪的脑袋,笑道:“你没看到他头上戴着一个帽子吗?”

  “什么帽子?没有呀?”黎水有点迷惑。

  我说:“那么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你难道没看到吗?”

  “去你的!还敢笑话我!”瘟猪想笑,又想哭,举起拳头要打我。

  黎水这才明白过来,呵呵地笑了。

  这时,秦孜米走了过来,问我们想吃什么菜,她好到菜市场买。

  瘟猪说:“我要吃鸡鸭鱼肉,还有燕窝鱼翅,哦,Z好再搞两瓶五粮液回来!”

  看到秦孜米一脸惊讶,我连忙说:“别理他,这小子纯粹瞎胡闹!随便什么菜都可以,简单一点就行,你看着办就是。”

  秦孜米又用征求的眼神看着黎水。黎水说:“弄条鱼吧,做酸菜鱼,我们大家都爱吃,其他的你自己决定!”

  秦孜米走后,我拍拍黎水的肩膀,说:“不错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脾气很不错,典型的闲妻良母!你小子有福气呀!”

  黎水傻笑呵呵地说:“你不用羡慕我!我相信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找到真正情投意合的人的!”

  听到这话,我惟有苦笑。每个人的际遇都不一样,不是说自己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不过话说回来,幸福不是只有一种,也没有固定的模式,只要自己觉得开心觉得值得就行,何必非要跟别人一样呢?

  “不过,小米确实不错,我妈临走那天,还直拉着她的手,很舍不得的样子,而我这个亲儿子,她却没多看两眼!嘿嘿!我妈还让我春节领小米回家过年,说一定按接待新娘子的标准接待小米……嘿嘿……”黎水说得很起劲,看来他是陶醉在这无边的幸福之中了。

  不知是不是受到黎水的影响,我开始有点想念温月了。这也是我Z近几天第一次这么想念她。

  我于是走到阳台上,拨叫温月的电话。可是,却被告知用户不在服务区。我又走回客厅,说:“兄弟们,好象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垒长城了,不如趁着今天过把瘾?”

  黎水拊掌道:“好呀!我马上给杨建伍打电话!那家伙这几天到处在找牌打呢!”说着,黎水便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过,瘟猪似乎兴致并不高,愁肠百结地坐在那里发呆。我遂上前去,将手搭在他后背上,说:“兄弟,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多想无益,不如顺其自然!”

  瘟猪对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想想,可是……”

  我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说:“别可是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她要是放弃你,那是她没眼光!犯不着想不开!你以前不也说过吗?外面有的是女人,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对不对?”

  这时黎水打完电话,也走了过来,说:“就是!虽然你有可能失去一棵小树,但你即将得到的,就是一大片森林!还有呀,你可别忘了,你那棵树还是我让给你的呢!”

  瘟猪看看黎水,又看看我,忽然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好吧,既然情场失意,那就让我在赌场上得意吧!我今天非得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我说:“这才是我们熟悉的瘟猪同学嘛!该豪迈的时候就得豪迈!好,今天我就成全你!不胡你的牌!除非……满牌!”

  我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屋子里的阴郁之气,也被我们的笑声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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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啊。。。

眼睛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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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黄一进会议室,便用犀利如剑的目光逐一扫视我们,似乎要从我们中间找出谁是奸细似的。

  这样的情况十分罕见。气氛徒然变得沉重而充满血腥。我心想,不知道谁又惹出什么大祸来了?

  老黄拉开椅子,坐下,面色铁青地说:“在今天的工作例会之前,我有件事想跟大家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黄脸上。会议室里静得可怕,连一只秋蚊飞过都听得到。

  “昨天,有人跟我透露,万风集团那个项目,中标的那家公司方案居然和我们相差无几!而且,他们报的价格比我们还低10%!” 老黄一字一顿地说,而且目光一直在我们脸上不停地游弋。

  老黄的话,像一颗炸弹一样,将整个会议室炸开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们中间分明有内奸!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静一静!”老黄大喝一声。

  所有的声响顷刻间都停止了。

  老黄又逐一将我们扫视,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本来这种竞标项目,落标也很正常,倘若我们计不如人,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是以这种方式失败了,我很不甘心,很生气!”

  停顿数秒,他又说道:“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能有人给我一个交代!”

  老黄的声音显得异常浑厚、威严。我偷瞄了大家一眼,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由低下了头。或许,大家是被老黄极具威慑力的话给震住了。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被抬到桌面上来说,便等于宣判某个人的死刑。但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说实话,我一时半会也难以猜测。不过,我还是很庆幸自己当初明智,没有上马植的“道”,否则,现在一定会坐立不安。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老黄缓缓说道:“我很希望这件事情跟在座的都没有关系。但是,倘若问题真是出在你们中的某一个人身上……”老黄晦涩一笑,口气也缓和了一些:“也……没关系!不过,请这个人尽快来找我,跟我把情况说清楚……大家同事一场,或许还有得商量!”

  “但是……”老黄的语气又发生了转折,“如果他不是自动站出来,而是被我查出来的话,嘿嘿……”

  老黄笑得很古怪。当然,我们都知道他这声古怪的笑意味着什么。

  

  我端着水杯坐回座位上,发现林韶的QQ头像正不停地闪动着。点击一看,对话框里有这么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回可有好戏看啦!”

  我回道:“你可真会幸灾乐祸!嘿嘿,估计干坏事的人正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呢!”

  林韶很快又回过来:“那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出卖公司呢?对了,你猜猜,会是谁做的呢?”

  “我怎么知道?人家额头上又没有贴字!人人都有嫌疑!”

  “嘿嘿,那这样说,你也有嫌疑了?”

  “我?我也想呢!可惜我还不够卑鄙,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哈哈!”

  “你还不卑鄙?那看来要重新给卑鄙下定义了!”

  “嘿嘿。”

  我想了想,很快又加回一句:“不过我们开玩笑可以,你千万不要到处问别人,万一被老黄知道了,又要骂你八卦啦!”

  “知道啦!罗嗦!真怀疑你上辈子是唐僧!”在这句话后面,林韶还加了一个狂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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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还有人在啊。

我也快累死了哪。

更新还有好多哦。

我真的想把结局也传上来。

但作者还没更新出来。

我们也只有再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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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气氛在无形中开始变得紧张。彼此照面,居然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多看对方一眼。仿佛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有奸细的嫌疑。

  但是,怀疑都藏在各自的心里。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愿意和别人讨论这件事。

  如此微妙而复杂的局势,还是我进入公司以来第一次遇到。林韶在QQ上对我说,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太压抑,太难受了。其实有谁会喜欢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在每个人的脸上,我都看到了那种藏不住的疲倦。但是,在奸细没有被揪出来之前,估计这样的局势还得持续下去。

  我非常努力地去想到底谁是那个出卖公司利益的奸细。可是,纵使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因为据我目前所知,还真不知道谁会跟马植有关系。倘若换一种思维,从容易被诱惑吸引的角度来分析,那么,又太多人有嫌疑了。当然,可以肯定的是,林韶、老黄和我不在其列。这是因为,第一,林韶虽然有时候嘻嘻哈哈,但原则性的错误她绝对不会犯,况且以我对林韶的了解,以及她的家庭背景,她根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这么做;第二,老黄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自断前程的傻事?退一万步说,就算做了,也绝对不会笨到“贼喊捉贼”这种地步,--别人都不知道的隐情,他何苦提出来,何苦往自己裤裆里抹泥?第三,马植是找过我,但我已经非常坚决的回绝他了,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排除了我们三个人,但剩下的对象也实在太多了,根本无从分辨。所以,只有等事情进一步发展了。

  

  这天下班后,我才走到公交站台,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居然是马植的号码。不知为何,一看到是他,我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躁动。说实话,我很不想接这个电话。但在犹豫片刻之后,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星星,下班了吗?”马植的声音显得非常热情。

  我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淡淡地问道:“马总,有事吗?”

  马植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冷淡,依然很热情地说:“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老朋友就应该经常联系,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对不起,马总,我晚上约了朋友……”

  “星星,”马植打断我的话:“你不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好不好?难道老朋友在一起吃顿饭也这么难吗?”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说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没有别的用意!”马植不容我分说,再次打断我的话:“真的!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所以才……唉,你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上次我是想让你帮忙,不过Z后不也没勉强你吗?对不对?怎么样?干脆一点,我在上次和你吃饭的地方等你!”

  马植说得很坦白。坦白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话很明显了:人家是看得起你,把你当朋友,所以才叫你一起吃饭,你未必连这点面子也不给?而且,人家说得“明明白白”,根本就没有勉强你,为难你,那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但越是这样,越说明其中有“诈”!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只得说:“那好吧,我先跟我朋友说一声,一会再给你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故意磨蹭几分钟,然后再给马植打电话:“好了,马总,我已经推掉我朋友那边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到。”

  “OK!一会见!”马植似乎很愉快。

  我暗自叹了一声。什么叫无奈?无奈就是你明明知道前面是一坨屎,还是要硬着头皮往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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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次那个老位子,不过,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这顿饭比那天更有深意。这一点,早在我接到马植电话的那一刻便已经料到,只是我还不知道,到底他想怎么唱这出戏?

  马植的笑容如同七月的阳光,灿烂,但是已经超出了温暖的范畴,热得让我多少觉得有点不舒服。

  “星星,你喜欢吃什么?”马植将菜单推至我面前,说道:“随便点,不必客气!”

  我把菜单推回去,说:“我Z头疼的就是点菜了,还是你点吧,我这人不挑食!”

  马植也不再推托,拿点菜单说:“那好吧,就由我代劳了!”

  “不过点菜还真是一门艺术,尤其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不仅要照顾在座者的口味和喜好,又要搭配得当,否则,很可能会在无意之中得罪人……”他一边翻菜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虽然他表面上说得很随意,但我总感觉他话中有话,似乎想暗示什么似的。

  我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附和他。

  点完菜,打发走服务生,马植舒了口气,说:“星星,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还在公司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去重庆见的那个客户?”

  我想了想,说:“有点印象。怎么啦?”

  马植说:“是这么回事,他们Z近有个新项目准备动工,所以,可能会跟我这边有合作……”

  说到这里,马植故意停了下来,颇有深意地看着我。我只好点点头,说:“那很好呀!”

  马植慢条斯理地说:“这个项目,虽然不是很大,但利润空间却不小,况且,我跟他们方总和杨总一向关系都比较好,操作起来也没什么困难!我前些日子去过项目现场,有一些新的想法……”

  马植瞟了我一眼,说:“我想找你一起做!”

  “啊?”我感到很意外:“不是吧?”

  马植笑了笑,说:“星星,你用不着大惊小怪。大家朋友,有钱一起赚嘛!”

  我为难地说:“可是……”

  “你是不是舍不得那边的工作呀?”马植说:“放心,我没打算叫你过来!只不过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合作。说白了,就是想让你做兼职。”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

  马植不等我说下去,便说道:“别可是啦!就当是帮我一把,行不行?而且,你放心,你那份该拿多少拿多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马植找我来,竟是想让我给他做兼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万风集团项目的事呢。不过,对于兼职,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来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员工在外接私活或兼职,二来我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但是,看到马植如此热情而坚持,我也不好立即拒绝他,便含糊地应了一下,希望能蒙混过去。不曾想,马植却顺着这事情说个没完,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这里有一些我拍的照片,你先拿回去看看。”

  我接过信封,正要掏出照片,马植却又按住我的手,呵呵笑道:“先不急,收起来回去再看也不迟。免得你说我不够兄弟,连吃个饭都不能安生!”

  我收起信封,陪了个笑脸,说:“怎么会?要你一再请我吃饭,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

  酒菜上来,马植端起酒杯,说:“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一杯!”

  

  吃完饭,与马植道别后,我才慢悠悠将他给我的信封拿出来。可是,我却发现,信封里装的只是几张水果的图片,而并非什么项目照片。

  我连忙给马植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拿错了?怎么尽是水果的图片?马植打了个酒嗝,说,那水果图片是他外甥的,估计两个信封放在一起,所以一时大意竟拿错了。

  我问他那现在要不要换过来?

  马植却说,他已经走远了,算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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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啊

···既然看了,就要坚持看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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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地捏着马植给我的信封,心里有种莫名地恐慌。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一个可怕的圈套之中。以我对马植的了解,他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连项目照片都会拿错。而且,也没理由将什么水果图片放到信封里面。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这是他故意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想把什么项目照片给我,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什么项目要动,也不可能找我做兼职。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那么,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呢?显而易见,还是和万风集团的那个项目有关。从一开始就是,现在也不例外。问题就在于,我没有出卖公司,出卖公司的另有其人。——如此看来,马植无非是想通过牺牲我,来保全另外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手心全是汗。倘若事情真如我所想,那我就死得太冤了。我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铁下心拒绝赴约,以至于搞得如此被动。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就算将肠子悔青,也回不了头了。这样看来,我真的要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买单了。

  清风阵阵,凉意酽酽。我的脚步,在清冷的街头,已然乱了。我似乎看到,有一张可怕的网,正向我罩来。

  慌乱之余,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我便给瘟猪打电话。那天在黎水那里,我们打了一下午麻将,但是瘟猪一直心不在焉,结果不但情场失意,连赌场也失意,——我们三家“宰”他一家。散去的时候,瘟猪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嘴里还喃喃地说要去找钟琪。前天中午,我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黯然神伤地说,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了,他亲眼看到钟琪和别的男人拥吻。

  瘟猪的声音还是显得很疲惫。似乎又有日子没睡好了。我问他现在如何了,他未语先叹,叹完再叹,终于,抛出三个字:分手了。事情到这一步,其实早在我预料之中。说到底,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一旦有一方决意放弃,破裂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我说,不如出来喝杯东西吧,我现在也挺烦的。

  瘟猪只问我在哪里,却没问为什么烦。也许,一个人心里特别郁闷的时候,就再也顾不上别人了。

  我们在一家烧烤店外面碰头。瘟猪说,他今天就吃了一碗面,现在还饥肠辘辘呢。我看到瘟猪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心里直泛酸: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竟能将人折腾成这样!

  我将自己可能掉进陷阱的事简单跟瘟猪说了一下,但是他一点兴致也没有,甚至眼皮都没抬,只是不停地喝着闷酒。

  我觉得有点无趣,却也无可奈何。

  “星星,你当时和侯晓禾分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也许这辈子自己再不会去爱别人了?”瘟猪忽然抬起头,双眼通红地问我。

  我想了一下,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说实话,我都不太记得了。不过,我觉得你这样想也没有什么意义。”

  瘟猪苦笑着说:“我知道。”

  “想要从失恋的痛苦中尽快解脱出来,Z好的办法就是……”我盯着他,说:“投入一场新的恋爱!”

  瘟猪摇摇头:“哪还有心情再去开始新的恋爱?”

  我还想再安慰他几句,哪知他却举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然后拿起酒杯,主动和我碰了一下,说:“星星,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找出真正的内鬼,你就没事了。”

  我愣了一下:“原来你有听我刚才说的呀?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没听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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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看的累死了

但是不错哦

没看完就先来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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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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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瘟猪喝了好几瓶啤酒,又发了一通感慨,似乎把人生苦乐世间百态完全看破,精神上升到一个至高领域,这才迈着微醉地步伐,飘飘忽忽地走出烧烤店。

  瘟猪握着我的手,半真半假地说:“兄弟,祝你好运,千万不要步我后尘,成为无业游民。”

  我哈哈一笑,说:“没事,就算真的到了那步田地,咱兄弟俩就到天桥下卖艺去!大不了把黎水拉上,再弄几个粉丝过来捧场!”

  瘟猪说:“就你这衰样,还有粉丝?就怕尽招些拍砖的来!”

  我们嘻嘻哈哈开了几句玩笑,没事瞎傻乐了一会,然后挥手道别,各自回家。

  

  我斜躺在沙发上,又将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细细想了个遍,可是仍找不出任何端倪。倒不是奸细隐藏得很好,而是在这件事之前,我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也没有特别留意,所以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倘若在马植他们有所动作之前,我还查不出来的话,那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

  我想了很久,决定向别人求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韶。毕竟在公司里,和我走得Z近的人,只有她。而且,她不在嫌疑人的行列里,应该是Z佳人选。我于是拿起手机,给林韶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林韶才接电话。

  “喂,你睡了吗?”我问道。

  “没有,刚洗完澡。”林韶说道:“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听她这么一问,我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支支吾吾地说:“也,没,没什么,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就是……”

  林韶笑了:“有事你就说,用不着跟我拐弯抹角的!”

  我吁了口气,也不再多想,直愣愣地问道:“林韶,你觉得谁Z有可能是出卖公司的人?”

  “什么呀?”林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万风集团那件事……”

  “哦,这事呀?”林韶的声音仿似从高空中一下子跌落下来,口气也变得有点不太好:“你这么晚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我猜想她一定还在为我上次拒绝她而心中有刺,再则我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又只是为了这种破事,所以她感到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我讪笑了一下,然后应一声“嗯”。

  “哦?那你是不是已经查到点什么了呢?”林韶的语气明显带有取笑的成分。

  我说:“没有。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你也知道,这两天公司里闹得人心惶惶的,再这样下去,人都给憋疯了!”

  “你疯什么呀?又不是你做的,你心虚什么?”

  我不敢将自己的处境告诉林韶,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我只好苦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大家的眼神变得很恐怖……唉,我只希望那个出卖公司的人早点被揪出来,这样大家就用不着整天猜来猜去了!你,你明白吗?”

  林韶冷笑道:“我明白什么呀?反正这事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谁爱猜就让他猜去!我才懒得理呢!”

  我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从林韶的话里可以得知,她知道的未必比我多,而且她似乎有点讨厌我大半夜跟她讨论这事。

  我当下说:“好吧,那就不打搅你了,早点休息,拜拜!”

  我刚要挂掉电话,却听到林韶幽幽地说:“你难道就不能和我聊点别的吗?”

  我怔了怔,然后默无声息地将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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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来得比我预想的更快。在我和马植见面后的第三天上午,我才走进办公室,就明显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强有力的肃杀之气。我的出现,让原本还在议论的同事们立刻收了声,清一色地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像早已约定好似的各自埋头。

  这场景,吓得我大气不敢出。我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偷偷朝林韶望去,却看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惊异。

  我不敢上前去和林韶说话,只好弯下身子打开电脑,想通过QQ和她交谈。但是,还没等到电脑进入桌面,我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我的心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手哆嗦着去拿电话。

  “韩星星,你进来一下!”老黄的声音异常庄重。

  我心中一凛,脑门上开始有冷汗渗出来。

  我放下电话,又朝林韶看了一眼,而她仍旧在凝视着我。

  我从位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向老黄的办公室。我总觉得脚下一片虚空,每一步都极是不安。

  我深呼吸,举手敲门。

  “进来!”老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从未有过的一种奇怪感觉充溢了心间。这种感觉,确实很奇怪,似乎有惊悸、有惶恐、有疑虑、有悲悯、有感慨,甚至还有愤懑,但是,又似乎什么都不是。

  我再次深呼吸,然后推门进去。

  老黄面无表情地坐在大班台后面,示意我把门关上。

  我关上门,走到大班台跟前,陪了个笑脸。

  只见老黄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将一个信封扔到我面前。

  “什么呀?”我咽了口口水,问道。

  老黄却不动声色,说:“你自己看看!”

  我半是疑惑半是惊惶地拿起信封。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不过还有点沉,我将里边的东西抽出来,竟然是几张照片。而当我的目光触及照片时,不由惊呆了。照片上竟然是我和马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翻看其他照片。没错,正是那天晚上我和马植在一起吃饭的情景。有我们推杯换盏时拍的,也有我们交谈时拍的,更要命的是,其中有两张照片,是马植将信封交给我的时候拍的!

  我傻眼了:“这,这……”

  “韩星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老黄沉声说道。

  我抬头看了老黄一眼,嗫嚅着说:“我,我……怎么,怎么会有这些……这些照片?”

  老黄冷笑道:“没想到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脑子轰一声响。其实这样的局面我之前已经想到过了,只不过当然我仍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事情不会遭到这种地步,但是,很可惜,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更糟糕。怪不得我一进办公室大家就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用说,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了,而且说不定有的人还看过这些照片。我望着老黄,悲从心生,我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根本就没有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

  “你叫我如何信你?”老黄威严地盯着我。

  倘若目光可以杀人,估计我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杀。

不知为什么,我在片刻的悲愤之后,反而觉得释然,觉得无所谓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竖是死,倒不如表现得从容一点,男人一点。我于是笑了笑,平静地说:“无论如何,我问心无愧。”

  老黄似乎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如此平静。而我的这种平静,俨然是对他的一种挑衅。老黄死死地盯了我十多秒钟,霍然站起,猛地抓住那些照片,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咆哮道:“你问心无愧?!做出这种鸟事,你还问心无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仅是废了你自己,还牵连到我身上?公司领导怎么看我?其他部门的人怎么看我?他们不会说你,他们只会说我管理无方!说我不懂得管教手下!你知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说:“总之,还是那句话,不是我干的!”

  老黄双手按在大班台上,半个身子向前倾,脖子上青筋暴起:“照片都被人拍了,你还说不是你干的!你难道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说?!”

  我说:“是,我是和马植在一起吃饭,但是,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老黄绕过大班台,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说:“不是我想象,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可别告诉我,那家伙只是找你聊天,叙旧!”

  我说:“不错,我们确实只是随便聊聊!”

  老黄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走回大班台后面的座位。

  “韩星星,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净在这里说些低级弱智的瞎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侮辱我的智商?”老黄瞪着眼睛说。

  我暗叹一声,知道再怎么说老黄都不会相信了。也是,事情表面看起来的确像是这样,我和马植在一起吃饭,很亲密嘛,而且还接了一个信封,换了谁也不会相信信封里装的只是水果图片,而不是钱。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马植这厮也太狠了,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事一场,竟然可以这样整我!亏我还念着往日的同事之情,怕扫了他的面子,在非常时期和他相见。哪曾想他这般布局来陷害我!看来以后对这种人,根本就不能再心软。

  “怎么,是不是自知理亏,不说话了?”老黄见我老半天一直沉默不语,还以为我心虚了呢。

  我吐了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韩星星,根本就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把我开了!”

  老黄脸色很是难看,继尔冷笑一声:“死不悔改的东西!你以为我不敢炒你!”

  我不怒反笑:“随便!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处置!但是,我必须声明: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老黄再度站起,对我摆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我正要转身,老黄又说:“收拾东西,滚蛋!”

  我望着因出离愤怒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老黄,没有再做任何解释,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我才打开老黄的办公室门,其他同事异样的目光便如同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我在大家的注视下默默地收拾东西。这时候,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我曾经因为工作不顺和待遇过低多次想过要离开这家公司,但是我真的没想到,自己Z后竟然以这种方式离开。

  不过,我一点也憎恨老黄,我只憎恨马植,憎恨那个真正出卖公司的人。因为他们,我得背着冤屈和白眼离开,我走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到林韶正目光炯然地盯着我。

  我故做轻松地笑笑,摇摇头,说:“没事。”

  “你跟我出来一下!”林韶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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