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交友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奔驰车从我身旁驶过。透过半开的车窗,我看见温月肃穆而冷然的半边脸,以及斜视的目光。我的心仿佛就要飞出了胸腔,但是,我却不得不装作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很快,奔驰便汇入流水一般的车群,然后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可我仍像呆子一样,傻傻地站着,半天没有挪动脚步。

  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要将自己暗暗藏起,装成一个陌路人,这是何等的无奈?又是何等的憋屈?!

  我慢慢地走进路边的一个小卖部,买了包香烟,然后又信步走到附近的一个市政公园,寻了个地方坐下,将手提袋搁置脚下,再掏出香烟,默默地取出一支,默默地点燃,默默地吞云吐雾。

  可是,香烟不但不能让我心情平静,反而更加深了郁闷与烦躁。

  我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温月的老公,不过从他们的举止来看,两人关系应该非比寻常。而且,有一点很明显,那个男人很有钱。

  我忽然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卑和悲哀。是的,我一无所有,没房,没车,没钱,就连工作,也丢了,而人家呢,穿的是名牌,开的是大奔,随便一个零头,都够我辛苦一两年的。我拿什么跟人家比?我如何比得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倘若有钱的是我,倘若我也有几辆好车放在那里,那今天跟温月上车的人,也许就是我,而坐在这里抽闷烟的,可能就是别人了!

  紧接着,无数的画面在我脑海里翻腾。这些画面都是同一性质,全是我因为没钱没事业被人嘲笑或讽刺的场景。那些恶毒的话语,那些冷漠的白眼,那些刺耳的笑声,轮番交替,重重叠叠,犹如白晃晃的尖刀,齐刷刷地向我刺来,而我就像是一只困兽,无处可逃,无从脱身……在痛苦而绝望的挣扎中,我似乎看见一个魔鬼獠牙睁目,手持利刃,一面为我挡住尖刀,一面向我召唤。迷糊中,我的灵魂像一缕烟雾,飞向魔鬼……

  我冷冷一笑,将手里的烟揉烂,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在电话里,我问瘟猪:“你还相信爱情吗?”

  没来由的问题,原本以为瘟猪会不知如何做答或者嘲笑我,谁知瘟猪竟不假思索地说:“这世界还有爱情吗?倘若有人说有,我想那一定只是海市蜃楼!爱情?早已经被金钱和欲望蒙蔽,早已不复存在!”

  瘟猪的话里充满了愤懑与绝望。正如我此刻的心情一般。

  我又问:“倘若让你选择事业和爱情,你会选择什么?或者干脆点,你选金钱还是爱情?”

  “我都说过了,爱情早已不存在,那你还有得选择吗?不过,倘若你的问题成立,那我一定选择事业,选择金钱,至少钱不会变,钱不会让你伤心,更不会让你绝望!”

  我说:“我明白了。我决定不再做一个只会做梦的人!我决定不再活在自己的梦里!”

  瘟猪忽然笑了:“你小子一定为情所困了!告诉我,这回又是谁?”

  我说:“你都说过了,爱情早已不存在,哪里还用得着为其所困呢?”

  

  我拨通林韶的电话,我说:“林韶,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假如我现在答应,还有没有用?”

  林韶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才说:“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我说:“当然!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帮我?”

  林韶说:“好,只要你答应就行,我跟着会安排。等我安排好了,马上给你电话!”

  我说:“那好,我等你的电话。不过,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现在一刻也不想耗着!”

  林韶说:“你放心,很快的,Z多两天,马上就妥当!”

  打完电话,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快感。这股快感如潮水一般,很快将我整个淹没。

小师妹 博士二年级

我一个人跑到母校,在足球场的看台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天完全黑透,球场被外面的灯光映得半明半暗,我才从看台上下来,慢慢沿着跑道走。记得以前才和侯晓禾刚刚拍拖的时候,很多个晚上,下了晚自习以后,我们便相约来到这里,手牵手在跑道上散步。那些青涩而心跳的回忆,曾经随着侯晓禾的离去被我强迫压在心底,不想触碰。但是,在今天晚上,却忽然全都跑出来了。

  我想也只有在这里在这样的时候,我才会又想起侯晓禾。因为上次在香格里拉与她分别之后,我已经决意将她从心里抹去了。不过,这种感觉也挺好,在某个场地某个时候,偶然忆起某一个人,忆起我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美好往事,不但没有惆怅与惘然,反而有种淡淡的回味。

  这样的感觉,岂非值得欣慰与珍藏?

  我在跑道上走了一圈,然后再拖着缓慢的步伐,向学校的荷花池那边走去。奇怪的是,这一路过去,我没有回想学生时代的往事,而是想起了上次和温月一起到母校来的情景。

  在足球场看台上坐了两个小时,又在跑道上走了一圈,我的心情早已经平静下来。理智回归后,我为自己冲动之下给林韶打的那个电话感到懊悔。是啊,我这算什么呢?难道为了赌气,便把自己推到另一个不可回头的境地吗?而且,还将林韶无辜地牵连进来!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了。否则,只会招致林韶的怨恨。所以……唉,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离开母校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钟,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我打电话给瘟猪,问他想不想出来,祭祭五脏庙?瘟猪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说有人请吃饭喝酒,傻瓜才不去。我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瘟猪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请喝酒也要谈条件?”

  “现实就是残酷,否则,你以为还真有不要钱的晚餐呀?”我嘿嘿笑道:“但是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我的条件就是,你今天晚上在我那里睡!”

  瘟猪夸张地大叫:“不是吧?你几时有这个爱好了?”

  我哈哈大笑:“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我还不想呢!”

  其实我是害怕一个人回去独守空房,所以才想叫瘟猪作陪。怎么说有个朋友陪着,心里会好受一点。

  记得才毕业的头两年,我和瘟猪一旦心情不好,便往黎水那里跑。有时候还一起喝酒、聊天或打牌到天亮,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越来越少了。对此,我真有点感慨。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再深厚的兄弟情谊,似乎也慢慢淡了。不过,无论怎么样,我都很感激我身边的兄弟们,至少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难忘的岁月,至少我们的友谊还在。

  我和瘟猪去吃干锅鹅唇。干过一杯啤酒后,瘟猪感叹地说:“这日子过得……简直是猪狗不如!”

  我问道:“咋了呢?”

  瘟猪说:“总觉得有心无处放,有力无处使!憋得慌!”

  我说:“那你怎么不找个工作?”

  瘟猪说:“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出去上班了,这几天我在家认认真真地想过了,我觉得一个男人,真的应该趁着年轻闯出点名堂来,否则以后结婚生孩子了,就更加没有激情了。所以,我想自己做点事,毕竟给别人打工不是长久之计。”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不错。其实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不知道做什么好!而且……说实话,我也没有本钱。”

  瘟猪说:“我那里倒是有点本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折腾一下,只是我目前还没想到做什么好!”

  我看着瘟猪,想起林韶说要帮我之事,便很想听听他的看法,不过我也不好直说,于是委婉地问道:“瘟猪,假如有个女孩子说可以帮你成就一番事业,你会怎么做?”

  瘟猪抬起眼,似笑非笑地说:“有吗?现实中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吗?”

  我说:“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你先别管。我想你回答,假如是你,会怎么做?”

  瘟猪嘿嘿一笑,道:“那还用说吗?傻瓜都知道该怎么做!”

  “别废话,正面回答!”我不耐烦地说。

  瘟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得很是诡异:“假如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孩子,假如这样好事发生在我的身上,那我就……娶她做老婆!”

  “娶她做老婆?!”我愕然不已。

  “当然啦!”瘟猪说:“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靠自己一个人去拼,得多少年才能出头?但是,如果有人帮忙,那就不一样了。所谓贵人扶持好成功嘛!如果贵人还是女孩,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不娶她做老婆,岂不是大大的损失?”

  我皱起眉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瘟猪反问我。

  我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是你的作风!而且我很困惑,难道你不喜欢她,也要娶她做老婆?”

  瘟猪冷笑道:“你不是吧?还没睡醒?还在奢望什么爱情?我问你,爱情是什么玩意?多少钱一斤?有了爱情你就不用吃饭了?我告诉你,全他妈狗屁!爱情?哼,哼!……你以前爱过侯晓禾吧?侯晓禾爱过你吧?你们有爱情吧?可是现在呢?侯晓禾还不是快和别人结婚了!还有,我和钟琪,以前怎么恩爱,你也看到了,结果呢?哼,哼!不也一样跟人跑了!所以,你还是别做梦了!依我说呀,和谁结婚都他妈一回事!有爱没爱全一样,到头来都是过日子!如果她能在事业帮助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你就烧高香吧!我跟你说,现在多的那种女人,自己狗屁不是,还特自以为是,要求比谁都高,要车要房,要钱要财,好像上辈子是流浪狗,没吃过饭没住过家似的!你别瞪着我,我知道我是说得难听点,可是你凭良心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说实话,和瘟猪认识这么些年,我还从没有看到过他像现在这个样子的,看来这口怨气他是憋在心里很久了,难得这次有机会全部发泄出来。不过,不可否认,瘟猪说得有一定道理,现实中确实有很多这样的女人,自身条件又差,眼睛又偏偏长到额头上,要求贼多。其实,曾几何时,我也像瘟猪这样,因爱生冤,满腹牢骚。但是在遇到温月之后,我心中的怨气便慢慢消泯了。

  我端起酒杯,说:“好啦,别再发牢骚了,知道你对钟琪有一肚子怨气,现在气也发了,来,喝杯酒润润喉咙!”

  瘟猪翻了我一个白眼,说:“你小子!”他没和我碰杯便把酒喝完,然后叹息一声,说:“唉!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昨天我偏偏又在街上碰到她……我真看不惯她依偎在那鸟人身上的骚样!”

  我淡淡一笑,道:“怪不得你今天说话很大怨气!我下午和你通电话就感觉到了!”

  瘟猪说:“你别笑我,你老实交代,你说的能在事业上帮你的女孩是谁?是不是你那个姓温的?”

  “温月?”我摇头:“不是她!”

  “那是谁?”瘟猪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难道是……你的林韶林妹妹?”

  我没开腔。

  瘟猪眉开眼笑:“一定是她!我知道了,一定是她!”

  接着,瘟猪又正色道:“这么好的女孩,你再不懂得珍惜,老子一定替天行道,狠狠揍你一顿!”

  我长叹,倒酒,一饮而尽。

  瘟猪将左手搭在我椅背上,说:“哎,星星,我就不懂了,人家林韶哪点不好?你至于这样愁眉苦脸吗?”

  我苦笑,说:“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也永远不会明白!否则,就没有那么多苦恼了!”

  瘟猪说:“你小子少装深沉了,知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别怪我没提醒你,一无所有的男人,比一无是处的女人更悲哀!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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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瘟猪一直喝到后半夜,直至干锅店打烊,这才买单走人。我们都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歪西倒。而且干锅店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也就四五百米的距离,所以没有叫车,而是一路摇晃着回去。

  凌晨的街道上,车辆稀少,空气清冷,路灯迷离。瘟猪大声嚎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本来就很破的嗓音,经过酒精的刺激之后更加“破败不堪”,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家伙发酒疯在摔瓶子呢。但是,兴头上的瘟猪也不管不顾,乐此不疲地制造噪音。

  我一路扶将着他,其实,应该说相互扶将更为贴切。因为我也醉得有点厉害,脚下老走不稳。

  快拐进我们那条路的时候,瘟猪忽然稀里哗啦吐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但是到了后面,刺鼻的气味也让我难以忍受,我感觉自己的胃忽然痉挛了一下,然后“哗啦”一声,我也吐了。然后两个人此起彼伏,吐得一塌糊涂。待到我们缓过气来再看时,都不由大笑起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吐出的秽物至少占据两平米的地方。

  我说:“都是你小子,非要唱什么《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自己也被吓得吐了吧?好啦,现在可以唱《男人吐吧吐吧不是罪》了!”

  瘟猪擦了擦伴随呕吐而来的鼻涕眼泪,说:“明天早上够环卫工人忙一阵了!”

  “你还说,快找点东西来盖住,免得有人不小心踩上去了!”

  瘟猪说:“你还别说,这一吐之后,我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吐出来了!”

  瘟猪做了个健美的动作,朗声说道:“那个超MAN的朱温又回来啦!”

  回到家,掏出手机才发现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林韶打来的,时间正是我和瘟猪喝酒的时候,估计当时我们喝得太起劲了,所以没有听到。不过,现在太晚了,我也不好再打过去。

  洗澡上床后,瘟猪四仰八叉地躺着,感慨地说:“要是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那该多好!”

  我坐在床沿上,看着瘟猪,深有感触地说:“我也希望呀!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们都进入了社会,唉!”

  瘟猪说:“想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多天真,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可以任我们翱翔!哼哼,外面的世界是很大,不过却是别人的世界,只能任别人翱翔,我们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小鸟,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飞起来!”

  我也颇为感叹,正要发表几句,却听到手机狠命地响了起来。

  瘟猪一听来电声音,立刻爬起来,警觉地看着我,说:“这么大半夜的,还有谁给你打电话呀?”

  我猜想应该是林韶,不过却假装说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骚扰电话呢?”

  我拿过手机一看,正是林韶的号码。我瞟了瘟猪一眼,然后走到客厅外面才接听。

  我说:“喂?”

  “你睡了吗?”林韶问道。她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我说:“正准备睡呢!”

  “哦,”林韶说:“现在几点了?”

  “两点多了吧,你也还没睡呀?”

  林韶说:“我早睡了,晚上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担心你出事,所以醒来又打打看!”

  “哦,没什么事,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饭,估计太闹了没听到,等看到的时候又太晚了,所以没给你打。怎么,有什么事吗?”

  “也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今天不是答应了吗?所以我想明天和你好好谈谈,毕竟还是要有一个规划比较好。”

  “嗯,那等你明天下班后我们再碰面嘛!”

  林韶忽然笑起来:“不用等,我明天一天都有时间。”

  “什么?你请假了吗?”

  “不是,我已经辞职了。”

  “啊?”我很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你给我打电话后的五分钟。”林韶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却感到心里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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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瘟猪一直喝到后半夜,直至干锅店打烊,这才买单走人。我们都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歪西倒。而且干锅店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也就四五百米的距离,所以没有叫车,而是一路摇晃着回去。

  凌晨的街道上,车辆稀少,空气清冷,路灯迷离。瘟猪大声嚎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本来就很破的嗓音,经过酒精的刺激之后更加“破败不堪”,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家伙发酒疯在摔瓶子呢。但是,兴头上的瘟猪也不管不顾,乐此不疲地制造噪音。

  我一路扶将着他,其实,应该说相互扶将更为贴切。因为我也醉得有点厉害,脚下老走不稳。

  快拐进我们那条路的时候,瘟猪忽然稀里哗啦吐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但是到了后面,刺鼻的气味也让我难以忍受,我感觉自己的胃忽然痉挛了一下,然后“哗啦”一声,我也吐了。然后两个人此起彼伏,吐得一塌糊涂。待到我们缓过气来再看时,都不由大笑起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吐出的秽物至少占据两平米的地方。

  我说:“都是你小子,非要唱什么《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自己也被吓得吐了吧?好啦,现在可以唱《男人吐吧吐吧不是罪》了!”

  瘟猪擦了擦伴随呕吐而来的鼻涕眼泪,说:“明天早上够环卫工人忙一阵了!”

  “你还说,快找点东西来盖住,免得有人不小心踩上去了!”

  瘟猪说:“你还别说,这一吐之后,我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吐出来了!”

  瘟猪做了个健美的动作,朗声说道:“那个超MAN的朱温又回来啦!”

  回到家,掏出手机才发现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林韶打来的,时间正是我和瘟猪喝酒的时候,估计当时我们喝得太起劲了,所以没有听到。不过,现在太晚了,我也不好再打过去。

  洗澡上床后,瘟猪四仰八叉地躺着,感慨地说:“要是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那该多好!”

  我坐在床沿上,看着瘟猪,深有感触地说:“我也希望呀!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们都进入了社会,唉!”

  瘟猪说:“想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多天真,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可以任我们翱翔!哼哼,外面的世界是很大,不过却是别人的世界,只能任别人翱翔,我们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小鸟,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飞起来!”

  我也颇为感叹,正要发表几句,却听到手机狠命地响了起来。

  瘟猪一听来电声音,立刻爬起来,警觉地看着我,说:“这么大半夜的,还有谁给你打电话呀?”

  我猜想应该是林韶,不过却假装说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骚扰电话呢?”

  我拿过手机一看,正是林韶的号码。我瞟了瘟猪一眼,然后走到客厅外面才接听。

  我说:“喂?”

  “你睡了吗?”林韶问道。她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我说:“正准备睡呢!”

  “哦,”林韶说:“现在几点了?”

  “两点多了吧,你也还没睡呀?”

  林韶说:“我早睡了,晚上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担心你出事,所以醒来又打打看!”

  “哦,没什么事,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饭,估计太闹了没听到,等看到的时候又太晚了,所以没给你打。怎么,有什么事吗?”

  “也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今天不是答应了吗?所以我想明天和你好好谈谈,毕竟还是要有一个规划比较好。”

  “嗯,那等你明天下班后我们再碰面嘛!”

  林韶忽然笑起来:“不用等,我明天一天都有时间。”

  “什么?你请假了吗?”

  “不是,我已经辞职了。”

  “啊?”我很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你给我打电话后的五分钟。”林韶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却感到心里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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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将步行街照得格外温暖而祥和。林韶心情不错,笑容满面,步履轻盈,语气欢快。但是,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一边走,我一边略带嗔怪地说:“你怎么这么冲动,说辞职就辞职呢!”

  林韶敛起笑容,给了我一个白眼,说:“那你觉得我还有留下去的必要吗?”

  我呐然了。

  林韶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想走了,只是……”

  林韶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愈加觉得有些不安。我想了想,问道:“那你手续办完没有?”

  “完了。”林韶说。

  我看着林韶,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韶也沉默了。

  于是,我们各怀心事,默默地往前走着。

  过了一会,林韶才轻轻问道:“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这样呀……”林韶沉吟了一下,说道:“嗯,你看要不这样,你还是先上班,回头有了更好的想法,再另行商量,好不好?”

  “上班?在哪里上班?”

  “创盟。”

  “创盟?”我吃了一惊:“那可是大公司,我进得去吗?再说了,他们在招人吗?”

  林韶微笑道:“你放心,我说行就行!”

  我心中一动:“莫非……”

  林韶打断我的话:“总之,只要你答应就行,想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至于待遇方面,肯定比你原来更优厚。”

  我沉思不语。对于创盟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不过,我一直不敢奢望可以进去,毕竟它在这个行业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就凭我这点资历,想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是如今林韶却说得如此淡然而随意,不由让我对她的背景有了更多的猜测。

  林韶见我久久不应,又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苦笑着说:“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就算进去了,也很难在里面立足。”

  林韶轻哼一声,说:“你怎么如此妄自菲薄呢?倘若你这么没自信,又如何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我苦着脸说:“可是……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林韶说:“振作一点!别一副蔫啾啾的样子!”

  我犹豫不决地说:“林韶,要不,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又考虑?”林韶直皱眉头:“唉,好吧,你考虑好再答复我!”

  我吞了口唾液,试探地问道:“我想问一下,假如我去创盟,你是不是也一起去?”

  林韶反问我:“那你想不想我一起去呢?”

  “这个……”

  “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回头再说吧,今天先好好逛逛!好久没出来逛了!”

  我心里虽然仍有一些疑虑,却也不好再多问。

  

  走到步行街中心广场的时候,林韶忽然将我的胳膊拉住,依偎在我的身上。我略一低头,发现她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我不忍坏了她的兴致,只暗自叹了一声,任凭她拉着。

  我想,也许在林韶心目中,已经彻底将我当成她的男朋友了。

  我看着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们,暗暗对自己说,管不了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

  我们在步行街上闲逛了一会,林韶便提议去看电影。我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影城里林韶的那个“突然之吻”,也不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故伎重演?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还能提出反对意见吗?只能随她的意思,慢慢向影城的方向走。

  还没走到影城,温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星星,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个面。”

  我看了看依然偎在我身边的林韶,心想:温月这电话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我迟疑地说:“对不起,我这会在外面,晚点再给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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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我对林韶说:“一个很久以前的同事打的……”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愣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其实,我有必要撒谎吗?有必要跟她解释吗?

  不过林韶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很随意地说:“是吗?”

  由于不是周末,又是下午场,偌大个放映厅,只稀稀拉拉地坐着几对小情侣。仍旧是爱情题材的影片,看得人只想打呵欠。不过,我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我一直在想,温月突然主动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我设想了N种可能,又一一进行否决。

  我心不在焉,林韶却看得很投入。随着故事情节或欢笑或流泪。我想,也许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做事情全凭感觉。就像林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只靠自己的感觉,因此,常常让我觉得很费解或很意外。再如温月,行为处事,怪异极端,更是叫我摸不着头脑,难以猜测。难怪周旋于这样的两个女人之间,我时常力不从心,甚至不知所措。不过,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至少以前我和林韶在表面上还不像现在这么亲密,她对我尚不算严苛。但是,一旦我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以后,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毕竟她又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女孩。想到这里,我莫名感到胆颤心惊,后背发麻。

  坐在我们前面两排的一对情侣忽然开始接起吻来。虽然放映厅里光线很暗,但我们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我下意识地侧过脸看了林韶一眼,林韶立刻警觉了,黑暗中,她的手忽然攥住我的手,然后,半个身子向我怀里靠。

  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林韶忽然在我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跳也蓦地加速了。不过我仍装作无动于衷,不敢有任何造次。

  所幸这一吻之后,林韶又继续看她的电影。我暗暗舒了口气。说实话,我真害怕林韶会进一步动作,那样自己极有可能控制不了情绪,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又坐了一会,我觉得非常憋闷,便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透气。我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拿出手机给温月打电话。我想问她有什么事情,可是电话响了很多声,她也没有接。我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祥之兆。我给她编了一条短信,但是即将发送的时候,又觉得不妥,万一手机落在她老公手里,岂不是坏事?我只好又将短信删掉。

  我看着温月的号码发呆。这个号码,这段时间我不知道打过多少次,可惜一直关机。如今算是打通了,但情况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是的,我不能当昨天什么都没看见,也不能再当林韶不存在。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为什么人生总发生那么多不尽心的事!

  

  我正要返回放映厅,温月的电话就打来了。

  “星星,你现在有空了?”温月问道。

  “我……我还在外面,”我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依我的直觉,如果不是有事,温月不会这么急着要见我。果然,温月说道:“是。”

  “什么事?”我忧虑地问道。

  “电话里讲不清楚,我们Z好面谈。”

  “可是……我……唉,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你们家附近,就那间‘新心情咖啡’,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想了想,说:“大概半个小时吧。”

  “好,一会见。”

  我赶忙回放映厅,跟林韶说我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改天再陪她。

  “现在就走?”林韶很惊讶。

  “是,现在就得走!”我点点头。

  林韶嘟起嘴巴,满脸的不高兴:“那我陪你一起去!”

  “林韶,”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别这样,我真的有事。”

  林韶极不情愿地说:“好吧,那你去吧!”

  我歉疚地说:“那你继续看吧,我处理完事情就给你电话!”

  

chenjuncao 小学六年级

下班了。。。。回家再看!!!!!!。。加油发帖啊。。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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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Z快的速度赶到“新心情咖啡”,正好在门口碰到温月。

  “等我一下,我去取车。”温月说道。

  我随口问道:“到哪里去?”

  温月没回答,径直朝旁边的停车场走去。我暗叹一下,心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温月何以表情如此凝重?

  上车之后,我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温月:“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温月脚踩油门,车子急速向前冲。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温月缓缓说道:“星星,你Z近还好吗?”

  我本来绷紧神经想听温月回答到底出了何事,没想到她却这么一问,我立时便松软了下来。

  我苦笑道:“说实话,不太好。”

  温月哦一声,又问:“怎么啦?”

  我深呼吸,说:“一言难尽!总之,很不顺利。”

  温月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随手打开了音乐。是一首外文歌曲,旋律缓慢而忧伤。车里的气氛也因此而愈加低沉。我头靠座椅,叹了口气,说道:“温月,你别再绕圈子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啦?”

  温月也叹了一下,半晌才说:“星星,对不起,也许真的要出事了。”

  “你说。”我神经再次绷紧。

  温月兀自摇头,说:“都怪我,太大意了,也不知道防人。”

  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崩溃了:“温月,求求你快把详情说出来吧?你再卖关子我就要疯了!”

  温月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前方,说道:“昨天晚上,我无意中在我老公的手机里看到董锦的号码了。”

  “董锦?”

  温月点点头。

  “意思就是说,你老公和董锦通过电话?”我一惊:“哎呀,那董锦不就是……”

  温月再次点头,说:“你说得不错,董锦很可能是我老公在我身边安插的一个眼线!”

  我们都沉默了。我仿佛觉得有一股冷风从我背后吹起。

  倘若事情真是如此,那就很麻烦了。尽管一开始在董锦面前,温月和我以表兄妹相称,但是,傻瓜也可以看得出,我们如果是“表兄妹”,那全天下的男女关系都是“表兄妹”!

  “会不会是巧合?”我自欺欺人地往好的方面想:“你不是说你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吗?”

  温月笑得像嘴里嚼着半两黄连:“巧合?你觉得天底下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那也不一定,我昨天不也碰巧遇到你了吗?对了,那是不是你老公?”我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温月很干脆地说:“是!”

  我心里再次泛酸,长长地“哦”一声。

  温月瞪着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这种干醋?”

  “我能吃什么醋,他才是你的合法丈夫!我充其量不过是路边的一根小野草!”我说。

  温月粉脸都红了,说:“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我举双手,说:“好好好,言归正传,那现在该怎么办?”

  温月叹息不已,说:“我也不知道,我心里乱得很。否则,也不会这么急着找你来商量了。”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哎,你老公看起来挺斯文的,你说他不会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

  温月决断地说:“你想都别想!”

  顿了顿,温月又说:“你不要看他长相斯文,其实手段残忍着呢!如果他想你今天死,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温月这话激起了我心中的傲气,我撇撇嘴,不服气地说:“不是吧?有这么厉害?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可以任由他胡作非为?”

  温月做停止的手势,说:“好啦,我没心情跟你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纠缠!”

  我吐吐舌头。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东门的一条小巷子里。温月将车停在路边上,然后又关掉音乐。

  “好,现在让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温月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

  我默默地点头。

  温月问我:“这段时间,你和董锦有没有联系?”

  “没有!你呢?”

  “也没有。”

  我沉思了一会,说道:“按说,倘若董锦真是卧底的话,那她应该早就向你老公汇报了,也应该早有动静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呢?你说,这其中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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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望着远方,表情很深沉地说:“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吧。”

  我细细地回想我们和董锦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还好,凡是董锦在的时候,我和温月都以表兄妹相称,而且以礼相待,只有上次温月醉酒之后无意中呼唤我的名字,稍稍出格了一点,但是,严格说来,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所谓“捉奸在床”,没有铁的证据,是很难判定两个人是否真的出轨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庆幸当初温月编排的那个“表兄妹”的关系,以及她极力撮合我和董锦,倘若当初我们肆无忌惮地在董锦面前卿卿我我,再被她拍下一些照片,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董锦确实有点问题。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只是当初不知道怪在哪里。如今想来,原来她早有预谋。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董锦是温月老公的派来的卧底,她在怀疑我和温月的关系之后应该制造更多的事端,好让我和温月有把柄落在她手里才是呀,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动作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我正要说话,却听到温月说道:“星星,要不这样,你设想亲近董锦,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我去亲近董锦?”我睁大眼睛看着温月:“怎么亲近?”

  温月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你这么聪明,还要我教吗?”

  “不行不行!”我连连摆手:“这样做太缺德了!”

  温月低下头,想了半天,才猛地抬起头,说道:“星星,你就当是为我做的,好吗?”

  “这……”我为难地望着温月。我眼前忽然浮现起林韶的容颜,以及她的眼神,她的微笑。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果断地摇头,说:“对不起,温月,我想我们还是用其他的办法吧!”

  “其他的办法?”温月冷笑:“你有吗?”

  “我……暂时没有,不过,我想应该会有的!”

  温月叹息,失望之情表露无余。

  我埋着脑袋,默然不语。其实,我之所以不同意这个方法,固然有林韶的原因,但是,Z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道德底线。本来,我与温月的偷情已经违背了传统道德,已经错了,现在又要用更加卑鄙的方式来达到掩盖的目的,岂不是错上加错,错得离谱,甚至变成一种罪恶?

  蓦地,我为自己心里产生的这种想法感到惊讶。我怎么啦?我到底怎么啦?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温月在一起是一种错误?不错,客观地说,是不太道德,是错误,但是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后悔过和她在一起,而且这种信念十分强烈。然而,现在何以会……

  我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昨天看到温月和她老公在一起心里不平衡很悲愤,便开始动摇?还是因为林韶的介入,让我有了其他的想法?又或者因为如今面对压力,干脆起了……断交的念头?

  这些念想一蹦出脑子,我更加感到不安。

  我已经不敢去看温月了。我害怕看到她的眼神。

  温月又重重地叹了几下,然后似乎有点泄气地说:“算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终究会来,还是随遇而安吧!”

  听到温月这么说,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我微微抬头,说:“温月,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你是对的!你不愿意去做,说明你还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想伤害别人,对不对?而且,就算你答应去做,也未必能行得通。董锦如果真是那么有心机,绝不会轻易上当!我以前那么撮合你们,你们不也没成事吗?对不对?所以我不应该勉强你!”温月理理头发,又说:“再说了,说不定这一切只是我自己多心,庸人自扰罢了。”

  “温月……”

  “不说了,不说了!”温月打断我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你现在去哪里?回家?我送你……”

  

  我看着温月的跑车消失在车流中,心乱如麻。我知道今天的拒绝,让她感到失望。也许温月并不是想我真的去做,她只是临时想到所以才随口说的,但是我却坚决地拒绝了她。或许在她看来,我不仅仅只是拒绝做那件事情,同时也表现了,在面临困难的时候,在需要我出来的时候,我却退缩了,不愿意承担了。——我想,这才是她失望的根本所在。

  我正要转身回家,忽然一辆出租车嘎一声停在我旁边,然后,便看到林韶满脸乌云地从车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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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啦?”我堆着笑,问了一声。

  林韶冷笑道:“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呀?”

  看到林韶这副模样,我暗暗叫苦。如果不出我意料,林韶应该已经嗅到了些什么。我眨眨眼,说:“怎么、怎么会?我……”

  林韶走到我面前,直直地盯着我,问道:“她是谁?”

  “谁?”我佯装糊涂:“你指的是谁?”

  “那个开跑车的女人。”林韶目光如电,一字一顿地说。

  我脸色一变:“你,你跟踪我?”

  “是,我是跟踪你!”林韶说:“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攀上了这么一个好主!”

  我仿佛被人揭开了隐秘多年的伤疤一样,又羞又恼,我大声喝道:“林韶,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林韶忽然轻轻一笑,但是笑得极是酸楚:“我真希望是自己胡说八道!但是,你敢说,你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但是,心里却很不愿在林韶面前承认,所以我干脆沉默不语。

  林韶嘴角微扬,轻哼两声,说:“我说呢,怎么看个电影也不安心,哼,哼,原来是佳人有约!不错呀,美女加漂亮的跑车!简直是完美的组合!夫复何求呀!怎么样,跑车坐起来挺舒服吧?”

  林韶这些带刺的话语,让我越听越觉得不是味。我冷冷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我想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

  林韶气得直发抖,指着我说:“是,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资格管你!你爱干吗干吗,爱跟谁跟谁!”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我没有叫她。我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跑过马路、拦车、绝尘离去。

  我痛苦地蹲下,双手抱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刚刚伤害完一个亲密的人,又接着伤害另一个亲密的人!难道,这就是命运对我的惩罚?

  我木然地望着从身边经过的车水马龙。满世界的浮华光影,繁荣景象,全都幻变成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影像,闪电般从我眼前掠过。恍惚中,我感觉自己的精气与灵魂,在无数人的嘲笑声中渐渐游离肉身,轻飘飘地朝远方飘去。

  

  一连几天,我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饿了就吃方便面或煮面条,饱了再上床躺着。我不断地回想自己与温月、与林韶这一路走过来的风风雨雨。但是,我没有给她们任何一个人打电话,她们也没有主动跟我联系。我觉得我这一次错得很荒唐。我伤害了温月,伤害了林韶。但伤害地Z深的,还是我自己。我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也无法让自己去做一些弥补之事。从这一层面上来看,与其说我不敢面对温月和林韶,不如说我不敢面对自己。

  在这几天里,更可怕的是我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过。我仿佛已经被世界彻底遗忘了。

  可怕的清静,伴随着可怕的寂寞,让我感到极度空虚。每天夜里,我蜷缩在我的被窝里,我的身体似乎已经安静,但是我的思想,却还在不停地挣扎。

  这天是我的生日,一大早我便接到家里的电话。父母亲轮流祝我生日快乐,母亲还特别嘱咐我记得吃一顿好的。我的眼角湿润了。我很想哭,但我却不敢哭。我害怕他们担心。

  电话一挂我就起床了。我不想再憋在屋里,我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天下着细雨,我一个人瑟瑟所所地在风雨里走着,空气是很新鲜,风景是很润泽,不过更深切的感受却是寒冷。

  是的,冬天已经来了。

  如此寒冷的一个生日,如此孤单的一个生日,我会快乐吗?——我悄悄地问自己,却不敢去面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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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游荡了一天,直到天将黑的时候才往回走。路过一个蛋糕店,悄悄进去瞧了一下各种款式的生日蛋糕。可是,我也知道,对于一个人的生日,未免太过于奢侈了。正懊丧着要离开,店员却问我:“先生,要订蛋糕吗?”

  我对她轻轻一笑,又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但是,走出蛋糕店后,我又改变了主意。我折回去,对店员说:“你们这种Z小的草莓蛋糕有现成的吗?”

  “没有。”她说:“不过你若是想要的话,不会等太久的,Z多二十分钟就可以了。”

  我说:“好吧,我订一个。”

  我提着草莓蛋糕,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早已停了,但是天气依然很冷。我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快乐。”

  回到家,我将蛋糕放在饭桌上,打开盖子,插上三根小蜡烛,再用打火机点燃。

  我给自己唱了一遍《生日快乐》歌,然后闭上眼睛,许下愿望。吹灭蜡烛的瞬间,我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这么多年来,像这样的生日,我还是第一次过。以前在家,每到生日,我总会约上几个同学,一起到家里包饺子;出来以后,每年生日都是叫上一群朋友,吃饭喝酒K歌打蛋糕仗,热闹非凡。但是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其实我若是给瘟猪或黎水打电话,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和我一起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心情也没有,根本不想惊动他们。

  我只吃了两口蛋糕,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心里仿佛立着一面墙,堵得难受。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除了家里人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给我送上一句祝福。包括曾经和我一起相处几年的侯晓禾,包括每年都跟我一起闹腾的瘟猪和黎水,包括去年生日还画了好大一只乌龟给我的林韶。——至于温月,那就算了,我没跟她说过,不怪她。不过,一想到她我更觉得难过。这么些天了,都不见她来个电话,也不知道她和她老公有没有出什么事?

  我郁闷地将叉子扔到垃圾桶里。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可以孤单成这样!一个人吃生日蛋糕竟是如此的沉闷而悲哀!

  我落寞地用罩子将蛋糕盖起。然后,我走到阳台上,静静地观望着城市的夜色。

  然后,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我的人生观、爱情观、价值观是不是都存在问题?我的人生态度、生活方式、追求方向是不是都存在问题?为什么我出社会这么年了还是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为什么在我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为什么我的爱情还是虚无飘渺飘摇不定?

  夜风如刀,肆虐我身体的同时,也肆虐我的思想。

  突然在一瞬间,我脑子里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然后,我似乎什么都想通了。

  我迎着冷风,目光渐渐变得坚毅而阴沉。迈步返回屋里的时候,我满腔异念,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拨叫温月的号码,关机。

  我接着拨叫另外一个号码,通了。

  “喂,你好!”我说。

  “你好。”对方说。

  “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一面。”

  “这……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见你吗?”

  “……”

  “其实,对我来说,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所以我很希望能在这特别的日子里见你一面。”

  “可是……”

  我不容对方说完,便很果断地说:“我十五分钟后到你们楼下。在这十五分钟里,你可以装扮,也可以不装扮,不过,我希望见到你Z迷人的样子!好,就这样,十五分钟后见!”

  我说完便立即挂掉电话,丝毫不给对方考虑和犹豫的时间。

  我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号码的主人名字是:董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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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董锦避而不见,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先拐进超市买瓶红酒,也不打电话,直接就上董锦家。

  董锦对我的直接造访感到很惊讶,甚至有点措手不及。这也难怪,且不说她是否温月老公派来的卧底,就算一个普通的人,也会感到很意外的。毕竟我和她是通过温月认识的,以前每一次温月又都在场,而像这样的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再则,以我们目前的关系,实在谈不上有多熟。

  不过我今天本来就怀有目的,因此倒也很自然很放得开。我笑着问道:“怎么,不欢迎?”

  董锦很快便冷静下来,漠然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将红酒举了一下,说:“喏,找你喝酒来了。”

  “找我喝酒?”董锦很纳闷,她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不会让我一直站在门口跟你说话吧?再怎么我们也算朋友一场,对不对?难道你就不能请我进去坐坐?”

  董锦神情犹豫,但还是让我进去了。

  董锦将门关上,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温月呢?”

  我将红酒放在茶几上,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后对董锦笑了笑,说:“谁规定非要温月在场呢?对不对?”

  董锦站在我五步之外,环抱双臂,甚是警惕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故意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说道:“你何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呢?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一个人闷得发慌,所以想找个朋友喝两杯。你不是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生日?”董锦皱皱眉头:“真的假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你真的过生日,更应该叫上温月呀?”

  “为什么非要叫上她?”我干笑道:“我们不过只是表兄妹而已!”

  “表兄妹?”董锦冷笑道:“得了吧,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早知道你跟她有一腿!”

  听到董锦说得这么直白,我多少觉得有点尴尬,不过眼下的情形可容不得我脸红。我故做惊讶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正正经经!”

  “清白?”董锦鄙夷地说:“你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呀?行啦行啦,管你们什么关系,没必要跟我交代。你还有事没事,没事请走人,我可没工夫跟你闲扯,更没心情陪你喝酒!”

  我不知道董锦今天何以如此冷酷,丝毫不留情面?莫非她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否则,今天这一趟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而搞得更僵更被动了。

  我干咳一声,用低沉的声音说:“董锦,虽然我是通过温月认识你的,但是,我觉得你很善良,也很懂得体恤人,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朋友。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敌视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假如真的是我做错了,那我现在可以跟你说对不起!今天是我生日,可是我……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我觉得很难受,我很想找个朋友一起聊聊……不瞒你说,我给温月打过电话,可是她关机了。我还给其他一些朋友打电话,结果……唉,我觉得我很失败,为什么竟然连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其实我也不想打搅你的,但我实在不想一个人!董锦,也许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过,不过我不怪你,真的,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今天能这样面对面的说话,已经是一种缘分了,我又还能再怎么苛求呢?对不对?”

  在我说这番话的时候,董锦一直没有吭声,还默默地坐了下来。察言观色,我知道她已经为我的“真情告白”所动,于是,我说得更加声情并茂:“说起来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很悲哀,放着好好的家不回,一个人在异地他乡漂泊,你说这是干吗呢?这么些年,我特别害怕过年过节,特别害怕过生日,因为每当这些日子,我就会更加想家,更觉得孤单寂寞,唉!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心酸!……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受,反正我感受特别深刻!也许你会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扭扭捏捏,婆婆妈妈?不过,我并不认为是这样,我只是觉得,人都是情感动物,谁没有脆弱的一面?谁没有无奈的时候?……对不起,我可能说远了。其实我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我希望,我真诚地希望,能和你做朋友,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至于太敌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说真的,我当时就觉得你很特别,身上有一种……怎么说呢,应该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吧!还有,你的歌唱得很有感觉,和你对唱真是妙不可言。对了,还有在你这里弹吉他的那次,我们轮番弹奏,尽情发挥,何等快意!”

  看到董锦一副沉浸于回忆之中的样子,我窃笑不已。

  我盯着董锦,故意叹息一下,又说道:“如果你现在还觉得我很讨厌,那我马上就走,绝不会再烦你!”

  董锦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显而易见,我刚才那些话起了效果。但我还是决定再以退求进,我站起来,深情地说:“我走了,你保重!无论如何,很感谢你听我发了一会牢骚!谢谢!”

  说完,我便迈步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董锦在我身后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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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立即驻足,回头看着董锦。

  “既然今天是你生日,正巧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那……”董锦咬着下嘴唇,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下决心说道:“我还是陪你喝两杯吧。”

  我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那真是要谢谢你了!”

  董锦拿出开瓶器和两个红酒杯子,然后默默地开酒。她的动作非常娴熟,一看就知道开酒的经验很丰富。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将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收于眼里。她目光柔和,动作轻巧,已完全没有原本的冷漠与无情。我暗觉好笑,还是这招“动之以情”管用,否则现在多半已经在外面受冷风吹了。

  董锦端起酒杯,说:“来,祝你生日快乐!”

  我微笑着与她碰杯,说:“谢谢!”

  接着,我趁热打铁回敬了她一杯,并说了些感激的话语。董锦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不过,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看到她心情有所好转,我又提议道:“不如拿吉他来弹两曲吧?”

  董锦说了一句“好啊”,便起身去拿吉他。

  有吉他助兴,很快气氛变得更加融洽。我于是开始“适时”而“随意”地和董锦闲聊起来,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对于较为敏感或者有可能产生联想的话题,我尽量避开。正聊得起劲,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我本想不理会,但是偏偏来电铃声又太响亮了。董锦见我迟迟不接,遂说道:“接吧,说不定是谁祝你生日快乐呢!”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得去掏手机。董锦又说:“你先打电话,我去炒两个菜,也好下酒。”

  待我拿出手机时,铃声已经停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是林韶的号码。我不由暗自叹吁,正犹豫着是否打过去,电话又响了。

  我接通电话:“喂?”

  “你在外面?”林韶问道。

  听到林韶的声音,我忽然打了个寒战。“嗯,我在外面。”我应道。

  林韶又问道:“今天是你生日吧?”

  我心里有股莫名的感动,想不到林韶还记得我生日。但我也没忘,我和她之间,还有未解开的疙瘩。我说:“是,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乐!”林韶说。

  “谢谢!”

  “拜拜!”

  “啊?”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就……这样就……拜拜啦?

  不过,林韶说了拜拜之后却没有立即挂电话,而是保持着通话状态。但我却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找不到该说的词。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林韶终于还是挂机了。

  我呆呆地坐着,聆听电话里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

  另一边,开始从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我默默地将手机放回裤兜,一边问自己:“韩星星,你到底在干什么呀?韩星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董锦炒菜的水平尽管没法跟温月相比,不过味道也还不错。但是因为林韶的那个来电,我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再畅吃痛饮。倒是董锦,因为我随口夸了她做的菜几句而心情大好,并在言语间流露出来。

  酒菜用罢,已经将近十一点,但我看董锦仍意犹未尽的样子,便说道:“有没有兴趣再去唱K?”

  董锦看看表,说:“不要了吧,都这么晚了?”

  她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是想去的表情。

  我心想,反正今天不是周末,又过了黄金档,歌城消费也不是太高,就破一次费吧。再说了,一年一次生日,应该的。况且,我如果不趁机和董锦再拉近一点距离,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卧底?

  我装出豪情大发的样子,说:“晚?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走吧,难得今天这么开心,又是我生日,咱们一定要玩够本!”

  董锦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奉陪到底!”

  我故意在董锦肩膀上拍了一下,用对兄弟的口吻说:“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董锦说:“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先去补补妆!”

  我说:“没关系,慢慢补,我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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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等候董锦。其实此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很难预料今天晚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倘若我和董锦在这样一个暧昧的夜晚“无意”越轨,那么,我能否坦然面对?我该如何处理我和温月、我和林韶、我和董锦之间的关系。虽然温月那天曾暗示我为了套出内幕亲近董锦,但我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假如我和董锦真的有了肉体关系,我绝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至少在心理上,在精神上,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然而,从另一角度来说,我又觉得自己不应考虑那么多,如今的社会现实是,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顶多就是所谓的“一夜情”。一夜情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夜欢娱,与情无关,有情无情都一样,天亮之后谁也不必理会谁,谁也不用说什么“责任”,谈什么“感情”!当然,这种事情玩得起就玩,玩不起Z好呆在家里看电视。话说回来,我和温月,还不是从“一夜情”开始的?只是后来却玩出了“火花”,有了真感情。再者,以董锦的个性,想必“一夜情”对她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所以,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又何必左右犯难?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如同两条响尾蛇,从左右两边向我进攻,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不过,再三思量之后,我渐渐倾向于后者。也许,从给董锦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董锦妆化得很浓,确切地说,很妖艳。

  但是,妖艳得够味,妖艳得火辣。

  就算再保守再“君子”的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说实话,我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防线在瞬间被彻底摧毁了。第二种思想,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涌而来,并迅速将我淹没。

  到了歌城,包间一开,我就让服务生来一套洋酒。尽管洋酒的价格远远要比啤酒昂贵得多,但是同样的,后劲也更大,更容易醉。所谓“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董锦弄醉,因此该花的钱绝对要花。“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嘛!

  可惜,董锦好像识破了我的诡计,歌唱得很大声很带劲,酒却喝得很少,碰了杯也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劝都劝不了。

  我暗自着急,却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我才蓦然想出另外一个方法,自己把自己搞醉!对,就这么干!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董锦怎么应对?……嘿嘿,这叫“男人一醉,更多机会”!

  打定主意,我开始以各种名目邀杯,也不管董锦喝多喝少,自己都是一口焖。

  谁知,还没等到我开始“表演”醉态,温月却忽然来了。

  温月看到我,十分惊讶:“怎么你也在?”

  我暗暗苦笑:“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你倒先问起我来啦!”

  不等我回答,董锦就拉着温月坐下,说:“你不知道吧,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哦?”温月看着我,问道:“你今天生日?”

  我苦笑着点点头。却看到董锦在一旁偷笑。

  原来,刚才董锦借上洗手间之机给温月打了电话,叫她过来,还故意隐瞒我在场的实情。

  我心想,完了,今晚的计划又泡汤了。

  董锦给温月倒了杯酒,然后建议大家一起碰杯,还说祝我生日快乐。

  可我如何快乐得起来?我觉得我被董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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